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反攻記》第19章

正此時候，我的手機又不合時宜的響起，我以為是張辰，順手就想要恩掉，卻發現螢幕上閃著的是我媽。

我手有些哆嗦，忙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接過電話，甜甜喚了一聲：“老媽。”

“倩倩啊，我到你家了，怎麼你和辰辰都不在啊？”

聽了我媽的話，我一下子站起來，驚了一驚：“什麼？媽，你來a市了啊？怎麼事先沒和我說呢？”

“傻丫頭，我不是打電話和你說了嗎，現在你懷孕了，當然是我照顧你最合適，啥都別說了，下班了回來吃飯，媽給你做，你給張辰通個話，我就不一一打電話了。”

這……哎，果然是我雷厲風行的親媽！

陳妍見我怔怔的，忙問道：“怎麼？阿姨來a市了？她不知道你和張辰的事吧？”

我無奈苦笑：“我自己都這樣了，這破事怎麼說得出口。張辰以為我真的懷孕了，所以和我媽說了，這不，老人家就坐不住了非要來照顧我。”

陳妍聞言也是搖了搖頭，無奈苦笑道：“哎，都是什麼事兒呀。”

她正了神色，複道：“找時間你和阿姨說清楚吧，阿姨的脾氣和我一樣，直爽得很，你瞞著她，她更不高興。閨女受了委屈，當然要和當媽的說。”

我應了一聲，極不情願給張辰撥電話過去。

這一回，只嘟了兩聲，張辰倒是接起了電話。

“倩倩，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他的聲音有些挫敗。

我不顧他的話，只冷冷道：“我在陳妍這，你來接我回家，我媽來a市了。”

張辰聞言，聲音這才抬高了一些：“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我正要掐掉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周靈的聲音，嬌滴滴傳了過來：“張辰是我的，現在他就和我在床……”

“你幹嘛！”張辰忙是低聲吼了一句，迅速掐掉電話。

見我臉色突然驟變，陳妍這才不確定地推了推我的胳膊，問道：“怎麼了？”

“他又和周靈攪和在一起了，沒準兒現在還在床上。”說這話的時候，我出奇的冷靜。

也許痛不欲生過後，便是百鍊成鋼。

“這個小婊子！”陳妍忍不住罵了一句，“葉曉倩你的婚姻要怎麼處理我不管，這小婊子我陳妍第一個饒不了她！”

她咬咬牙，看到我淡然自若的態度，陳妍顯然是忍不了了。

張辰很快就到了陳妍家樓下，也許是不想與陳妍照面，便在下面給我打電話，我收拾了心情，這才緩緩走下樓去。

見我下來，張辰很殷勤地跑了過來，幫我拿過包，開啟車門。

一路上，兩人都是沒話，張辰似乎也不知道要怎麼和我解釋，索性就閉嘴了。

快到家裡的時候，張辰這才訕訕開口，只問道：“一會兒媽在，我們是不是應先想一想怎麼說？”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裝蒜這種事情你不是很擅長嗎？怎麼？這會子不會了？”

聽我這樣說，他又沉默不說話了。

剛到家門口，我媽就打開了門，雙手圍裙，燦爛一笑：“回來啦？正好洗手可以吃飯。”

好幾個月沒見到媽媽，她好像蒼老了一些，雖然笑靨正濃，但落在我眼睛裡，竟然有一絲滄桑的味道。

我忍不住就要流淚，只忍住了，跑上前去抱住了媽媽，吸了吸鼻子。

“倩倩，怎麼了？”我媽難得溫柔地問我。

張辰在一旁有些愣住，然後還是很自然地幫我打圓場：“懷了孩子才知道媽媽的偉大，媽，倩倩很想你。”

我媽聽了，也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兒一樣，洗洗手，吃飯了，一會飯後媽媽好好給你說道說道懷孩子的事兒。”

我點點頭，這才放開我媽，笑了笑就衝進了衛生間。

只是此刻，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我只能淚流滿面。我要怎麼告訴她，我擁有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婚姻。我要怎麼開口告訴我的媽媽，我的老公，剛才可能還在別的女人的床上。

這一切夫妻恩愛，家庭和睦都只是假象。

吃飯的時候，我也沒什麼胃口，張辰一邊殷勤給我夾菜，一邊和我媽閒聊，一切都是那麼駕輕就熟雲淡風輕的樣子。也因為這模樣，讓我倒足了胃口。

晚飯後張辰去洗碗，我媽提出和我下樓在小區裡面走走，我套了一件外頭就跟著她出去了。

到了樓下，我媽才斂了神色，正色問我：“倩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媽媽？”

