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運動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由 石家莊網警巡查執法 發表于 運動2023-01-16

簡介李阿婆的身體很是不好,她知道自己照顧不了兒子的一生,但是有生之年,還是想盡量多地陪一下他,真是自己與老伴都走了,也只好把他一個人扔在新民洲,不再管他了

網路魚塘翻了怎麼辦

抗洪日記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7月22日

共看雙白鬢,孤雲一騎輕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我與老戴的結識是在今年五月份的那一次長江禁捕統一行動中,沒想到兩個多月後,我們又因為防汛走到了一起,讓我對老戴又多了一層認識。

位於長江西岸的土橋,歷史上曾是一座古鎮,繁華的小輪碼頭,把一個個有夢的青年送去了大城市,直到銅陵長江大橋的正式開通,才使得這裡曾經繁忙的水運突然之間消停下來。在後來的區劃調整中,土橋鎮併入牛埠鎮,正式成為了一個社群。而原來的土橋派出所,就變成了一個警務室。

土橋警務室管著一個社群、三個村,共兩萬餘人,基本上就是過去土橋鎮的區域。可是由於缺少警力,警務室僅有一名輔警,駐紮在原來土橋派出所三層樓的空房子裡,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一個人的警務室。而老戴,就是警務室唯一駐點的人。

今年55歲的他,從19 歲開始就是新民洲的村主任,從連日來與他進村共同勸離群眾的經歷,我看出他是一個群眾工作能力極強的人,見誰都熟,見誰都會主動打個招呼,說上幾句體己的話。那些手中拿鍬和在江邊洗拖把的,也都會回他以滿面笑容,說出蟹塘裡和玉米棒遭受暴雨後倒塌的糟心事。關於這些家長裡短,老戴都會記在心裡,再遇到他們,就會多問兩句,能夠幫忙解決的,他絕不推三阻四。原來好人緣,都是平時積累的。

79歲的李阿婆說起自己的兒子時,總是不時地用衣角擦一擦已經乾澀的雙眼。她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見著自己的兒子了,心裡是擔心,也有掛念。她擔心的是今年已經50歲的兒子,因為精神有問題在安定醫院沒有人照料;她掛念的是一到晚上,兒子是不是會叫娘,叫得她的心一直疼。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李阿婆的身體很是不好,她知道自己照顧不了兒子的一生,但是有生之年,還是想盡量多地陪一下他,真是自己與老伴都走了,也只好把他一個人扔在新民洲,不再管他了。說著,李阿婆開始抽噎起來。

從李阿婆挪開的衣袖中,我看見了她雙眼佈滿的血絲,整個人都瘦脫成皮包骨頭了,卻仍然在強撐著。將李阿婆的兒子轉移到指定醫院,這其實是社群幹部的無奈之舉,為大局計,則是老夫妻對政府緊急轉移令的支援。可是,思念一旦久抑,必然成疾,李阿婆住進了社群診所。

從老戴的嘴裡聽到了兒子的訊息,尤其是知道兒子在醫院裡還被帶著跑步和照顧得算是妥帖時,李阿婆一顆懸著的心才毫無痕跡地放下了。

前幾日,聽說安置點一個精神病患者情緒異常還罵人,動輒翻安置點的院牆,給集中安置工作帶來困擾。老戴過去後,那人就主動將雙手合十並放在褲腰帶前,沒有一丁點對抗。要不是老戴常常深入轄區,與老百姓情同魚水,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威嚴,那萬不能做到這一點的。我在心裡開始佩服起老戴來,這個警務室裡唯一的輔警。

每家每戶,老戴都十分熟悉,房子在哪,都有哪些人,兒女們現居,家裡養了啥,他也能一一還原出來。儘管他並不是這裡的扶貧幹部,也儘管他只是警務室裡的一名普通輔警,可是經他手處理的糾紛,不僅是單純的事件本身,連矛盾也都一起化解了。這才是真本事。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所以,在新民洲駐點防汛的這幾天,我一直選擇與他一道,巡堤查險,入戶排遺,既為學習,也為體驗一下警務室的日常,順便跟在他後面,嘗一嘗村民們遞過來的剛蒸熟的半截玉米棒,就著江風,嚼出甘甜來……

