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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刻針度大家陳克恕手扎本現在市場價多少? 拙與巧表現在章法、字法

由 硯田文化 發表于 藝術2021-06-12

簡介近代作家以拙為主的吳昌碩,以漢印方正一路為基礎的拙,同時吸取了浙派的刀法,取鄧石如以書入印的精神,融匯石鼓鐘鼎瓦甓等文字,以遲澀筆意熔於字態的方圓之中,使刀筆中具有巧意,形成渾樸蒼拙中有靈巧生動之筆(漢印中以方為主如“鄧齊”,方中有圓的如“

篆刻針度大家陳克恕手扎本現在市場價多少?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拙與巧表現在章法、字法、筆法和刀法上。但作為藝術的構成因素不是那麼能機械的分開的,往往是相互滲化融匯,如筆中有刀,刀中有筆,拙中有巧、巧中有拙。為了闡述得具體而簡明,茲就其表現形態,以方圓、直曲、粗細、殘全、藏露、澀滑等幾方面為內容作一略述。

(一)方與圓

在章法上和字法結體與用筆上,有方有圓。方者多則拙勝,元代因素多則巧出。如漢印漢篆多為方形,筆畫起止和轉角亦多方筆,顯得安靜、渾樸、飽滿、蒼拙,故歷來治印家多崇尚漢印。吳昌碩講“摹擬漢印者,宜先從平實一路入手,庶無流弊矣。”

秦篆筆致以圓弧為主,襯之以直線為骨架,加之筆畫細勁有力。《書譜》中說:“篆尚婉而通。”故顯出巧意多。在印中以圓朱文一路為代表。圓朱文承秦篆遺風,明清以來鄧石如、吳讓之、趙之謙、趙叔孺朱文多屬這一格。在結體與筆法上均採用細勁圓轉一路的,如徐三庚等,更是巧出,似有舞女翩躚之感,惜中年以後巧得過份,便成了一種油滑的“習氣”了。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印章過方則板滯,過圓則易入油滑,一般多是方中有圓、圓中寓方,斯為上乘。西泠八家之一的奚岡在邊跋中曾談到“近人論印,動輒秦漢,而不知秦漢刻印,渾樸嚴整之外,特用強屈傳神。”一般較優秀的篆刻作品中,並不是一味單純的方或圓,而多是方圓參雜並存,使印面章法或結體既平正穩重,又有圓曲或奇姿異態。如漢印中,字型形方,而少數筆畫或其轉角處,多具圓意,或外圓內方,故顯得渾樸而又靈動,清吳先聲在《敦好堂論印》中講到:“白文轉折處,須有意思非方非圓,非不方不圓,天然生趣,巧者得之。”尤其是殳篆和鳥蟲篆一路,曲屈判繞的結體,點之以魚、鳥、蟲等類具象紋飾,更具有巧思。這正如顏真卿在《述張旭筆法十二意》中所云,“巧謂佈置”、“令其平穩”或“意外生體,令有異勢。”至於秦篆為主的圓朱文,其篆體結構、筆法等,也不盡全是婉繞圓曲,有的也以直方為主的。如郭忠恕《論篆書》說篆應“撓而不折”,又說要“方上圓下,如口字是也。”

方圓結合而形成以拙為主的篆刻作品,漢印中以鑄印為多,以巧為主的以殳篆或鳥蟲篆為代表。近代作家以拙為主的吳昌碩,以漢印方正一路為基礎的拙,同時吸取了浙派的刀法,取鄧石如以書入印的精神,融匯石鼓鐘鼎瓦甓等文字,以遲澀筆意熔於字態的方圓之中,使刀筆中具有巧意,形成渾樸蒼拙中有靈巧生動之筆(漢印中以方為主如“鄧齊”,方中有圓的如“朔方長印”,方圓結合如“織室令印”,近人以方為主者如吳昌碩的“高邕之”印,圓者為主的趙之謙的“朱氏子澤”)。

