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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記》背後的故事:“甄寶玉送玉”第四集

由 石門公子 發表于 人文2023-01-13

簡介鳳姐一見寶玉,忙問:“你可見了書不曾

兵在其頸指什麼意思

《紅樓正史》第8篇

第四集 紅玉葬花

一晃又是兩年。1754年甲戌九月,大和尚賈寶玉如曩時一樣,乘舟北上,回京探親。這一日,寶玉興致勃勃來到香山正白旗村。但見黃花滿地,白柳橫坡。小橋通若耶之溪,曲徑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籬落飄香,樹頭紅葉翩翻,疏林如畫。西風乍緊,初罷鶯啼,暖日當暄,又添蛩語。

寶玉來到一戶農舍,柴門虛掩,院中無人,寶玉徑直來到正房,掀起草簾進來,房中藥香滿屋,只見一村嫗獨臥於炕上,臉面燒的飛紅,寶玉近前摸了一摸額頭,只覺燙手。那村嫗睜開眼,見是寶玉,面露喜色:“我估摸著這一兩日你應該就要來的。”說著艱難著就要起身,寶玉忙一把按住,說道:“一年不見怎麼就病成這樣了?”這村嫗正是王熙鳳。只聽鳳姐嘆道:“前兒,紅玉她媽夜賭輸了錢,債主來討債,都把門子堵了,我一氣之下這老毛病就又犯了。”寶玉道:“真真一群敗家子。別人也罷了,雪芹呢?怎麼不見?”鳳姐道:“紅玉是我攆了她去吃飯了,雪芹是方才秦鍾大爺(畸笏叟)來了,找他出去了。兩人鬼鬼祟祟的,不知說些什麼。”寶玉道:“想不到鯨卿也在這裡,想來一定是為書來找雪芹。”鳳姐道:“只是疑他們為什麼忽然間瞞起我來。”寶玉笑道:“讓我從後門出去,到後窗根下聽聽他們說些什麼,來告訴你。”說著,果然來到屋後,至窗下潛聽。

只聽秦鍾說道:“書不知去向,賢侄竟不問一聲兒。依我說必是紅玉媽拿去典了銀子放頭兒的,侄兒就該問你岳母一聲,只是臉軟怕人惱。如今竟怕也無著。”就聽雪芹道:“何用問,自然是她拿去暫時借一肩兒。我只說她悄悄的拿了出去,不過一時半晌,仍舊悄悄的送來就完了,誰知她就忘了。今日偏又鬧出來,問她想也無益。”秦鍾道:“何曾是忘記!她是試準了你的性格,所以才這樣。這幾日寶二爺就要來京了,他視這書如命根子,若問起來,是何意思呢。依我說:竟將此事先回了二奶奶,再想辦法,如何?”雪芹忙道:“罷,罷,罷,省些事罷。寧可沒有了,媽病著,又何必再生事。”

【脂硯齋:總是懦語。】

秦鍾道:“你怎麼這樣軟弱。都要省起事來,將來連你還騙了去呢。你不去,我找二奶奶說去。”

話音未落,忽聽房門一開,進去一人,說道:“大爺,你別去生事了。雪芹的書原是我媽老糊塗了,輸了幾個錢,沒的撈梢,所以暫借了去。原說一日半晌就贖的,因總未撈過本兒來,就遲住了。雖然這樣,到底主子的東西,我們不敢遲誤下,終久是要贖的。如今還要求大爺看在往日的情常,往二奶奶那邊去討個情面,勸勸才是。”寶玉聽出來,說話的正是自己曾經的小妾、現曹雪芹的妻子林紅玉。就聽雪芹說道:“你趁早兒打了這妄想,去說情兒,媽必不依。自己愧還愧不來,反去討臊去。”秦鍾接著說:“贖書是一件事,說情是一件事,別絞在一處說。難道我們不去說情,你就不贖了不成?你且取了書來再說。”林紅玉見丈夫如此拒絕她,秦鐘的話又鋒利無可回答,一時臉上過不去,也明欺曹雪芹素日好性兒,說道:“你們別太仗勢了。誰的媳婦不仗著自己的男人多得些益,偏咱們就這樣丁是丁卯是卯的。你滿家子算一算,自從我嫁到這裡,家裡常時短了這個,少了那個,兼顧二奶奶請醫看病,哪個不是我們供給?誰又要去?不過大家將就些罷了。算到今日,少說些也有三十兩了。我們這一向的錢,豈不白填了限呢。”秦鐘不待她說完,便啐了一口,道:“作什麼的白填了三十兩,我且和你算算帳,二奶奶用了你些什麼東西?”曹雪芹聽見紅玉發母親之私意,忙止道:“罷,罷,罷。你不能拿了書來,不必牽三扯四亂嚷。我也不要那書了。便是媽問時,我只說丟了,也妨礙不著你什麼的,出去歇息歇息倒好。”一面嗔著紅玉去倒茶。

