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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紗帽面前,男子讓懷孕的情人“落水”而亡,1996年合肥情殺案

由 路之意 發表于 旅遊2022-12-31

簡介”許元琦告訴張愛英:“你等著,我和薛瑛離婚

華清池在西安嗎

1997年9月18日。

北方一座風景名山。

一家旅遊賓館。服務員推開302房間衛生間的門時。嘴裡歡快的歌兒驟然間變成了恐怖的尖叫:“有人上吊了!”

公安人員及時趕來了。幾小時後,法醫開口了:“是自殺”,但同時偵查人員也開口了:“這不是自殺!”

在烏紗帽面前,男子讓懷孕的情人“落水”而亡,1996年合肥情殺案

許元琦的父母都是幹部,父親是合肥市某區工商局一位領導,母親是區文教局的一個科長。他們對獨生兒子許元琦則抱有更大的希望,希望他將來比自己更有出息。在這樣的環境中,許元琦從小就滿腦子都是“一心向上爬”的思想。十八歲那年,他考取了西安一所工業大學,畢業後他的父親又想方設法把他分配到了某機關做秘書工作,父母告訴許元琦:“當秘書最容易得到提拔重用,知道嗎?”

到了談戀愛的時間了,許元琦的父母告訴許元琦:“千萬別自己胡亂找物件,你不懂這中間的道理,會誤了你一生的。”許元琦知道父母的意思,那就是要找一個對自己仕途有幫助的物件。

在父母和許元琦的共同努力下,他們覓到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她本人是一個打字員,但她的父親卻是當地一名高官。

結婚那天,許元琦和他的父母都很激動,他們似乎已經看見了許元琦飛黃騰達的美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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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很長一段時間,許元琦都處於一種“雄心勃勃幹事業”的狀態之中,對自己的婚姻十分滿意,周圍人也投以羨慕的目光。

一個偶然的機會,許元琦看到了一本舊小說《第二次握手》,他猛然間發覺,自己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一種什麼東西,那是“愛情”。

他試圖過一種很“愛情”的生活。一天晚飯後,他對妻子薛瑛說:“瑛,我們去河堤上散步吧?”誰知妻子一撇嘴:“那有什麼意思?還是回我家吧。”在平時,許元琦順口就會說“行”,但這次他堅持要去散步,妻子一生氣,一個人回了孃家。許元琦獨自徘徊在河堤上,看夕陽下河面波光閃閃,柳梢下情侶雙雙,心頭一陣失落,覺得自己的生活是那麼無聊。

1993年10月,許元琦因工作疏忽,在年終工作總結中寫錯了幾個重要數字,結果引起人大代表對機關的質詢,機關領導十分震怒。批示要嚴肅處理擬稿的秘書。最後還是薛瑛的父親出面,許元琦才免受處分。薛瑛得意地對許元琦說:“現在知道你老婆的重要性了吧?只要你以後對我溫溫順順,什麼事也沒有,你遲早會得到提拔,要不,再犯了錯誤,我讓我爸不管。”許元琦氣得真想揍妻子一頓,薛瑛在他眼中頓時變得是那麼庸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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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春節期間,薛瑛懷孕住進孃家,許元琦只好一個人在家過起了“單身”生活。

這天,許元琦正在家中看電視,聽到了敲門聲,開了門,一個年輕女子站在他面前。這個女子二十歲左右,身材苗條,長得眉清目秀。許元琦愣了半天,才想起這女子叫張愛英,是老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論輩分,他得叫她“姨”。

張愛英是進城來打工的,先去找許元琦的父母,許元琦的父母不在家,她又從鄰居那裡打聽到了許元琦的住處。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張愛英就被許元琦家的書櫃吸引住了,拿起書入迷地看起來,連說話也忘了。於是兩人一個看書,一個看電視,幾乎沒再交談。快到中午時,張愛英走進廚房麻利地做起飯來。她對許元琦說:“你看電視吧,我一個人就行了。”許元琦才看了一會電視,張愛英就把碗筷和飯菜擺在了桌子上。吃完飯,張愛英看到許元琦堆在洗衣機旁的一堆髒衣服,不言不語又洗開了衣服。等她忙完時,已是夕陽西下。

許元琦送張愛英時,心裡突然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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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許元琦幫張愛英找到了一份工作,到紙箱廠當統計員。張愛英沒事的時候,就來許元琦家看書、借書,許元琦總是十分熱情。

許元琦和張愛英的來往引起了薛瑛的反感。

1994年7月的一天,張愛英前來借書時,薛瑛一把掀翻了書架,大罵張愛英是“狐狸精”,張愛英捂著臉跑出了許元琦的家門。許元琦看看薛瑛隆起的腹部,握緊的拳頭又鬆開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後,許元琦去找張愛英,去時他在路上買了兩本新書,當他把書遞給張愛英時,兩人情不自禁地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許元琦開始揹著薛瑛與張愛英約會。但他倆深知,他們的愛情是不為世俗所容的,輩分的懸殊,使他們的相愛與“亂倫”聯絡在一起,成為一種大膽驚人的“罪惡”,成為一份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情感……

