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杜鵬程誕辰100週年專欄」趙粉絨：在紀念杜鵬程誕辰100週年座談會上的發言

杜先生是什麼人

韓城，我並不陌生，但每次踏上這片土地我都有一種激動的心情，敬仰的感覺，不僅是黨家村、明清一條街、文廟、各家房脊上的造型、照壁上的圖案，更是因為這裡還是史聖司馬遷、偉大的作家杜鵬程的故里。這裡的文化積澱使我對韓城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深懷敬意。

今年是杜鵬程誕辰100週年，也是先生去世30週年。正如司馬遷所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個“重輕”就是指人的思想、靈魂、精神。肉身是要腐朽的，唯有精神永存。杜鵬程先生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一生創作了那麼多響噹噹的文學作品。我們都知道他的長篇小說《保衛延安》，塑造了一群個性鮮明、氣蓋山河的英雄形象。

向杜鵬程先生學習，學習他忠實記錄歷史的擔當精神。也許是司馬遷故里的緣故，杜鵬程先生身上也有一股“史官”的稟賦，他的長篇小說《保衛延安》當初是以報告文學的形式出現的。追溯他創作的經歷，我們感慨萬千。1949年他開始構思一部長篇作品，不禁萌生了要將西北戰場這一偉大的人民解放戰爭訴諸筆端、昭示後人的強烈衝動，他說：“難道這些積壓在我心裡的東西，不說出來，我能過得去嗎？……也許寫不出無愧於這偉大時代的作品，但是，我一定要把那忠誠質樸、視死如歸的人民戰士的令人永生難忘的精神傳達出來，使同時代的和後來者永遠懷念他們，把他們當做自己作人的楷模，這不僅是創作的需要，也是我內心波濤洶湧般的思想感情的需要”，“寫著，寫著，有多少次，遇到難以跨越的困難，便不斷反悔著，埋怨自己不自量力。可是想起了中國人民苦難的過去，想起了那些死去和活著的戰友，撫摸烈士遺物，便從他們身上汲取了力量，又鼓起勇氣來……鋼筆把手指磨起硬繭，眼珠上佈滿血絲，餓了啃一口冷饅頭，累了頭上敷上塊溼毛巾。寫到那些激動人心的場景時，筆跟不上手，手跟不上心，熱血衝擊胸膛，眼淚滴在稿紙上……”杜鵬程這樣回憶當時艱苦創作的情景。以至草稿完成的當天，他倒頭便睡，直至兩天兩夜後，才從睡夢中驚醒。四年間，這部作品先後歷經9次修改，由最初的上百萬字的報告文學，修改為60萬字的長篇小說，繼之又壓縮為17萬字，最後又變成30多萬字，前後被杜鵬程塗改過的稿紙足可以拉一大馬車。這哪裡是寫文章啊，這完全是一個人內心的戰爭。他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卻依然堅挺過來，反覆修改。

向杜鵬程先生學習，學習他敏銳地記者視覺。長篇小說《保衛延安》固然是戰爭題材、生死場面對他的衝擊、震撼，然而，和平年代，他照樣寫出了中篇小說《在和平的日子裡》，散文集《速寫集》、短篇小說集《年輕的朋友》《平常的女人》《光輝的里程》等等，他以一個記者的敏銳視覺反映戰爭年代指戰員們的勇敢頑強、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和和平年代奮進的人們在生產生活中產生的矛盾糾葛等感人故事，語言精練、思想深刻。表現了一個記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和哲人的思辨能力。一句話他有史學家的擔當、哲學家的思辨、文學家的筆力。

向杜鵬程先生學習，敬佩他對年輕作者的提攜關愛情懷。我市幾個老作家都曾受到杜老的關心和支援，對他的殷切期望記憶深刻，無論是請他寫序、改文章，他都不遺餘力，盡力而為，表現了杜老對生養他的這片土地的深深眷戀和無私奉獻。

我們今天到這裡憑弔著名作家杜鵬程，就是希望從他身上獲得堅韌的力量，清空我們的心靈，擦亮我們的眼睛，用心用情觀察生活、反映時代，創作出溫潤心靈的好作品，爭取能夠流傳下去，這不僅是社會的需要、人民的期盼，也是我們文藝工作者的職責所在。近日啟動的第四屆杜鵬程文學獎評獎活動就是對先生最好的祭奠。如果我們都能以杜老的拼搏精神、頑強意志搞創作、搞建設、謀發展，成大業，相信杜老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杜老，你活在我們心裡，你的精神永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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