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娛樂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由 終南影話 發表于 娛樂2021-12-11

簡介在影片《狩獵》中,導演托馬斯·溫特伯格承襲了Dogma95運動中電影攝製的樸素感和電影構成的純粹性,將影片聚焦於真實故事的展現,突顯出演員的表演,並運用大量手持攝影、現場環境收音,獵人與獵物的“狩獵”寓言,在具有宗教背景的丹麥小鎮裡,講述了

狩獵怎麼寫

電影《狩獵》是丹麥導演是托馬斯·溫特伯格於2012年執導上映的影片,故事原型來源於十年前導演從精神科醫生那裡收到的一份資料。影片講述了在一個幼兒園工作的老師盧卡斯因受到幼兒克拉拉的性侵誣陷傳聞,從而導致在城鎮中被孤立、報復、仇恨,繼而生活全毀的故事。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電影向我們慢慢展現了一個謊言如何變成“真實”的過程,對於人性的弱點具有令人震撼的披露。影片獲得第65屆戛納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費比西特別獎、天主教人道精神獎以及第25屆歐洲電影獎最佳編劇等多個獎項。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在影片《狩獵》中,導演托馬斯·溫特伯格承襲了Dogma95運動中電影攝製的樸素感和電影構成的純粹性,將影片聚焦於真實故事的展現,突顯出演員的表演,並運用大量手持攝影、現場環境收音,獵人與獵物的“狩獵”寓言,在具有宗教背景的丹麥小鎮裡,講述了一場人物悲劇,且由此對人性善惡加以追問,對人性中極端的主觀臆測與盲目跟風的一面進行深入探究。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1、視聽語言塑造悲劇氛圍:冷靜與寫實

作為Dogma95運動發起人之一的托馬斯·溫特伯格,在他的影片《狩獵》中,導演在視聽語言方面仍極具個人特色,承襲了Dogma95運動電影攝製的原則之外增加了影片的戲劇張力。全片大量出現手持攝影,視覺上形成了極大的衝擊力,逼真的主觀視角使觀眾進入角色立場,對情緒感染具有十分的強大的力量。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例如開篇鏡頭模擬偷看盧卡斯走路的男孩,前景灌木叢的遮擋賦予了鏡頭一種偷窺視角,“探入探出”的運動軌跡增添了主觀視角的逼真感,符合情節設定的男孩“埋伏”盧卡斯,同樣滿足了觀眾的窺視慾望。類似於這樣的晃動運動的手持鏡頭多次出現,且多用中近景,更加突顯了影片的“紀錄風格”。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而在影片的“紀錄風格”不斷被加強的同時,手持晃動鏡頭也使主人公盧卡斯的悲劇意味不斷加重,在盧卡斯和克拉拉最初相處的畫面中,鏡頭跟隨兩人散步閒談,本該十分溫情的畫面由於鏡頭晃動增添了畫面內容的不穩定因素,暗示了人物心理的內在表現,為之後出現的誣陷事件做以鋪墊。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在之後盧卡斯與園長格蕾特的對峙、與女友的爭執以及與好友克拉拉父親西奧的交談中,這份不穩定逐漸加強,與之伴隨著主角焦灼又蒼涼的面部表情以及來回踱步的身體,表現出盧卡斯情緒上的失衡與掙扎,同樣帶動了受眾情緒的極度不穩定,為影片悲劇性人物塑造更添真實。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除這種帶有“紀錄風格”的視角一直貫穿全片外,整部影片有一半部分籠罩在灰暗的色調光線下,也符合悲劇的主題,暖調鏡頭出現較少,只是主角暫時的安寧和休息。且全片沒有太多的背景音樂,純人聲與自然音效的收取更好的體現了影片的半紀錄風格。開頭奔放的男聲歌曲和結尾馬庫斯成人典禮上那略帶悲傷的琴音形成前後呼應,而成年禮中的一片光明、其樂融融與悲傷的琴音再次產生了聲畫對位效果,增加影片的悲劇寓言色彩。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2、狩獵隱喻:獵人與獵物

片名《狩獵》與影片情節並無很大相關性,但故事所發生的小鎮是有著傳統狩獵習俗的地區,主人公與他的朋友們都有狩獵經驗,由片尾馬庫斯成人禮上授槍儀式中可知此地區狩獵文化傳統由來已久。一方面“狩獵”之於本片成為一個社會文化背景,另一方面狩獵所需的獵人與獵物兩方在片中也有出現——盧卡斯無疑是這場捕獵行動圍剿的獵物,而園長格蕾特、朋友西奧、心理諮詢師、超市銷售員等一眾小鎮居民,成為這場狩獵行動中高聲呼號、摩拳擦掌的獵人,而孩童克拉拉則成為捕獵行動中第一聲“它在這兒!”的發起者。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誤傷來自於第一聲呼號者的叫囂,但更直接的來自於獵人久久未曾眼見血腥的兇光,於是,一擁而上,極度殘忍,重創後才發現誤傷,慌亂後拼湊屍體,揚長而去,然破鏡難重圓。我們看到整部影片就是這樣一場“看走眼”的誤殺捕獵行動。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3、主題悲劇:人性的偏見與盲從

自盧卡斯被指認性侵,再到深陷種種困境,整場故事的講述環環相扣,將人物一步步推向殘忍的無底洞,而由此顯現出的人性的弱點格外醒目。

首先是程式化的看法——幼兒不會說謊,從園長格蕾特到心理諮詢師再到克拉拉的家人,每個人都斬釘截鐵的表示“孩子一定不會說謊”,“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而心理諮詢師對克拉拉進行問話時極具誘導性的問題更使觀眾一眼看穿卻毫無辦法。

盧卡斯是一個善良內斂的人,他等待著最終的沉冤昭雪,在此之前他面對周遭人的滿懷惡意也無能為力,他的面部表情從最初與兄弟間的開懷大笑到事情了結後的鬱鬱寡歡,一雙眼睛,道盡一片蒼涼。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其次是集體無意識的跟風盲從,當週遭人得知這一“疑似”事件後,所有人態度大變,人們沉浸在遠離、謾罵、報復盧卡斯的行動中卻絲毫未考量過真偽。這樣的事情在當今網際網路社會更是層出不窮,每當一事件被爆出後,站隊、跟風、鍵盤俠鋪天蓋地,人們享受於站在制高點上指責他人,卻對事件原貌未曾可知,而事件總被另一事件所淹沒,熱點總被更大的熱點遮蔽,指責的人會遺忘,但蒙冤者所揹負非他人可承受。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最後是信任缺失,與盧卡斯熟悉的朋友們也選擇“以訛傳訛”的方式遠離他,絲毫不想探究真相,而這樣對朝夕相處多年兄弟、丈夫、同事的信任崩塌背後是對自我信任缺乏肯定,影片中提到朋友西奧對盧卡斯的眼睛瞭如指掌——“你說謊的時候會眨眼”,卻在事情發生後盧卡斯來澄清之時不再相信。人性本弱,更經不起推敲和考量,電影《狩獵》向我們表現了這一脆弱又易被忽略的事實,人性的偏見與盲從是影片悲劇的核心。

《狩獵》:悲劇美學探析

結語

“怎樣算欺凌?”

“十人欺負一人是欺凌。一百人欺負一人也是。”

“那麼一萬人呢?”

“是正義啊。”

“真奇怪。”

我們確實生活在這個奇怪而荒誕的世界。

Tags:盧卡斯影片狩獵克拉拉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