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世界哲學史》13——叔本華(意志哲學)

意志能戰勝疲倦嗎

叔本華的主要思想是世界意志和表象，以及人生本質上是痛苦的問題，叔本華的精神世界是完全自成一體的，影響他思想的重要因素是叔本華的個性和他受到古代印度哲學的影響，經歷了人生痛苦的他為人類探索了兩條解脫世界痛苦的途徑。

叔本華（1788-1860）

01

叔本華的主要經歷：

幼時遷居漢堡——

阿圖爾·叔本華（1788-1860）的父親是但澤的一位大商人，叔本華5歲的時候他們一家遷居漢堡，少年叔本華在父親的一個商業朋友家度過了從9歲到11歲的童年，叔本華幾乎忘乾淨了他的母語。

旅行經歷豐富——

叔本華的父母經常到處旅行，隨時都帶上叔本華，少年叔本華去過比利時、法國、瑞士、德國等地，大自然的壯麗給叔本華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在英國的六個月期間，叔本華完全掌握了英國的語言和文學，他每天閱讀《泰晤士報》。

父親去世後遷居魏瑪——

16歲的叔本華在漢堡學習商業理論，但這是父親的意願而非叔本華的愛好，從那時叔本華就便表現出了對科學的喜愛。不久後叔本華的父親去世，叔本華和他的母親（比叔本華父親小20歲）遷居魏瑪，他的母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他們在魏瑪的家成為了一個文化交流的場所，歌德、維蘭特等都是賓客。叔本華放棄了商業學習，在私人學校裡掌握了進入大學所必需的條件。

叔本華的大學生涯——

他先在哥廷根上了兩年，又在柏林上了兩年。從儲存下來的聽課筆記得知，叔本華修了哲學、語文、化學、物理學、植物學、解剖學、生理學、地理學以及天文學，他的筆記中有明顯的諷刺性語句，他並不屑當時的哲學教師們（尤其是費希特），叔本華說費希特的知識學應當叫做空洞的知識。1813年，叔本華完成了博士論文《論充足理由論的四重根》並獲得博士學位。

與母親爭執離開魏瑪——

叔本華對母親那種自由放任的生活越來越氣憤，最後兩人絕交了，叔本華離開了魏瑪，從此再也沒有見過母親。離開魏瑪後叔本華在德累斯頓住了四年，在那裡他寫出了《論視覺與色彩》（1816年）和《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1891年）。後來，叔本華去過羅馬、那不勒斯和威尼斯旅行，他繼承了父親的遺產，加上自身也比較節儉，所以並沒有在思想創作過程中受到經濟因素的影響，他也大肆譴責了那些為了保住教書飯碗而迎合世俗的教授們。

在柏林任大學教授——

叔本華在柏林取得了任教資格，他還刻意將自己的講座時間安排和黑格爾相同，但來他課堂的學生寥寥無幾，幾星期後他氣憤地退出了這種較量。之後的十年他在義大利、德累斯頓和柏林度過，1831年柏林發生霍亂，叔本華離開柏林來到美茵河畔法蘭克福定居，他在這裡生活一直到死去。

02

叔本華的思想特徵

叔本華說，他的性格是遺傳父親，而才智是遺傳母親。他的父親嚴厲而固執，自負且不屈不撓；他的母親是一個聰明才智而又活潑的女人，天性有點輕浮淺薄。在叔本華身上的，一方面是熱情的本能生活和強烈的意志，另一方面是清醒的理智、對自然的欣賞和對人生痛苦的深刻洞察，這在他的性格中是兩個始終相互鬥爭的因素。

在他的哲學中，世界一方面是自由的意志、是盲目的慾望，另一方面是表象、觀念和意識。叔本華毫不謙虛，他說這個世界上的哲學只有康德和他，在人類的鬥爭中，叔本華始終強烈渴望獲得榮譽和讚賞，他說榮譽不過是個人本性在另一個人腦中的某種對映。

03

世界作為意志和表象

世界作為表象

——“世界是我的表象”，這句話是叔本華《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一書的開場白，他說這是唯一的先驗真理。實際上，這一命題對我們來說應當是不陌生的，叔本華也是受到康德的影響：

康德

：世界萬物對我們來說只是表象，康德區分開了表象和物自體。

柏拉圖

：顯現於感官的世界並非真實的存在。（山洞比喻）

印度吠陀

：可見的世界是一個空洞的現象，一種幻覺。簡言之是“摩耶”。

世界作為意志

——我們不可能從外部把握事物的本質，因為無論如何探求我們都只能獲得一些概念和名字。進入世界內部的門徑存在於個體內部，個體以兩種形式存在：一種是作為表象，另一種是作為意志。意志的行為和肉體的行為並不是兩個東西，而是同一個東西或者說是一個東西的兩個方面，換言之，肉體是在時間和空間中客體化的意志，是意志的直觀表達。

叔本華提出，人的本質並不在于思想、意識和理性，他說這是一個古老的錯誤，意志只是人本質的表面。叔本華認為意志能夠真切感受到但又不能深刻認識，意志推動人們思想和行動。實際上，我們可以將“意志”理解為慾望，人是被無意識的生命意志驅動著的，人的感官會疲勞，但意志永不疲倦，我們的生活不過是記住的生活，而記憶是被意志推動的。

在生命現象裡，生命意志表現為強烈的自我繁殖的慾望，這種慾望要超過對死亡的恐懼。他還說愛情只是表象，種族儲存才是真正慾望，縱使生命個體不斷變換，但隱藏於萬物背後的世界意志是不可改變的。世界歷史河流中，人總是同一種人，歷史總是同一種歷史，沒有進步也沒有發展，一切時代的智者說出了同樣的真理，一切時代的傻瓜做出了同樣的蠢事。

那麼，驅動思想和行動的意志是自由的嗎？叔本華給出了回答：個體的意志受限制於世界意志，作為整體的世界意志是自由的。

世界的痛苦及解脫

——叔本華被人生的痛苦深深地觸動，深刻認識到：意志（慾望）是無限的，而意志的滿足是有限的，沉溺於慾望的人註定不會享受到持久的幸福和靈魂的安寧。叔本華關於人生痛苦有透徹的見解：

生命始終伴隨著睏乏勞累，當勞累過後又不得不忍受無聊；

人生的過程，就是爭鬥、戰爭、滅絕和吞噬；但丁關於地域的素材不就是取自我們這個現實世界嗎？

生命是不斷失去的過程，長大就失去童年，直到我們是去生命。

那麼如何擺脫這種痛苦呢？

叔本華指出了兩條出路：一條是美學的，一條是倫理學的。我們必須掙脫意志的羈絆，從而掙脫慾望的束縛，這對人類來說是可以實現的，人類可以成為無意志的認識主體，賦予人類這種能力的認識方式就是

藝術

。而倫理學的途徑是意志的否定，這實際上就是古代印度思想中的

禁慾

。

04

叔本華的影響

他讓哲學開始探究人的意識深處的神秘世界，真正打開了無意識哲學（或說心理學）的大門。

05

結語

叔本華說世界的本質是“意志”，那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人類的理智慧夠戰勝意志，是什麼富裕的理智這樣的力量？這就等於說世界除了意志以外還存在另一種力量。但這也只是合乎邏輯的哲學推論，邏輯知識是尊在於作為表象的世界裡，它並不能深入到世界意志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