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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兒子,結婚前讓你女朋友懷孕,懷了娃就不用給彩禮了!”
由 深夜有情 發表于 人文2023-01-04
簡介”林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仇富掛嘴上,買個烤紅薯都要跟女朋友AA的人,不是詭計多端的窮男人是什麼
後知後覺怎麼讀
陪男友過了8年苦日子,在一次吵架中,他卻說我虛榮。
一片真心餵了狗,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和那個追我的富二代戀愛呢!
1
“就這一次,我保證就這一次,小慧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們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一聲聲溫柔的情話中,我節節敗退,幾乎徹底淪陷,僅有一絲理智還在堅持。
隔壁突然傳來幾聲重重的咳嗽。
霎時間,曖昧的氛圍散得一乾二淨,我和
程凱
齊齊僵住。
老小區群租房的隔音約等於沒有,這是隱晦而生動的提醒。
我一激靈,驚出了一身冷汗,猛得推開他。
只有一間洗手間的群租房不配擁有孩子,我絕對不能在這裡懷孕。
隔壁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有如擂鼓的心跳昭示著我的後怕。
“小慧,別生氣。”
程凱
看見我難看的臉色,討好地來夠我的手,被憤怒的我一把甩開。
不愉快的回憶被勾起,新仇舊恨一起算,我話到嘴邊不自覺地變得尖酸刻薄。
開口便是嘲諷。
“收起你那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他臉色稍變了變,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全都知道了。”我冷笑一聲,扯開了我們之間最後一層遮羞布,
“你媽教你騙我未婚先孕,準備吃定了我好壓彩禮,對不對?”
我昂著頭,像只鬥勝的孔雀,高高在上地審判我的愛人。
剛剛的溫存好像只是幻覺,死一般的寂靜在蔓延。
各種表情在他臉上閃過,最終定格成惱羞成怒,“你偷聽我打電話!”
憤怒的火焰一下被澆熄,我覺得他不可理喻,“你只想說這個嗎?”
沒有愧疚沒有反駁,而是無理取鬧?
“你們家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被發現了你不羞愧,怪我偷聽?”我不理解。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讓我窺見了那個內斂害羞的男孩往日的影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僅剩的那點羞恥心也沒了。
再抬頭看我時,只剩怨毒。
“盧慧,你和鄭闕的那點破事,我都知道了。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知道多少遍解釋,“我和鄭闕,我們兩個是清白的。”
“清白?你喝醉了給鄭闕打電話還叫他來救你?”
他冷笑著往我心上插刀子,
“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啊,想傍大款你這手段也太低階了啊。”
我都快被他氣笑了。
他真的不知道我喝多了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而是給鄭闕打嗎?
我說上司總對我動手動腳,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程凱
呢,他做了什麼?
他聽我哭了半個小時,耐心地說服我只是錯覺。
在我發現不是錯覺,痛哭著提出要辭職了到時候,他又做了什麼呢?
“你也知道現在形勢不好,咱們結婚買房都要花錢,要不……”眼
神閃爍,他甚至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
“要不忍一忍吧,反正,反正也沒吃虧。”
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想怪我遇到危險不找他。
我找他幹嘛,聽他告訴我,為了我們的未來,再忍一忍,乾脆從了嗎?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祭出渣男語錄。
他篤定我心虛,叨叨我嫌貧愛富,諷刺我想賣鄭闕不要。
疲憊席捲四肢,我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們分手吧。”
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不敢相信,“你想和我分手?!”
我揉著發脹的腦袋,看著逼仄到衣服都沒辦法掛出來的房間。
無比確定這窮酸無聊為了幾萬塊彩禮勾心鬥角的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對,分手。”
暴怒,“分就分,你有本事出了這個門就別回來!”
迴應他的是我“砰”得甩上的門。
這就是我八年的愛情,月入過萬,即將結婚的男朋友。
我們為了佔對方的便宜耍了無數的心眼,互相算計,我真的累了。
我還是心軟了,在樓下站了很久,但是等到那盞燈熄滅了,他都沒下來。
我知道,我們徹底完了。
我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無處可去。
我只能給林悅打電話。
2
林悅是我閨蜜,真正的滬上白富美。
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她家狗窩都比我們租的那個破房間豪華。
哦,我還不如狗,狗都有上海戶口,我沒有。
泡在林悅公寓豪華的浴缸裡,我想了很多,想我們為什麼走到這步。
我們真的很像,這是我曾經愛他的原因,也是我們現在過不下去的原因。
我們都出身小城鎮,埋頭苦讀,相信好成績等於好出路。
然而真的走出了縣城,方知天地廣闊。
有錢人對教育的重視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我的同學們比我有錢比我聰明比我漂亮,還比我努力。
她們有著最好的資源,優良的基因,人生規劃比我的事業線還清晰。
可我除了學習,還得打工養活自己。
說來可笑,我媽有錢給我弟請兩百塊一小時的一對二輔導,沒錢付她閨女的學費。
不打工不上課的時候,我就整天在圖書館裡泡著,我真的需要那筆同學們看不上的獎學金。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
程凱
。
那天我去借書,他抱著好高一摞書站在我前面的前面。
學校用的是自助借書機,他不知道怎麼操作。
在別人的催促聲中一路臉紅到脖子根,急得滿頭大汗。
我在這個手足無措的男孩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一個月前,我也像他這樣,站在借書機面前,以為弄壞了機子,悄悄急紅了眼睛。
我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當即喝止了這群光催不幫忙的人,主動上前幫了他。
借完書的
程凱
不知道為什麼沒走,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坐到了我自習的地方。
他捧著書站在我身邊,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解釋他沒見過那機子。
像只傻乎乎的大狗。
我好笑地看著他,“你站著幹嘛,不坐嗎?”
