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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嫌我不孕丈夫要離婚,我要來150萬簽字,告訴丈夫是他不育

由 談客 發表于 農業2022-12-31

簡介最後休庭前,李法官還是沒有放棄調解的希望,特意放柔了語調道:“殷茹,現在庭審結束了,既不會錄影,也不會記錄開庭筆錄,你能給我說說真實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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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嫌我不孕丈夫要離婚,我要來150萬簽字,告訴丈夫是他不育

我為這段婚姻,忍了5年婆母的辱罵,鄰里的輕視,丈夫的出軌。

如今家裡老破小拆遷,我提出要150萬。

既然丈夫已經不愛我,那麼我可以在意的也只有金錢了。

我是周蘅,是一個見慣了太多悲劇的刑辯律師。

魯迅先生說悲劇是把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

那麼法庭,尤其是離婚訴訟的庭審則是把人性最醜陋的東西撕開給人看。

原告席上端坐的男子崔延高大儒雅,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只看外表端的是斯文人也。

然而,等聽清了他嘴唇張合之間的話語,饒是我這麼一個與各色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辯律師,都感到齒寒。

原來人為了利益,當真可以將自己赤裸剝開,裡子面子全然不顧。

1

民一庭的李法官,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女性,讓人一眼看去就很親切,素來以擅長調解工作出名,據說她手中的案子,大約有百分之七十的比例能調解成功。

她坐在審判席上,看到陪被告殷茹來開庭的人是我,還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她笑意晏晏的問我,“周律師,我們今天要開的庭,不涉及犯罪吧?一個小小的離婚案子怎麼把你這刑辯大拿都請來了?”

我姿態謙虛的賠笑,“李庭長,您就別取笑我了,現在我大師兄蘇晏之才是大拿,我就是他的小師妹,不敢造次。

今天這個案子本來是沈柒律師代理的,她有些私人原因休長假了。她覺得這個案子雙方當事人既沒有孩子,也沒什麼財產分割的難題,不算難辦,就讓我給她幫忙代理了。”

李法官點頭,“這樣的小案子對周律師來說,當然不難,就是有點屈才了。”

我趕忙擺手,“哪裡哪裡…?對當事人來說沒有小案子,涉及他們切身利益,我可沒覺得離婚案子比刑事案子小…絕對用心代理。”

李法官滿意的點了點頭,衝我溫柔的笑了笑,“行,待會配合我做做當事人的工作,爭取別拉低我的調解率。”

我無聲苦笑,“這個估計不好辦,被告堅決不同意離婚,要不您勸原告撤訴,別讓他離婚得了?”

李法官說,“行,待會看情況,看他倆誰堅決吧…”

原被告雙方在審判庭就位後,法官開始進入離婚案件例行的調解程式。

“原告你先陳述下自己的訴求,現在是庭前調解,就不必宣讀起訴狀了,長話短說就行。”

我想那崔延大約沒聽懂法官的話,一點也沒有長話短說的意思。

他說,“法官大人,我太苦了,被告就不是個正常的女人,她性冷淡,都兩年了不讓我碰一下,不願和我過夫妻生活,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受不了,我要和她離婚。”

殷茹,我的委託人,正落寞的坐在被告席上,她耷拉著腦袋,手指絞在一起,低頭聽著對面原告席上的崔延用各種謊言來陳述離婚的理由,清秀的臉蛋上全是嘲諷的笑意。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謊話連篇?

而且說的這樣理直氣壯,若非她此刻坐在被告席上,她真懷疑他剛剛說的那些都是他與外面哪個野女人的故事,而不是與她殷茹本人。

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氣憤,亂了自己的分寸。凡事要講證據,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何況我們國家民法中要求的夫妻感情徹底破裂的標準是很高的,不是他說你們破裂,法官就認定破裂的…”

殷茹緩了口氣,她面對法官的詢問,看著手中我為她提前準備好的文書低聲念道,“我不同意離婚,原告陳述的不是事實,我們確因生活瑣事有矛盾,但遠未到感情徹底破裂的程度。婚姻是嚴肅的,不能因為一點矛盾就動輒離婚。”

我讚許的點點頭,雖然聽著無力,沒什麼底氣,但到底順暢的讀下來了。

2

崔延臉色大變,下意識的扶了扶眼鏡,“法官,她說謊,我們早就不同房了,哪裡還有夫妻感情?她就是想拖著我,好分我家的拆遷款…”

審判席上的李法官打斷崔延,“我現在在問被告的意見,沒問你,等到問你的時候你再說話。”

她雖然慈祥,但該嚴肅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被告,你是堅決不同意離婚,還是要男方給予補償才可以答應離婚?你不用避諱,這是庭前調解,不記入開庭筆錄,所以有什麼要求,你大可以向對方提。”

