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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由 成都晚報 發表于 旅遊2021-12-14

簡介當時一位著名主持人找到許燎源,希望當形象代言人,卻被他一口回絕:“捨得酒沒有人可以代言

許燎源現代設計藝術博物館怎麼樣

“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許燎源剛剛過了56歲生日。

在一代成都人的認知裡,作為國內知名的設計師、美術家、藝術大師,這個耳熟能詳的名字背後,其最大標籤就是“藝術”——但這遠不是許燎源的全部。

孤獨。敏感。給予。不羈。蒼茫。永恆。

在許燎源創想庫體驗中心的入口,蒼灰的石壁上,浮現著這些冷冽的詞。這些不鏽鋼詞牌和許燎源的作品氣息遙相呼應:詩意的留白,抽象的幅度。

是的,他還是一名詩人。

從1987年到現在,超過30年在成都的打拼、積累、滋養與積澱,他早已與這座城市融為一體,也成為這裡最顯著的文化名片之一。

“成都就是藝術家的天堂。”他說。

玫瑰盛開時,春天醒了。

——許燎源 2000年

“智慧人生,品味捨得。”

2000年,世紀之初,這句頗含哲思的廣告語幾乎在一夜間傳遍大街小巷,一款名為“捨得”的高階白酒在古城西安橫空出世。品牌創立者和形象設計者卻是一位四川人:許燎源。

“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紅與金,是彼時設計界的流行色。捨得酒卻一反喧囂,逆時而舞的,是低調的咖啡色與冷清的米色。沸騰的商業世界,第一次,被藝術之筆轟然撬動。

“設計是視覺的詩歌。”今時今日,許燎源如是說。短暫的詩行從他的談話中時時掠過,像雨後晴空一縱而逝的玫瑰色泡沫。

許燎源的名字,和捨得酒密不可分。

“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捨得酒,是沱牌集團重點發展的高階戰略性品牌,是沱牌集團第三次飛躍的主要品牌產品,也是目前沱牌集團重點培養、發展的第一品牌。而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就是這樣一款知名品牌,創立之初,卻經歷了不小的波折,險些無法面世。

“98年就創作出來,2000年才推出。新生事物是很難被接受的。”許燎源回憶,“最初給全興酒,全興不要;給劍南春,也不要。他們覺得本來有牌子,弄個新牌子幹嘛呢?最後沱牌要了。因為當時沱牌是廉價產品,只有透過這種變革,才把它提升到一個高階俱樂部裡面去。沱牌的升級就是靠捨得。那時有意無意就走到透過現代設計來改造傳統企業這條路。”

“當時開會,九十幾人反對我!沱牌公司的所有副總、中層幹部都說,沒必要做‘捨得’。”笑語晏晏間,往事已雲淡風輕:“後來我提出讓第三方來評估,找了當時在全國比較有名的廣東省廣告公司。從品牌、內涵、外延、識別度……來打分。五分為滿分,結果得了5+!就請我當總顧問了撒。”

2000年,捨得酒一面世,便聲名鵲起。當時一位著名主持人找到許燎源,希望當形象代言人,卻被他一口回絕:“捨得酒沒有人可以代言。無論誰,都不行。捨得是一種智慧,一種懂得退讓的智慧,是一個更包容、宏大的文化體系。捨得之道,不是一個具體的人能代言的。一個人代言,就侷限在一個人的品性上了。”

捨得酒首戰告捷,水井坊“世紀典藏”亦同期面市,開創了中國白酒美學新紀元。每瓶售價高達兩萬多,年銷量上千瓶。一時間,業界盛讚。於是,茅臺、五糧液、劍南春、瀘州老窖、全興、宋河、金六福……這些中國酒界的知名品牌背後,都有了同一個名字:許燎源。“99年,我提出了‘新文物未來觀’。凡是時代的創造,都是這個時代的文化佐證。捨得是品牌創造和形象創造,水井坊‘世紀典藏’是工藝的創造,金劍南則開創了時尚設計引爆消費的亮點,一年銷售12億。”

商業和藝術,看似無法共舞。許燎源為何要選擇一條不平坦的道路?“藝術必須和我們的世界發生關係,和生活發生深度的關聯。離開人這個維度,藝術是毫無意義的。如果只在博物館出現,藝術就死掉了。要深度影響人們的生活方式,是用產品。而酒,是連結人類情感的重要道具,無酒不成席。”

