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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產檢時孩子健健康康,可5歲她還不會說話,耳聾的媽媽慌了

由 談客 發表于 運動2022-12-08

簡介曉剛“哎呦”一聲躲開,靜娜輕輕地拍了一下豆豆的手,用手語告訴她:趕緊對阿姨說謝謝

為什麼凍奶化了就不能要了

故事:產檢時孩子健健康康,可5歲她還不會說話,耳聾的媽媽慌了

我有聽力障礙,無法和人正常對話,但幸好我有一個同我互相扶持的丈夫。

直到女兒誕生。

我們帶孩子做的所有檢查,都顯示一切正常,可她就是不開口說話。

1

木子陽最近喜歡上了在電商平臺瀏覽母嬰產品。

上週慢慢順利在醫院完成了建檔,懷孕頭三個月的第一關就算順利過了。

接下來的六個月,就是反覆地抽血化驗和B超,一關一關地打小怪獸,迎接小朋友的順利到來。

因為慢慢孕吐嚴重,手機螢幕看一會兒就煩,研究寶寶用品的任務就落到了木子陽的身上。

他充分發揮出了理工直男的特性,整理了一個Excel,將嬰兒車、嬰兒床、安全座椅、奶瓶、尿不溼等分門別類。

從產品材質、特性、安全認證透過率、電商平臺好評率等引數分別加權計算,整合出他認為的最優解。

慢慢那天晚上看了一眼,直接頭暈到捂著嘴去馬桶吐了。

這天下午開完會,難得半日閒,木子陽又打開了他的Excel,開始在電商網頁上搜集資訊。

微信閃了閃,慢慢發來了一條資訊。

“餓了。一會下班繞點路,去小區東門大哥那買點手抓餅吧。”

木子陽想了一下——理論上慢慢現在的身體狀態是不應該亂吃路邊攤的,但是她吐得太嚴重了,體重肉眼可見地往下掉。

林思琪提醒過他:在這個階段,最好的禁忌就是百無禁忌,只要不是明令禁止孕婦食用的,她想吃什麼,就趕緊讓她吃,能吃下去就是勝利。

於是木子陽果斷地回了個“OK”。

木子陽夫婦是東門大哥的老顧客了,從倆人還沒結婚那會兒就在他們的攤位買早飯和夜宵。

大哥是東北人,租了一個不到10平的小底商,攤開兩張小桌,夫妻兩人一人做手抓餅,一人炒河粉。

小店簡陋但是乾淨,夫妻二人待人禮貌客氣,生意一直很紅火。

要說有什麼特殊的,那就是大哥的妻子靜娜有聽力障礙,攤餅收錢沒啥問題,但是遇到需要溝通的顧客,就只能一邊“嗯嗯啊啊”地擺手,一邊去拽自己老公的袖子。

絕大多數的顧客見此情景,都是禮貌而剋制的。

但也難免會遇到急性子的人,即使大哥點頭哈腰地道歉,依舊甩下一句“聾子還來做什麼買賣,耽誤正常人時間”便拂袖而去。

大哥在小區東門幹了四年多,對此情景早已見怪不怪,扭頭便回去接著炒他的河粉。

倒是妻子總會一臉愧疚,小心翼翼地用胳膊肘碰碰他,用旁人看不懂的手語比劃著什麼,嘴裡發出“嗯嗯呃呃”的聲音。

每每此刻,大哥都會先用圍裙擦乾淨手上的油,再摸摸妻子的頭,嘴裡笑著說“沒事沒事”。

他的聲音一向粗獷渾厚,但是跟自家媳婦說話的時候,縱然知道她聽不見,也會明顯地放輕音量,彷彿在哄一個即將入睡的孩子。

2

大哥見到木子陽夫婦,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來啦!可是好久不見你們倆了,我還以為你們搬家了呢。”

慢慢有點不好意思:“前段時間身體有點不舒服,油星大的東西都不敢吃。”

