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縣最有看頭的地方，是這裡……

圖文：杜茂洲

豐縣有個值得玩玩看看的地方，就是城東北的花鳥市場。具體位置在北苑路北，復新河西和復新河西路之間。

第一次去豐縣花鳥市場，是緣於一次現實需要。我要裝裱兩幅字——一幅是“龍行天下”，一幅是“馬到成功”。原來以為鄉下裝裱便宜，就到我任教的鄉鎮問一下，兩幅字裝裱要一百八。我找人寫字才花了四十塊錢，這價格接受不了，就在小區群裡問有沒有價格合適的裝裱店。

一個鄰居發給我一個電話，讓我問問。電話打通，對方說他在花鳥市場擺攤賣字畫，也搞裝裱，二十塊錢一幅。因為兩者價格懸殊，我沒還價就答應讓他裝裱。正好是週六，我問清地點，就給他把字幅送過去了。到了地方一看，嚯！這麼熱鬧！

賣花的賣草的賣樹的賣鳥的，賣工藝品的賣金魚的，賣雛雞的賣乳鴿的，賣貓和狗的，賣看家護院陪晨跑的大狼狗和藏獒的，賣各種寵物口糧的，賣各式玩具和工具的……還有賣豬牛羊肉的，賣燒餅的賣涼皮的，賣瓜賣果的……

和其它一般集市一樣，這裡能滿足你各種生活需要，有的店鋪就在賣玉石工藝品的同時，兼賣手套、襪子和口罩。

今天來得晚了，玉石攤子有的正在收攤，賣生活用品的也開始收拾回家。正當趟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冷清。賣花的，那各種花一片片地擺著，想買隨便挑；賣鴿子的，一籠子一籠子地摞著；還有賣各種手工製作的小傢俱和童車的，等等等等，都有。還有賣舊書的……

第一次來花鳥市場，看得眼花繚亂，在眼花繚亂中，知道了豐縣這麼一個說是繁華其實是有點凌亂的市場。

以後又來過幾次花鳥市場，一次是拿回裝裱的字畫：裝裱的手藝不錯，價效比超高。以後就是純粹為了玩兒。

花鳥市場院門之外的空地上，最多的就是玉石攤兒。我愛看玉石攤兒，雖然明知道這裡的玉石沒多少好貨色，有好貨色我也不捨得買，但還是樂此不疲，每來必逛玉石攤兒。

玉石生意水可深了。有一次，攤子上的一塊玉石被人看中了。賣家低於一千五不賣，買家那叫一個倔，超過三百，多一分不買。兩下里拉大鋸一樣爭執了好大一會兒，賣家最後吃不住勁兒了，收下了買家的三百塊錢，心有不甘，說：“能不能再給點兒，今天沒開張呢，賣給你就是虧本兒。你能不能搭個零頭讓我吃頓包子？”

買家說：“我金口玉言，一分不多給。你要虧了可以反悔，錢還是我的，玉還是你的。”說著就伸手要錢。賣家緊緊把錢攥手裡說：“算了，貨賣識家。折本兒我也認了，就算我給它找著下家了，我對得起它了。”這話怎麼聽著像賣孩子似的。

我來花鳥市場沒幾次，這是我第一次見玉石買賣成交。一千五的要價，三百塊成交，這價錢是照著腳脖子砍啊！那老闆到底憋著多大的底氣，這樣砍價還賺錢？那麼多玉石攤子，都怎麼活下來的？不會真的是三年不發市，發市吃三年吧？

玉石攤兒都不大，大多一兩個飯桌那麼大面積。上面擺滿了大小不一、形狀和色彩各異的玉石。有的好像是璞石，體積比較大，沒有斧鑿之痕，取返璞歸真之意，耐看耐琢磨。有的小巧玲瓏，玉色晶瑩，被雕刻成各樣物事——螞蚱，蟬，老鼠，猴子……

小塊的玉石形色不同，外在的光華也不一樣，但都玲瓏剔透，溫潤可人。多少次心裡癢，想買一塊把玩，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也就自動放棄。一次看到一塊大如菜盤、厚有三指的淡黃色玉石，反覆看了多次，忍不住問了一下價錢——八萬！沒敢還價，故意裝作十分想賣又碰巧沒帶錢的唏噓狀。攤主很和善，笑笑接著玩手機。

是的，我好像沒見過玉石有強買強賣的，攤主雖然灰頭土臉，衣著也不上檔次，但好像玉石的溫潤同化了人的氣質，一個個都像修行到家的世外高人，溫和平靜，從不疾言厲色。所以逛玉石攤子不要怕被人纏住，問價不買特正常。而且攤主不怕你問價，有問必答，碰上個有學問的，還會給你引經據典地科普一下玉石的知識。

有的攤子上還帶著賣古物，銅鏡，陶器，還有好多古人用的叫不清名堂的生活用品。這些東西真假不懂，價格更不懂，我的經驗就是看看問問，滿足一下好奇心，就是不出錢（關鍵是沒錢）。字畫也有，古畫基本沒有，名人畫更沒有，都是無名之輩的作品，成堆成摞地放著，字多拙劣，畫兒也不耐看，激不起欣賞的興趣。

當然，這是對我而言。興趣因人而異，也許你感興趣的，恰恰是這些字畫呢也說不定。

豐縣城不大，有趣的地方不少，但最有看頭，不花錢也能讓人消磨時間，獲得心滿意足的感覺的，大概就是花鳥市場了。更何況，來這裡你還能順帶把家裡缺的柴米油鹽之類生活用品採購齊全，一得生活之趣，二得生活之用，有此兩全之地，還不值得多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