寶玉聽了又喜又氣又嘆,喜的是秦鍾竟能體貼自己;氣的是賤婢紅玉竊書;嘆的是這些年過去了,紅玉仍本性難移。寶玉繞到房前,也不敲門,掀簾走了進去。只見曹雪芹倚在床上拿了一本《太上感應篇》正看,秦鍾坐在那裡低頭不語。那林紅玉正要出來,和寶玉走了個對臉。賈寶玉的突然出現,著實唬了三人一跳。紅玉便先慌了,忙滿面賠笑道:“二爺多早晚來的?我們也沒去迎接二爺。二爺坐下,我去給二爺倒茶。”遂藉口一溜煙去了。曹雪芹早將書擲下,堆著笑立起身來,向秦鍾笑說道:“大爺敢是有驅神召將的符術?說叔叔,叔叔就到了。”秦鍾也笑道:“這倒不是道家玄術,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謂‘守如處女,脫如狡兔’,出其不備之妙策也。”寶玉也不接話,問道:“才剛誰在這裡說話?倒象拌嘴似的。”雪芹笑道:“沒有說什麼,左不過是他們小題大作罷了。何必再問。”寶玉笑道:“我才聽見什麼‘書’,又是什麼‘我們供給的’,誰和奴才要錢了?難道雪芹和奴才要錢了不成?難道雪芹沒有月錢?”秦鍾道:“二爺說的是了。如今有人偏要說主子使過了頭兒,她賠出許多來了。究竟雪芹可曾和她要什麼了?”曹雪芹忙說了幾個“沒有”。寶玉冷笑道:“雪芹既沒有和她要,必定是我們和她要了不成!你叫她進來,我倒要問問她。”雪芹陪笑道:“你們又無沾礙,何得被她帶累。”寶玉笑道:“這倒不然。我和你一樣,你的事和我的也是一樣,她說你就是說我。咱們是主子,自然不理論那些錢財小事,只知想起什麼要什麼,也是有的事。但不知《紅樓夢》因何又夾在裡頭?”那紅玉外面聽著,生恐秦鍾告出她來,忙進來用話掩飾。寶玉深知其意,笑道:“你也不用掩飾,如今你媽已得了不是,趁早求求二奶奶,把書贖取了就完了。比不得鬧出來,大家都藏著留臉面,如今既是沒了臉,趁此時縱有十個罪,也只一人受罰,沒有砍兩顆頭的理。你依我,竟是和二奶奶說去。在這裡大聲小氣,如何使得。如今你媽仗著是曹府老人,又瞅著雪芹好性兒,如此這般私自拿了書去賭錢,而且還捏造假帳妙算,威逼著還要去討情,在臥房裡大嚷大叫,雪芹竟不能轄治,我卻看不過。”林紅玉被寶玉說出真病,也無可賴了,只不敢往鳳姐處自首。於是用手拽曹雪芹的衣襟。曹雪芹正閱《感應篇》故事,見紅玉拽他,乃道:“我沒什麼法子。你們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討情,我也不去苛責就是了。至於私自拿去的東西,送來我收下,不送來我也不要了。母親要問,我可以隱瞞遮飾過去,是你們的造化,若瞞不住,我也沒法,沒有個為你們反欺枉媽的理,少不得直說。你們若說我好性兒,沒個決斷,竟有好主意可以八面周全,不使媽生氣,任憑你們處治,我總不知道。”秦鍾聽了,苦笑起來。寶玉氣的跺腳道:“真是‘虎狼屯於階陛尚談因果’。若使雪芹是當年的二奶奶,這一家上下若許人,又如何裁治他們。”曹雪芹道:“正是。多少男人(暗指寶玉)尚如此,何況我哉?”秦鍾連忙呵斥雪芹“胡說”。寶玉氣的抬身就走,那紅玉緊跟在後,口內百般央求道:“二爺好歹超生,我橫豎去贖了來。”寶玉道:“你遲也贖,早也贖,既有今日,何必當初。趁早去贖了來交與我,我一字不提。”紅玉聽說,方放下心來,就拜謝,又說:“二爺自去貴幹,我趕晚拿了來,先回了二爺,如何?”寶玉道:“趕晚不來,可別怨我。”說畢,紅玉去了。

