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貓》③：這世上，唯有人心最難揣摩

大家好，今天是陪你讀書的第

52

天，共讀的是第

8

本書——夏目漱石的作品

《我是貓》

。

《我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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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人苦沙彌家生活一段時間後，我發現人的心理是最難揣摩的。尤其是遇到一個與主人一樣表裡不一的人，弄不明白他什麼時候心裡有氣，還是心神不定。

還是我們貓單純，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生氣就發脾氣，不開心就大哭。才不會像主人一樣，用寫日記來發洩。把自己心裡見不得人的一面，躲在暗室裡發洩一通。

可是我們貓，每天吃喝拉撒就是真實的日記。當然，跟主人一起生活這段時間，我還悟出一些生活的真理：歷經苦難，方知快活。

自從鼻子夫人到訪過主人家後，我就對金田家的生活，產生好奇之心。

好奇心並不是人類獨有的，貓兒生於世，這好奇心自然也是有的。今天且聽我來說說金田家的事情吧。

說到去金田家，其實我從沒受到邀請，但我去他家也並不是為了偷魚吃，也不是為了跟他家的狗搞什麼秘密約會。

要說是去做偵探，也純屬無稽之談。在我貓眼中世上沒有比做偵探和放高利貸更卑賤的職業。

我承認第一次潛入到金田家，是因為像寒月一樣忘了貓本性，仗著一股俠氣去打探一下金田家情況。

之後雖然多次潛入金田家，沒做什麼什麼昧著貓良心的事情。

之所以用潛入這個詞。是因為如果我行我素，光明正大地走到金田家的宅院，很有可能遭遇一通扁擔的亂打。

雖然理在此處，權在彼時，或委屈求全，或避開權力之網，我行我素，我當然選擇後者。

既然要躲扁擔，我當然只能悄悄潛入金家宅院了。

隨著到金田家次數的增多，對金田家的人和事情，不由得記在腦子裡。

比如說鼻子夫人，每次洗臉時特別用心搓鼻子；金田本人，是個低鼻樑，甚至整個臉都是平板一塊；他們家的女兒富子小姐，愛貪吃阿倍川糯米糕。

尤其是金田先生的扁臉，雖長得並不可怕，但讓人覺得無趣，不管發怒還是高興，看不出什麼變化。因為個子矮，平時愛戴一頂高帽或穿厚底木板鞋。因為這樣打扮，經常遭到車伕的譏笑。

金田雖說是個堂堂的實業家，不會像大盜一樣，發現我潛入他們家，會暴打我一頓。但我聽說他有一個毛病，就是不把人當人看，那他自然也不會把貓當貓看了。

因此，偷偷潛入金田家的舉動，就不能掉以輕心。正是這種小心謹慎，讓我感到去金田家有一種冒險的趣味。

今天我又爬到金田家的假山上，將前額貼地，四下觀望，看到金田夫妻坐在客廳，同一個客人交談。

這個客人長相非常一般，一般到我都不想費口舌來做介紹。長相一般到“昇平凡之堂”，再“入庸俗之室”，就有點太悽慘了。想知道這位庸俗之輩是誰，需要我走到屋簷下探聽一番。

客人叫鈴木，是我主人苦沙彌的舊識，十年前一起租過房子。如今透過金田家的關係，剛剛調回東京。

鼻子夫人上次去主人家打聽水島寒月的事情，被迷亭搗亂，這次還是想請鈴木幫忙，去苦沙彌那裡探探口風，瞭解水島寒月是否會考博士。

我必須趕在鈴木到訪前，回到房頂長滿雜草的家。

回到家後，我當做沒事一樣繞到客廳外的木板走廊上。

主人在屋簷下鋪著一床白色的毛毯，趴在上面曬太陽。太陽是公平的，不管屋頂是雜草叢生的陋舍，還是像金田家一樣的客廳，都被照得暖洋洋的。

主人的太太夫人，正揹著主人而坐。在當時日本，夫人用屁股對著丈夫是沒規矩的行為。

但是我主人苦沙彌夫妻，在結婚後不到一年，就不去講究什麼禮儀了，徹底擺脫了自尋煩惱的規矩禮儀，是一對天然超脫的夫妻。

就在主人全神貫注，望著夫人滿頭黑髮，抽著香菸時。忽然發現與他相約到白頭的夫人，居然頭頂上禿了一塊。這塊禿頂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光亮。