“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今時今日,通過出售智慧財產權,由企業完成產業化運作,帶動了全產業鏈的創新:“瓶子、蓋子、盒子、運輸……整個物流的產業鏈全部貫通。”每年,許燎源現代設計藝術博物館會接待500多個來自世界各地的團體參觀、學習。哈佛大學、英國倫敦藝術大學等世界各地的高校和知名企業團體都先後來到這裡。“他們都覺得一個人精力不可能這麼充沛,其實是幾十年的成果。”

我在路旁插滿路標,等你到來。

——許燎源 1984年

一切,從童年時就開始了。

每個日暮,父親從川劇院歸來。帶回家的,除了一身風塵,還有東方藝術旖旎綺絢的氣息。

父親是名家,亦是巧工。演一出《穆桂英掛帥》,便親手做了戲中人的頭飾。年幼的許燎源驚訝於那些繁複的精緻:胭脂紅的鳳冠,杏子黃的蟒袍,雪青的水袖,沉碧的風帔……懵懂之中,耳濡目染。濃烈的色調讓他心醉,戲劇般的撞色讓他沉迷。年復一年,強烈的東方色彩觀植入許燎源的內心深處。

多年後,童年的氣息千絲萬縷地潛進了他的作品:無盡殷紅中,豁然飛掀一角漆黑;如謎墨黑中,泫然而現一抹烈銀……他把她們都命名為《無題》。他回憶說:“藝術是不可教的,只能啟悟。我家裡很多道具,色彩明度很高,整體上產生了一種東方的戲劇感。戲劇感最重要的就是衝突。後來我經常用這種手法:陌生感和異域感的創造。”有理論家評價他:“你的色彩具有東方鬼魅的瑰麗感”,他頗為開心。

時光荏苒,憂患未生。黑格爾、朱光潛、李澤厚、徐志摩……這些銀光閃閃的名字,構築了許燎源青春時代的精神底色。得書不易。所幸他和儀隴縣圖書館管理員是好友:“一個男孩,十六七歲,不高,胖胖的。”他得以以最快的速度,飽覽經典。

“你看,木心說:‘你再不來,我就要下雪了’,好唯美好浪漫。”嘆喟間,他的神色,像重回少年時代。

2002年,許燎源創作了雕塑作品《詩宴》。一桌一碗一筷。四座伶然,天地寂闕,空無一人。“這是對失落的詩歌一種紀念,”他輕聲道:“當代人不崇拜詩,也不追求這份美好了。”

在你懷中永不醒來。

——許燎源 1993年

1993年,成都方正街。

許燎源“恆源造型藝術工作室”成立。

1987年,從景德鎮陶瓷學院畢業後,在三瓦窯的成都搪瓷總廠幹了不足三月,許燎源便毅然辭職。辭掉穩定的工作,讓人不解。他不甘自己的一生在看得見盡頭的世界裡捱過,試圖在世界裡尋找到自己的座標。成都市25中、四川教育學院……這些地方都曾記錄了他的青年歲月。然而,他告訴我,直到恆源造型藝術工作室”的成立,“我才真正有激情。”

“詩人”許燎源:成都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今時今日,許燎源在成都已逾30年。蜀風蜀地,讓他如魚得水:“成都是藝術家的天堂。我去過上海、北京、深圳……那些地方的藝術家,充滿了焦慮感。商業會裹挾他們。而成都,是出詩人的地方,是中國詩歌的首都。中國的藝術家、繪畫大師,沒有不到成都來感受天府之國的山水自然的。傅抱石就是因為到成都,感受蜀山蜀水,技法變革,才成就了他的大師地位。張大千也是。成都的“閒”,不是無所事事。而是散淡自在。文化和思想就在這種閒適中被滋養出來的。水旱從人的自然,加上移民文化的包容性,讓不羈、自由、散淡、敢為天下先成了我們四川人骨子裡的基因。”

談到成都的未來,他充滿期待:“成都要成為世界文化名城,很重要的是,要吸納原創性很強的人才,讓他們在這裡能自由快樂地創造。我希望成都本身就是一個宏大的藝術館。”

成都晚報-成都發布記者:彭莉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編輯:羅夢婕

Tags:許燎源捨得成都沱牌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