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的本質是說宇宙人生的真相 對空義的理解直接反映修行次第

我是誰？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宇宙是怎麼出現的？我和宇宙什麼關係？這些命題引得多少哲學家、科學家和聖賢們思索、探求，還保有天真的人們，在一個人安靜的時候，是不是也偶爾想起這些問題？你說，笑話，我就是我，從孃胎裡來，終將消亡。這是表淺的認識，真相沒那麼簡單。其實兩千五百年前的釋迦摩尼早已證得了答案，並循序漸進地展示給當時的人們，三藏十二部佛經就是佛的教言。有人說佛法是宗教，有人說佛法是迷信，有人說佛法是教育，有人說佛法是科學，有人說佛法是哲學，實際上佛法的本質是說宇宙人生的真實，佛即是覺者。

佛法的本質不是教人行善、拜佛等等，佈施、忍辱、禪定、持戒、持咒以及因果與輪迴說，是佛教與很多外道的共法，並非佛教獨有。修行人是探尋人生真理的人，必須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是怎麼回事，宇宙萬法的本來是什麼，明白這些就是明心見性，不明心見性不能成佛，哪怕再精進。

宇宙人生的真相是什麼？我們的肉身、識心和外界的一切事物，整個宇宙以及過去、現在、未來就是一個念，是一個全能的靈性。在佛法中有很多名相，從體上說，叫如來藏、真心、本來面目等，從用上講，叫妙真如性、自性、佛性等。

眾生迷惑顛倒，只以肉身和識心為己，肉身以外為它，認物為己，認己為物，不知一切都是本來真心所現，當下即是真心。就如《楞嚴經》說，“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鹹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好比大海糊塗了，以海中的一個水沫為自己，整個大海水不要了，自己不認識自己了，我們人就是這樣，不知道外界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

如果佛一開始就這樣講，根本不會有人信，佛法也不能傳開，當時古印度有96種外道，思想界很混亂。凡夫以為一切真實存在，有的外道講自然，佛就講因緣來照破。一切法因緣和合而有，因緣離散則無，沒有自體，只有一個假名。比如手機，分拆，全部打散，還是手機嗎？生產、加工、組裝，很多外緣將塑膠和金屬這些因變成了一個手機，手機哪有體性？而且呢，這個手機有生住異滅，總有壞掉乃至風化掉的一天，無常。一切法一分析都空，這是析法空。

小乘的析法空不能起任何妙用，是偏空，是心外求法，《佛藏經》明說這是邪見，你信嗎？你信自己還是信佛？佛這樣說是站在真實立場來說的，圓融地說，小乘法是方便權宜之說，不究竟，不了義。好比小學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2-3不夠減，上了中學有了負數概念就不成問題了，不夠減是方便說。《阿含經》說阿羅漢“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到了大乘經典，佛又對阿羅漢們說：“汝等所作未辦，汝所住地近於佛慧。當觀察籌量，所得涅槃非真實也”。佛象老師引導幼兒園孩子一般，一步一步誘導眾生回小向大，最終是要告訴眾生最後的實相。

小乘有一個“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用這個來衡量真假佛法。來衡量外道可以，用來衡量大乘佛法不好使。真心本來面目非常非無常，現常現無常。非空非有，即空即有。究竟來說是“一實相印”，唯一真實。

佛循序漸進，由淺入深，越講越真，能接受的人也越少，等講到圓教真實境界的《妙法蓮華經》時，法會現場兩萬多人（菩薩、天龍八部等不算在內）有五千退席，佛也不阻止他們。佛道深遠，我們要沉得下來。《四十二章經》說，“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得阿羅漢已，乃可信汝意”。其實得了阿羅漢還要謙虛謹慎，因為菩薩還下位不知上位，自位不知他位。除非你已成佛，不然還是謹防所知障，不要讓我見耽誤了。

佛法中大家經常看到“空”字，對“空”的理解直接反映了對佛法理解的深淺。小乘的是析法空，而大乘的空和小乘的空不能混為一談。我看網上有人發文談《金剛經》和《心經》，說了半天說的卻是小乘的析法空，無常空，這就曲解了大乘經典。