此時秦鍾曹雪芹也走了出來,三人方至鳳姐房間,復問病情,噓寒問暖,細說別後之事。掌燈時分,紅玉果然把書拿了回來,交給了寶玉,又叮嚀,千萬別告訴二奶奶。因天色已晚,秦鍾寶玉便在廂房住下,一時寬衣安歇,寶玉拿著書來見鳳姐,囑咐將書保管好,鳳姐不解其意,遂塞在自己枕邊。見左右無人,寶玉這才把林紅玉如何盜書,又如何還書,一長一短告訴了鳳姐。又說:“她們說你是個要強的,如今病著,聽了這話越發要添病,等好了再告訴你。”鳳姐聽了,果然氣的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即時就要叫紅玉。寶玉忙勸道:“罷了罷了,書既然已經回來了,依舊嚷出來反不好,你日後留心就是了。”鳳姐道:“雖如此說,只是這口氣如何忍得!”寶玉道:“這有什麼氣的?你只養病就是了。”一宿無話。

次日,大夫又來診視,另加減湯劑,鳳姐服了藥,出過汗,燒熱漸退。見鳳姐稍安,寶玉秦鍾二人要出門訪友,暫時別過。及至午後,鳳姐仍是頭疼鼻塞聲重,急的亂罵大夫,說:“只會騙人的錢,一劑好藥也不給人吃。”雪芹笑勸道:“媽太性急了,俗語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又不是老君的仙丹,那有這樣靈藥!你只靜養幾天,自然好了。你越急越著手。”鳳姐又罵:“紅玉哪裡鑽沙去了!瞅我病了,就大膽子走了。明兒我好了,才揭她的皮呢!”唬的紅玉忙蹭進來問:“奶奶作什麼?”鳳姐道:“你瞧瞧這小蹄子,不問你還不來呢。這裡又放月錢了,又散果子了,你該跑在頭裡了。你往前些,我不是老虎吃了你!”紅玉只得前湊。鳳姐便冷不防欠身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向枕邊取了一丈青,向她手上亂戳,口內罵道:“要這爪子作什麼?拈不得針,拿不動線,只會偷嘴吃。眼皮子又淺,爪子又輕,打嘴現世的,不如戳爛了!”紅玉疼的亂哭亂喊。雪芹忙拉開紅玉,按鳳姐睡下,笑道:“媽才出了汗,等你好了,要打多少打不的?這會子鬧什麼!”鳳姐說道:“寶二爺才告訴了我,紅玉很懶,二爺當面使她,她撥嘴兒不動,連雪芹使她,她背後罵他。”遂喝令曹雪芹:“去,把她那敗家的媽叫來,今兒務必打發她們出去。”曹雪芹聽了,心下便知盜書事發,因笑道:“雖如此說,也等叔叔回來知道了,再打發她。”鳳姐道:“寶玉今兒千叮嚀萬囑咐的,我自然有道理。你只依我的話,快叫她家的人來領她出去。”曹雪芹與紅玉有數年之情,含淚苦勸母親,無奈鳳姐執意要攆紅玉,雪芹無法,猶豫半日,只得把腳一跺道:“也罷,‘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早去早乾淨。”說著摔門去了。那紅玉實指望丈夫能死保赦下的,不想雪芹耳軟心活,語言遲慢,是不能作主的。

曹雪芹出去喚了林之孝家的來,又打點了紅玉的東西,來見鳳姐,這林之孝家的說道:“二奶奶怎麼了,你女兒不好,你們教導她,怎麼攆出去?也到底給我們留個臉兒。”鳳姐道:“你這話只等寶玉來問她,與我們無干。”那婆子冷笑道:“我有膽子問他去!他哪一件事不是聽姑娘們的調停?他縱依了,姑娘們不依,也未必中用。”鳳姐聽說,一發急紅了臉,厲色道:“他是誰,誰是他?寶玉再不好了也是‘爺’,‘他’也是你一個奴才叫的?”說著一陣急咳,雪芹忙正色對林之孝家的道:“你只管帶了人出去,有話再說。這個地方不是你叫喊講禮的?有什麼分證話,且帶了紅玉出去!”說著,雪芹連使眼色帶努嘴, 紅玉見了這般,知不能免,因哭道:“夫君好狠心!哄了我這兩日,如今竟連一句響亮話也沒有了?”鳳姐道:“你還要雪芹留你不成?便留下,也難見這裡的人了。依我的好話,快快收了這樣子,倒是人不知鬼不覺的去罷,大家體面些。”雪芹一陣心酸,含淚道:“誰守誰一輩子?咱們都是要離開這裡的,既然終有一散,不如各人去罷。”紅玉無法,只得含淚與鳳姐磕頭,又向雪芹耳根說:“好歹打聽我要受罪,替我說個情兒,就是夫妻一場!”雪芹亦含淚答應:“放心。”

