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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惡的金三角,對付毒販最好的方法,就是成為惡魔
由 真實故事計劃 發表于 運動2023-01-20
簡介”蕭京西的神情逐漸變得厭惡起來,她猛地轉身走進臥室,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我冷冷說道:“貨,上面有名單
蟲字旁一個卷是什麼字
出生於金三角的楊翔,因為一次頂罪,捲入一場離奇的謀殺案之中。
為了尋找真相,他決定進入毒販組織的內部,成為警方的線人,從此陷入驚險的生死迷局。險象環生的金三角,深入虎穴,伸張正義!
前情:
死人藏進停屍間:這群毒販不僅販毒,還走私人體器官
1
距離好幾百米的地方,我停了下來,靠著牆壁問道:“有貨嗎?”
蕭京西怒道:“你瘋了吧?這裡是警局,你怎麼會被抓進去?”
我回道:“我抽多了,當時不太清醒,看見一個酒吧小妹走過來,就……”
蕭京西很失望的看著我,眼神很複雜。
我繼續說道:“我肚子上有傷啊!我不抽我能撐得住嗎?痛啊!”
蕭京西四下裡看了一圈,猛地說道:“上車!”
我坐在車上,蕭京西帶著我離開了警局,一直開到一個新的小區才停了下來。我抬頭打量了一眼,這裡是個高檔小區。
蕭京西拉著我說道:“走!”
我木訥地跟著蕭京西走進電梯裡,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哪?”
蕭京西沒有回我的話,她臉上洋溢著一種久經憂患的幸福感。她帶著我走進一間房子,很大,裝修很簡單。
蕭京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終於說道:“這棟房子,花了我三年時間,兩百多萬……”
我走到沙發前也坐了下去,我問道:“進展怎麼樣了?”
蕭京西嘆息道:“那個人渣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來壞事了。對了,那些貨有沒有被查到?”
我翻了個白眼回道:“你腦子進水了?被查到了,我還能從裡面出來?”
蕭京西毫不介意我罵她,聞言笑道:“那就好,因為你讓我們損失了十公斤的貨,但這次我們拿了二十公斤的貨,就是為了補上次的窟窿,如果搞砸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蕭京西對於“他”的資訊知之甚少,如果想靠蕭京西引出“他”,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拿貨,不停的拿貨,越拿越多。
但我怎麼才能再次拿貨?
很顯然,我已經沒法再從專案組那裡調動資金。
2
我問道:“吳秀梅怎麼樣了?她孩子沒了,我們下一次怎麼拿貨?如果這批貨賣完了,我們沒法再拿貨了,那我的一百萬什麼時候能拿到?”
蕭京西的神色開始慌張起來:“吳秀梅已經醒了,我偷偷探望過。她什麼都沒說,沒有出賣我們。她很清楚,出賣我們就是出賣自己,她也逃不了的。我們等她出院再說,等她出院再讓她懷孕就是了。她像豬一樣,隨時都可以再懷孕,但王侍也被抓進去了,聽說送到了戒毒所。”
我聽見王侍的名字很生氣:“這個人渣,拿了我們的貨,差點壞了我們的事。”
蕭京西卻笑道:“還好他拿了我們的貨,不然被抓的就是你了。這事已經解決了就不用再提了,再賺五百萬,我們就洗手不幹了。”
我突然轉頭看向蕭京西,我知道這個我們指的是什麼。
我回道:“你說不幹就不幹,‘他’答應了嗎?我們都是馬仔,走的都是獨木橋,回不了頭的。”
蕭京西笑著回道:“不一樣的,我們這個組織可以自由退出的。他們會給我們提供機票護照,讓我們去國外,已經走了好幾批人了。”
我看著蕭京西,我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麼天真的一面。我也沒有繼續跟她討論這個話題,對於上線,蕭京西知道的也很少,再問下去會讓她懷疑。
蕭京西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傷口,柔聲問道:“還疼不疼?”
我搖頭回道:“不疼,有點癢。”
她很關心的看著我:“如果疼,那就抽一點吧。”
她看起來很想靠在我懷裡,但又有點拘謹。
蕭京西察覺到我在看她,忽然害羞地笑著把腦袋又抽了回去。
我站起身來說道:“我先回去了,我要儘快賣掉那批貨!”
蕭京西看著我,她眼裡掩飾不住失落。
她也站了起來說道:“不用急的,‘他’下令以後不準在別人的地盤賣貨,我們只能賣給現有的顧客。”
我看著蕭京西,她眼裡有渴望,有焦慮,似乎很想把我留下來,可又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知道蕭京西的心思,但我不能放任這麼發展下去。
我說道:“我是個人渣,跟王侍一樣,那天吳秀梅來找我,吸了點粉說要跟我做……”
蕭京西猛地捂住耳朵,打斷道:“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我忽然笑了起來,我說道:“你是不是太久沒做了?你要是想做的話,我不介意的!”
蕭京西的神情逐漸變得厭惡起來,她猛地轉身走進臥室,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我冷冷說道:“貨,上面有名單。”
我看著蕭京西雙眼發紅,接過包裹,賤兮兮地笑著問道:“真的不做嗎?”
她猛地甩了我一巴掌,惡狠狠的衝我吼道:“滾!滾出去!”
