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味人間：潮汕人的記憶——牛肉丸粿條

牛肉粿條怎麼讀

潮汕人在很多外地人眼裡是生意人。無論走到哪都可以遇到潮汕人，當別人知道你是潮汕人的時候，總會笑笑和你說，“你們潮汕人很會做生意啊，我們老闆就是潮汕人”，諸如此類的恭維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下海潮，讓潮汕人成了別人眼中會做生意的刻板印象。街頭巷尾總能看見潮汕人的身影，或餐飲店，或便利店，當然還有茶葉店。潮汕人愛喝茶，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一套功夫茶揚名世界，潮汕人無論到了哪裡都愛喝茶。家裡來客人立馬就準備好，好水，好茶葉還泡好茶。但無論是生意，還是茶都替代不了這個詞，潮汕美食——牛肉丸。而牛肉丸和粿條完美融合的牛肉丸粿條，更是潮汕人家最思念的味道。

也許你以為牛肉丸起源於潮汕，但是我的祖輩告訴我，牛肉丸是聞名於潮汕。相傳牛肉丸最初是由客家地區梅州的客家人傳過來的，那時客家地區養了很多的牛，殺完牛之後吃不完，便製成了牛肉丸，後來傳到了潮汕。得虧潮汕人對美食孜孜不倦的追求，追求純天然的食材配上最純手工的製作技藝才有今天的潮汕牛肉丸。

還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國民時期，袁世凱來到了潮汕地區，鄉人用牛肉丸來招待他。袁世凱吃過後連著誇獎著牛肉丸的彈牙口感和鮮香的味道，並詢問牛肉丸怎麼做出來的。只見鄉人拿起兩顆牛肉丸往地方一砸，彷彿能聽見，乓、乓、乓的聲音，看著牛肉丸在地上一起一落。鄉人抄起了旁邊的雙鐧指著那兩顆牛肉丸，望了望袁世凱，說道就是用我這雙大鐧把一塊完整的牛肉敲成肉泥而製成。袁世凱見了這番介紹嘖嘖稱奇，佩服不已。從此這牛肉丸便享有盛名，冠以潮汕二字，名曰潮汕牛肉丸。潮汕牛肉丸更是在周星馳星爺的電影了，得到了更多的闡釋。至今還忘不了撒尿牛丸那種爆漿的畫面，無疑把牛肉丸推向了更高的境界。

大學時，身邊不少潮汕同學，每逢值得慶祝的節假日，或者同學從潮汕老家回到學校，總少不了幹一件事——打邊爐。打邊爐的主角自然是潮汕牛肉丸。這小小顆牛肉丸卻承載了我們一群人的鄉情，偶爾冒出幾句潮汕話，也倍感溫馨。也是因為讀了大學才發現世界原來這麼小，到哪都有潮汕人。學校的商店老闆是潮汕人，食堂的阿姨是潮汕人，就連在外逛街也能看到不少潮汕牛肉店和大排檔。這又讓我想起潮汕人愛做生意會做生意，不得不感慨，自己家裡也是傳統的潮汕家庭，自小也是跟隨父母在外拼搏。但也發現，不少潮汕家庭也是，始於生意，毀於生意。潮汕人成功的不少，大家熟知的馬化騰、李嘉誠、李東生祖籍都是潮汕人，他們是潮汕人成功的代表。而像我們這些小家庭，差不多時間下的海，卻依舊一無所有。也就印證了那句話“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沒有前面的三分命，後面七分在怎麼打拼也只能是及格的分數。

潮汕人成功的不少，失敗的更加不少。但是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跑的遠還是走得慢，連線我們的依舊是家鄉的美食，走在街頭巷尾看到潮汕牛肉丸的點總會進去試一試。點一碗牛肉丸粿條，打一碗蘿蔔湯，盛一碟沙茶醬。開始富有儀式感的品嚐這來自潮汕的鄉味。濃郁的牛肉湯底，是來自潮汕小黃牛的大腿骨。熬了7、8小時的濃湯，在就釋放出了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彷彿回到小時候，街角的牛肉店，開市的那一刻，一個標誌的動作開啟湯鍋的蓋子，瞬間讓熱氣翻騰起來，像冬日的清晨一樣，張羅著喚人振奮。湯頭是底蘊，那炸蒜蓉和香芹就像是在鋪在泥土上的花草。有了蒜和芹，湯底才越發具有獨特的香味。當牛骨湯浸透手工製作的粿條時，粿條的每一絲都與湯底融合的恰到好處。我就知道那又是一碗，能夠滿足“嗖”食樂趣的粿條湯。再把有著潮汕工匠精神的純手打牛肉丸，小心翼翼的裝飾在上面，就好像有了畫龍點睛般的神奇。一碗冒著熱氣的潮汕牛肉丸粿條就這樣呈現在我面前，這是潮汕的味道，這是拼搏的味道。

總有人認為潮汕的牛肉丸就是牛肉丸，其實不然，牛肉丸有兩種一種是純牛肉的牛肉丸，一種是加了嫩筋的牛筋丸。喜歡質地細膩柔和的人可以點牛肉丸，而喜歡粗獷彈牙的人可以點牛筋丸。各有滋味。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三顆牛肉丸加兩顆牛筋丸，既享受溫柔細膩的口感，也愛有嚼頭的痛快。

無論清晨，還是深夜。為了一口鮮爽無比的牛肉丸粿條，再久也是值得等待的，再深也是值得探尋的。人可能沒辦法回到原地，回到以前的日子。但是身體的記憶，會喚醒你刻在骨子裡的鄉魂。走得再遠，也有這鄉味連線著你和遠在家鄉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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