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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詩人:以文為詩,以文會友,在會友中彰顯七古特質

由 對酒談歷史 發表于 人文2023-01-10

簡介一、以古文論七古的代表性觀點最推尊的是對古今詩歌面貌做出巨大改變的杜甫、韓愈、蘇軾三家,而就七古來說,他認為杜甫與李白代表了最高的境界,對不具備這種“天地元氣”的人,便只有擅長古文才能寫好七古,所舉韓愈、歐陽修、蘇軾都是唐宋古文的領袖人物,

提倡以文為詩的詞人是誰

“以文為詩”作為一種重要的詩歌創作傾向,也是宋詩學習唐詩並最終自立面目的關捩點,對宋詩的創作精神、題材內容、表現手法、語言形式風格等方面都有深刻的影響。而具體到借鑑古文章法為詩,七古因其體式特質,對古文章法的相容度顯然是其他詩體都無法比擬的。

北宋詩人:以文為詩,以文會友,在會友中彰顯七古特質

“以文為詩”對北宋七古章法的影響

在有關七古章法的批評中,桐城派後期重要人物方東樹的理論獨具特色和代表性。其《昭昧詹言》以文法論詩,且注重作詩的切實技巧和路徑,不僅鮮明提出作七古需要精通古文,在具體的手法闡釋和詩作評點時,也時時以古文章法為重。

一、以古文論七古的代表性觀點

最推尊的是對古今詩歌面貌做出巨大改變的杜甫、韓愈、蘇軾三家,而就七古來說,他認為杜甫與李白代表了最高的境界,對不具備這種“天地元氣”的人,便只有擅長古文才能寫好七古,所舉韓愈、歐陽修、蘇軾都是唐宋古文的領袖人物,特地拈出他們以古文章法為詩,甚至認為南宋後七古的平庸也與古文傳統衰落有關。

不過,方東樹也並未忽視七古其他方面的藝術特色,他評述李、杜、韓、蘇四大家七古各自擅長的內容和特點。

仍然聚焦在詩歌傳統的抒情感發、寫景狀物以及北宋時得到很大發展的諧謔交流功能,並非以文為詩所能囊括的領域,也可以說一流大家的藝術個性還是要靠這些方面體現。

雖然方東樹也明白僅以古文之法作七古並非最高境界,一流大家的七古成就也是古文章法不能涵括的,但是在指明七古作法和藝術匠心時,仍然最重分析章法。方東樹注意不同詩體作法的差異,以古文章法審視詩體藝術的典型表現,也比較能凸顯北宋七古的功能開拓和藝術形態變化,部分解釋北宋七古擅長平中求奇的原理。

北宋詩人:以文為詩,以文會友,在會友中彰顯七古特質

二、以章法論七古的代表性觀點

實際與傳統詩法所言七古突兀轉折和過脈也有相通之處。在具體的作品評點中,方東樹更是以古文評點的方式,著力分析詩中敘述、描寫、議論如何分佈,章法如何起結、順逆佈置,襯托。在他看來,這是學習七古作法有效切實的途徑。

以上表述雖然在具體選擇和排列上偶有細微差異,整體能呈現清晰的典範層級:李白和杜甫代表七古最渾然天成、雄奇變化的理想境界,加上後來將古文章法與七古本身藝術特質充分融合發揮的韓愈、蘇軾,四人是七古第一流的大家。

在此之外,他最推崇歐陽修與王安石,讚揚其用意深新曲折,章法井然,其變化和神氣可能不及四大家。對黃庭堅七古,雖然也肯定其地位,但是偏重句法造語的新奇。

有時甚至批評其只重句法,不知章法,用意淺近;包括對前人推崇的陸游七古,也是因為章法原因,多次表示不喜。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對五古、七古、七律三種詩體的作品評點中,七古是北宋作家單獨列目最多的,除了歐、王、蘇、黃,還有蘇轍、晁補之、晁衝之等,雖然這有受所評選本限制的原因,對各小家也褒貶不一,卻很能反映北宋七古的詩體地位,和難以忽視的創新。

