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甸大小井，兩條暗河匯成一道碧水，遺憾錯過溶洞瀑布深處的秘境

貴州行的最後一站安排在了大小井，沒想到故地重遊，卻讓我收穫了意外的驚喜。雲霧未散，山風朦朧，坡級上突出，這幾株綠樹像是醉酒的丹青。昨夜臨睡前點下的重墨，從羅甸縣城到大小井的距離有 20 多公里。前年曾經去過一個少為人知的免費景點，卻有著夢幻般的河流，只是當下的天空有些壓抑，擔心影響水色的發揮。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大小井特大橋。大橋全長 1。5 公里，主橋主跨 450 米。或許有人覺得這樣的資料也沒啥，但此橋在 2018 年建成時就有了冠軍的頭銜，它是世界最大跨境上城市鋼管混凝土拱橋基建狂魔的作品，在貴州很容易找到。所以有些第一會被忽略。

橋在雲中，河在谷中沿河前行，穿過綠樹翠竹水瓊處，就是終點河面比上次來時低了些，畢竟幾個月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月。我知道有條不守規矩的進路，只是需要涉水而行。那年過膝的溝叉，現在踩著石頭就能輕鬆透過一座影帝般的石牆繞過去就能見到美景。亂石堆砌的水壩把河流分成了兩哪個色彩區域，行人可以藉助這條野性棧道去往對岸，當然也能隨時停留欣賞。碧潭山野對面的崖壁如同展開的環木，每一處造型都像有性格的工匠時刻而成，既出乎意料又契合心意，生怕遊人不知足。冷豔的靜壇又影印了一卷幻想。

淡藍淺綠的水色，把本就出奇的怪石幽洞挑染的更加玄妙。畫壁下就是暗河的出口，只是不潛入水中，根本無法洞悉通向龍宮的密道，經過暗洞的封存，初見天日的河水格外清澈，可以見到小魚在潭底遊戲。水下的石子也是歷歷分明，黃葉順流而下飄過矮壩，加快了速度，在更陡的地方被急流捲入深處，一時間沒了蹤影。第一次發現亂石壩的好處，上游的水可以選擇不同的方式出現在下游，就是這些或急或緩的節奏，營造出耐人細品的小景。

沒錯，這就是大小井中的小井。整個景區的水很多，但我獨愛這片被石平綠樹翠竹環抱的淺灘，沙竹站立就在水中央，霸王和兩個源頭如同分開的壓差，左側是小景，右側是大景。兩個源頭間的距離並不遠，但這次有了新發現，沒必要急著去看大景。小井旁多了一道向上的階梯，我可以換個角度審視，就相識沒走多久，嶄新的綠竹護欄消失，一條舊路橫在前面。短暫的猶豫之後決定右轉。剛剛踩過的石壩，就在腳下，和遠處的大橋做著長短曲直的對比，繼續前行，出現了向下的岔路。現在返回為時尚早。

我還想探索高處的風景，緊貼崖壁的棧道很規矩，右側就是大小井滋潤處的小盆地。轉過山灣，看見一座涼亭觀景，聽名字很貼切。外人聽了肯定以為觀的就是風景，過了觀景亭又是向上的臺階。進入景區前沒有做功課，不知道這條路究竟有多遠，也不清楚後面還有沒有競彩。

空山不見人，生怕白白浪費時間和體力。到頭只是個繞山的棧道，走走停停，準備隨時原路返回，隱約有水聲入耳，就像長跑即將到達終點時，聽到助威者的吶喊，身體一陣馬上有了衝刺的動力。綠樹空隙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水聲就來自那裡，開始下行臺階，在野草亂石中朝著響水洞的方向觀走。

道路左側有人用大小石塊碼棄了圈牆，很像守衛洞府的堡壘。白亮的水突出。在暗掉的石洞中，已經有人先我一步到達，水從高處流下，衝撞在怪石錯達的柯基上，拉扯出寬窄不一或直或斜的腹部，經過短暫的縱深凌空，熱鬧的水花落如洞底的潭中，憑藉騰空後餘下的慣性造出陣陣輕波，一層層晃盪到岸邊。瀑布上方建有蓄水池，這裡應該是當地人的水源，前方深邃的洞口就是暗河，洞口很大，據說乘坐主法可以到達芭蕉洞天坑。很遺憾，直到我即將離開景區時才獲知這一寶貴資訊。返回主棧道再向前走路，被雜草掩蓋了大半，決定放棄探索另一個熔洞，從就近的岔路下山。

山路悠悠，空靈似夢，並非聲息，皆無是重音鳥鳴拼湊出來的安神靜靜，好像未引出主旋律進行的鋪墊。路上也有小野區，算是天宮隨手為遊人擺置的拍攝點。

這是上次到過的地方，但對望佛臺的標誌毫無印象。抬頭尋找，發現響水洞口左側的山形頗有佛像的神韻。大井就在不遠處，也是暗河的出口，和小井類似，溶洞的密道也藏在水下，或許有大量礦物質包含其中幽深的潭水呈現出淡淡的乳狀。洞頂誇張的懸石和下面平靜的水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如果在岸邊久坐，肯定會懷疑這裡不是河流的源頭。因為眼前的水如同凝固在洞中，沿河的佈道早就有了。

一側是水，一側就是農田。羅店的氣溫較高，這裡的水稻也收割的早了，一些稻穀已經入倉，只剩下以不同形態堆放的稻草。接下來或許會撥種油菜，明年春天就能看到碧玉河從金黃的花田間穿過，紅薯隱藏在地下，孕育著肥美。過節時日會把泥土撐開縫隙，甘蔗的甜蜜正在堅硬的皮殼內蓄積。火龍果，把軟塌塌的身子倚在硬邦邦的架子上，野草散落在各處。在沒有寒冬的黔南，任意舒展馬兒的午餐不太愜意，試圖依靠搖頭抬提的動作擺脫文瑩的騷擾。

小鳥在住頭養神，享受著溫暖富足的秋天。有蝴蝶落在河岸，搜尋著尋找沙土中的甜點。小鴨劃破淨水向慢徑投下射出的箭足，啾啾之聲不絕於耳，水面綻開了一個個圓環，是樹上成熟的小果實接連掉落，鳥兒吃不完的就便宜了。河中的小雨金剛柱立在樹下，聽說是為了震懾興風作浪的河妖，眼下的霸王河只有溫柔靜謐，看不出任何的私心雜念。對岸古樹蒼翠，綠竹婆娑，有廊亭扮演，其中這是大小井的相會處，也是山水田園的核心。

記得有個女孩斜椅廊住讀書的畫面，向村民詢問是否認識那個支援西部的大學生小鹿得到的回答是已經調走了不遠處的碼頭，泊著一排窄新的遊船，似乎篤定大批遊客很快到來，百步十噸高出了水面。許多人們用最低成本修建的過河通道，無意中卻成了大小景不可或缺的景緻。河水從石墩間穿過，並沒有痛快地流走，有些彼此糾纏打著迴旋，不是每次告別都能回頭。天不知何時藍了，我卻想著響水洞深處那條錯過的暗河長橋之外，又是千山萬水，何時再見，成了難以回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