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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五十四章、高人之辨)

由 張援朝DaLian 發表于 人文2023-01-11

簡介生產隊長和政治隊長兩人此次看來談得挺融洽,很快地在對待閆喜貴的問題上統一了思想

十年樹木提頭知尾什麼意思

第五十四章 高人之辨

在上一章裡,黃衣人看了看閆喜貴懷中的妻子,這些天來被這病情折磨得瘦骨嶙峋、奄奄一息,不由也是憐心大開。

黃衣人對閆喜貴指出兩點,作為他妻子病灶徹底根除的兩個根本條件。最後還十分鄭重地叮囑道:前面所提到的兩點,是保你妻子和全家一世的平安,缺一不可!這一問題,絕對是不可小覷

閆喜貴聽後是斟酌了再斟酌,思考了再思考,不得不說出心中疑慮:“這位道長,不瞞您說,憑我現在的自身條件,這兩件事,如果讓我自己操辦,心裡真是一點底都託不住呀。”說罷,滿臉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的囧字。

黃衣道人輕拂

臉頰

,陷入思索,但最後他還是像下定決心地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的虔誠會感動當下的一個高人,如果此人肯出手,定會使你事半功倍。

稍頓了一下,黃衣道人又道:“有此人相助,你就有了50%成功的把握。另一個50%,看來,也只能等到50年之後,如果東方能再出現一位高人,你只要記住,千萬要抓住萬一而不要功虧一簣。”

閆喜貴還想再問個明白,黃衣道人只道:“天機不可洩漏、天機不可洩漏啊”起身便走。

閆喜貴忙請師傅吃飯或送酬金,黃衣道人只是收取畫符用紙的工本費貳元紙幣,其它則一概不從,縱有一股仙風道骨之風範。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五十四章、高人之辨)

1960年第三版發行的兩元紙幣

於是,閆喜貴連忙急急跑到生產隊長的家裡,先是向生產隊長閆德發提出請求,生產隊長聽罷侄子的這一番經過述說,不禁面帶難色,好一會兒,嘆道:“親侄呀——,不是當叔的聽到我侄這一番的傾訴而不動情,也不是當叔的看著我侄媳有難而不肯出手,只是為叔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哇——。”

思忖半天又嘆道:“此事看來,你非得去拜‘小馬列’的山門了。”

然後他頓了一頓:“此事,如果我能一旁拉上個幫套、敲個邊鼓,我一定盡力而為!”

閆喜貴無可奈何,諾諾退之。

受其指點,閆喜貴只得急急又去政治隊長閆德增家中,備上禮物、再是百般賠禮道歉,才把今天所遇的的黃衣來客所說,百般措辭又婉言敘述一遍。

閆德增一聽,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閆喜貴——!你這分明是別有用心!你此次來,決不是要建什麼廟?!你是要拆我——的這座“廟”呀!”

閆喜貴心裡牢牢地記著那個黃衣道人臨行時說過:你的虔誠會感動一個當地高人,如果此人肯出手,定會使你事半功倍。有此人相助,你就有了50%成功的把握。他此時左右思忖、百般權衡,看來本地這方圓也只有這閆德增能算得上是一尊“真佛”了,但願他現在所拜,就是黃衣道人口中所說的那位“高人”。

為了妻子,此時的閆喜貴也是豁上去了,他一下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痛哭流涕、久久不起,其真摯的感情流露也不得令閆德增不禁緊閉起雙眼、陷入沉思:

——過去,他和自己是宿敵,他還是對立面上的主力。如今,他跪倒在了我的眼前,是因為政治立場改變了嗎?是因為他對他的過去懺悔了嗎?

——難道人世間,真的只有是階級鬥爭才應該放在第一位嗎?!

——我們現在大搞階級鬥爭不就是為我們孩子、妻子以至家庭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嗎?

——為什麼我們總願意把鬥爭放在一些人、一些家庭的痛苦之上?

——難道我們所熱衷從事的階級鬥爭與我們和諧、幸福的生活是不能相容的嗎?

……,……

閆德增微微睜開雙眼,看著眼前跪倒在面前的這高大壯實的漢子,又不禁感慨起來:

——俗話說:男人膝下有黃金,他的跪,是為了妻子!是為了孩子!也是為了家庭!

——一個漢子,為了自己妻子的健康、為了自己孩子生活的快樂和幸福,而他本人願意主動地去承受痛苦和恥辱,這樣的人不就在眼前嗎?難道他不應該值得我尊重嗎?

閆德增的心腸並非鐵石,其實他也有著一顆菩薩的心腸。去年知青剛來時缺少蔬菜,就是他,帶頭拿出自己家中僅有的大半罐鹹菜,並號召全村的貧下中農都來獻上一份愛心。

今春鬧糧荒,雖然動了知青點裡玉米口糧心思的有他,但那也是為了緩解村中的近幾十口子村民性命的燃眉之急呀!而他和生產隊長兩家,儘管也是糧袋見底、媳叫孩哭,蒼天可鑑——而他倆家硬是沒在其中借走一粒玉米。

……,……

在這一時刻,他思考很久,也思考得很深,他漸漸對眼前身下跪伏的這個八尺男兒產生了敬佩之感。

閆德增慢慢抬起了頭,緩緩地扶起地方匍匐的男兒,沉痛地說:“喜貴呀,論起族群,咱倆是本家,論起

輩分

,我還是你的叔輩,從今天的這件事看起來,我——痴長你這麼多年哇——。不瞞你說,你這一跪,令我一生對你敬佩!你算得上是一個真爺們!

