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浙江男子殺情人：她在我生殖器上打針，還不給我解藥

2020年3月15日凌晨1時33分許，男子徐某撥打110報警，聲稱在杭州西湖區某村路邊殺了人，叫警察趕快到家中來抓他。

警察：“什麼情況？你殺了人？報假警會受到法律追究的。”

徐某：“是真的。我殺的是我情人，我捅了她10多刀，已經死了。她在我生殖器上打針，使我萎靡不振，我向她要解藥，她還不給。她還要害我老婆和孩子。”

警方：“你候著，不要離開，馬上指派民警趕到。”

警情就是命令，更何況是重大刑事警情，杭州警方不敢怠慢，立刻指派附近警力到現場。

兩三分鐘時間，警察就趕到徐某的報案地點，見到了徐某。這時的徐某滿身是血跡，但神色平靜。

民警判斷，徐某自己報警殺人，看來是真的了。民警掏出手銬，給徐某戴上，押進警車。

（配圖來自網路）

“你在哪裡殺人？”警察問。

徐某帶著警察到作案地點，徐某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天橋下面，這裡燈光昏暗的，人跡罕至。

警察立刻奔跑過去檢視，赫然發現一女子橫臥路面，地面一攤血漬。女子穿著黑色上衣，穿著牛仔褲，身旁散落著一個挎包，包裡的物品掉了出來。

女子腹部被捅刺了10多刀，早已氣絕身亡。

01

徐某，男，1980年生，現年40歲，浙江省紹興市人，初中文化，租住在杭州市西湖區。

他別無所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他只是一個餐廳的廚師。

2018年，偶然的機會，徐某和女子湯芳（化名）認識，互相留了電話。

其時，湯芳和朋友謝某兩口子在某超市門口盤下一個小店面，準備賣臭豆腐，該店小，三個人打理足夠。

這徐某趁機過來幫忙搞裝修，營業後還對炸串製作進行指導。徐某的熱情頗得湯芳的好感。

在徐某的甜言蜜語進攻下，猶豫中，湯芳邁出了致命的一步，她和徐某發生了性關係，成為了地下情人。

（配圖來自網路）

徐某已有老婆孩子，妻子在做保潔員，夫妻生育有兩個兒子。而湯芳也有愛她的老公，有一個漂亮的兒子。

這不倫關係，在起初雙方感覺滿足甜蜜。逐漸地，徐某心有餘而力不足，難得找到機會和湯芳呆在一起，衝動熱烈時，這徐某卻臨陣倒戈，軟綿綿如無物，搞得狼狽不堪，顏面盡失。

2019年某日，湯芳與徐某頻繁的資訊來往引起丈夫的注意，湯芳解釋說是普通朋友。丈夫提出了嚴厲的警告。

而徐某也後院起火，他老婆某天拿起徐某的手機，檢視學校為孩子佈置的作業，發現他和湯芳頻繁的資訊來往，態度曖昧，也和徐某大吵大鬧。

湯芳主動提出和徐某分手，徐某答應。至此，徐某就去臭豆腐店的次數少了。

看來，這段孽緣就此結束，互不傷害，多好。但是，還沒完。

02

這徐某發現性功能越來越不行，他越來越擔心。一次喝酒，有點醉，小肚子憋得慌，徐某上廁所，扒開褲子對著尿盆，在草叢裡摸索了半天，就沒找到小丁丁，徐某嚇得魂飛魄散，號啕大哭。

“完了完了，不見了，以後我怎麼做人啦！”

徐某認定湯某給他小丁丁打了針，把他害了，讓他成了太監，成了廢物，以致在老婆面前長期躲避，不敢跟老婆上床睡覺。

這個湯芳，還要開車把老婆和兒子撞死，太缺德了，在一起時我可沒得罪過她。

徐某發信息質問湯芳，她還不承認。徐某開始向湯某要解藥，湯芳一口回拒說解藥沒有，你應該去精神病醫院。

這個湯芳，我真心對你，你卻不仁不義，昧著良心害我，把我害慘了，我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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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9日至3月10日，徐某不停地發信息找湯芳的麻煩。湯芳，遇到鬼了！

湯芳：你昨天始終說想不通，你無錢無勢當初我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我不止一次地申明，在我們雙方都有家庭的這個年齡，二個人在一起要不圖錢要不圖人，我既然不圖你的錢，當然就是圖感情，喜歡在一起的感覺，有戀愛有心動的感覺，結果呢？

最可笑的事情是，在你告訴我你的身體出狀況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安慰你說二個人在一起圖的是感情，不僅僅只是性，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沒有性又如何？可是，你非但沒領會到我的用心良苦，更令我失望令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懷疑我對你下手，我真是傻的可以。

徐某：對這句話沒錯，你一直是你，從沒變過。我與你的通訊記錄給所有人看。最後受欺負怪到我頭上。看清或不願看清的是我，為後半輩子打好所有的基礎去吧，你才幹能力和手段一流，此生難忘。

湯芳：我被欺負？我們之間的通訊記錄給別人看？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傻瓜二貨呢，你知道你的超能力在哪嗎？自己臆想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是事實？