殷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低頭道:“沒有要求,就是不同意離婚。”

“殷茹,你有意思嗎?你明明就是貪我家的拆遷款,你還敢在法官面前說謊?”崔延氣的從坐椅上嚯的一聲站了起來。

殷茹看著他氣怒至極的樣子,長吸了口氣,然後只是冷笑,與他連吵都不願意吵。

李法官見調解不成,只好宣佈開庭。

原告的律師張明代原告陳述起訴的事實與理由,基本意思就是崔延調解時的意見,認為他們夫妻感情失和,分居兩年,滿足離婚的法定條件。

而我代被告答辯,自然是不承認分居的事實。

於是李法官按照審判流程總結本案焦點問題,“本庭根據原告的起訴與被告的答辯,總結本案的焦點問題如下,原被告的夫妻感情是否徹底破裂達到法定離婚條件。

原被告你們對本庭總結的焦點問題有沒有異議或者補充?”

我代原告回答,沒有。

被告律師答沒有。

於是法官要求原告圍繞焦點問題舉證。

夫妻感情破裂在我國法律中有嚴格的標準,殷茹本人沒有與他人重婚或者同居的事實,也沒有賭博吸毒等惡習,更不存在虐待遺棄家庭成員的行為,那麼崔延能利用的條款也只有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了。

可是,這是個更不好證明的難題。

畢竟他們從未分居過,一直住在同一屋簷下。

於是崔延為了證明他們事實上分居了,只能大揭夫妻私隱。

崔延說,“被告不願意生育,已經與我分房而居兩年多了,我們期間從未有夫妻行為,滿足分居滿二年的事實。”

殷茹冷笑,語調清楚的反駁,“我沒有不願意生育,是我們倆生不出來孩子而已,現在不是封建社會,難道還能因為沒有孩子,就有理由休妻?”

李法官長嘆一聲,看來根還是在生育孩子的問題上。

她轉向崔延,“原告是否還有其他證據證明夫妻感情徹底破裂?”

崔延自然提供不了證據,這樣隱秘的床笫之私,哪裡會有表面證據可以證明?一個說沒睡,一個說睡了,本就是口水官司,再清明的法官也斷不了這種事。

李法官看著崔延臉上一片窘迫,一字一句道:“原告,本庭依法向你釋明,我國民法採用的是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你需要就你主張的夫妻感情徹底破裂的主張承擔舉證責任,否則要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後果。”

“什麼不利後果?”崔延張口就問。

“自然是敗訴的後果,被告不同意離婚,你又沒有證據證明你們分居滿二年,我只能依據裁判規則,判決不准許離婚。”

“那不行,我都說了我們沒有夫妻行為了,怎麼就不能證明夫妻感情徹底破裂了?您要不相信,可以去調查嘛…”

李法官忍著怒氣,揉了揉眉心,“原告,本庭已經向你釋明,誰主張誰舉證的證據規則,你應當向法庭提供證據證明,而不是讓法院調查。”

然後她轉向原告律師,“張律師,你庭前沒有給你的委託人說明嗎?這種事情是我們法院可以查明的嗎?難道法院還能在他臥室裡裝個攝像頭,監視他們兩年?這不胡來嗎?”

張律師被法官說的一臉尷尬,連連點頭賠笑,“李庭長,我給他講了很多遍了,他就是不聽,非要用這個理由提起離婚…而且他說的言之鑿鑿,不像撒謊的樣子。”

然後他對李法官申請道,“要不庭審先停一停,您再給他們調解調解,這種事情原告上哪裡舉證去?”

李法官搖頭,“先把庭審程式走完,開完庭再給你們調解。”

3

由於原告沒有證據,法庭調查及法庭辯論很快結束。

最後休庭前,李法官還是沒有放棄調解的希望,特意放柔了語調道:“殷茹,現在庭審結束了,既不會錄影,也不會記錄開庭筆錄,你能給我說說真實的想法嗎?

你當真與崔延還有感情,還捨不得這段婚姻?還是因為其他的東西無法割捨,所以要維繫這段婚姻?”

殷茹低著頭,手指顫抖,良久她抬起頭說,“確實捨不得,我不想離婚。”

這下崔延徹底憤怒了,“殷茹,你這個貪婪的女人,你為了錢真的豁的出去啊,我都和別人有孩子了,你還要纏著我不放?”

李法官聞言眼底一片冰涼,“原告,所以這才是你要離婚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被告性冷淡?”

崔延認命的想反正你不記載到開庭筆錄裡,錄音錄影也關了,所以就豁出去了,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都抖了出來。

“法官大人,不是我想出軌,我們結婚五年了,她都生不出來孩子,我崔家三代單傳,不能從我這裡斷了根吧?