過去的恩怨,咱倆

一筆勾銷

,今天,我就對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把槐樹上的鐵軌挪個窩的事,我去協調生產隊長閆德發,相信他不會說二話。

但這——在隊部修廟拜仙之事,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這個大形勢、不允許呀——-。”

此時的閆喜貴淚眼婆娑 ,知道再拜也是無濟於事,只好喃喃致謝告退。

後一很長一段時間,確實看不到閆喜貴的一家,門上早早貼上了那張黃裱紙符。

事後,政治隊長馬上約上生產隊長,兩人前後來到隊部。

因為閆喜貴的突然離走,生產隊裡就讓知青張援朝接手閆喜貴原來在隊部裡的木匠活,主要是拾掇一些木工活計的收尾工作。

生產隊長和政治隊長兩人此次看來談得挺融洽,很快地在對待閆喜貴的問題上統一了思想。一會兒,兩人一塊兒就走出隊部,先是在隊部的院子裡比比劃劃了一陣,就叫知青張援朝去搬個梯子,立馬去把老槐樹上懸吊著的鐵軌先摘下來,然後再移安到隊部牲口圈的梁柁的柁頭上。

張援朝諾諾地走過來,裝作並不用心、自言自語地說:“這個鐵軌懸掛在這棵槐樹上,我一來這,就感覺不好,太慘人——!”

聲音並不大,也就用心才剛剛所及。

兩個隊長聽了一愣,向張援朝投來不解的目光。張援朝趁機很自然地走到兩個隊長面前,嘴上一邊說、一邊還略側身,將自己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上

比劃

道:“您倆隊長看,這槐樹的‘槐’字,左邊是‘木’字旁,右邊是個‘鬼’字,這說明這槐樹是‘木’中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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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隊長此時是大眼看小眼,雙雙又互看了一下,又齊刷刷地把頭再次轉向張援朝。

“您把一個那麼重的鐵軌,年晌月地吊在了這個‘鬼’的脖子上,當然也可能是胳膊上、手指丫上,您說——-您讓它遭這麼大的罪,它以後能不去找人上身呀?!”

張援朝此時還相當配合地伸了一下舌頭,不知是表示自己的失言,還是表示鬼上身的樣子。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聽人說,世間萬物皆有靈氣,尤其這槐樹,還是特有靈性的。”張援朝看到了兩位隊長心有活動,又追上了這麼一句。

生產隊長閆德發聽了之後,低聲問了張援朝一句:“那依你看,我們現在要把這鐵軌拿到牲口圈那,好不好呢?”

張援朝裝出一副不十分情願地表情,看了看生產隊長,又看了看政治隊長,顯得十分為難的樣子。

政治隊長閆德增是個急性子,搶先說道:“一個小夥子,什麼時候學得娘們唧唧、婆婆媽媽的了?!”

張援朝見狀趕緊答道,“當然不好了。”這老實的態度再加之表演,都恰到好處、十分到位。

“您兩位隊長細思,這鐵軌的‘軌’字與民間所談論鬼的‘鬼’字諧音。比如平時吧,生產隊長您要召集大家來上工,您就來使勁地敲“鬼”;政治隊長您要通知大家開會或學習,您又來敲“鬼”,這還是一天三、四遍地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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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張援朝又略停了一下,好像有點難言之隱,好像怕政治隊長又說他娘們唧唧的了,最後只好還是小聲給嘟囔出來了:“這樣,別說乞求多福了,不折壽那都得燒高香了!”

這下,兩個隊長面面相覷,臉色都十分難看。

“你小子,不愧別人叫你‘孝子賢孫援朝張’,說起‘封、資、修’和迷信來,真是妙語成珠、頭頭是道呀。”政治隊長閆德增“嘿嘿”了一陣,扔下了這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生產隊長閆德發臉上露出了笑容,情緒頓時好了起來,口不停、手也不停地要和張援朝一塊兒把大槐樹上的鐵軌一塊取下來。

“得罪啦——!得罪啦——!不知者不為罪,這邊我給大槐樹您賠不是啦——!”

生產隊長邊說邊幹,然後和張援朝一起把這條沉重的鐵軌一塊兒扔到了隊部的倉庫裡,從這往後再沒使用。

據劉鳳琴後來回來說,她雖然身在外地,但這邊把那塊鐵軌自從大槐樹上一拿下來,原來兩邊腦仁一蹦一蹦地跳痛症狀一下子就沒有了。

兩個隊長透過前後的對比,也回憶說,原來幹什麼都覺得心氣

浮躁

,就像是吃了槍藥。現在好了,不光自己感覺每天好像是吃了順氣丸,尤其家裡人和孩子也都感覺老公和爸爸的性格與以前判若兩人。

當然,這也包括生產隊裡的一些工作,過去是磕磕碰碰,現在大家的心思也都是一呼百應的了。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五十四章、高人之辨)

講述過去的故事,瞭解知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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