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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野餐,一部文藝電影,到底講了什麼

由 元氣少女喵 發表于 娛樂2021-06-24

簡介陳昇坐著空無一人的火車,來到了蕩麥,在蕩麥這裡見到了青年的衛衛

張溪和張夕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部紀實的電影。

這是一部穿插著詩、夢境與意識流的電影。

當物理性的東西都已消失,只剩下詩歌構築的世界時,便會呈現出路邊野餐般的世界。

路邊野餐的英文名叫做 KAILI BLUES。凱里的藍調

拍夢境的動畫大師有今敏,第一部傳世的作品也叫做Perfect Blue。Blue作為一種藍調的存在,是路邊野餐的基調,藍色,沉穩、平靜、靜謐。

而藍色更是接近於夢,未麻在靜謐的說著臺詞,你是誰,的時候,整個的畫面也是藍色的。

藍色也是幽閉的,是抑鬱的,是自省的,是頹廢的,是荒唐的,是倦怠的。

路邊野餐也是。

路邊野餐,一部文藝電影,到底講了什麼

不做過多劇情上的分析,這是一部個人風格十分濃烈的作品,也是一部每一幀都飽含充盈的情緒的電影,但是他並不是一部適合在影院上映的電影。

人生是一場夢境。每當我打出這樣的幾個字的時候,就會覺得恐怕自己又要寫出一段空洞無實的雞湯來了。

可男主角陳昇的人生,就是一場這樣的夢境。自己的母親、妻子、老大哥、九年的牢獄生活、衛衛。每一件事情搬上熒幕恐怕都是荒誕的橋段,老大花和尚的兒子與人結仇,遭報復,不僅被活埋,還被斬斷手腕,屍骨不全。自己想去為了手指頭的債去討人償命,編謊言說野人出沒導致車禍將兇手撞死,由於過失殺人罪被判了九年。和妻子協議離婚,等到出獄的時候卻發現妻子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他還有一首小茉莉想唱給妻子聽,可是妻子已經不在了。

抱著想要尋找衛衛和給人送東西的由頭,陳昇來到了這個夢境般的城市——蕩麥。

他得以做起那春秋大夢,從那空洞頹廢荒誕戲劇一般的人生中,尋找新的支點。

路邊野餐,一部文藝電影,到底講了什麼

這是一個奇怪的城市,這裡的人們奇怪,火車奇怪,鐘錶奇怪。

世界的規則突然鬆弛下來,陳昇沒有心卻活了九年,如同行屍走肉。人生幾經荒誕,人生幾近夢境。

蕩麥是一個物理性喪失的世界,很像是村上春樹在書中提到過的貓城。時間性的喪失,非線性的時間,構成了蕩麥這個宛如異時空一般的奇怪世界。

陳昇坐著空無一人的火車,來到了蕩麥,在蕩麥這裡見到了青年的衛衛。

衛衛有了女朋友,他們過著安靜而奇怪的日子,似乎與這世界完全無爭的生活。

路邊野餐,一部文藝電影,到底講了什麼

火車是一個有趣的意象,片子裡出現了4次的火車。

第一次出現是在衛衛父親商討賣掉兒子的時候,火車從牆上的布上跑過去,這是第一次現實性的退化。

第二次的出現是現實意義的火車,陳昇作者扭曲的如同蛇一般的綠皮火車,到了蕩麥。

第三次的出現是快要結束的時候,青年的衛衛和女朋友突然聽到了火車的聲響,這是夢快要結束的預兆。

最後一次的出現就是真正的結尾,陳昇從蕩麥歸來,像是從貓城回來。身心俱疲的靠在椅背上,只聽得到隆隆的鐵軌聲。

路邊野餐,一部文藝電影,到底講了什麼

影片結尾的時候,陳昇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衛衛。

衛衛?

恩。

真是一場夢啊。(Just like a Dream)

我把所有的火車上都畫上鐘錶,這樣就能穿梭時間了。

在蕩麥,在夢裡。

他尋到了長大後的衛衛,並和他共同騎在一輛摩托車上。

他找到了一個和妻子張夕很像的女人,將小茉莉終於唱給她聽。

本是陌生人的女人,聽到陳昇唱起的深情但是跑調的,嗚咽的小茉莉,神情嚴肅而專注。

野人像另一個自己,一直以來自己一直和野人為伴,野人總藏在自己的身後,如同自己的影子。

陳昇扯謊的野人干擾自己導致的交通事故,於是這扯謊的野人也一直陪伴自己的九年牢獄生活。

這像極了今敏的《妄想代理人》中的麻露美和球棒少年,一個編造出的意象反而成為了困擾自己的夢魘。

本篇的題目叫做《去貓城》,是因為真的讓我想起貓城。川奈天吾乘坐火車去看望父親,路上讀到了貓城的故事,如果你沒有讀過,請讀以下這篇選段吧。

附錄:貓城

青年揹著一隻包,獨自遊歷山水。他沒有特定的目的地。坐上火車出遊,有那個地方引起他的興趣,便在那裡下車。投訴旅館,遊覽街市,愛待多久就待多久。待到盡興,再繼續坐火車旅行。這是他一貫的度假方式。

車窗外出現了一條美麗的河。沿著蜿蜒的河流,平緩的綠色山崗連綿一線,山麓有座玲瓏的小城,給人以靜謐的感覺。一架古舊的石橋橫跨頜面。這幅景緻誘惑著他的心。在這兒說不定能吃上美味的鱒魚。列車剛在車站停下,青年便揹著包跳下車。沒有別的旅客在此處下車。他剛下車,火車便揚長而去。