我轉身就離開了,我關上門的那一刻,聽見身後房間裡蕭京西傳來的壓抑的哭泣聲。
我騎著蕭京西的快遞車朝著老街開去。
我騎著快遞車按照包裹上的地址,朝著三號區走去。腐朽的下水道,亂糟糟的電線,一切都很壓抑。
我來過這裡,那一次我被周志偉的人偷襲了。
一切彷彿命中註定,我再次來到這裡。
我把快遞車停在巷口,拿著貨上樓。蕭京西的快遞車裡有將近一公斤的貨,而這種快遞車全國各地到處可見,沒人會懷疑快遞車裡藏了什麼。
我在拐角的地方看見一個枯瘦如柴的孩子,他正用小棍子挑著一隻蟲子玩,我記得他。
他看見我來了,連忙抬起頭來說道:“叔叔,你等會再上去吧,我媽正在跟叔叔做生意呢!可不可以等一會呀?”
他十分怯懦的站在我面前,似乎很怕我立即上去一樣。我靠在牆壁上,看著這個孩子。身上到處都是被蚊蟲叮咬的包,已經瘦得皮包骨了,身上的骨頭根根可見。
我點了點頭,他笑了起來,隨後繼續蹲下去玩蟲子。似乎那隻蟲子就是他的全世界,跟蟲子相處比跟人相處更讓他快樂。
我低頭問道:“你餓不餓呀?”
他回道:“叔叔,我不餓。我媽快好了,她說做完生意就給我買吃的,買小豬佩奇的餅乾……”
我聽著他開心的唸叨著一大堆動畫的名字,覺得心裡堵得慌。我抬頭看了看那扇門,裡面傳來的聲音很刺耳,小男孩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他眼裡只有那隻蟲子。
我內心深處有個聲音響起,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不能夾帶著個人情感執行任務。我救不了他,我誰也救不了,我甚至連我自己都救不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毀掉那些罪惡的源頭。
“咯吱!”
門終於打開了,樓道里的感應燈也隨之亮了起來,世界就在這一刻光明起來,但世界依舊冷冰冰的。
小男孩聽見開門聲,突然捧起地上的小蟲子,朝著外面狂奔。他好像很害怕看見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的男人。
我看著一個肥胖的老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看了我幾眼,然後迅速離開。
我拿著貨走到門口,門仍舊開著,我看見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躺在沙發上。我敲了敲門,她才終於察覺到我的出現,連忙隨手拉起一張毯子遮住身體。可是回頭看見我的時候,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態。
她站起來,毯子滑落在地上,但是她似乎毫不介意。她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都是汗水,一股十分刺鼻的液體味道隨著她的靠近撲面而來。
我拿出貨遞給她,她從絲襪裡摸出一疊錢來遞給我,我數了起來。
她很快就說道:“不用數了,少一百,能不能便宜點?”
我搖頭。
小男孩回來了,他從我旁邊鑽進了房間。女人看了看小男孩,仍舊說道:“我兒子還餓著,都餓了一天了,能不能少一百?”
我看著小男孩,他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
“幫個忙好不好,求求你了,要不我讓你上一次……”
女人的話像是尖刀一樣,扎進我心裡。從徐醫生出事後,我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再摻雜個人情感執行任務了,可我發現,我很難做到。
我轉過頭,朝著樓下走去。我無法抉擇,選擇了逃避。
我慌不擇路的朝著外面跑去,腳下忽然傳來一陣異響。我低頭一看,那隻小孩子的寵物蟲被我踩死了。我猛地蹲了下去,看著被踩成肉醬的蟲子,我忍不住抱著腦袋哭了起來。
陷得越深,我越是覺得很多事情我無能為力。那些宏大的計劃,與眼前的不堪,相互交叉著,它除了折磨我,還讓我內心愈發矛盾起來。
我重新站了起來,朝著街上跑去。
我跑到一個大排檔面前,對老闆說道:“來一隻烤雞!”
我拿著烤雞重新返回了小區,走到小男孩家的門口,敲了敲門,把烤雞放在門口,然後躲在拐角處。
我看見那個女人把門打開了,她四下看了一眼,就拿起地上的烤雞走了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我聽見那個女人說道:“趁熱吃吧,你爸給你買的,你爸快回來了。”
“爸爸來了嗎?爸爸怎麼不見我呀?我好想他,他說好要帶我去遊樂場玩的。”
我不敢再聽下去,再次逃離了這裡,騎著快遞車走到偏僻的地方。我想把這些貨都倒進下水道里,可是我怎麼都打不開包裹的袋子。
我看著自己顫抖的手,狠狠把包裹丟進了快遞車裡。
蕭京西給了我貨跟名單,我就要送到,我沒送到就會引出更大的麻煩,我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我以為天堂寨已經讓我變得心如磐石,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地獄裡的惡魔是沒有底線的。
這個販毒集團太恐怖了,他們所有的貨跟銷售記錄都很詳細,你沒法躲過他們的審查。
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你明知有惡魔在纏著你,但你永遠都找不到他們在哪裡,只能是他們來找你。
我猛地站了起來,我找不到惡魔,但惡魔會來找我。
如果惡魔主動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