可巧正值寶玉從外而入,一見這陣勢,又見後面抱著些東西,心中已明白大半。紅玉見了寶玉,因拉住哭道:“他們做不得主,二爺好歹求求二奶奶去。”寶玉不禁也傷心,含淚說道:“我不知你作了什麼大事,二奶奶也病了,如今你又去。都要去了,這卻怎麼的好。”

【脂硯齋:寶玉之語全作囫圇意,最是極無味之語偏是極濃極有情之語也。只合如此寫方是寶玉,稍有真切則不是寶玉了。】

鳳姐發躁道:“別想著往日雪芹護著,任你們作耗。越說著,還不好走。如今和二爺拉拉扯扯,成個什麼體統!”那林之孝家的亦不想久立,賭氣拉了紅玉就走。走了沒幾步,後頭只見雪芹趕來,一面擦著淚,一面遞與紅玉一個絹包道:“夫妻一場,如今一旦分離,這個與你作個想念罷。”紅玉接了,不覺又和雪芹哭了一回。鳳姐在屋內不耐煩了,只管催促,那林之孝家的嗐聲嘆氣,也不多言,帶著紅玉抱恨而去了。

原來秦鍾因宦緣所纏,已經回南去了。寶玉隻身回來向鳳姐辭行,也要南反,這才遇上紅玉被攆。賈寶玉見鳳姐病著,曹雪芹意志消沉,便多留了兩日。這晚時方午夜,燈影幢幢,寶玉輾轉難眠,於是開了後門,披衣出來,只見三五之夜,月光如水,夜風陣陣,樹影斑斑。忽一陣冷風襲來,只覺侵肌透骨,毛骨森然。寶玉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服,不禁愁絲萬千,有英雄失路之悲,又知己惺惺之嘆,默立良久。突然,一個黑影在寶玉眼前一晃,跑到鳳姐房後去了,寶玉心頭一緊,想道:“可是又見鬼了?”因彎腰拾了一塊小石片向那邊打去,只聽嘎然一聲,躥起一個大錦雞來,飛走了

【脂硯齋:寫得出。試思若非親歷其境者如何摹寫得如此】

。寶玉笑道:“原來是它,反嚇了一跳。”寶玉復又回到屋內,重剔了燈,方才睡下。

到了次日一早,寶玉心裡記掛著鳳姐,天亮就爬起來了。聽見鳳姐屋裡母子正說話,寶玉便敲門走了進去。鳳姐一見寶玉,忙問:“你可見了書不曾?”見寶玉差異,忙又補充道:“就是你給我的那套《紅樓夢》,我放在枕邊,昨晚還在,今早竟不見了。”寶玉忙道:“姐姐再想想,可曾放在了別處?”鳳姐斷定,昨晚就在枕邊。寶玉只覺頭嗡的一聲,幾乎和鳳姐同時脫口而出:“難道是紅玉那蹄子?”鳳姐也顧不得病了,一面披衣,一面叫道:“快,快去找那蹄子。”閒言少敘,三人急匆匆趕到紅玉母女的住處,只見那林紅玉滿面淚痕,正蹲在那裡,手裡尚拿著火具,守著一堆紙灰作悲,再看地上一片狼藉。寶玉不禁“哎呀”了一生,幾乎暈了過去。鳳姐喊道:“紅玉,你要死!”上去就是兩個耳刮子。那紅玉捂著臉,宛若木雕,也不說話,只是流淚。寶玉慢慢緩過神來,顫顫巍巍向紙灰中揀著那不曾化盡的遺紙,捏在手內,書上他曾經硃批的紅墨漬,膩在剛剛燒過的石盆上。賈寶玉不禁老淚橫流,跺著腳不停的說道:“造孽呀,造孽!”原來,林紅玉被攆後,恨賈寶玉兩面三刀,恨丈夫沒有擔當,恨鳳姐冷麵無情。紅玉越想越氣,於是趁著月夜,鳳姐熟睡之時,二次盜走《紅樓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書盡數焚燬。賈寶玉捏著那幾片遺紙,五內俱焚,卻又無可奈何。這真是:

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載空舟。喧闐一炬悲風冷,無限英魂在內遊。

鳳姐對紅玉又打又罵,曹雪芹跪在地上不停地勸著母親,急的團團轉。那紅玉只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任憑三人哭叫打罵。鳳姐越罵越氣,逼迫曹雪芹立即將林紅玉休妻。那曹雪芹雖有萬般不捨,但見母親盛怒難平,不敢執拗。一紙休書放在了紅玉手裡,那林紅玉突然奪門而去,曹雪芹也跟著追了出去…這正是:

