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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雲南記憶 ①

由 弗蒼蘭 發表于 美食2023-01-19

簡介父親平時不喜抽菸也不大喝酒,但每逢過年,他總要帶上我們去食品公司打上幾斤果子酒回家,那種散裝酒裝在瓶子裡顏色略呈黃紅色 ,看著挺喜慶的,父親也總會興致勃勃地倒一兩杯給我們嚐嚐,我至今仍記得那酒的味道,微辣裡帶著一股淡淡的果香,兒時的我很愛喝

臘肉可以用來炸酥肉嗎

孩提時代的記憶裡,最令人難忘的就是過年,即使是在物質貧乏的年代,和兄弟姐妹們依偎在父母身邊的溫馨畫面總是會縈繞心頭。於是,每逢冬去春來,都會勾起我對故鄉深深的懷念。

過年,雲南記憶 ①

回望來時的路,懷念兒時的歲月

記得上小學時,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學校還沒有放寒假,父親總會拿出一個記賬用的小冊子,讓我幫忙寫過年要購買的年貨。過去七八十年代父母的工資都不高,家裡又有我們兄弟姐妹四人在上學,所以每逢歲末,父母都要認真地計劃著用不多的錢,讓我們過一個熱熱鬧鬧的年。在故鄉,年前家家戶戶都有醃製臘肉的習慣,當地農村裡養的豬都是用菜葉餵養大的,所以醃成臘肉吃起來也特別香。每年的寒冬臘月裡,父親總會選個天氣晴好的日子,去市場買上一二十斤上好的後腿肉回來,再撒上適量的鹽和白酒,用力揉搓均勻後放進廚房的一個大瓦盆裡存放好,第二天倒去瓦盆裡多餘的水分,在每塊肉上仔細撒上備好的花椒,紅糖和辣椒粉,最後用細麻繩把栓好的肉塊拎到天井裡的太陽下暴曬。如果遇到那幾天天氣晴朗的話,醃製的臘肉曬十天左右就可以吃了。常常是等不到過年,父親就會切下一小塊炒來給我們解饞。炒熟的臘肉肥的晶瑩透亮,瘦的顏色略呈暗紅,嚼起來香軟適口,隱隱透著一股淡淡的酒香。用來炒餌塊炒青花,或者炒酸菜,在家裡都是待客和佐酒的一道好菜。醃製好臘肉父母還要醃豆腐,閒暇裡,只見母親忙著把買來的酸漿豆腐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塊,均勻地灑上花椒,辣椒和鹽巴,放進一個小篩子裡。再由父親在天井裡支好梯子,然後抬著豆腐爬上屋頂去曬,有時我們也會跟著父親爬上房頂,去摘瘋長在房頂瓦溝裡的瓦溝花,現在也叫多肉。那時我放學回家總會見到父親抬著一篩子醃好的豆腐塊在梯子上爬上爬下的身影。大約過了個把星期,父親就會把醃好的豆腐很小心地收進一個小瓦罐裡,等到過年時再取出用香油煎炸來吃。在我的記憶裡母親是年年都要做酥肉的,大約在過年的頭兩天,母親會把精心剁碎的豬肉,用麵粉和雞蛋拌勻,做成大小均勻的肉丸子,再放進油鍋裡炸成金黃香脆的酥肉丸,當地小孩子都特別愛吃,只是我自小怕油膩不肯多吃。但是我在離開家鄉多年以後,外出吃飯也喜歡點盤炸酥肉。

過年,雲南記憶 ①

把溫暖的陽光收藏進故鄉的畫面裡

每當屋後的那株小桃樹三三兩兩地張開粉色的花苞,春節就臨近了。我們小孩子的心這時也會莫名地興奮起來,總是殷勤地跟在父母身後跑出跑進,幫著父母買這買那。這時家裡的廚房也堆滿了年貨:有新置辦的碗筷,還有很多過年要用的乾菜:香米做的餌塊,花生米,蓮藕,筍乾,腐皮和葵花籽等。我和妹妹最喜歡的是用彩色玻璃紙包著的軟糖,吃完糖後總不忘要把那些彩色糖紙收集起來,做成各種小酒杯或洋娃娃等形狀不同的小玩意兒。父親平時不喜抽菸也不大喝酒,但每逢過年,他總要帶上我們去食品公司打上幾斤果子酒回家,那種散裝酒裝在瓶子裡顏色略呈黃紅色 ,看著挺喜慶的,父親也總會興致勃勃地倒一兩杯給我們嚐嚐,我至今仍記得那酒的味道,微辣裡帶著一股淡淡的果香,兒時的我很愛喝,總是把一張小臉喝得紅撲撲的。

過年,雲南記憶 ①

故鄉孔廟一角,我當年上中學的地方

年前的頭兩天,父母都要親自帶著我們把每間屋子打掃一新,然後再貼上新買的年畫和對聯,我記得那時的年畫都是一些富貴牡丹,喜鵲鬧梅之類,新裁的對聯很亮眼也很喜氣,散發著一股淡淡油墨香味,大都是些春回大地,瑞雪兆豐年這樣的詞句,父親也最愛搖頭晃腦地站在那些對聯前為我們講解。我們的家鄉雲南四季如春,常年難得下雪,對於映雪梅花那樣的景緻我自小都只能在心裡去揣摩個大概。走在年前熱鬧的街市上,總會撞見一些山裡的婦女用揹簍裝了一把把粉紅、大紅的山茶花和七里香來街上賣,我們的母親每年都不忘要買幾大把山野裡的花回來,然後洗淨家裡那對青色的舊花瓶,盛滿清水把買來的花插好。那紅豔豔的山茶花藏在綠油油的葉子裡,整幢老屋子裡都瀰漫著七里香的清香,猶如春風緩緩撲面而來,這樣的回憶讓我一生都揮之不去。

過年,雲南記憶 ①

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個小孩,拍攝於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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