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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培雲:嘲笑弱者的國民性,這非常可悲!

由 東方文學 發表于 人文2023-01-29

簡介有讀者可能會問,你為什麼沒有對“農民素質問題”進行批評,沒有對農村生活進行批評,而更多抱以同情的態度,是不是因為某種懷舊情緒而美化了過去的經驗

中國人為什麼貪生怕死

熊培雲:嘲笑弱者的國民性,這非常可悲!

文:熊培雲

前不久看到一個笑話:一位蘇聯人移民去美國,行李箱裡放了一張大幅的斯大林肖像。過海關時人問他為什麼帶這個,他的回答是:“這玩意是我用來治思鄉病的,一看到它我就不想回蘇聯了。”

生活充滿了笑話,但生活從來不像笑話那麼簡單。說到思鄉病,雖然有些內容未收錄進來,相信讀者還是會從本書中找到某種濃烈的懷舊氣息。

有讀者可能會問,你為什麼沒有對“農民素質問題”進行批評,沒有對農村生活進行批評,而更多抱以同情的態度,是不是因為某種懷舊情緒而美化了過去的經驗?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承認,其實我的童年過得一點也不好,我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不幸的人。儘管如此,我也不會做出“絕不回故鄉”的決定,我還是願意看到並記住生活中美好的一面。有人不是說過嗎,我們懷念過去不是因為過去有多美好,而是因為我們年輕。在那個時代我們與世界的初戀剛剛開始,我們體會並記住了那一切。人生若只如初戀。

這種同情的態度並沒有影響我關於現實的判斷。具體到農民素質問題,年少時的農村生活經歷告訴我,農民並不愚昧,只是艱辛。而且這種艱辛應該歸咎於時代,而非“農民素質”。

小堡村的上一代農民,比如我的父母,由於年輕時沒有繼續上學的條件,也沒有機會在鄉下自學成才,他們不得不終日與泥土和糧食打交道。雖然辛苦,但是和許多農民一樣,他們將自己的家事安排得井井有條。他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是生養了幾個孩子,而且讓孩子們都讀了書,唸了大學。

他們沒有機會和能力參與這個國家的管理,但只要他們是自由的,只要政府能把五十年代收走的鍋碗瓢盆還給他們,允許他們在家裡做飯,只要政府能在八十年代把他們從人民公社裡解放出來,準確說是把經營一個家的權利還給他們,他們就能把這個家治理好。而這正是鄉村無數父母都做到了的。這樣的生活值得嘲笑嗎?

熊培雲:嘲笑弱者的國民性,這非常可悲!

生兒育女,讓孩子能夠讀書,希望他們有一個好的前程,這是許多農民一生中最重要的幾件事。生活在鄉村,條件有限,樊籬重重,在此基礎上考慮人生的成敗得失,狹隘麼?這樣的時候,你又有什麼理由要求他們精明得像個政治家,去譴責他們沒有公共精神?

每個人的人生境遇不同,取徑不同,對生活的輕重取捨不同,如果只是因為他們沒有走在時代的風口浪尖便說他們“愚昧”“落後”實在是太不講情理。更別說,勞動有分工,社會有契約,農民儘自己的本分種好田地,讓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不至於餓死,已經是對社會盡了最大貢獻與最大責任。

我的理性也在一次次告訴我,沒有必要去討論什麼子虛烏有的農民性或者國民性問題。體現在農民身上的弱點並非農民所有,正如體現在中國人身上的弱點並非中國人所有。如果說自私自利、目光短淺、貪生怕死是農民的弱點,誰又能說這不是全體中國人的弱點,不是全人類的弱點呢?甚至包括我談到的鄉村暴力,在城市乃至各國的外交上,我們見得還少麼?

在我眼裡,從來沒有什麼國民性,有的只是人性、觀念與權力的作為。為建設一個可期的未來,中國需要民情的轉變,但是這種轉變當從原因上入手,而非結果上入手。

而我之所以不承認國民性,還因為一個民族體現於某個時代的特徵,既來自古老的人性,如趨利避害;也源於觀念之有無,如現代政治倫理,它是一個開放的系統。

否則,若國民性成立,為何同代人之間、幾代人之間在對政府理解上有如此大不同?

熊培雲:嘲笑弱者的國民性,這非常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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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農民他們華界國民性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