一旁的靜娜嘴邊噙著笑,用胳膊肘捅了捅丈夫的腰,指了一下慢慢的肚子。

慢慢一直是竹竿身材,所以肚子顯得早。

剛好她今天穿了一身貼身的連衣裙,小腹處微微隆起,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乾坤。

大哥心領神會,開心地衝木子陽哈哈笑了:“這是懷孕了?喜事啊,恭喜恭喜。”

見木子陽點頭,大哥有點神秘又有點得意地指了指妻子,“我媳婦也懷孕了,看起來大家月份差不多呢,也算是有緣,今天的手抓餅我得給你多加一個蛋。”

妻子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低著頭無聲地笑了。

他扭頭向後喊,“豆豆,給阿姨搬個凳子過來,讓阿姨坐著等。”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腦袋從堆滿雜物的角落冒了出來。

那個被叫做豆豆的小姑娘放下正在畫畫的筆,拎起快到她腰高的板凳朝慢慢走過來,木子陽趕緊上前一步接過。

豆豆沒說話,朝慢慢伸了伸手,示意她坐下。

豆豆的眼睛又大又亮,像兩汪清澈的泉水,和靜娜簡直一模一樣。她問大哥:“這是您大女兒嗎?”

大哥一邊顛勺,一邊點頭。

“是啊,我大女兒豆豆。之前她奶奶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一直幫忙照顧她,最近老太太有事回東北老家了,她幼兒園放了學就在我們這待著,晚上跟我們一起回家。豆豆啊,跟叔叔阿姨問好。”

豆豆朝木子陽和慢慢鞠了一躬。

木子陽摸摸她的頭,誇讚到:“真是個好看的小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豆豆伸出左手,張開五指,手心朝著木子陽。

慢慢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小姑娘,慢慢就覺得她似乎有一點點與眾不同,但是她說不上來不同的在哪。

這一瞬間,她突然反應過來:豆豆自始至終,一直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

慢慢看了一眼木子陽——這個鋼鐵直男還沉浸在小姑娘的乖巧美貌裡,摸著小姑娘的羊角辮跟她搭話,沒有注意到慢慢的變化。

慢慢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敏感地捕捉到了慢慢眼神中的遲疑,咧嘴一笑:“這孩子能聽見,也會說話,她只是跟靜娜在一起習慣了,總是拿手語對話,我們給改了很久,到現在還沒改過來。小丫頭片子主意正得很。”

豆豆聽到爸爸的話,有點惱怒地扭過頭,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她的小嘴氣鼓鼓地嘟著,大眼睛使勁地剜了爸爸一眼。

大哥剛要說她,卻被視窗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

“我問了你好幾遍多少錢,你都不回話,你是不是聾啊?你這生意還做不做了?!”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靜娜對面,有點急頭白臉地喊。

大哥趕緊上前一步,道了聲對不起:“我媳婦的確聽力不太好,抱歉您剛才說要什麼,跟我說就行。”

靜娜在一旁“啊啊”地不停附和點頭,似乎是在給對方致歉。

慢慢坐在一旁,目睹著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

她的目光一直停在豆豆身上,在那個人對著靜娜喊出那句“你是不是聾啊”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小姑娘的嘴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慢慢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她有點不忍地拉拉豆豆的手,輕聲說:“那個人說的話,媽媽沒有聽見,媽媽不會難過的。”

但是豆豆甩開了她的手,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後面去了。

慢慢有些感慨,可能是孕期的激素影響,她變得比之前更加敏感,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孩子的低落和憤慨。

似乎在內心和自己辯駁了很久,她最終沒忍住開口:“大哥,靜娜姐去醫院建檔了麼?”

