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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子百家中儒家憑什麼踏足山巔,深度解析儒家崛起的秘密

由 厚黑史 發表于 人文2023-01-30

簡介探究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從四個時代,解讀儒家的秘密,挖掘儒家的一套核心與三板斧儒家先聖孔子春秋戰國時代——落魄儒家公元前255年,趙孝成王在宮殿中展開了一場關於軍事討論,討論的雙方是荀子和臨武君,對於領兵要領沙場宿將臨武君率先發言:“上得

大乾百家獨尊儒術什麼意思

儒家,始於春秋,興於西漢,盛於兩宋,敗於晚清。從千年前的百家爭鳴,到後來的獨尊儒術,儒家在文化思想這個另類戰場,是如何一步步踏足山巔。

探究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從四個時代,解讀儒家的秘密,挖掘儒家的一套核心與三板斧

諸子百家中儒家憑什麼踏足山巔,深度解析儒家崛起的秘密

儒家先聖孔子

春秋戰國時代——落魄儒家

公元前255年,趙孝成王在宮殿中展開了一場關於軍事討論,討論的雙方是荀子和臨武君,對於領兵要領沙場宿將臨武君率先發言:“上得天時,下得地利,做好情報工作,這就是用兵的要領”。這個回答並不出彩,但是非常標準和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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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的答案則是:“用兵的要領是必須取得人民群眾的擁護”。對於臨武君這樣的將軍來說,這個回答太過抽象,於是臨武君列舉了孫子、吳起等戰國名將的案例試圖說服荀子。

但荀子不為所動,只是淡漠的說:“那些人層次不行,是諸侯兵法,我只懂天子兵法,那就是建仁義之師,不戰而屈人之兵”。臨武君頓時欲辨無言。因為老實說荀子說出了兵家至理,也是用兵的最高境界,確實無從辯駁。

但趙孝成王明顯並不買單,只是表達了對荀子的欽佩之情與尊重,隨即結束了討論,而這場議論再無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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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荀子這場成功而又失敗的議論,就是整個儒家在春秋戰國時期的縮影,儒家擅辯,並總能在邏輯上無懈可擊,而儒家的辯論又總是不就事論事,而是將事情拔高一個層次從而讓人無話可說。所以儒家贏得了每一次辯論,卻輸了帝王心,因為沒有哪個帝王願意養一個不務實的理想家,戰國之時國家生死存亡只在一瞬間,沒有人認為儒家的“修齊治平”那一套能解決問題。

這個階段的儒家只有理論高度,但沒有處事能力,所以儒家兜售的理念始終沒有帝王買單。

但儒家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了他們的第一板斧——無雙辯才。

儒家透過不論事,論本質,將實際問題拉進哲學的泥潭中,就如荀子的“仁義之師”,又如北宋趙匡義的“山川在德不在險”。

西漢時代——儒門大躍進

公元前134年,儒生董仲舒根據大一統帝王中央集權的需求,提出了“天人感應”的理論,神化了君王,為君王的中央集權提供了思想依據。此舉讓儒門進入到了一個歷史性的轉折。“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就此成為歷代帝王在帝國學術界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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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儒家發現他們有能力在抽象與哲學的世界裡任意下定論,再透過辯論將其打造成共識。就如君權神授,而神是儒家造出來的,但這個虛擬的概念疊加儒家的辯才,這個無中生有的理論竟無人能辯駁。

而這個理論又與中央集權的君王需求高度匹配,

於是造神君王成為儒家學說在政治上的核心,而這個核心有一個重要前提——社會需要大一統的中央集權,只有在大一統的環境下,君主才會有心思追求意識形態上的統治。

因此後世

儒家一方面在亂世竭力的尋找並支援有望大一統的帝王,另一方面在和平時期,他們也在竭力維繫華夏的大一統。因為儒家在處理實際問題中的缺陷在割據亂世會被無限放大,而在治事他們的宣教優勢則有用武之地,所以客觀來說,華夏大一統的千年維繫有儒家一份不可埋沒的功勞。

新莽時代——理想家的慘劇

董仲舒出色的營銷讓儒門佔據了西漢帝國的宣傳部和教育部,利用宣教儒門開始對世人展開潤物無聲的影響。但西漢終究是世家和外戚的天下,儒學並不像後世可以透過科舉入仕,而務實的君主始終對儒家空談治國之術不感興趣,儒門始終無法真正走上政治舞臺。

於是儒門開始尋找漢武帝后,下一個能讓他們邁上新臺階的人。這時一個熱血青年進入了他們的視野。那就是王莽,王莽其人出自外戚,但卻是個屈原式的“孤獨者”,他對西漢後期世家浮華奢靡的風氣極為不滿,有心改善卻無處著力,他也在滿世界尋找他的知音。

而同樣與主流政治格格不入的儒門恰如其分的出現。兩者一拍即合,儒門需要王莽的身份去幫他們攫取權利,王莽需要一個與他一樣不滿世事的盟友。

儒門希望透過王莽徹底打破外戚與世家掌權的百年常態,打造一個儒門治天下的時代,就必須一番徹底的破立,破漢立莽。但這樣一來就出現一個棘手的問題,他們要親手破了儒門自己立下的漢皇這尊神。