7月24日

青青天接水,化作男兒淚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一直駐點在牛埠鎮的青山圩和新民洲,本以為只有長江的汛情嚴峻,沒想到近一段時間來,無為本地卻有多個圩堤沒有經受住洪水長時間的浸泡,以致多地破圩或漫堤,成為了一片汪洋,而前河圩就是其中之一。

前河村位於無為市最西南的崑山鎮,一個處處流傳著紅色故事的地方。她不僅擁有蕪湖市最高峰的三公山,更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宜居宜遊之地,純樸是山裡人的本質,勤勞是水鄉人的風景,前河村村民的質樸卻是擲地有聲的。

可是今年,他們卻正在承受著一場洪災,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這裡的前河圩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當轄區派出所的所長告知我這一切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心裡惦記著。在與到崗的同事交接完在新民洲的駐點防汛任務後,24日上午,我一刻不停地來到了前河村,來到了前河圩的受災現場。

真的,要不是早前我對前河圩地形的大概瞭解,見到了這裡平靜的水、朦朧的山和縈繞在山巒間的重重雲煙,任是誰,都會被這樣的美景所折服,驚歎於這裡真真切切的水天一色的。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遠處隱隱約約的,是被淹至窗戶的房屋,還有被大水沖毀的雞舍,電線杆已被淹了半截,只有飛鳥可以來回自由地穿梭。被大水淹掉的除了這些可以看得見的,還有數千畝看不見的農田,那些剛剛抽穗的莊稼,連個透綠的機會都沒有,卻在瞬間被浪花擊倒。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扁擔、塑膠桶和幾個空的化肥袋子,被大水衝到了岸邊,混雜於漂浮的水草中,讓人想見,這一定是一場來不及躲避的災難。

小王是一個八零後,今年剛投資六七十萬承包了一個近200畝的水塘,這一次,卻也被夷為平鏡。站在圩埂上,他跟我說,圩破的時候,他就站在豁口處,當看到魚群逆水而上時,他幾乎就要哭出來。他試著用竹竿去趕,扯破了嗓子去喚,“挽留”卻也只是徒勞。小王這樣平靜地說。

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小王的這一份平靜一定是經過煎熬和反覆折磨的,雖沒有過度的悲傷,臉上卻都像霜打過的,是悲傷之後復歸平靜的滿面愁容,略帶尚存的一點點年輕人的朝氣。我只好勸他振作,用我的經歷安慰著他,卻不能絲毫化解他創業初始時迎頭一棒的萬分之一。

一名普通網警的抗洪日記(3)

一樣遭災的還有淹沒於水底下的螃蟹塘,那裡僅露出一扇窗戶的藍色的簡易棚和插在水裡的一根根樹幹。也許,你看到的只是浩瀚之中的那一點點藍,看不出的卻是那沒搬出的食料被鎖在屋裡自由地漂泊,撞的小屋有輕微的晃動,心也被撞出絲絲的血印。

小王說,看到魚群往外遊,為了減輕損失,他又花了十多萬圍著魚塘的邊界拉了攔網。這回總算是放心了,可是往日成群的魚塘,現在只是偶爾泛起水花,他又開始急了。其實,現在再來,小王已經沒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他只是堅持每天在圩埂上走一走,再坐一坐。“一個八零後,卻如一個老漢,蹲坐於泥地上,這樣的場景,總讓人看不下去”,我與一道來的同事說。

等我再次來到位於長江邊的新民洲,與社群幹部說了小王的事,他們也都很同情。社群潘書記是個養魚專業戶,他主動撥通了小王的電話,問了他魚塘受災的基本情況。回城的路上,小王的臉比來時好看了些……

圖片 | 網路截圖

素材 | 安徽網警

Tags:警務室小王土橋阿婆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