北宋詩人:以文為詩,以文會友,在會友中彰顯七古特質

“以文為詩”對北宋七古章法的作用

一、歐、王七古章法比較

最鮮明地體現著奔放雄肆、流轉暢達的風格。其七古章法受古文影響的一個獨特表現是,七古的命意、構思和佈局經常能在相應的古文中找到參照或形成互動。

這首贈人七古與蘇軾基本創作於同時的《墨君堂記》採用一致的立意、手法和佈局,內容又互為補充映照。

整體構思都是以竹為核心,借竹喻文同品格,也貼合其擅長畫竹。《墨君堂記》第一段講述“墨君”的來由,“獨王子猷謂竹君,天下從而君之無異辭。

今與可又能以墨象君之形容,作堂以居君,而屬餘為文,以頌君德,則與可之於君,信厚矣”,交代背景並構建了象徵關係,詩中前四句也是點明象徵。第二段展開議寫文同的為人、竹的品格、文同與竹的關係、畫竹的生動傳神。

比較詩中間四句,雖然不如文詳細,但基本意義相同,記文偏重剖析人與竹的比德關聯,詩則偏重竹能令人逍遙齊物,抒情意味更濃,又有曉梳脫髮的細節形象。記文結尾落到自身。

與詩之結尾也恰好形成一求一送的映照。另外,此詩也多用古文句法,結構矯健緊促,記文與竹對話交流的口吻則顯出親近詼諧,詩文都呈現與核心意象一致的清快風格。也有詩文內容看似無關,但詩歌純用古文章法,且表達精神一致的。

蘇軾自己詩文這種命意、表現手法、結構以及風格全面的溝通互動,是超過其他詩人的。

北宋詩人:以文為詩,以文會友,在會友中彰顯七古特質

二 蘇、黃七古章法比較

蘇軾不僅自由深入地溝通自己詩文的表現功能和方式,而且博通經史,善於從前代典籍中汲取章法經驗。最典型的是取法《史記》,前人已慧眼指出,。《史記》合傳是以人物為中心組織材料的典範,剪裁精當,結構多變,有多人平列,一人為主、旁人為賓,多人相糾結等多種模式,論贊也是有分有合,汪氏所指即先分後合的一種。

蘇軾許多以人物為中心的七古深得《史記》合傳之法,或勾勒人物特點,或敘寫生平交誼,常根據需要多方襯托,線索交織,章法縝密而多變。

如《送晁美叔發運右司年兄赴闕》:此詩主題是送晁端彥,“傳主”即晁氏與自己,主線索也是兩人由少到老的交往經歷,但蘇軾另扣住歐陽修的引見,甚至有“翁如退之蹈軻丘”這樣無關二人的閒筆,令歐陽修也貫穿其間成為副線。

從“醉翁遣我從子游”再到“醉翁賓客散九州”,從“頎然鶴骨清而修”再到“病鶴不病骨愈虯”,字句復沓呼應,共同以“酒醒夢斷四十秋”過脈,既是二人青春老去,也是前輩宗主盛事風流的消散,再加上起首為說明年少無朋襯入的蘇轍,多人賓主有序,綰合無間,本為一二人之事,終能形成群像與時代的深遠感慨。

其真正精髓在於用以真實寫虛幻的手法更新了畫面描繪方式,由此才產生了圖中景與圖外人分明的兩截內容,同時又利用畫面的真幻關係勾連所抒發的歸隱之情,是根據整體意境採用的章法安排。

加深歸隱不得的無奈,若說是結前半部分,其實是割裂了後半部分的意脈。事實上,這也是以古文章法解七古的某種侷限性,固然可以學習章法變化,卻也容易脫離題材表現傳統,忽略了詩歌章法變化的內在神理,難以領略真正具有藝術個性的詩思。

歐陽修與王安石的七古,雖然不及蘇軾七古才氣恣肆,方東樹認為其章法順逆變化,用意深而新,值得學習。二人七古都有效仿韓愈七古章法開合、雄健縱橫的一面,但各自題材內容和篇制風格都有很多不同。

王安石晚年以雅麗精絕的近體小詩著稱,早年則受詩歌革新一派影響,創作古體較多,其七古反映社會現實、詠史懷古的內容比歐陽修等人還要多,感慨風物、敘寫生活情事的則不如歐陽修。從篇制看,王安石七古更為短小精悍,常見十句左右,超過二十句的大長篇較少,不像歐陽修二十句以上的篇章較多。

這使得他的七古章法較少舒捲跌宕的波瀾,但是具有峭拔奇崛的變化,透過敘議見解的獨到精深和層意的繁複轉接表現出來,也很可能是對韓、歐長篇鉅製容易平緩鬆散的改進。

北宋詩人:以文為詩,以文會友,在會友中彰顯七古特質

Tags:七古章法古文蘇軾歐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