我知道，我媽這樣敏感的女人，是不可能看不出我的異樣的，哪怕我極力地偽裝了。

我頓了頓，看了我媽一眼，這才笑笑：“沒事兒，只是和公公婆婆關係不是太好。”

我隨意扯了一個謊，本來想告訴她實情，但是想到剛才她孜孜不倦囑咐張辰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兒，我還是一下子就嚥了下去。

我媽聽了，這才嘆了口氣，對我道：“你公公婆婆都是文化人，張辰也是個品行端正的人，到底有什麼事兒要你心裡不舒服了？你從小就愛使性子，如今你也已經快要當媽媽了，不能再任性了。”

我媽端出一副領導人的樣子，我就又開始頭疼了。

她在單位是不小的領導，所以說話總透著一股教育下屬的意味。

我頓了頓，這才道：“我知道了，所以我不也沒說什麼嘛。那時候因為我沒生孩子，他們也沒少抱怨，如今有了，雖然對我頗為關切，總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你這孩子，心眼還能這麼小。公公婆婆也是爹媽，你和張辰都沒有兄弟姐妹，別小心眼了，咱們付出真心，人家也會真心待你。”

她諄諄教誨，我聞言只是低低應了一聲，這才不說話了。

晚上的時候，我媽已經在房間睡下了，我洗完澡出來，看到張辰站在窗邊望著外頭，心中也是一緊。

為了不讓我媽發現異常，我們把房間的門反鎖了，但是小小的房間內，兩個人竟然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我頓了頓，很久，這才緩緩吐字：“張辰，我們離婚吧。”

他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聽到我說這樣的話，忙走近到我身邊，想要拉住我的手，被我本能推了一把。

“倩倩，你別衝動，你還懷著孩子呢。”他如是安慰了我一句。

我不怒反笑，直接問道：“張辰，如今沒有孩子，你是不是會和我離婚？周靈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為你流掉過一個孩子？以後可能也不會生育了？”

張辰緊著唇，唇角都有些發白，過了一會，才緩緩道：“倩倩，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她。她很愛我，沒有我，她會瘋的。而你比她堅強。我不敢再騙你，我愛過她，但是我曾經更加愛你。”

呵呵，多麼堂而皇之的話。

“那又說明什麼？”我盯著張辰的眼角，再是問。

“我不會在你懷孕的時候提出離婚，我會對你對孩子負責。但是……我……對不起，倩倩，我也不能辜負她……”

我甩手就給張辰一記耳光，厲聲道：“照你這意思，你現在是還想享受齊人之福了？你怎麼這麼賤呢？”

張辰愣愣的沒有回話。

而此時，門外傳來我媽的聲音：“葉曉倩張辰你們給我開門把話說清楚！”

接著就聽到了急切的敲門聲。

最終，紙是包不住火的。

我在原地愣著，不知道要怎麼辦，倒是張辰頓了頓，便是上前去打開了房門。

“啪！”我媽不由分說也是甩了張辰一巴掌，各位清脆的巴掌聲音在夜裡顯得更加刺耳了。

張辰沒還手，也沒說解釋的話，只是道了句：“媽，倩倩，我們出去聊一聊吧。”

我媽聽了先是甩手走去了客廳，張辰走過來想要拉我一把，被我拒絕，只撇下她兀自走了出去。而後，他也跟了過來。

“張辰，葉曉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媽坐在沙發上，儼然領導的作風，目光直視我們，絲毫沒有一絲的遲疑。

我不說話，張辰頓了頓，這才緩緩開口道：“媽，對不起，我對不起倩倩，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的。”

我聽了正想反駁，我媽揮揮手不讓我說話，繼而問張辰：“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你不能辜負她？意思是，你打算辜負倩倩了是嗎？”

張辰忙搖頭，只解釋道：“媽，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做了對不起倩倩的事情，我一定會彌補的。”

“彌補？你拿什麼彌補？”我媽也是咄咄逼人。

比起老媽的強勢，我顯然就是個包子。

張辰緩緩道：“媽，這件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知道我不該在婚內犯下這種錯誤。但是我需要時間去處理。媽，我並不想辜負任何人。”

我媽一臉嚴肅，並沒有接過張辰的話，這才轉過頭來問我：“葉曉倩，你怎麼看？”

我咬了咬唇，復抬起頭，只道：“他讓那女人墮過胎，床下顛倒鸞鳳，那女人鬧到我公司來過，假裝自殺過，我能怎麼辦？我必須離婚！”

最後五個字，也是擲地有聲，張辰疑惑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