秋光疊疊復重重,潛度偷移三徑中。窗隔疏燈描遠近,籬篩破月鎖玲瓏。寒芳留照魂應駐,霜印傳神夢也空。珍重暗香休踏碎,憑誰醉眼認朦朧。

寶玉鳳姐相互攙扶著回到住處,一連幾日,姐弟倆也沒有說一句話,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鳳姐裹著冷被,整日以淚洗面。賈寶玉彷徨、悔恨、無助,萬念俱灰,生不如死。時方午夜,寶玉又一次從夢中驚醒,竟忘掉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猶如莊周醉生夢死。寶玉披衣起來,鳳姐屋裡還亮著燈,隱隱有哭泣之聲。他秉燭來到雪芹的書房,屋子空空蕩蕩,帳子上懸著文鳳,閒置的屏風上掩著彩鴛。曹雪芹始終沒有回來。寶玉惘然間看到牆壁上懸掛的《烈女像》,恰是鳳姐寫照。他拿起書案上的毛筆,沾足冷墨,在牆壁上提筆寫道:

“有花無月恨茫茫,有月無花恨轉長,花似美人臨月境,月明如水照花香…”這正是:

悵望西風抱悶思,蓼紅葦白斷腸時。空籬舊圃秋無跡,瘦月清霜夢有知。桃枝桃葉總分離,衰草閒花映淺池。六朝樑棟多如許,小照空懸壁上題。

一日清早,賈寶玉再次從噩夢在醒來,緩了緩神,掀開帳子一看,只見窗上光輝奪目,寶玉忙起來揭起窗屜,往外一看,竟是一夜小雪。就在此時,忽聽鳳姐呼喊“寶玉、寶玉”。賈寶玉不知出了何事,急急穿衣出來。只見鳳姐一手拖著掃把,另一個隻手拿著兩冊被雪水浸溼了的書,寶玉仔細一看,竟是曹雪芹的《紅樓夢》,不禁又驚又喜,忙問道:“哪裡來的?”鳳姐露出久違的笑容:“我掃雪,在房後找到的。指定是紅玉那蹄子,慌亂中遺失的兩本。”寶玉如獲至寶,翻開一看,竟是兩個整十回,大喜道:“天意呀,天意!” 寶玉小心翼翼將書擦拭乾淨,包裹好,揣在身上。此時鳳姐卻滴下淚來,對寶玉道:“芹兒多日不歸,生死未知。你還是去找找他吧…” 這正是:

翠鳳毛翎扎帚叉,閒踏天門掃落花。您看那風起玉塵沙。猛可的那一層雲下,抵多少門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劍斬黃龍一線兒差,再休向東老貧窮賣酒家。您與俺眼向雲霞。洞賓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兒回話;若遲呵,錯教人留恨碧桃花。

未完待續,請看下集。

《石頭記》背後的故事:“甄寶玉送玉”第四集

述(最多18字

出則既明,你道以上故事證據從何而來?且看《紅樓正史》之解讀《石頭記》。石門將搜剔刮剖,明白註釋,閱者定可煙消冰釋,瞭然不惑。

關於《紅樓正史》:

《紅樓正史》是一部讀書筆記,全書100萬字,作者石門公子。該書專注於剖析《石頭記》文字背後的隱藏暗寓,探佚人物歷史原型,揭示作者的秘密,還原歷史真相,補遺小說故事的大結局…用數以萬計的邏輯證據解密紅學懸疑。作者石門不放過書中任何一段文字和脂批,搜剔刮剖、明白註釋,透過索隱、考證和探佚,通書解密《石頭記》。

《石頭記》開生面,立新場,有它獨特的設隱筆法。《紅樓正史》發現了書中的秘密,找到了開啟紅學大門的鑰匙,確立了“方法論”。《紅樓正史》是一部嚴謹的學術性論文。它的每一條結論都有無數的證據和史料作支撐,絕非“漫擬”。書中所有的證據與證據之間,結論與結論之間都是相互依存,互為證據,形成證據鏈條和證據網路。網網相通,絡絡相證,最終形成《石頭記》解密脈絡。

《石頭記》歷經三百年,壼奧深邃,神秘莫測,其被破解的這一刻,必將驚天地,泣鬼神,石破天驚倒乾坤。《紅樓正史》開腦洞,破瓶頸,語不驚人死不休。反照風月鑑,虛實紅樓夢,紅學百年之謎必將有一個萬人意想不到的答案,也只有這樣,方不辜負千古《石頭記》的藝術成就,不埋沒作者史無前例的文化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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