然而,他們深信,他倆之間才是真正的愛情。至於明天會怎樣,他們暫時還沒有來得及想,也不願意去想。

1994年9月,薛瑛生下了一個兒子,從此,居“功”自傲的薛瑛在家中更是對許元琦頤指氣使,像對待高階僕人一般。這使許元琦與張愛英的來往更為密切。

1994年十月,兒子滿月了,薛瑛按當地風俗,回孃家住了一個月。這期間,正好許元琦被組織上派到西安學習一個月。他與張愛英相約來到西安。這一個月,他們登大雁塔,遊華清池,在半坡留影,於興慶湖盪舟,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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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歸來,許元琦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向朋友借了一萬元,在市內租了間門面房,為張愛英開了一個小商店讓她經營,這樣,他們有了一個屬於他倆的窩。

1996年元旦這天,他倆買了一盒大蛋糕,點亮了紅燭,端起酒杯輕輕地碰在一起,含情脈脈地對望著,沉浸在一片溫馨和甜美之中……許元琦說:“祝願你的生意越做越紅火,越做越大……”秀英說:“這裡的一切永遠都屬於你……”

許元琦與張愛英的感情越來越深,他們的痛苦也越來越深,因為他們不能名正言順地常相廝守。張愛英寫了一首詩:

“我是一隻熱愛陽光的鳥,渴望春風吹動我的羽毛,和所有幸福的鳥兒一樣,哪怕因此遭受暴雨的降臨。”

在這樣真摯熱烈的愛情面前,許元琦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忽然顯得那麼蒼白可笑,縱然混個一官半職,如果連一份真愛也沒有,又能怎樣?這樣一想,他對於妻子薛瑛連一天也無法忍受了。

許元琦經過幾個不眠之夜的輾轉反側,終於下定決心: “哪怕身敗名裂,我也要追求真愛!”

許元琦告訴張愛英:“你等著,我和薛瑛離婚。”

就在許元琦準備向妻子薛瑛攤牌要求離婚時,單位對許元琦進行了考察,有關方面透出訊息:“單位準備提拔許元琦做科長。”

這天晚上,薛瑛得意地對許元琦說:“我爸說了,他已經打過招呼,這次你就等著升科長吧。只要你聽我的話,你以後前途還遠大著呢。”

許元琦對薛瑛的張狂本能地有些反感,但他沒有吭聲,也沒有提起有關離婚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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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琦失眠了。當他和張愛英信誓旦旦、下決心不惜身敗名裂追求真正的愛情時,他彷彿渾身是膽,一腔豪氣。但如今,當金光閃閃的烏紗帽在他眼前誘人地旋轉時。他那熱衷仕途的神經又興奮起來,心靈又被一片誘惑攪動出一種難以言狀的滋味。他猶豫起來,突然間變得底氣不足。

他找到張愛英說:“組織上已經考察過我,準備提拔我當科長,你替我高興吧!”然後,他吞吞吐吐地說:“關於我和薛瑛離婚的事,就得往後推一推了。等我把這個位子坐穩了,我就……”

張愛英目光黯然地說:“我信得過你,但是,你有把握嗎?”

許元琦肯定地點了點頭:“你等著我。”

1996年年底的一天,張愛英問許元琦:“你準備什麼時候離婚?”許元琦說:“你先別急。”張愛英的淚水無聲地滾落下來,淚光中閃著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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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許元琦去上班,剛走上離家門不遠處的馬路,猛然看見張愛英從路旁的一棵樹下站了起來。他走近一看,她的眼睛紅紅的,分明是在樹下蹲了一夜!許元琦的心頭猛地一熱:“秀英,你……”

張愛英說:“我想了一夜,你下班後來商店,我們細細談。”

下班後,許元琦到了商店,張愛英撲到許元琦懷裡哭了好半天。最後,她堅定地對許元琦說:“琦,我想來想去,覺得我不能再等了,你必須儘快和薛瑛離婚。我已經懷孕了……”

許元琦半晌無語,最後,他問:“真的不能再拖一拖?”

張愛英一字一頓地說:“不能了。”

許元琦回家後心神不寧,坐臥不安,不知所措。

如今,他確實品嚐到了當官的好處,覺得以他的才華,應當還有更遠大的前程。他渴望繼續在仕途上前進,也不想放棄真正的愛情,不想沒有張愛英,但眼下離婚,他的前途就會“離”得一片漆黑。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但是,對於許元琦,哪個是魚,烏紗帽和張愛英哪個是熊掌呢?