這讓主人感嘆起來，說結婚前沒發現夫人的禿頭。這對年輕女人來說，是屬於殘缺不全，是一種病，讓夫人找甘木醫生看病。

這讓夫人感到不高興，對男主人說：“怎麼老愛說別人呢，你自己鼻孔不也是長白毛了嗎？要說禿子傳染，那白毛就不傳染了？”

主人又說：“頭上禿一點能忍受，可你個子也太矮了，還不是一般的矮，多難看。”

夫人也不甘示弱說：“這個子可是一眼看得出來的，難道不是你自己當初把我看上才娶回來的？”

主人說，以為夫人嫁過來後，吃些有營養的，個子還能再長長。對於主人這套一本正經的怪理論，我聽了都覺得好笑。

這時聽到門鈴響了起來。正是那受金田夫婦委託來拜訪主人的鈴木君來了。

有客人來訪，夫人只好暫時退場迴避，抱著針線盒躲進起居間。不一會女僕遞上客人名片。

主人看了名片後，略顯吃驚，拿著名片說了句：“請他進來。”就去了廁所。

對於主人此時去廁所，還帶上鈴木十郎君名片的行為，讓我著實不能理解。倒黴的是名片，不得不跟著主人進入臭氣熏天的廁所。

女僕把鈴木請進來後，將彩色絲綢的坐墊放到壁龕前，請他入座。就在鈴木進來環顧四周之時，我坐到原本給鈴木的坐墊上。

就在我跟鈴木對望，為了爭座墊無聲劇時，主人整好衣服從廁所走出來，直接把我的脖子一把揪起來，扔到屋簷下，說：“一邊兒去，這傢伙！”

他指著坐墊，勸友人入座，鈴木順手將坐墊翻了個兒，才坐下。

主人招呼鈴木入坐後，兩人開始敘舊寒暄起來。

詢問到對方的工作時，鈴木表示對教師工作的羨慕和做實業家的無奈說：“做教師多斯文。又輕鬆，又有時間，看點自己想學的東西，不是蠻好的嘛？實業家倒也不壞可像我們這個級別的不行。要當實業家，就得上到頂頭，在底下乾的，終是太辛苦。總要說些無聊的奉承話，還得點頭哈腰陪人家喝酒之類的，實在沒意思。”

主人毫不顧忌地說出從大學時代就討厭實業家，認為他們是為了賺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一批人，就是“商販子”。

鈴木好不容易將話題，引到水島寒月是否願意娶金田家女兒事情上，想對主人說迷亭壞時，迷亭像往常一樣，隨著春風從後門飄然而入。

精明的鈴木君，非常懂得當今的處世之道。不必要的爭執要想辦法避開，能免則免，無益之爭不過是封建時代的陋習而已。

人生的目的，在於付諸於實際，而非口舌之爭。凡事步步為贏，方可達到人生目的。

鈴木自大學畢業後，就信奉享樂主義，事業上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手腕上也戴上金錶。

他受金田夫婦的委託，讓他說服苦沙彌勸寒月考博士學位。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不按常規行事的迷亭的突然到來，把鈴木搞得一時驚慌失措。

只好無功而返，同迷亭一起攜手而歸。

雖然我一貫鼓吹寫生紀實，但是要將一天二十四小時發生的事情都記下來，我還真沒那本事。

儘管我家主人經常口出狂言，做出種種“奇葩”的事情，非常值得精描細述一番。奈何我貓兒既無能力，也沒有耐心，在此略表遺憾。

鈴木和迷亭離開後，家裡又發生什麼故事呢？讓我們期待明天的共讀吧。

我是貓夏目漱石著日本文學三巨匠中文全譯本無刪減以貓的視角 【白話文全譯】我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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