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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躺在席子上,這是什麼字?

由 字本論 發表于 農業2021-07-02

簡介“因”字字形演變如下:“因”字字形演變(注1)從演變圖我們可以發現,除甲骨文、金文、篆書及之後的文字“大”比較規整之外,其他時期的“大”字皆呈現不規整的形體

仌上仌怎麼讀

《說文解字》曰:“因,就也。從囗(讀“圍”),從大。”段注:“為高必因丘陵,為大必就基阯,故因從囗從大,就其區域而擴充之也。”

我們首先說明許叔重此說不可信,概以形誤判而誤釋,段玉裁亦跟從其說,因此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之所以出現這樣的錯誤是許氏和段氏都只見到了篆書“因”字,篆書字形如下:

一人躺在席子上,這是什麼字?

篆書“因”

“因”字甲骨文金文其字形基本與篆書相同,“囗”裡亦像“大”形。其形如下:

一人躺在席子上,這是什麼字?

甲骨文“因”

一人躺在席子上,這是什麼字?

金文“因”

那麼,看來以上字形我們就可能跟許慎有同樣的看法,認為“因,從囗從大”當確。我們所依據的字形並沒有問題,但是我們的問題在於侷限在甲骨文金文和篆書之內。當我們縱觀其他時期的“因”字時,我們便會豁然開朗。“因”字字形演變如下:

一人躺在席子上,這是什麼字?

“因”字字形演變(注1)

從演變圖我們可以發現,

除甲骨文、金文、篆書及之後的文字“大”比較規整之外,其他時期的“大”字皆呈現不規整的形體

。其原因是什麼呢?原因就在於

囗中並非“大”字,而是“人”之形體

。“囗”字也呈現不規整的形狀,因此解釋為囗(圍),表示區域也是不可信的。甲骨文金文

為刻寫之便

而只刻寫了“人”的一種形體,篆書延續其形。

我們之前討論過“亦”字,“亦”字從大,義為人,兩點指明人之腋下之所在。“亦”為“腋”之初文。“亦”之“

”也為“人”之形,其字形發展如下:

一人躺在席子上,這是什麼字?

“亦”字字形發展軌跡

對比發現,“亦”字之“大”與“因”字之“大”字形大同小異。我們可以斷定“

因”字中的“大”確為人義

我們再審視“囗”,其不同時期的形體亦有很大差別,有呈倒三角形、有橢圓形、有魚形(當為動物皮伸展之形)等等,總之,“大”(人)之外圍的形狀極為不規整。這個不規整的區域便是“席子”,也就是說“因”的字形就像一人躺在席上。

這樣分析,問題便迎刃而解了。人躺在席子之上休息睡覺之時,身體會呈現出各種形狀,一如我們睡覺時的姿勢一樣千奇百怪,不可能整齊劃一。而席子的形狀為什麼也是千差萬別呢?我們現在的席子不是都很規整嗎?或長方形,或正方形。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古人的席子並不像現在

,古文席子的質地有竹篾、有布絲、有虎皮或其他獸皮,自然會

呈現不同的形狀

。現在我國有些農村依然有不用質地不同形狀的席子。

因此,我們說“因”字的本義當是“席子”之意,古人用躺著的“人”和“席子”組合一起來表示席子。後來清代的學者朱駿聲和現代學者徐中舒對該字的解釋值得借鑑:

《說文通訓定聲》:“囗、大俱非誼(義)。江氏永曰:‘像茵褥之形,中像縫線紋理。’按,即茵之古文,江說是也。”

徐中舒:“從囗從大,囗像方席,大為仌之訛,像茵席編織紋,故因為茵之初文。”

兩位相差一百多年的學者都認為“因”為“茵”之初文,為席子之意,說法可信。“茵”字是後起之字,“因”用來表示引申義就、依靠、憑藉、順應、因為等意思,後來就新增“艹”旁以表示原意“席子”。

《詩經·秦風·小戎》載:“文茵暢轂,駕我騏馵。”毛亨傳:“文茵,虎皮也。”陸德明釋:“茵,音因。文茵,以虎皮為茵。茵,車席也。”

但是徐中舒認為囗中“大”為“仌”,我們不敢苟同,若認為此形體為訛寫,可是大多字形都似“大”(人)形作如何解釋?而且作為紋理的“仌”只有簡單兩個,恐怕也不能代表席子之紋理吧?因此,

本人還是認為古人用不同形狀躺著的“人”和“席子”共同構成了席子的畫面

最後我們再做一下總結:因(人和席子結合之形)——席子——人就席而臥、依靠席子這種東西休息睡覺——依靠、憑藉——順應、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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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注1、2圖片參考於國學大師網站

Tags:席子字形篆書規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