“還沒到日子呢,但是已經預約了,就在旁邊的三甲醫院。”大哥有點錯愕,但還是點頭回答。

慢慢一臉鄭重:“我沒有別的意思,可能是因為頭一回做媽媽比較敏感,總希望見到的小孩子都好。我就想多嘴提醒一下,靜娜姐建檔的時候,花錢做一個耳聾基因篩查吧。”

大哥怔了一怔,理解了慢慢的意思,和善地笑了:“你說的那個檢查,生豆豆之前就做過。靜娜是後天性耳聾,我們查過了,不會影響孩子的。謝謝你啊。”

靜娜用眼神諮詢他們的對話內容,大哥打出了一串手語,靜娜一邊看一邊點頭,認真地迴應了些什麼。

大哥給慢慢翻譯。

靜娜說,她是三歲發燒注射藥物中毒導致的耳聾,不會遺傳,豆豆和肚子裡的小寶寶都很正常,謝謝慢慢的關心,她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媽媽。

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慢慢。

半晌,靜娜抿著嘴笑了;慢慢點點頭,也笑了。

3

靜娜理解慢慢的擔憂。畢竟五年前的這個時候,她自己就是那個每天輾轉反側的人。

剛測出懷孕的時候,她一遍一遍地問丈夫:“我是小時候打慶大黴素把耳朵弄壞了,不是先天性的,不會影響孩子的,對吧?”

她打手語的指尖因為緊張而顫抖,眼睛死死地盯著丈夫,既渴望得到他的肯定,又害怕他說出其他的猜測來。

丈夫哄孩子一樣地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撫她。

他的懷抱寬厚溫暖,緊緊地包裹著小小的她,彷彿一雙巨大的羽翼,替她抵擋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

靜娜緊張的情緒這才慢慢地放鬆下來——這麼多年,丈夫就這樣一直護著她。

靜娜經常想,如果沒有嫁給這個男人,她的人生又會是什麼樣?反正……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在遇到他之前,靜娜已經在寂靜的世界裡呆了太久太久。

無聲的屏障,將她與這個世界的多姿多彩隔絕開來。

她經常低著頭,默默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既然聽不見,那麼索性選擇不看,不讓自己期待,便不會有失望的感覺。

這個世界當然有很多善意,當然,也充斥著誤解甚至歧視。

三歲那年,退燒後回到家裡的第一天,鄰家的小夥伴興奮地找她來玩。

她使勁盯著昔日小閨蜜開開合合的嘴,想從這默劇一般的場景中獲取資訊,良久,卻只是枉然。

小閨蜜的表情由興奮變成困惑,最終變成愕然;村裡調皮的男孩子騎在牆頭捂著嘴笑,靜娜聽不見笑聲,卻能看懂他眼神中的譏諷。

整個世界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除了依稀模糊的雜音,靜娜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死寂如同一頭怪獸吞沒了她,無聲的結界將她與這個世界剝離開來。

小小的靜娜突然感受到巨大的恐懼,她捂住耳朵,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哭嚎。

三十年前對於藥物劑量的不規範使用,讓靜娜一夜之間失去了傾聽世界的機會,她躲在診室的門口,看著醫生對爸爸媽媽無奈地搖頭。

那是第一次,小靜娜意識到了,自己的人生,從此變得不再正常。

因為聽不見,她被村裡的小夥伴慢慢疏遠。

小孩子是沒有善惡觀念的,即使大人幾次三番提醒她們不要孤立靜娜,但是靜娜聽不見,很多遊戲都沒有辦法給出及時的反應,慢慢地,昔日的小夥伴都失去了耐心。

剛開始,她們還會悄悄繞開靜娜家的院子,生怕傷到靜娜的自尊心;時間長了,索性三五成群拉著手大大方方地從靜娜家門口走過。

小小的靜娜站在院子裡,看著那些曾經和她手拉著手的小姐妹,如今成群結隊地從她家門口漠然走開。

那時的她年齡太小,詞庫裡還沒有“孤單”這個概念。

但她真真切切地記得,那個時候,太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影子和她腳尖對腳尖,就如同曾經,小姐妹和她十指相扣。