(二)直與曲

印章中直的線條,顯得穩健、剛強、雄樸、壯美;曲的線條有變化、柔和、有動感,顯得優美。甲骨文結體與用筆多為直線,細而挺勁,其轉彎處亦為折筆,有秀勁挺拔之美。漢印中朱白文亦多橫平豎直線條,故顯得剛毅、樸拙。明潘夢泓《印章法》中說:“漢篆玉箸端莊”、“壯健如鐵槍鐵棒。”但若過直則少變化少情味,明楊士修說:“縱之流弊則直,直者,經而少情。”曲的線條變化較多,如大小篆結體與筆畫以曲線為多,如毛公鼎、散氏盤、石鼓文等、“隨體詰出”有圓轉之美,楊士修讚賞“轉則遠而有味。”英國畫家荷加斯在《美的分析》一書中讀到波狀線、蛇狀線能賦予美以最大的魔力:“蛇形線是一種彎曲的並朝著不同方向盤繞的線條,能使眼睛得到滿足,引導眼睛去追逐其無限多樣的變化。”篆刻中元明後多用曲線,尤其是朱文為甚,如吳讓之、趙之謙某些印章多如是。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篆刻中線條過直則易板結、生硬,骨露肉少;過曲則易於軟弱、無骨無力。故印中線條運用,多是直曲結合,直以強其骨,曲以豐其韻。直可觀其拙,曲可顯其巧。在現實生活中,或任何藝術中,也總是體現出直中有曲,曲中有直,即形曲而勢直,形直而意曲。如人體結構線條,書法中的結構與用線,庭園的景物與道路的佈置等等,皆存是理。劉熙載在《藝概·書概》中說“書要直而有曲體,直而有曲致。”馮承輝在《印學管見》指出:“豎畫不難於直,難於似直而曲,似曲而直,此種妙法,唯漢印有之。”的確,漢印文字的線條,直曲配合得很好,有的很巧妙,如“日利”、“王小子”等印可見一斑。

明清印人學習漢印,尤其是浙派線上條中更注意這個結合與變化,如丁敬、蔣仁等人作品利用切刀而形成的線條,直中有曲更為明顯。故荷加斯說:“直線與曲線結合起來,形成發雜的線條這就使單純的曲線更加多樣化起來,因此有更大的裝飾性。”但直曲結合應合本乎自然,不應造作。明楊長倩《印母》中指出印章中“或中原徑直、拗直作曲;或總名曰造,皆俗所驚。”也正如趙之謙批評“浙宗自家次閒後,流為習尚,雖極醜惡,猶得眾好”一樣。在直曲上太過份作功夫,以取媚於時俗,變成“弄巧反拙”了。(漢印中直線為主的如“陳閒”,以曲線為主的如“婕妤妾俏”印,線中有直曲的如清西泠八家的“丁敬身印”、“大恆”等印。

(三)粗與細

一般粗壯者多拙,細小者多出巧,這多表現在印中的筆法上。粗、壯、獷,能顯其力量的雄渾、樸實、拙強;細、小精,能顯其秀麗,使人感到可愛。前者如古代墓道的翁仲、石獸等,雕刻簡括、粗獷、有力;後者如墓中出土的玉雕蟬、魚、夔等,精細、光滑、小巧,逗人喜歡。在篆刻中,如漢印中的粗白文鑄印,“陽成友印”、“臣安”等印,顯得剛勁、細挺、秀巧。但粗健壯有力,不應涉於肥,細要秀勁,不能失之於軟弱。明甘暘《印章集說》雲:“漢印皆白文,本摹印篆法,則古雅可觀,不宜用玉箸篆,用之不莊重,亦不可作怪,下筆當健壯,轉折血脈貫通,肥勿失於臃腫,瘦勿失於枯槁。”

事物的發展也有著“物極必反”的現象,如漢白文印一路,多粗筆畫,有的顯得有些笨拙,有的也略有過肥之嫌,但有時粗過了頭,兩筆並作一筆,則又呈現出別開生面的“巧合”,顯得更有別趣。齊白石常以古印中這種巧合的並筆引之入印,二、三筆並行之筆畫,利用石質行刀爆破而相連,或有意相併,使白文有“密不通風”之感,使人耳目為之一新。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一般白文多粗,朱文多細,但若同樣粗細,容易板滯,故前人治印多用粗細結合的辦法相對比,方顯示出粗細之美或其節奏感。古璽印中一般是文細而邊粗,尤其是朱文私璽幾乎全是寬邊細朱文,這種邊粗文細的格式一直沿用至今天。封泥拓本更是具有代表性,其文較細,其邊因泥而溢漲顯得更粗厚,並有不同程度的破損或圓轉漸次消失,拓出後更顯得粗細對比和拙巧美的特點。但若過份強調粗細對比,也易失於笨重,如宋、元明、清以來官印,其邊過厚,字過細且曲屈盤繞,光滑整齊,顯得平板,毫無靈巧變化,不能給人以美感。