徐某：給別人看聊天記錄是我猜測的？我這無須爭論。一直追求真相，明明已經有了結果還要逼自己親眼看到。看到又不敢或者不想去相信。這就是我，最後等來的如此回報。你於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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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芳：我無力也不想再去爭辯，我只想告訴你，你認定的事情僅僅是你認為，是不是事實時間會給你想要的答案。還有，不要再一次次地逼問追問我，我沒做過的事情如何給你答案？

徐某：有沒做過你我心裡清清楚楚，一直想著愛過就好，分開也能給彼此留下美好回憶，為什麼一定要在憎恨中結束，不去恨你是因為有愛過。你知道這樣多殘忍，身心俱疲。

湯芳：殘忍？對你我沒做過任何殘忍之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惜福，相比於你，我更悲催悲涼悲哀，雖然不認可你性格上的偏執固執，但我最起碼心明眼亮，不似心盲眼瞎之人，我從未否定過你對我的感情，哪怕你連我媽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我對你有怨但從無恨意，可是你呢？

徐某：對於一個誰都可以的女人，付出感情不說，還要用一生來承受。再搭上家裡人。呵呵！謝謝你了，謝謝你的情，銘記於心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連最後想要爭取的一絲好感都沒給。不用回，再見。

湯芳：呵呵，誰都可以？人生奇恥大辱，是人可惜說的不是人話。再見，再也不見。

徐某：是人做的不是人事，真可以說是路人皆知，連小區掃地阿姨都知道，徹底打消了我對你最後一絲好感。每天對付十幾人，在我前面一直裝清純，被你騙去感情不說，還落得如此下場，真正活久見。

湯芳：徐某，你如此侮辱我，你的良心在哪裡？口口聲聲喊著曾經愛過的人，你就是如此對待你愛過的人？我在想，你說這話的時候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徐某：如果有侮辱你的任何一點天打五雷轟。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當著我的面做的事情還少嗎？那是對我的一種侮辱，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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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芳：你是真男人，哪怕從未有過感情的人都不能這麼去說這麼去傷害對方。我一天十幾個人？我是什麼人都可以？這也是你他媽的親眼所見？在別人眼裡高不可攀的人在你眼裡就是如此不堪，就是因為當初輕易地在一起了，就活該被你如此輕賤？不知道是你畜牲還是當我畜牲，你有沒有侮辱我，你可以否認？好好的一個良家婦女被你如此侮辱，說得如此不堪，你會遭到天譴的，我告訴你，你就是我的人生汙點，如果這輩子不認識你，我比誰都乾淨。

徐某：問心無愧？你還有臉說？是不是這樣的人比我瞭解清楚的多了去了。帶我去見各地的男人，每天進出你家門的男人有多少？一個人對付四五個，等在你店門口的又有多少？呵！何必呢？你非得裝到最後一刻？天下不會有第二個湯芳，帶給我的永記於心。

湯芳：你說得對，我是沒臉，我幹過沒臉的事情就是當初選擇跟你在一起，沒臉的事情就是第一次帶回家的男人就是你這個王八蛋，不知道你餘生還能不能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多麼希望你能有良心發現的那一天，然後讓你餘生都懷著愧疚的心生活下去。

徐某：是你有手段，有本事。玩轉於各個男人之間。

湯芳：謝謝你給我的這些評價。自此，就當彼此從沒認識過，也不會再出現在對方的生活裡，再見。

徐某：無話可說了？不再標杆自己了？何必這麼多心機手段？在你而言我就應該承受這些，不聲不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湯芳：我就是我，不需要標杆我自己，我不聲不響？我早就說過，只要你想，我可以陪你去一一證實。從今天以後，陪你的話我收回，對你已失望透頂，你可以自己去證實，不要說證實是我，哪怕我有30%的可能性，我願意傾家蕩產賠償你，拿命抵償都可以。

徐某：不用你陪也不用花你錢，我說過自己承受。你只要給我個答案就好。也不用我跑醫院浪費時間錢和精力。跟你接觸以來，真的很累。你就算幫我最後一個忙，我不會追究任何你責任，說到做到。

湯芳：你還是報警追究我的刑事責任吧，我從未做過傷害你的任何事情，要怎樣你才會信？你要這麼折磨自己這麼我到什麼時候？

徐某：我只想知道有治沒治，僅此而已。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難道你非逼得我無路可走？我一直在強調愛過傷過就好了，你為什麼聽不懂？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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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芳：都說了我沒做過任何事情，為什麼你會如此執拗給我定罪，是我聽不懂還是你聽不懂？你應該去找專業人士，而非各種語言攻擊傷害我。

徐某：看來跟你說最多也百搭，你只會在我痛苦難過時背後偷著樂。知道了，你忙你的，快樂時光在你眼前，拜拜，真的該說再見了。

湯芳：我偷著樂？在你眼裡，你認定的事情認為的人在你面前把心挖出來你都是視而不見的。

徐某：你完全沒有給我留一丁點後路。就此打住。不用回。

03

2020年3月14日中午，徐某駕駛電動車到西湖區某新村某商店。服務員問他買什麼，他說買切菜用的刀，服務員給他菜刀，結果，徐某卻挑選了一把木柄單刃尖刀，讓服務員感到疑惑。