可是影子不會說話,只是默默地跟隨著靜娜的一舉一動;而靜娜,如今也開始,慢慢地失去了開口的能力和慾望。

她被打上了“聾啞人”的標籤,上特殊的學校,學特殊的“語言”,做專門為聾啞人開設的特殊工種。

因為聽不見而收到過別人的善意,也因為聽不見而遭到過非議甚至謾罵。

靜娜在十幾年的沉默中,學會了接受這個世界的好與壞。

本來打算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下去,接受這個無聲的世界所帶給她的一切。

直到丈夫曉剛出現的那一天。

靜娜始終記得,他們初見的那一天是跨年夜。

那年她經熟人介紹第一次來到這個一線城市打工,剛好趕上跨年,又恰巧靜娜工作地點所在的商圈是當地有名的跨年打卡地。

她下班的時候,馬路上已經人流如織。

周邊的商戶都亮起了霓虹,穿著打扮時尚入流的年輕男女們,拿著花束或者周遭店鋪發放的各種跨年小物,在步行街上有說有笑,亦或三兩湊在手機鏡頭前自拍,火樹銀花,熱鬧非凡。

靜娜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對新一年的美好期冀。

靜娜略微低著頭,走自己的路,對於偶爾拿著傳單或者小禮品迎上來的商鋪員工,指指自己的耳朵搖頭。

直到眼前突然大亮,周圍的年輕人也如同都被按下了什麼特殊的按鈕一般,先是定住不動,幾秒鐘之後又都往同一個方向看去,眼中露出欣喜甚至驚訝的光,甚至有人開始在原地尖叫蹦跳。

即使靜娜什麼都聽不到,可她也知道,一定有什麼令人激動的事情發生了。

她巡著眾人的目光看向這個商圈最有名的巨幅LED螢幕,螢幕上出現了當時整個亞洲最有名的樂隊組合。

他們似乎今天受邀在附近某個品牌場地做商演,特寫鏡頭落在主唱的臉上,他在認真地唱歌,周遭人群隨著他的唇部一張一合,開始有節奏地迴應。

靜娜揚起頭,看著那張著名的臉,她想:他的聲音一定很好聽,有攝人心脾的力量,不然不至於讓整個街區的人都停駐於此。

好可惜,這麼美妙的聲音,她卻聽不到。

靜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無聲的巨幅螢幕,彷彿想用目光去感受樂隊的旋律。

直到周圍的人有了騷動,一隻大手突然將靜娜拽到一旁。

靜娜嚇了一跳,剛要喊,卻看見幾個玩著滑板的少年從自己剛才站的位置飛速駛過。

人群開始快速地移動,順著某個方向推搡前行,如果不是剛才那隻手把自己拉到了路邊,此刻只怕在人群和滑板少年的夾擊之下,靜娜非摔倒不可。

穿著外賣騎手服的曉剛有點氣急敗壞地粗著嗓子數落她:“哎你這姑娘咋回事,喊你好幾遍讓開讓開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要是讓後面人撞倒了,那不得被人踩好幾腳啊。”

可是,迴應他的,只有眼前姑娘的一臉茫然。

這個眼睛大大的姑娘,看看湧上來的人流,又看看曉剛,似乎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緣由。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臉上帶著歉意和謝意,向曉剛彎腰鞠了一躬。

這麼多年過去了,曉剛始終記得靜娜臉上那種歉意的笑。

那種嵌在骨子裡的愧疚,如同面具一般戴在她的臉上,彷彿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說對不起的事情。

在那一瞬間,在巨幅螢幕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曉剛看著這個大眼睛的姑娘,她站在這個都市最熱鬧的位置,卻聽不見一聲的繁華。

他突然有一點心疼。

4

後來,他們有了一個家;再後來,他們有了豆豆。

懷胎九月,靜娜肉眼可見的焦慮,縱然所有的檢查都顯示一切正常,也無法讓她的眉頭舒展。

直到豆豆出生,在新生兒檢查的時候通過了所有的反應測試,她的心才終於放到了肚子裡。

她看著豆豆那一雙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看著她在嬰兒搖籃裡張著嘴巴大笑或者大哭,即使聽不見,她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隨著豆豆的一哭一笑而輕輕顫抖。