小乘人證得一個“人我空”，但不圓滿。大乘通教次第證的是“法我空”，“我”與萬法皆空，沒有我及我所。前面說手機是因緣和合、無常，這是析法空。要是通教來看，手機如空花、如第二月，本來沒有，根本不說因緣，因為因緣也空。什麼是空花？人盯著天空久了，眼睛疲勞了就看天空有花相，是幻覺。第二月呢，我們小時候都做過的遊戲，看著月亮，然後用手摁動一個眼球，月亮旁邊出現第二個月亮，第二個月亮根本沒有。不用分析，萬法當下空，這個世界是空，你耳聞目睹的一切都是假有，是妄想，如夢如幻，應作是觀。

打幾個比方：人聞大便是臭的，有的狗聞著是香的；我們看牆壁實有，鬼看是虛空；我們看水是水，鬼看是火，天人看是琉璃。哪有定法？都是妄見，本來不有，隨眾生業而現相。學習《金剛經》的朋友一定不要用析法空來理解這種體法空。

這個空也不是虛空，虛空還是有為相。連空間和時間都是假的，何況時空內的一切？沒有日月星辰、山河大地、花草樹木、六道眾生，沒有是非曲直、淨穢善惡、增減生滅；沒有阿羅漢、辟支佛、菩薩、佛及一切佛法，沒有涅槃，一切皆無。當然沒有一個“我”，你現在去想，去體會空，反而不是空，因為真空不可思不可議，無為無相無念。

小乘的空好理解也好接受，大乘的空能理解接受就很難得了，《金剛經》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

大乘通教的明心見性見的是真如空性，以空為真實，萬法為虛妄。《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是實相者，則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一切相是虛妄、假有，空是實相，是眾生本來面目，是佛。佛的法身才是真身，法身無相，就是真如，你若離一切相，就是佛。這個佛也是通教佛，不是圓滿的佛，因為他雖然知道相當體即空，卻不知色相就是自性的顯現，把性、相分離了，所以是偏空，是有漏的空，漏掉了萬法。“言妄顯諸真，妄真同二妄”，這個空還是不真。《金剛經》對有說空，是通教次第，是佛對著剛剛回小向大的大眾說的，是為發大乘者說，在路上，還沒有到終點。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體法空不能混同於“斷滅空”，真如就是空如來藏，無形無相而有體性，“斷滅空”是龜毛兔角，壓根沒有，絕無生機。一切法畢竟空，卻又不是斷滅！是活活潑潑、萬德具足，能生出空間、時間、三界六道，能生任何法。這是妙用，一切法就是妙有，不斥為妄、假了。真空生妙有，不住空，不住有，講中道，這是大乘別教次第。注意，這一段中的“生”字如果換成“現”字，就是究竟了義的圓教境界。“生”有對待，有次第，“現”是一個，是當下，所以是圓頓。

圓頓大教難信難解，佛不輕易講，《楞嚴經》說，“真非真恐迷，我常不開演”；《法華經》是舍利弗三請才講，五千弟子罷聽。佛對藥王菩薩說：“我所說經典無量千萬億，已說、今說、當說，而於其中，此《法華經》最為難信難解。藥王，此經是諸佛秘要之藏，不可分佈妄授與人。諸佛世尊之所守護，從昔已來未曾顯說。而此經者，如來現在猶多怨嫉，況滅度後！”能理解和接受法華楞嚴真實義的人稀有難得！

還有一部被很多人低估的經典——《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也是究竟了義的圓教經典。《心經》最為人熟知，就以《心經》來說。《心經》之“心”，就是我們的真心、本來面目，就是如來藏、自性。《心經》是從“空”和“有”兩方面來講，關鍵就是那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表萬法，有與空不是二個，就是一個。一杯水，遇冷成冰，遇熱成水，成水的時候冰滅了沒有？水生了沒有？成冰的時候，冰生了沒有？水滅了沒有？當下還是一杯H2O，哪有生滅增減？空與有也如是，四大、五蘊、六入、十二處、十八界、小乘法、大乘法、萬法萬相就是真空，空就是四大、五蘊、六入、十二處、十八界、小乘法、大乘法、萬法萬相，空就是有，有就是空，就是一個如來藏，就是一個“心”。如來藏非空非有，隨緣現空現有。

