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琴：面若桃花

面若桃花

文/劉曉琴

那年，初見。我一襲玄黑長衫。你面若桃花驚現，至此，你入了我的雙眸，我從此淪陷。

“你好，我叫蓮。”你將白玉般的右手伸向我。你好，蓮。你是那般的知書達理，令我如此地驚豔。

果真，我沒看錯。相識後，你一次次重新整理我的三觀。什麼寫詩、作畫，男子可為之事，你一女子，統統為之。

喜歡看你寫詩的模樣，總是那麼認真。瞧，你時而深鎖眉頭、時而抱緊雙肩、時而笑容滿面。你皺眉時，我好生擔憂，怕你總找不到好詞彙，又好生責怪自己，沒有那麼高的才華，好為你分擔。你抱肩時，我心口好熱，好想緊緊抱住你，給你世間所有的溫暖，讓你即使身處三冬，也不會感到嚴寒。你笑時，我整個人都變得如入六月天，好暖，真的好暖。就想漸漸地靠近你，又怕，怕唐突瞭如此冰清玉潔的你。

隨著接觸的深入，我更加對你刮目相看。什麼“女子不因理朝政”，那都是些世俗偏見。你對政治的見解，常常使我自愧不如。然而你，這個風一般的女子，是那般聰慧，你總是有用不完的新詞，說不完的語言，你在借它們告訴我：你是男人，你是男人啊，你不該自卑，你應變得更強大，這樣才能照顧我，撐起一個家。

結婚了，與你結婚了。蓮，你終於不再是隻能存在於我夢中的蓮。我沉溺，我享受，我迷濛在愛慾裡睜不開眼。是你，是你又一次點醒了我：對，我是大丈夫！要有責任感，不僅對你，更是對國、對天下。是的，我，要敢為天下先！

我不明白，為什麼世間其他的女子總喜歡和丈夫吵架，甚至對丈夫滿口謾罵。我只是感到幸運，我幸運地、幸運地遇到了你。我想，你懂得，懂得男人需要的不是苛責，而是一句句讓人如沐春風般的鼓勵。是啊，你解，你全都解。你就是個，這樣聰慧又不凡的女子啊！

可是，我心善，是太善。帶了個看上去可憐的女人，到你身邊。你多次告訴過我，她並不簡單。我卻並沒有多想。然而，那個女人確實是不簡單。她利用我的善良，深深地傷害了你。是啊，你誤會了，我看懂了，那個慍怒、哀怨又決絕的眼神。我知道，你真的要離開了。

是的，你真的決絕地離開了，離開了這個庸俗的世間。沒了你，我又怎能獨自活下去，隨你，追隨你吧。

但願，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還能再相見。不對，一定會的，我們一定會相見。那時，你依舊面若桃花，我，仍是那襲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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