在經過痛苦的思想交鋒之後,許元琦認定,張愛英是魚。怎麼個“舍”法呢?一個罪惡的念頭在許元琦腦海中醞釀著。

1996年12月29日,許元琦下午下班後約張愛英去河堤上散步,黑暗中,許元琦的肩膀一用力,張愛英跌進了河裡……

張愛英死了。因線索不足公安局一時破不了案,使許元琦得以暫時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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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元旦過後,許元琦成為科長。

張愛英死去的第三天,1997年的元旦。許元琦買了一盒蛋糕,下午下班後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點亮紅燭,呆呆地看著火苗閃爍,燭淚長流。他自言自語:“秀英,我永遠愛你,是你逼我太急了……”

當官的新鮮感過後,許元琦感到他這個科長無非還是成天陷於事務性工作之中,無非是個領頭幹活的人而已。而回到家裡的一切不順,使他感到生活是如此乏味無聊甚至痛苦。

1997年4月間,薛瑛的父親退居二線,許元琦也被調至一個小公司任經理,一時間,他的仕途又黯淡起來。

五月份,許元琦去西安開會,會議結束後,他卻不想離開西安。他感覺中似乎他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惶惶之中,他終於發覺,他想去大雁塔,想去華清池,想去半坡,想去興慶宮……想去他曾與秀英一起去過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

許元琦的精神一片空虛。空虛的他開始有計劃地重遊他曾和張愛英去過的地方,是追憶?是憑弔?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華清池旁,他滿懷傷感,淚水不覺淌了滿臉,引得遊人紛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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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8月初,由於公司虧損嚴重,被一家市屬公司兼併,許元琦的經理職務自然也沒有了。與此同時,領導對許元琦任公司經理後無所作為的情況進行了嚴厲批評。

許元琦感到生活與他開了個殘酷的玩笑。

許元琦出走了。

出走一月後,他給自己的父母寫了一封信,信中詳細講述了他和張愛英的愛情歷程和他殺死張愛英的事實。

許元琦的父母驚呆了。當他們冷靜下來後,他們按照許元琦寫的地址,連夜買了火車票,去尋找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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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北方名山腳下的賓館裡,他們看見了憔悴頹廢的許元琦。

許元琦的父親說:“既然沒人知道秀英是你推下河的,你就回去好好上班,你的前途還是光明的。”

許元琦的母親接著說:“就是嘛,只要你振作起來,我們會幫助你的,好好總結經驗教訓,你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

許元琦悲哀地望了望他的父母:“別說了。如果當初我不是一心想往上爬,一心想找個能當靠山的岳父,而是找一個我愛的女人,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會有今天嗎?”他告訴父母:“我不會回去了,我不敢回那個傷心之地,我會發瘋的,我的良心一輩子難以安寧。我現在什麼也不要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許元琦的父母面面相覷,半晌,許元琦的母親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許元琦的雙腿哭喊道:“兒子,你不能扔下我和你爸不管,我們就你一個兒子呀……”

許元琦表情木然地說:“你這樣也不頂用,我已心如死灰了。不但如此,我遲早要把我和秀英的愛情讓人們都知道,我不能讓秀英就這麼冤死,我不說出來我遲早會發瘋的……”

第二天,許元琦的父母冷靜下來了,他們對許元琦說:“事已至此,你也是個不小的人了,你自己拿主意。殺人倒是小事,殺人犯多了,婚外戀人們也見多了。但是,名聲事大,你和秀英是啥關係?你把她叫‘姨’呢!這要讓人知道了,是亂倫,比婚外戀、比殺人還難聽一百倍!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你要是不跟我們回去,不把這事忘了,你就給我們死在這裡,你不活了。我們還要活呢!”

許元琦聽後慘然笑了,他說:“明天再說吧。”

這一天,他在山中轉悠了一天,晚上,他寫下了厚厚的“自白書”後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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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琦一直在追著“愛情”,最後葬身於“愛情”,到底什麼是愛情?

沙土比亞曾經這樣說過:

“愛情不是花蔭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語,不是輕綿的眼淚,更不是死硬的強迫,愛情是建立在共同的基礎之上的。”

所謂共同的基礎,指的是男女雙方有共同的理想、信念和抱負。如果男女雙方誌不同,道不合,就不可能有純真的愛情,即使勉強結合,也只能是同床異夢,不會有幸福的家庭生活。真正的愛情不僅僅是性慾的表現和滿足。性慾的滿足是男女健康的身體和精神發達的要素,但如果把愛情僅僅看成是性的滿足,把愛情與性愛混同起來,那就太庸俗化了。男女雙方如果沒有精神上的吸引和感情上的融合,這種愛情只能是苟合,是不會鞏固和幸福的。

真正的愛情是一種高尚的道德感情。愛情蘊藏著對對方強烈的義務感,一旦確立了戀愛關係,就不能“這山望著那山高”,更不能“腳踏兩隻船”,搞“三角”或“多角”戀愛,要互相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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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愛情能給人以勇氣和力量,不因對方的地位,條件等的變化而變化,也不因對方不幸生病,致殘而消失。純潔的愛情,兩顆心是赤誠的,是心心相印的。愛情之所以珍貴和美好,是因為它不僅在順利的條件下能共享歡樂和幸福,而且在困難的條件下也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各自都能從對方獲得戰勝逆境的勇氣,信心和力量,尤其是在對方遭到種種不幸時,最能顯示一個人的精神面貌和道德情操。

真正的愛情既非環境所能改變,也非時間所能磨滅。當你追求愛情的時候,唯有熟諳愛情的真諦,真正的愛情才會屬於你。

(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名均為化名)

Tags:許元琦張愛英薛瑛愛情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