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馬說梵高——藝術家的靈魂

作者：瞎馬

梵高的太陽從來只照耀他的靈魂，向日葵在死後開放，不是陽光的可悲，因為眼光的黑暗自古就沒有國界。

梵高的畫沒拿到中國來，拿來，被當成揩腚紙的可能性是有的（如果碰到蘇東坡、鄭板橋他們，或另當別論？）

不知道梵高聽過貝多芬沒有？但貝多芬肯定是沒看過梵高（因為他倆的生死擦肩而過）。但貝多芬肯定會在那邊演奏梵高，大象無形，梵高的星空本來就席捲命運的轟鳴……

大音知遇於魂，這大約是舒伯特死後一定要埋在貝多芬墓旁的緣故吧，大音大象未必與大官有關，我想過，貝多芬的音樂當年如果來到中國，乾隆他們聽了會不會嚇尿褲子？因為當年他正在圓明園跟著宮女的宮燈鑽迷宮……宮廷裡的宮樂是浮不起山呼海嘯的，不是說中國的高山流水不可以流過月光奏鳴……

不過梵高的耳朵到底被今人撿起來譜成吉他曲了，當然西方也用它搖滾，也不管梵高的耳朵願不願意聽。

只是今天已價值8000萬美元的《加歇醫生》再也安不上梵高的耳朵。因為加歇醫生的眼睛，和他的眼睛看到的眼睛不是一種眼睛，或者說今天紅眼於《加歇醫生》的眼睛，和當年白眼加歇醫生的眼睛，還是一群眼睛。

當然梵高的耳朵究竟是高更的劍還是他自己的匕首割掉（或還有其它的掉法）？後世的眼睛是不會放過的，至於那把劍或匕首藏在人心的何處？人心是很少從人心深處去找。

射向他胸膛的子彈，射出那顆子彈的手槍，扣動那把手槍板機的手指的力量之源，到底在哪兒？——黑暗看不見手指，包藏手槍和子彈。。。

梵高畢竟有個弟弟

提奧

，聽說就是他自畫像中的自己，而照耀過向日葵的唯一一縷陽光，畢竟不是發現向日葵的第一縷陽光，梵高的陽光是他自己——這是他把弟弟合成自己的原因嗎？

自己是自己的陽光，支撐著星空下的黑暗，童真、自卑、激情，旋轉著向日葵的烈火！誰能說能畫畫又能舉槍的手，不是射向黑暗的傲骨？

還有那個莫扎特，一個富到除了音樂什麼也沒有的窮鬼，三十五歲的英靈，躺在一架破牛車上的棺材裡，那個暴風雪之夜，只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牛車伕趕著他的靈魂踽踽而行……

不是發悲古之幽情，相反，世事之寒冷，這些暴風雪中的靈魂，留給我們的正是另一種顫慄……

冷，凍不死火；黑，壓不滅光。

生命是一種精神現象，就像我從水裡爬上來，手指離開觸屏，仰望星空，歷史衝過來他們靈魂的轟鳴……

（原創文稿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