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仙草粿 三代古早味

“一花一葉皆有情，一茶一飯過一生。”食物裡往往蘊含著最鮮活的記憶，味覺的記憶常常會牽引出鄉愁的味。在福建省東山縣南山村，就有這麼一碗仙草粿，藏著東山人令人懷念的古早味，是老閩南時期的清涼，也是炎炎夏日裡總想讓人來上那麼一口的“解暑佳品”。

墨黑色的仙草粿，琥珀般光澤剔透。食用時，把整塊仙草粿劃碎，放些紅糖或者蜂蜜，舀上一口，“滑”進喉底，一股“涼人衣襟骨有風”的感覺油然而生。

製作仙草粿的仙草酷似薄荷，具有清熱解毒、利水消腫的功效，南山村素有“仙草粿村”的美稱，全村仙草種植面積10餘畝。每年夏季都迎來採收的高峰期，收割好了的仙草還需要再加工晾曬才能售賣。

孫永金、孫彩嬌夫婦是村裡有名的“仙草粿手藝人”。即將進入古稀之年的孫永金，手工製作涼粉草已有近40年，同時也是他們家第三代掌握傳統手工藝製作仙草粿的手藝人。

古法制作的仙草粿是用曬乾後的仙草洗淨後經過熬煮、過濾、放涼等工序。然而一碗看似普通的仙草餜，手工製作起來可需要花不少工夫。每天凌晨3、4點，孫彩嬌就開始清洗幹仙草，清洗完的幹仙草加入適量配比好的水，開始第一次接近7個小時的熬煮，冷卻後再經過第二次熬煮。

孫彩嬌說：“火要一直燒下去，不能讓它熄滅，煎勺要把仙草按下去，讓它煮沸煮爛，這些草要熬煮到下午，煮到軟，煮到手一搓，就能搓碎掉的樣子。”

搓揉的草漿經過網紗隔渣、過濾，倒回鍋內繼續熬煮，這是整個製作過程中最關鍵的一步，也是製作仙草粿最難的步驟了，不是難在它的技術，而是難在耐性。在這個過程，孫永金在灶臺旁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孫永金說：“得一直攪拌，仙草才不會沾在鍋上，如果粘在鍋上煮久了就會煮糊。所以就得這樣一直攪拌，攪拌到整鍋燒開。”

從凌晨到深夜，一道道工序簡單而繁瑣，孫永金用最沉著的心用著最傳統的手法制作這一份清涼，洗草、熬草、過濾、點漿、冷卻、熬煮，成就了一盆盆獨屬閩南人的解暑清涼小吃——仙草粿。

因為真材實料，味道正宗，孫永金家的仙草粿每天能接到約500斤的訂單。然而，孫永金夫婦卻擔心這樣的“古早味”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逝。孫永金說：“現在的人怕累，沒人要學這個。等做這些手藝的老人老了、做不動了、可能就失傳了。如果我還做得動，我就一直做，直至做不動了，才會停下。”（記者 黃長秋 通訊員 朱春燕 李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