真空無形無相，性具一切之能，能現萬法萬相，因此真空不空；萬法萬相宛然現前、千差萬別，卻是隨眾生業妄現，不是實有，所以妙有非有；所現之相即是無相之相——性，宛若冰之於水，性就是相，相就是性，性相一如。說空說有，說的還是一個真心，還是一個如來藏。這就是三個角度來說如來藏的空、不空、空不空之性，通常說空如來藏、不空如來藏、空不空如來藏，就是《楞嚴經》“一心三藏”的道理。我們本來什麼都不是，又可以是任何事物。

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凡夫迷在相上，分別執取，不知萬法本如來藏妙真如性。你就是我，我就是風，風就是一棵樹，一棵樹就是兩隻小蜜蜂，兩隻小蜜蜂是三千里，三千里就是黑色，黑色是魔王，魔王是佛菩薩，沒有哪一法不是哪一法，沒有哪一法不是如來藏。當下耳聞目睹，一切都是自心取自心，一切都是佛，都是自己。

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後念悟即佛，著境是煩惱，轉境即菩提。即便不悟還是佛，是迷惑顛倒的佛，在凡夫位不減一毫，在佛位不增一毫。佛是大自在，現三十二圓滿相乃至隨緣現任何相；眾生心顛倒，不得妙用，隨業輪轉。金礦不提煉不成金，眾生不修不成佛。佛不從外得，不從他得，不從修得，不修不得。

用一個夢的比喻來總結一下，也對篇首問題做個交代。夢境中的爸爸媽媽生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母親生的嗎？父緣、母緣與業緣和合假有，且終將敗壞，這是小乘人說的；孩子並父母及夢中世界都是幻相，本來不有，這是通教人說的；一切都是做夢的人造出來的，夢境中的每個人都將覺醒，這是別教人說的；孩子非父母生，是做夢的人心現的，借父母和合之緣而現有（大家都認為孩子從母胎來，所以就隨父母之緣而現，這是同分妄見），夢中一切皆是做夢者自己，夢中孩子即是父母，沒有哪一個不是哪一個，這是圓教人說的。做夢的人比喻如來藏、自性，夢境還沒出現的時候是空如來藏，夢境是不空如來藏。一切法無生無滅，隨緣現生現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現來現去。

一真一切真，一見一切見，圓教次第的明心見性見得真，見得徹底，因地心即果地覺，明心見性的當下即已超聲聞、辟支佛，即悟即證。最不濟也生生世世不落三惡道，往上乃至十地、等覺，龍女甚至當下成究竟圓滿佛了，這在藏教、通教、別教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了義法越容易成就。

《法華經》就是一乘真實的經典，無數眾生聞法當下成就各種果位，圓頓大教不可思議。民國高僧、淨土宗十三祖印光法師說，“法華奧典，妙冠群經，聞即往生，位齊等覺”。“奧典”，就是一佛乘究竟了義的經典；“冠”，佛說法華楞嚴是諸經之王；“聞”乃心聞，悟入之意；“即”字彰顯了“頓”，是當下；“往生”即成就，不是死了往生，是活著往生，只是不改壽命這個定業，四大分散時，比量功德當下現前，比量功德即現量功德；“等覺”，菩薩的果位，彌勒菩薩就是等覺菩薩。不要驚疑，當年法華會上五千退席，我們切不可重蹈覆轍，要好好研讀《楞嚴經》《法華經》。

很多人搞錯了方向，用苦修的方式來達到明心見性，那是難之又難，而聞法華楞嚴圓頓之教明心見性則易，再以各種法門修行提升，這叫悟後進修，“決定成佛，譬如以塵揚於順風，有何艱險”？《楞嚴經》最後說：“諸佛如來，語無虛妄。若復有人，身具四重十波羅夷，瞬息即經此方他方阿鼻地獄，乃至窮盡十方無間，靡不經歷。能以一念將此法門，於末劫中開示未學，是人罪障應念銷滅，變其所受地獄苦因成安樂國”。有人犯下了滔天罪惡，要在阿鼻地獄永無出期，明白了實相，一念歡喜，想要分享給別人，當下罪障消滅，並將往生淨土，實在是末法眾生的救命法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