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汀：蘆花雞串親（寵物生涯）

（網路圖片：蘆花雞）

週末，全家照例來我家大聚餐。

大兒子提前一晚，從濟南迴來陪護我們老兩口，並帶回來他家剛養的小蘆花雞，讓我們看看小雞長大了多少。我看也就是鵪鶉大。

但是，此蘆花雞，並非目前走紅網路的“世界上最小的雞（成雞不過鵪鶉大，有一兩重）。”而這隻出生剛一個多月的蘆花雞就已經趕上那“世界最小的雞”的成雞了。

這隻蘆花雞是女兒去買白條雞，店主人免費贈送的。帶回家，並送給全家看，都覺得“唧唧、唧唧”地跟著人，很可愛。兩個小孫女都很愛見。可惜，為了上學，不能養。雞不大，就長了小尾巴、小翅膀。我看很像個小母雞，也想養，但我們已不是養寵物的年歲了。有的嫌它排洩物太髒……

最後，大兒媳，利用剛住進別墅有院落的有利條件，決定收養了這隻小蘆花雞。

今天，他們帶蘆花雞回家，大家都很高興，都來圍觀，又怕不小心踩著它。小雞似乎已認人了，一步不離地跟著大兒子腳後不放……但已不認識它的舊主人了。

次日，又帶小雞走了姥姥家，受到一家人歡迎。

一隻小雞，受到如此禮遇，這大概就叫寵物吧。

由此，引起我的諸多聯想。

首先，我想到前幾年二媳曾接受老同學的饋贈，養過一隻鹿犬——威力，受到全家人的寵愛，經常輪流駐紮各家。小孫女那時還小，特別喜愛，經常邀請威力做客……

可惜，威力命運多舛，沒有善始善終！先是遭一次無名的車禍，遍體鱗傷。住寵物醫院十餘天，全家人都先後探視，特別是小孫女，每次探視都流著淚說：“太可憐了！”威力僥倖痊癒了。

但第二次就不那麼幸運了——失蹤得無影無蹤了！二兒子，連續尋找了十幾天，找遍四面八方，都不見蹤影。

我們全家人，都傷心不已，都暗暗為他祈禱——但願它遇到一個好人家，而不是死於非命！

由此，我還想到，小時候，在農村，也曾養過“寵物”，大到老黃牛，小到小麻雀。只是那年代，農村還沒有“寵物”這個概念而已。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改革開放，開始養寵物成風，我家竟在一個大雪天飛來一隻小鸚鵡，那可是真正的寵物啊。我們全家收留了它，也很喜愛。但是，當時我家還不具備飼養寵物的條件和環境。

我用塑膠窗紗做了一個籠子，掛在農家院的天井裡。但全家人都沒有時間和心思及時餵養鸚鵡。一天，鸚鵡餓極了，就啄開籠子飛走了。我和孩子們都很惋惜。八旬老母卻說：“放它一條生路也好。”指著我說：“你哪有‘閒錢補笊籬！’哪有那份心思養鳥玩花？！”

可是，兩天以後，小鸚鵡竟又飛回來了，站在我家飯棚上。我去收回它，它竟飛到我的肩膀上。可見，小鸚鵡對我這個新主人還是有感情的。

從此，我接受教訓，對它特別上心，過了一段舒適的日子。

可是，仍防不住野貓的瞅尋，天天圍著鳥籠轉。

有一天，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野貓竟跳起兩米高的鐵絲上，將鳥籠樸爛，將鸚鵡叼走……

從此，籠毀鳥亡。我對所有寵物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又經過後來的幾段間接的飼養寵物的生涯，留下的失望傷心的感情歷程，又隨年齡日邁，對寵物就更不抱任何希望了。

——壬寅立冬日

作者簡介：馬汀，原名立志，生於1933年10月，淄博市張店區人。畢業於山東師範學院（今山師大）中文系。從1960年起先後在淄博六中、十一中任語文教師。淄博市首批獲得中學高階教師職稱的教師。先後發表教學論文、散文、詩歌等500餘篇，個人先後出版散文集《雜記與漫談》《打磨子軼事》《農民楊玉寬》《晚霞集》《牽手集》《冬天裡的收穫》《馬十家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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