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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由 我是煙花五月下蘇州 發表于 藝術2023-01-10

簡介在這種心理作祟下,一審法官有時會不自覺地成為二審改判的阻力和障礙

多年前的案子可以翻案嗎

在電視劇《底線》中,立案庭庭長方遠簡直就是人間清醒一般的存在,在國法面前,他有自己的尺度,在人情面前,他有自己的溫度。這樣的方庭,必然是路人緣滿滿。

看得清楚,活得通透。

在人到中年的時刻,方遠已經提前達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事業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眼看著就要升職到副院長,誰料人生開始同他開玩笑。

《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在一場普通的離婚案後,一審法官方遠收到了投訴。原來,孩子父親投訴方遠剝奪了自己上訴的權利。對於所有人而言,被投訴本就是讓人心理極度不適的畫面,更糟糕的是,孩子還在事後改口,表示將跟隨奶奶一同生活。

這下案子不僅要重審,而且判決結果肯定也會改變。不經事、不見人,雖然方遠久經沙場歷練、慣看秋月春風,但是依然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在可能到來的改判面前,他始終邁不過那道坎、解不開那個結,他像復讀機一樣反反覆覆地念叨著一句話,“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騙我?

”孩子隨口的一句謊言,讓方庭長几乎淪陷。

《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方遠有多委屈難過,我只說一處細節。在離婚案改判的同時,徐天代表律師事務所向方遠丟擲了橄欖枝。若在平時,方遠的回覆肯定是無懸念的拒絕;然而這一次,他選擇了聽取妻子的意見。

在誘惑和利益面前,一個人開始主動徵求他人的意見,往往是內心動搖的體現。

一場還沒有開始的審判,不僅讓方遠心煩意亂,也讓其他人感到無所適從。作為二審的法官,周亦安的內心備受煎熬。用劇中同事的話說,“

維持原判還好,要是改判了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

對於法官而言,二審改判就是官方打臉,何況打的還是自己師傅的臉。不改判,就是罔顧國法;改判,就是讓師父難堪,周亦安一時之間也是左右為難。

《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對於法官而言,二審改判似乎是最常見、最直觀的可以量化的KPI。法官工作的特殊性決定了判決的對錯直接關係著自身的風評。

所以,在全劇第一集張院長的生日宴會上,徒孫周亦安給師爺的祝福就顯得特別接地氣,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常規祝詞之後,他特別說了兩句,“

少二審改判、永遠都不被投訴

”。你看,二審改判在法官眼中簡直就是避之不及的瘟神,生日祝福都不忘讓二審改判退退退。

《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事實上,剝離了職業屬性和濾鏡光環之後,法官和我們一樣,也是普通人,也有喜怒哀樂、人情冷暖。同樣是在劇中,宋羽霏就為我們展現出了法官的另一面。

在辱母案二審改判前後,她的情緒極度不穩定,甚至透過度假的方式來逃避,一直到案件塵埃落定。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後,她才走出過往、再次面對。

改判是對原判決的否則,是對法官事實認定、適用法律等重新評價。因此,二審改判往往會被法官本人視作汙點。在這種心理作祟下,一審法官有時會不自覺地成為二審改判的阻力和障礙;而法官與法院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更容易形成利益共同體。

《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正如劇中的方遠和周亦安,師傅害怕名譽受損,徒弟擔心大逆不道。一樁看似清晰明瞭的離婚案就此成為了許多人的包袱。

幸運的是,劇中的方遠雖然心有微瀾卻依舊坦然面對,他鼓勵徒弟積極面對、正確判決;劇中的周亦安雖然顧及師傅的面子,卻依然選擇了相聲式的解決辦法——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矩。

頭頂國徽、身穿法袍、手託天平,方遠師徒無愧於人民的重託。但現實生活中,師徒兩人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底線》的一個細節告訴你,從古到今為何總是翻案難?

知錯就改從來都是例外,只有一錯再錯才是常態。

年少時看《大宋提刑官》,總是嘆息痛恨於刁光鬥、吳淼水的武斷;如今再回首這些劇情,才發現這才是真實的官場,而白賢、宋慈式的主動認錯、自我糾錯恰恰只會出現在劇集中。

主審法官與審判結果往往是深度捆綁的存在。親親相隱、官官相護,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二審改判的難度。晚清四大奇案之一的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情本身並不複雜,但在餘杭知縣劉錫彤作出“通姦謀命”的判詞之後,浙江當地乃至朝廷上的湘籍官員為了照拂同鄉的面子與前途,一再罔顧事實、堅持原判,最終才有了楊家大姐進京告御狀、滾釘板的故事。翻案的難度之大可見一斑。

從古到今,為親者隱、為尊者諱的案例卻比比皆是。

改判的困難和阻力從來都不在案件本身,而在案件之外。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改判翻案,方遠和周亦安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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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改判方遠法官二審周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