到晚上7點左右，徐某騎著電動車來到湯芳開在某超市附近的某記臭豆腐店，他遠遠地守著，就像幽靈，等湯芳下班。

3月15日0點左右，湯芳下班騎電瓶車沿著某翠路方向走，徐某立刻騎著電瓶車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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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登某路和某塘路交叉口時，徐某追上湯芳，說在旁邊人行道聊一下，湯芳一開始不願意，徐某說和她的事情要好好講清楚。

二人就一起下到人行道，走到一條河邊。徐某讓湯芳把藥方給他，她說沒有藥，兩人吵了起來。

徐某感覺自己被逼得無路可走，自認之前被湯芳玩弄感情，之後老婆被撞傷，然後又在其生殖器上打藥。

湯芳爭解，這是無稽之談，你他媽腦瓜有病，趕緊看醫生去。

徐某憤怒，先推了湯芳一把，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刀，朝著湯芳捅了過去，連續捅了10多刀。

之後，徐某把刀隨手丟在餘杭塘河內，趕忙沿著臺階走上橋，騎著電瓶車回家。

回到家看到兩個小孩已經睡覺，想著自己犯的錯要承擔，他就用自己的手機撥打110，跟警察說其捅人，並說在某樂路和某三路口等民警。

被民警戴上手銬上了警車，徐某帶著警察到殺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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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徐某於2020年3月15日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同年9月4日被逮捕。

期間，警方對徐某精神病鑑定耽擱了好長時間。

警方調查，徐某的妻子稱家婆周某有妄想症，犯病的時候會胡思亂想，懷疑別人要害她，要別人承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之前在杭州因腸胃不好拉肚子，家婆就懷疑兒媳婦對她不好，要害她，所以其做的飯菜家婆都不吃。

丈夫徐某性格比較偏激，有點疑心病，情緒容易衝動，經常會因為瑣事與別人吵架。

比如別人的狗嚇到小孩，徐某會去把對方車子刮花。之前開店，也會因為幾塊錢和顧客打起來。有時還會胡思亂想對方故意為難他。

有朋友給妻子發個微信，徐某就會質問妻子在外面是不是有人，即便解釋清楚也會無故懷疑。

2019年11月12日晚7時許，徐某的妻子在杭州天目山路騎電動車時被後面的電動車颳倒，左膝關節和小腿縫了30多針，肇事者逃走，她認為就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但徐某認為有人要專門害她。

徐某的哥哥也證實，其母親有妄想症，曾幾次住院治療。至於這個弟弟，愛鑽牛角尖，心眼小，固執。

經法醫鑑定，被害人湯芳系胸腹部及背臀部遭單刃銳器刺戳致心臟、肺臟、肝臟、胃破裂，急性大失血死亡。

經醫學鑑定，徐某診斷為妄想性障礙，作案時辨認和控制能力均有受損，評定為限定刑事責任能力。

04

2020年11月27日，浙江省杭州市人民檢察院以徐某犯故意殺人罪向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被告人徐某的辯護人對起訴書指控徐某的犯罪事實不持異議。

但辯護人認為徐某的行為構成故意傷害罪。理由是：

第一，徐某與湯芳系情人關係，二人具有一定感情基礎，徐某隻想向湯芳索要“藥方”，買刀只為嚇唬湯芳，迫使其交出“藥方”。

第二，徐某長時間蹲守，如果有故意殺人的目的，完全可以趁湯芳不備直接在門店動手，徐某沒有殺害被害人的動機。

第三，從案發後徐某報警求助等行為來看，其主觀上也不希望致被害人死亡。

另外，徐某患有妄想性障礙，屬於限定責任能力人，犯案後主動報警，自動投案並如實供述，構成自首，依法可從輕或減輕處罰。

徐某及其家屬還願意積極賠償被害人家屬損失。綜上，請求對徐某減輕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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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審理認為：

被告人徐某妄想被害人湯芳加害其本人及家屬，持尖刀捅刺其胸、腹部等要害部位，致湯芳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

徐某在自認為向湯芳索要“解藥”無果後，事先準備殺傷力大的尖刀，在深夜尾隨湯芳，持尖刀捅刺其胸、腹部等處十餘刀致湯芳死亡，徐某的行為符合故意殺人罪的構成要件，且系直接故意犯罪。

徐某的辯護人所提徐某構成故意傷害罪的辯護意見法院不予採納。徐某犯罪手段殘忍，後果嚴重，依法應予懲處。

鑑於徐某與湯芳之間發生婚外感情糾葛，徐某患有妄想性障礙，在妄想支配下實施殺人行為，作案時辨認和控制能力均有受損，屬於限定刑事責任能力人，徐某自動投案，歸案後如實供述主要犯罪事實，有自首情節，故依法可予從輕處罰。

被告人徐某的犯罪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的經濟損失，依法應予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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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9日，中院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十八條第三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三十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等法律條文作出判決：

一、被告人徐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二、被告人徐某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經濟損失人民幣30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