但這難不倒機變的儒家,凡人破不了神,但是神可以!於是儒門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造神運動,造王莽這個神!一時間天下祥瑞四出,再配合儒家的宣教能力,王莽乃真命之人的言論鬧得滿城風雨。緊接著儒家又參照堯舜時代為禪讓制定了一系列禮儀,具體到要推辭幾次,每次要說什麼。而這直接導致傳統儒學的式微,新儒學演變成為“讖緯學”,這種風氣持續了數百年,直到南北朝時期。

在幫助王莽篡漢的過程中

儒家挖掘出了新的武器——輿論,透過這個武器王莽不費一兵一卒完成篡漢,而這正是儒家後世最常用最有效的武器,透過操控輿論儒門能攻擊政敵,能幫助新政權更順利的取代舊政權。這個武器造成後世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儒門的現象,無論哪個改朝換代者都需要儒家來幫他們承認與完善統治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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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王莽,儒門成功的第一次踏足政治巔峰。激情四溢的儒門和王莽迫不及待地展開了他們對世界的改造,改造的方式就是儒門的一個核心學說——復古。

因為這個時代的儒門不擅長做具體的事情,他們的世界停留在想象和理論中,為了方便世人理解,儒門需要一個參考來告訴世人:

我們幻想的世界早就有了,而且很成功。

於是儒門盯上了三皇五帝,但是那個時代太遙遠,只能退一步用周朝,而這個時代也不近,很多史料文獻都丟失了,周朝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沒人說得清楚。

但這個儒家很擅長,編就行了,於是儒家開始對舊資料的大肆收集和篡改,他們改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周朝,並告訴世人,

我們要把世界打造成周朝這樣,土地全部國有來分配,商業全部由國家定價,人民不需要有慾望,也不需要操太多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行,國家會管大家溫飽的。

一群無處事能力的幻想家執政,結果當然是悲劇的,所有的善政都被幹成惡政,所有鏡花水月都讓人間成為地獄,於是新莽崩潰了,王莽身死,世界進入一個大亂世,華夏人口在這個亂世中損失了超過六成。而自知創下大禍的儒門則偷偷藏到了暗處,開始小心的蟄伏,史書如刀,而作為執筆者的儒門總有方法將干係撇去。

兩宋時代——踏足巔峰

新莽時期闖下大禍的儒門,徹底輸給了世家豪族,進入漫長的蟄伏,直到一個改變他們命運的制度出臺——科舉。

隋唐皇室吸取了前朝世家亂政教訓,依靠關隴集團上位的兩朝需要平衡世家的勢力,於是決心利用科舉重用部分寒門制衡世家。

而民間掌握極大宣教權的儒門,再次走向臺前。科舉之制在兩宋達到巔峰,而作為科舉的官方學問的儒家亦隨之踏足山巔,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兩宋在軍事上的孱弱,決定了統治者需要更好的武器控制社會,而儒家恰恰最擅長思想控制。

為防止武將和世家,北宋將儒家提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朝堂成為儒家的天下,那麼如何向帝王保證儒家不會成為新的世家,而站到皇權的對立面上,成為新的棘手問題,為此儒家做出來一個重大變革——朱程理學。

諸子百家中儒家憑什麼踏足山巔,深度解析儒家崛起的秘密

透過三綱五常的樹立,和“滅人慾,存天理”的提出,儒家將忠君而不惜己身的思想牢牢的植入文化體系之中,並與皇權融合,

形成了君君臣臣的核心思想

,這也是有宋之後幾乎沒有篡位之臣的原因。因為君君臣臣成為核心並僵化後,任何篡位的臣子將與儒家思想相悖,無法獲取儒家的支援。

這個時代皇權需要依賴儒家控制社會,而儒家又必須依附皇權而生長,這就是儒家的第三板斧——共生。

當然這套理論已經遠遠偏離了早期儒家的思想和理論。從此儒家也進入了一個主題為“禁錮”的新時代。這個時代儒門厭惡創新,醉心於在既有利益間爭奪,儒門帶領華夏進入守成的階段,這種思潮在明清達到巔峰。

儒門的上位史,其實就是一部華夏的哲學史,儒門透過一個核心與三把武器,操控著華夏思想在開放和禁錮間不斷搖擺直到定型,當然這不是儒門的錯,而是統治者的需要,相反儒門於華夏大一統的和平盛世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諸子百家中與儒門類似的就是同樣抽象的道家,西漢立國之初就是採用的道家“無為而治”的治理方針,但是寡慾的道家理論過於玄奧,始終無法真正為中央王朝治國所用。

我曾經思考過,如果沒有儒門,中央集權的統治真的會從西漢延續到清朝這麼長的時間嗎。沒有儒門的思想統治,崩潰的中央集權會把中國帶入共和還是回到割據時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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