一印之中,筆畫之間,或一筆之內,也有出細變化的,近代印人多用之。吳昌碩、趙古泥等人,他們吸取了金文和封泥的某些偶然性形成的特點,而加以發展,使一字之中筆畫各有粗細,或一筆之中起筆與收筆的筆勢變化,而形成自然粗細。有時也與邊自然結合,形成更為豐富的粗細、虛實的變化,增強了拙巧對比之美。如“園丁”、“松石園灑掃男丁”中的“丁”、“園”、“石”等字與其他字比較,粗細極為懸殊。這正與金文中的“丁”“王”等字的粗畫與其他銘文的細畫一樣。

有時也與文字內容的主次有關,如“小臣艅犀尊”銘文中的“王”字用粗重筆,以突出尊崇王權的意圖,而“小臣”用細輕筆,顯示卑稱。趙古泥“君碩五十後作”,吳昌碩的“藪石亭”中的“五十”與“亭”字,均以粗重點畫突出其主題。這與山水畫與書法中有主次筆一樣。朱和羹《臨池心解》有“作字有主筆,則紀綱不絮。寫山水家,萬壑千巖經營滿幅,其中要先立主峰。主峰立定,其餘層巒疊嶂,旁見側出,皆血脈流通。作書之法亦如之,每字中立定主筆。凡佈局,勢展結構,標準,側瀉、力掌,皆主峰左右之也。有專主筆,四面呼吸相通。”篆刻中粗細之筆的運用亦通是理。

(四)藏與露

藏與露,在書法中表現在筆法上。在篆刻中則多表現在刀法上。藏者易拙,露者易巧。

藏者,“藏頭護尾”也,在書法的運筆上有起筆和收筆,多用逆鋒、使鋒不外露。蔡邕在《九勢》中說:“藏頭護尾、力在字中。”在印章中多以篆書為主,篆書筆法都是根據“藏頭護尾”這一美學法則進行的,如商周金文多鑄造,其文圓渾,有藏頭護尾、力居其中的拙樸美。篆刻上的古璽與秦漢鑄印多屬這一範疇,明沈從先論印說,“藏鋒斂鍔其不可及處,全在精神,此漢印之妙也。”故顯得含蓄、蘊藉,有淳樸、藏拙之感。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露者,筆鋒、刀鋒之外露也。書法中之側鋒、出鋒;篆刻中之圭角與刀鋒顯露等屬之。篆書中的甲骨卜辭,用刀鍥刻,入刀出刀多作含蓄的尖形,轉角多折,有勁健、直率、剛折之美。《天發神讖碑》字,起筆處、轉角處多形成方形,呈現圭角;收尾多成實尖形,表現出峻利之美。漢印中之將軍印有為當時軍中行令之急需而草草鑿成,其鋒多露,不假修飾,則能得其勢。有猛利堅挺自然之美。如“輕車將軍章”。

藏、露在表現拙巧上各有不同,亦各有長短。藏,可以表現出含蓄,內在的力量與趣味,有樸拙之美,使人回味無窮。但如偶過藏,則易失去篆刻藝術的刀味與趣味,也就易於失去篆刻藝術的特點。露,可以表現直率剛強的力量和坦蕩的精神,但若過露,則易顯出劍拔弩張之態,或淺薄浮躁之氣,難以引人入勝,耐久尋味。故一般多滲合用之,使藏中有露,露中有藏,藏中有形,露含拙,書法滲合常稱“藏鋒以內含氣味,露鋒以外耀精神。”不過人們一般多喜愛以藏為主的作品。在篆刻上吳昌碩以藏為主,藏中有露,如“得時者昌”;齊白石以露為主,露亦有藏,如“一息尚存書要讀”等印可見其端倪。