我媽一片好心,從中醫那裡拿了藥來讓她吃藥調理身體,她嫌苦不願意吃,這麼嬌氣,又沒用,哪個男的受得了她?

有一次,她把我媽熬的藥又倒掉了,被我媽抓了個現形,兩個人大吵一架,我媽讓我和她離婚,我還捨不得,因為我倆是真心相愛才結的婚…

可是,沒有孩子,她又不願意為我妥協一點,我也生氣,就和我們單位的一個女同事一起去喝了酒,沒想到我倆酒後亂性,她竟然懷了我的孩子。我知道後就和殷茹攤牌了,我不能讓孩子成為私生子。”

殷茹並沒有對我說過崔延外遇的事,她只是說她不能離婚。

她說家裡的房子就要拆遷了,如果不離婚,很快就能得到一筆大額的拆遷款,此時離婚太可惜了。

她要等到拆遷款下來的時候,或者崔延同意把這筆錢分給她的時候,她再離婚。

既然丈夫已經不愛她,那麼她可以在意的也只有金錢了。

她沒有高收入的工作,她為了這斷婚姻已經隱忍五年,五年裡婆母無數的辱罵,鄰里鄉親的輕視,丈夫的指責,這些委屈,她認為需要得到金錢的補償才能填補她內心的憤恨。

我雖然不贊同,但這確實是許多失婚女性的現實,感情沒了,只能死死的抓住金錢。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能忍,連對方與別人有了孩子,都能隱而不發。

李法官問殷茹,“你知道他有不忠於婚姻的事情嗎?”

殷茹點頭,“知道…他知道那個女人懷孕了,就逼我離婚…”

“那你的意思呢?即便是這樣也不離婚嗎?小姑娘,我見過那麼多離婚案子的當事人,他們有的在我的庭上吵的我腦漿子疼,我都沒勸他們離婚,可是,你們這對,我卻覺得不如離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殷茹抬頭,眼神茫然不解,“為什麼?”

“他們還有得吵,吵的內容全是雞毛蒜皮的事,說明感情還在,只是夫妻之間性格不和,都不夠容忍;而你明知他謊話連篇,卻連吵都不願意和他吵,說明你心裡其實一點都不愛他了,只有全然不在意,才能任他胡說八道,而你只守好自己的目標,我分析的對嗎?”

成年人的崩潰有時候就在一瞬間,殷茹心裡的鎧甲在李法官的循循善誘裡,徹底破裂。

她眼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法官,我只是不甘心,明明是他背叛了婚姻,卻要讓我淨身出戶,哪有這樣不公平的事?”

李法官點頭,既然是為了錢,那就好辦了。

“崔延,你既然想盡快離婚,給你外面的女人名分,怎麼還能大言不慚的讓沒有過錯的一方承擔不利的後果?”

崔延羞窘的低頭,“我不是不答應給她錢,而是她要的太多,我以後還得養孩子,怎麼能給她這麼多?”

“她要多少?”李法官問。

“拆遷款一共才三百萬,她要一百五十萬。”崔延提起這個數字,心疼的咬牙切齒。

“也不多嘛…她只要一半,還沒讓你因為對婚姻有過錯給她其他賠償呢…這個數字你沾光了啊…”李法官語重心長的分析。

“我沾什麼光,她不生孩子就沒過錯嗎?”

這下輪到李法官出離憤怒了,“崔延,這是新社會,不是封建社會,你還真以為女人沒有生育,就是大錯了?”

崔延的律師也看不下去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崔延的胳膊,低聲道:“可以了,你著急娶那個女人,怎麼可能不付出金錢的代價?況且,這老破小的房子本就是你們婚後買的,就是拆遷款下來也得有她的一半…你捨不得這些,搞不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崔延沉思了半天,顯然在天人交戰,到底是拿錢快點結束這段婚姻,娶新人進門,還是與殷茹耗下去?

最終他想要早點娶新人的信念佔了上風,他咬牙點頭道:“一百五十萬,就一百五十萬,我答應就是。”

殷茹不可置信的抬眼,彷彿不敢相信,為了那個女人,一向節約的男人竟真的捨得分出這筆鉅款。

我佩服的給李法官點了個贊,果然是擅長做調解工作,竟真的給她調解成了。

李法官見他吐口,吩咐書記員起草調解協議,然後讓雙方簽字。

4

在簽字前,李法官鄭重的提醒,“字一旦簽完,你們從法律上就沒關係了…籤之前再考慮一下…”

崔延不耐煩道:“考慮什麼,早簽完早了。”

說罷,拿起筆在調解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並在名字處按上了手印。

殷茹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行為,嘴角笑意愈發涼薄,甚至帶了一種報復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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