這世界上或許真的有一種聲音,不需要用耳朵去傾聽。

可是她不懂,感官完全正常的豆豆,為什麼不喜歡說話。

她多少次狠著心用巴掌使勁打豆豆的手,跟她說:你不能用手語,你要開口說話。可固執的豆豆依舊如故,即使被打哭也倔強地不肯開口。

曉剛有時候看不下去,會攔住她:算了,等豆豆上了學,天天跟小朋友們混在一起,就會習慣於開口說話了。

靜娜也只能嘆氣不語,期盼著那一天的早日到來。可是就這樣日復一日,豆豆卻始終如此。

那天,慢慢下班回家路過一家家紡店。因為孕期腰痛,她打算進去買兩個抱枕回家靠著。

進門看見品牌和小黃人聯名的家居用品,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大哥的小店裡,豆豆穿的就是一件印了小黃人的上衣。

櫃檯上的小黃人抱枕瞪著無辜可愛的大眼睛看著慢慢,她卻想著記憶中小姑娘那一瞬間複雜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拿了兩個小黃人的玩偶,去前臺一起結了賬。

慢慢走到東門的店面時,正是晚飯時間,曉剛擔心孕早期的靜娜過度勞累,晚餐時間便把手抓餅撤了,只自己一個人在那炒粉,偶爾讓妻子幫忙打包,此刻他正忙得滿頭大汗。

見到慢慢來了,他抱歉一笑:“今兒沒有手抓餅了,你看看吃點別的不?”

慢慢點了木子陽最愛的炒餅,順口問:“今天豆豆在嗎?”

“在啊,後面玩呢。”曉剛喊了一嗓子,“豆豆,給慢慢阿姨拿凳子。”

扎著羊角辮的小腦袋再次從堆滿餐盒餐巾紙的角落冒了出來,豆豆有點吃力地舉著凳子,放到慢慢面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今天又穿了那件印著小黃人的上衣,眨著大大的眼睛,彷彿那些從動漫中走出的小姑娘。

豆豆轉身剛要走,卻被慢慢喊住了。

慢慢從購物袋裡拿出那兩個小黃人的玩偶,遞到豆豆麵前,笑著說:“我今天買東西看到這個,想著你衣服上印著小黃人,或許你會喜歡,就順手買了,送給你可以嗎?”

她小心翼翼地徵求著豆豆的意見。

豆豆的眼神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畢竟是個孩子,難免會被心愛的玩具所吸引。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伸了伸,想了想,又縮了回去,回頭看自己的爸爸媽媽。

慢慢向曉剛解釋道:“前面家紡店加價購買的,沒花幾塊錢。我猜豆豆可能喜歡,就想著送給她好了。”

曉剛向慢慢連著道了兩聲謝,誇讚道:“你將來肯定是個細心的媽。豆豆也不知道著的什麼魔,就喜歡這個,就那幾部動畫片翻來覆去地看。你說這玩意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嘰裡哇啦的,也不知道有啥好。”

豆豆惱怒地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

曉剛“哎呦”一聲躲開,靜娜輕輕地拍了一下豆豆的手,用手語告訴她:趕緊對阿姨說謝謝。

豆豆伸出左手,四指握拳,大拇指張開,對著慢慢彎曲了兩下。

慢慢從電視劇裡看過,知道這是手語的“謝謝”。

她沒有計較豆豆的不說話,而是將小黃人塞到她懷裡,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瓜。

但是靜娜卻一巴掌拍到豆豆手上,有點生氣地用手語問她:我讓你對阿姨說謝謝,你為什麼不說?

豆豆用手語迴應:我說了呀。

靜娜更生氣了,手指也因為憤怒加快了速度:我讓你開口說!阿姨看不懂手語,你為什麼不開口說話?你不喜歡阿姨嗎?

豆豆搖頭,用手語道:我喜歡的呀,阿姨很好。

靜娜:那你為什麼不開口說話!

豆豆似乎倔脾氣也上來了,手指明顯更快更使勁:你不是也不說話嗎,我為什麼必須要說話?我就想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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