(五)澀與疾

篆刻的筆法在刀法中,常表現出“澀”的味道來。澀即是“欲行不行,如生澀之狀”(陳克恕《篆刻針度》),謂之澀刀。劉熙載在《藝概·書概》中,對澀作了具體的分析:“惟筆方欲行,如以物拒爭,斯不期澀而自澀矣。澀法與戰掣同一機竅,第戰掣有形,強效轉至成病,不若澀之隱以神運耳。”即有“留”與“阻”意在行筆中,所謂“戰掣(即戰行)有形”,即篆刻中用一刀一刀相切成戰行狀。表現出書法中的遲、澀味道,故顯得樸拙、厚重、內含充實。皖派中董企泉、巴慰祖、胡長庚、王振聲諸家善以澀刀入石,印風為之一變。其後浙派丁敬身、蔣山堂、奚岡、黃小松四家,純用切刀,於澀中寓堅挺之意,能得秦漢印之精神。但到了陳曼生、趙次閒等人手中即成了刻板的公式,形成鋸牙燕尾,有形無神。故趙之謙評論丁、黃、蔣是“忘拙忘巧”,“拙巧勻”,“九拙而蘊一巧”,而提出陳“巧七而拙三”,趙次閒“流為習尚,雖極醜惡,猶得眾好”的批評。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疾”,是指行刀的速度和形態,表現出較為流利、細勁。相對澀而言,易巧。但不是一味迅速,而是取其有“疾勢”。用刀時多為衝刀,或雜以偏鋒,皖派常用之。給人感覺是猛利、力量流暢、大方活潑,如鄧石如、吳讓之等人的作品。但鄧運刀使筆,必求中鋒,故能剛健雄樸。如過之,則易形成油滑、淺薄、輕巧,讓之使刀轉折處,接筆多用鋒穎以偏取勝,故略嫌秀媚有餘,峻澀不足,故趙說他“今讓之所刻,一豎一畫,必求展勢。是厭拙之入而願巧之出也。”

澀與疾,在行筆用刀方面各有長短,故用時多結合使用,取長補短。沈尹默在《歷代名家學書經驗談輯要釋義》中對疾澀作了闡釋:“一味疾,一味澀,是不適當的,必須疾緩澀滑配合著使用才行。澀的動作,並非停滯不前,而是使毫行墨要留得住,留得住不等於不向前推進,不過要緊而快地戰行。戰字仍當作戰鬥解釋,戰鬥的行動是審慎地用力推進,而不是無阻礙的。”篆刻中可從黃易、蔣仁等作品中得見,如“秋子”、“蔣山堂”等印中的用線與用刀,均作有節制的前進,時遲時速,故線行動含蓄而沉著,雖細而勁。故徐上達說:“然而巧成遲,拙成速,巧拙之竅,當在遲速之間。”

(六)殘與全

殘缺,使印面顯得斑駁,使線條若斷若連,整個形象若隱若現,因此使人感到有樸拙之感。此乃印章入土久遠,水蝕鏽剝或人為損傷所致。後人刻印以求古樸蒼拙,多效此法。沈野談到“文國博刻石章完,必置之櫝中,令童子盡日搖之;陳太學以石章擲地數次,待其剝落有古色,然後已。”馬衡在談到吳昌碩“其刻印亦取偏師,正如其字,且於刻成之後,推鑿邊緣,以殘破為古拙。”

篆刻創作中的巧與拙

全,是一種完整的美,中國人有一種求全的審美要求,聽說書要有頭有尾,戲要看大團圓,觀山遊景要面面觀。篆刻也有求完整,黃牧甫雖說:“趙益甫仿漢,無一印不完整,無一畫不光潔,如玉人治玉,絕無繼續處,而古氣穆然,何其神也。”(見《歐陽來雲印款》)完整、完全、完善方得完美,故能得玲瓏小巧可愛。印中古小璽如“之”、“悊行”,多如是。故趙之謙在總結前人與自己經驗時說,“作小印,須一筆不苟,方得渾厚。”

但世上事物十全十美的並不太有。從審美心理看,“一覽無餘”反覺得不到滿足,如看電影、小說等文藝作品,總在結尾留有回味的空間,讓讀者去發揮想象的餘地,才使人感到有回想滋味。因此適當有一點殘損,並不傷大雅,反而顯得有味,陪襯出美。如印章中有意無意的殘損破碎,有時甚至成為一種有意追求的美。但不能故意為之。甘暘在《印章集說》談到:“古之印,未必不與齊整,而豈故作破碎?若作意破碎,以仿古印,但文法、章法不古,寧不反害乎古耶?”若過份殘破、或殘破在重要部位上,則變得殘缺不美了。如周公瑾《印說》:“一畫失所,如壯士折一肱;一點失所,如美女眇一目。”

因此,殘破應有一定的法則,即殘而不殘,殘中寓全;全而不全,全中寓殘。全中寓殘即全中在不關緊要之處略有殘破意,使全印血脈貫通,形如完全,如“竟山拓金石印”、“邕氏伯謙”。殘中寓全,就要有規律,符合人們的審美觀念,徐邦達在談到印章潤色時說:“至於經土爛銅,須得朽壞之理,朱文爛畫,白文爛地,要審何處易爛則爛之,筆畫相聚處,物理易相侵損處,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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