車站裡沒有站員。這裡也許是個很清閒的車站。青年踱過石橋,走到鎮裡。小鎮一片靜寂,看不見一個人影。所有的店鋪都緊閉著捲簾門,鎮公所也空無一人。唯一的賓館裡,服務檯也沒有人。他按響電鈴,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看來完全是個無人小鎮。要不然就是大家都躲起來睡午覺了。然而才上午十點多,睡午覺似乎也太早了點。或許是出於某種理由,人們捨棄了這座小鎮,遠走他鄉了。總之,在明天早晨之前,不會再有火車,他只能在這裡過夜。他漫無目的地四下散佈,消磨時光。

然而,這裡其實是一座貓兒的小城。黃昏降臨時,許多貓兒便走過石橋,來到鎮子裡。各色花紋、各個品種的貓兒。它們要比普通貓兒可大得多,可終究還是貓兒。青年看見這光景,心中一涼,慌忙爬到小鎮中央的鐘樓上躲起來。貓兒們輕車熟路,或是打開卷簾門,或是坐在鎮公所的辦公室前,開始了各自的工作。沒過多久,更多的貓兒同樣越過石橋,來到鎮裡。貓兒們走進商店購物,去鎮公所辦理手續,在賓館的餐廳用餐。它們在小酒館裡喝啤酒,唱著快活的貓歌。有的拉手風琴,有的合著琴聲翩翩起舞。貓兒們夜間眼睛更好用,幾乎不用照明,不過在天夜裡,滿月的銀光籠罩小鎮,青年在鐘樓上將這些光景受盡眼底。將近天亮時,貓兒們關上店門,結束了各自的工作和事情,成群結隊地走過石橋,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了。

天亮了,貓兒們都走了,小鎮又回到了無人狀態,青年爬下鐘樓,走進賓館,自顧自地上床睡了一覺。肚子餓了,就吃賓館廚房裡剩下的麵包和魚。等到天開始暗下來,他再次爬上鐘樓躲起來,徹夜觀察貓兒們的行動,直到天亮。火車在上午和傍晚之前開來,停在站臺上。乘坐上午的火車,可以向前旅行;而乘坐下午的火車,便能返回原來的地方。沒有乘客在這個車站下車,也沒有人從這個地方上車。但火車還是規規矩矩地在這兒停車,一分鐘後再發車。只要願意,他完全可以坐上火車,離開這座令人戰慄的貓城。然而他沒有這麼做。他年輕,好奇心旺盛,又富於野心和冒險精神他還想多看一看這座貓城奇異的景象。從何時起,又是為何,這裡變成了貓城?這座貓城的結構又是怎麼回事?貓兒們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如果可以,他希望弄清這些。親眼目睹過這番奇景的,恐怕除了他再沒有什麼別人了。

第三天夜裡,鐘樓下的廣場上發生了一場小小的騷動。

“你不覺得好像有人的氣嗎?”一隻貓兒說。

“這麼一說,我真覺得這幾天有一股怪味。”有貓兒扭動著鼻頭贊同。“其實俺也感覺到啦。”又有誰附和著。

“可是奇怪呀,人是不可能到這兒來的。”有貓兒說。

“對,那是當然。人來不了這座貓城。”

“不過,的確有那幫傢伙的氣味呀。”

貓兒們分成幾隊,像自衛隊一般,開始搜尋小城的每個角落。認真起來,貓兒們的鼻子靈敏極了。沒用多少時間,它們便發現鐘樓就是那股氣味的來源。青年也聽見了它們那柔軟的爪子爬上臺階、步步逼近的聲音。完蛋了,他想。貓兒們似乎因為人的氣味極度興奮,怒火中燒。它們個頭很大,擁有鋒銳的大爪子和尖利的白牙。而且這座小鎮是個人類不可涉足的場所。如果被抓住,不知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不過,很難認為知道了它們的秘密,它們還會讓他安然無恙地離開。

三隻貓兒爬上了鐘樓,使勁聞著氣味。

“好怪啊。”其中一隻微微抖動著長鬍須,說,“明明有氣味,卻沒人。”

“的確奇怪。”另一隻說。“總之,這兒一個人也沒有。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可是,這太奇怪啦。”

於是,它們百思不解地離去了。貓兒們的腳步聲順著臺階向下,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中。青年鬆了一口氣,也莫名其妙。要知道,貓兒們和他是在極其狹窄的地方遇見的,就像人們常說的,差不多是鼻尖碰著鼻尖。不可能看樓。但不知為何,貓兒們似乎看不見他的身影。他把自己的手豎在眼前。看得清清楚楚,並沒有變成透明的。不可思議。不管怎樣,明早就去車站,得坐上午那趟火車離開小鎮。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不可能一直有這樣的好運氣。

然而第二天,上午那趟列車沒在小站停留。甚至沒有減速,就那樣從他的眼前呼嘯而過。下午那趟火車也一樣。他看見司機座上坐著司機,車窗裡還有乘客們的臉,但火車絲毫沒有表現出要停車的意思。正等車的青年的身影,甚至連同火車站,似乎根本沒有映入人們的眼簾。下午那趟車的蹤影消失後,周圍陷入前所未有的靜寂。黃昏開始降臨。很快就要到貓兒們來臨的時刻了。他明白他喪失了自己。他終於醒悟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貓城。這裡是他註定該消失的地方,是為他準備的、不再這個世界上的地方。而且,火車永遠不會再在這個小站停車,把他帶回原來的世界了。

Tags:貓兒火車陳昇衛衛蕩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