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人文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由 總說教育1 發表于 人文2023-01-10

簡介在民間說書人那裡,桃園結義絕非盲目的博愛,而是以相近的實力(狀貌非俗)為基礎、以三人結義抗擊黃巾軍為手段,以謀求身後名為目的

各得其宜的是什麼意思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小說的開篇就是

“洪太尉誤走妖魔”,天上的星宿下凡歷劫的故事,將水滸英雄的平凡人生神聖化,這種戲仿古代帝王將相的神話,本身就是消解神聖化。出現在這些新興的長篇小說中的“忠義”,既是意識形態也是作品的架構模式。但作為民間道德理想的“義”,已不同於史傳敘述中的國家倫理道德,而是顯露出民間性與複雜性的新的道德內涵與價值觀念,這是《水滸傳》《三國演義》受到喜愛的更為內在的原因。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水滸傳》的

“義”並非儒家傳統中的“義”,也非宋江個人的“忠義”所能涵蓋,而是同道互助的江湖義氣。在梁山好漢,這個“義”是“一個滑溜溜的字”,意思不定,標準不一:既包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正義;也包括仗義疏財的慷慨,互相救助、義氣深時共生死的犧牲;更有不顧道德的知恩圖報(如武松為施恩搶生意而拳打蔣門神等),殘忍的殺戮報復等等。這個“義”是出自梁山道德的應然,也合乎其語源學的本意。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周易乾卦》所云:

“利物足以合義,貞固足以幹事。”唐代孔穎達《疏》雲:“言天能利益庶物,使物各得其宜。”“義”訓為“宜”,“宜”的意思為“適宜”“應該”,這種“義”屬於下層的百姓和被社會排擠的邊緣人群。關於“義氣”的雙重標準性質,研究者將之歸納為小圈子之內的“犧牲精神”,是亡命心態——“殺掠之認可、求生的焦慮、迫害感”的體現;在相等的對待這個方面,“義”倒是和原儒經典中對情誼的強調有相通之處。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水滸傳》的綠林好漢故事凝結了宋代以來普遍的民間態度和價值觀。那些英雄好漢大多具有相同的經歷和故事;如宋江殺閻婆惜和盧俊義殺妻故事的類似;武松殺潘金蓮、楊雄殺潘巧雲的遙遙相對;李逵殺四虎與武松打虎之類。類似的人物、相近的故事,表明了它們的半獨立性

——都是可以移之他人、更名換姓的舉動。李贄、金聖嘆等明清接受者對水滸忠義的闡揚,更合乎小說的大眾文化本質,也更易於從中發現小說的意義與價值。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這個

“義”的新質素大致包括“義”是對等的,是相互間的道德與行為的約束。“義”類似於一種投資,可以得到相應的回報。宋江“舍著條性命來救”晁蓋,晁蓋、吳用在梁山上立住了腳以後,馬上想到“將些金銀,可使人親到鄆城縣走一遭”,以報答他的搭救之恩;因為“結義”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艱危與共、彼此關照。不論什麼原因,不管哪個人落難,好漢們都會捨命相救。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全相平話三國志》的劉關張結義,

“共破黃巾,圖名於後”;到了《三國演義》當中,劉關張的誓詞雖然以國家大義代替了個人的追求:“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鑑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但兄弟三人是以平等的個體結成一個互利的小團體,這個性質是沒有變化的。在劉關張的幾次危急關頭,他們強調的是“我三人桃園結義,誓同生死”的情意。所謂弟兄結義,為的是“他時富貴無相忘”。

《水滸傳》把皇權神聖的神話故事,下降到一群盜寇身上

同輩間結成利益聯盟,獲得某種安全與利益的保障,在亂世共同博取富貴榮華。黃巢與朱溫等結義,

“指天說誓道:‘富貴時,無相忘’’…。如劉關張桃園結義,乃張飛和關羽看到劉備“生得狀貌非俗,有千般說不盡底福氣”。而劉備見二人狀貌亦非凡,“喜甚”。“狀貌非俗”是英豪的物化的標誌,三人乃“桃園結義,共破黃巾,圖名於後”。在民間說書人那裡,桃園結義絕非盲目的博愛,而是以相近的實力(狀貌非俗)為基礎、以三人結義抗擊黃巾軍為手段,以謀求身後名為目的。

Tags:結義狀貌水滸傳桃園非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