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詩的時代也挺好：與其瞎糊弄還不如無詩的好

佻倘怎麼讀

自從改革開放以後，人們都忙著賺錢，以前熱熱鬧鬧的詩壇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這一沉寂就是二三十年。其實這種沉寂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這麼多年，大家也都習慣了。

而最近幾年，可能受網路文學興起的影響，詩和詩人也搭了一程網路的便車，又突然進入了人們的視線中，火了一把。

然而這一把火，沒能點燃人們內心的詩情，卻燒盡了人們關於詩的一切美的意象，在人們的心中埋葬了所謂的現代詩和詩人。因為這一把火不是源於出了什麼膾炙人口的經典詩作，僅僅只是原於出了些怪異得不像詩的所謂詩而已。不管是廢話體也罷，流氓體也罷，還是什麼淺淺體也罷，除了分行，沒有一處像詩的，除了怪異，沒有一處是可以讓人記憶的，更別說可以傳頌的了。

詩是什麼？是一種特殊的文學作品，從詩經到唐詩宋詞，再到現代新詩，能讓人傳頌的好詩好詞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具有語言美和意境美，因此可以說語言美和意境美是詩的兩個必備的要素，也是判斷一個作品是否是詩的兩個必要條件，缺了這兩點或者缺了其中任何一點，那都不能稱之為詩，充其量也就是一篇還不錯的短文而已。一首所謂的詩只有具備了語言美和意境美才能真正稱之為詩，而這兩種美如果美到一定程度，再加上思想深度，那就必定是傳頌千古的經典之作。舊體的格律詩詞如此，不講究格律的現代新詩亦是如此。

而說到詩就不得不說說格律，因為講究格律的唐詩宋詞在詩詞領域的影響太大了。詩詞的格律並非詩詞的根本，語言美和意境美才是詩詞的根本，格律只是達到語言美和意境美的一種手段而已，並非必不可少，也因此才會有現代的新詩，只要具備了語言美和意境美，那就是詩，不管有沒有格律。

早期的詩比如詩經也是不講究格律的，詩詞的格律也是到了唐宋才真正發展成型。詩詞的格律從本質上講，就是歷代詩人詞人在詩詞創作過程中總結出來的方法規律，或者說是找到的實現詩的語言美和意境美的捷徑，當按照一定的格律創作出來的作品很輕易就能達到語言和意境的雙美，就能成為真正的詩詞。有了好的方法，自然也就更容易出佳作，因此，也是格律真正成就了唐詩宋詞之盛。

現代的新詩完全摒棄了格律，本身並沒有什麼對錯，但要創作出真正的好詩恐怕就更難了。試想一下，有容易的好法子都還覺得太難了棄而不用，再如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豈能創作出好作品？結果只能是弄出些怪異得跟詩壓根不沾邊的玩意兒。

看看亂哄哄的現代新詩，還真沒有多少是能值得讓人記憶和傳頌的，大多數不是惡俗的直白就是耍流氓；不是廢話，就是雲裡霧裡故弄玄虛讓人不知所云。再看看那些傳頌千古的唐宋詩詞，是＂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讓人讀不懂，還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讓人讀不懂？

摒棄格律寫詩其實就是兩個極端。一種是真有才，如徐志摩、余光中等，不用格律，照樣能寫出膾炙人口的經典好詩，相信沒有人在讀過《再別康橋》和《鄉愁》之後還會說那不是詩。他們不用格律可能僅僅只是他們不願或者甚至於不屑，而並非他們不能，我猜想，只要他們願意就一定也能創作出經典的格律詩詞。而另一種可能就是真無才了，儘管格律是古人摸索出來的相對比較容易的法子，但對這部分所謂的詩人而言還是太難了，所以無可奈何只能摒棄，對這些所謂的詩人而言，好在還有不講究格律的現代新詩，現代新詩也正因為不講究格律，所以好糊弄還可混水摸魚，而格律詩卻恰恰難以混水摸魚。

真要創作出好詩，其實不用格律比用格律更難，因為用格律畢竟還有跡可尋。所以要大體上判斷一個所謂的現代詩人能不能寫出像樣的詩，也有很簡單直接的法子，那就看其能否寫出像樣一點的格律詩，寫得出雖然也未必就能寫出好的新詩，但畢竟還是有可能寫出好新詩的；倘若連像樣一點的格律詩都寫不出，還指望能寫出好的新詩，那純粹就是異想天開了，相對容易的都不會還能會難的？那不過是俗話說的未學走路先學飛而已，就如給你一枝梅花你照著描都畫不出，還想閉著眼睛能畫好？說得誇張點，詩詞的格律其實就是以便依葫蘆畫瓢。

所以寫不出格律詩詞，也就別去寫什麼新詩了，還真就沒什麼詩才，更不是什麼詩人的料，鼓搗出來的東西說實話還真不知道算啥玩意兒。新詩也不是分行就叫詩的，沒有語言和意境的雙美，不論寫成啥樣都不是詩，就算有一兩句話很有道理和深意，充其量也就算是一兩句格言而已，還是不成詩。

我們既然生在一個沒有詩的時代，那麼我們就一定還是能夠適應和習慣的，也不會因為沒有了新的好詩，人們就會文化蒼白精神空虛了，畢竟真想讀讀詩，還有唐詩可讀，讀完全唐詩的還真沒多少人，更別說還有宋詞和元曲呢。所以有唐詩宋詞元曲足已，沒詩就沒詩吧，不必免強，一個無詩的時代也挺好：與其瞎糊弄還不如無詩的好。

最後，也惡搞一下，依據明朝楊慎的《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改一下也改成一首流氓詞，也就是一個不會詩詞的人單純的的依葫蘆畫瓢，胡亂改改，純屬娛樂，完全沒有褻瀆經典之意：

佻佻紅顏西子美，妖嬈淘盡英雄，恩愛纏綿轉頭空，風流依舊在，幾度桃腮紅。

萍水鴛鴦繡帳裡，但盼雲雨春風，一雙媚眼喜相逢，昨夜多少情，都付嬌喘中。

既非詩人也非詞人，作為一個純粹的讀者，也還是覺得就算耍流氓，＂昨夜多少情，都付嬌喘中＂比＂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還是更像詩一點，儘管也都還算不上什麼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