後知後覺,傻乎乎地笑了,“對哦。”
傻得挺可愛的。
後來,他總坐我旁邊,尋著拙劣的藉口和我搭訕,在閉館的時候送我回宿舍。
我們很像,一樣出身小城鎮,一樣擁有累贅的弟弟,一樣和這裡格格不入。
我們都敏感又擰巴,縮著頭含著胸生怕別人瞧不起自己。
他比我還慘一點,我弟爛泥扶不上牆,他弟則生來就有智力缺陷。
如果是現在遇到
程凱
,我早連夜開叉車跑路了。
但那時候年輕啊,畢竟是擦大寶都貌美如花的年紀。
我非但沒有被這條件嚇退,反而更加心疼他。
我們那麼像,連缺口都一樣。
兩顆不知所措的心依偎在一起,就像風找到了歸處。
我們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那時候可真好啊,一塊閉館時分買的便宜烤紅薯,掰成兩半就能稱作是幸福了。
我那被磨滅的傲氣又起來了一點點,我不必羨慕我的舍友。
她們聰明漂亮又有錢又怎麼樣,我有
程凱
,
程凱
好過一切。
他教我高數的樣子真的在發光,讓我發自內心地相信他就是最好的。
我們一定會有很好的未來,誰勸我都不聽,說多了我還覺得人家嫉妒我。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呢,
他
不再閃閃發光,變得平庸。
大概是從我眼中的香餑餑成了林悅口中“詭計多端的窮男人”開始吧。
我媽嫌貧愛富,但我沒想到有錢人也這麼物質。
3
從我和林悅從舍友變成閨蜜的第一天起,她就告訴我趁早放棄幻想。
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泡圖書館把書讀爛,要麼擦亮眼睛找個有錢人。
而我呢,書沒讀出名堂還找了個窮小子談戀愛。
林悅看不上
他
,我眼裡最好的
凱凱
在她眼裡是“詭計多端的窮男人”。
她覺得我在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覺得
他
一定不會有出息。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擰巴得跟個麻花精一樣。
骨頭是軟的,渾身上下就一張嘴是硬的。”這是林悅對
他
的評價。
“你胡說,
他
是最好的!”
我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憤怒地維護
男友
。
其實我也說不清我這麼憤怒到底是為了
他
,還是為了和他相像的自己。
我越想越氣,板著臉給林悅講道理,
“林悅,你不能仗著自己有錢就隨便侮辱別人。”
我這憤怒如護犢老牛的姿態讓林悅無語,不欲與我爭辯。
我卻不依不饒非要她道歉,“你必須給
他
道歉!”
林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仇富掛嘴上,買個烤紅薯都要跟女朋友AA的人,不是詭計多端的窮男人是什麼。”
我梗著脖子和她犟,
“你不懂,那是尊重我,他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在看。”
我皺著眉,“林悅,你不能這麼物質。”
林悅翻了個白眼,覺得我沒救了。
她又躺了回去,
“行,你清高,你不物質。
你不物質,以後過苦日子,在群租房裡結婚生孩子的時候別找我哭。”
那時候有情飲水飽,一個套子都要A的愛情不叫窮酸,那叫平等。
林悅的話太現實,現實到還是個學生的我受不了這麼物質的發言。
我憋著一口氣,暗自下定決心,我倆一定要過得很好很好,好到讓林悅承認她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迴應我的是林悅輕蔑的一聲冷笑。
然而八年過去了,林悅一語成讖。
全國各地的金子都向大城市流動,我和
男友
那點微弱的光亮並不耀眼。
一畢業,“啪”的一下,“小鎮做題家”最後的光芒也徹底熄滅了。
他
被搓磨得不會發光了,他從一個內斂害羞的男孩子變得陰雨深沉,愛抱怨而仇富。
我們開始無止休的爭吵,就為了碎銀幾兩。
我們的家庭就像兩個無底洞,他弟身體不好,隨隨便便生場病就能讓他半個月白乾。
我媽這邊又把我當提款機,我不給就帶著我弟弟千里迢迢跑到我公司撒潑打滾。
惹得同事對我指指點點。
我們住在便宜的群租房裡,只有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
採光不好,也不乾淨,住進來的第一年,我身上起了一身疹子,花了好多錢。
薄薄的門板守護不住最後的隱私,說話聲音大點都是現場直播。
我們住的偏,天天通勤兩小時,坐最擠的一條線,每天都要被踩無數腳,公司的時候身上只剩下早餐和汗臭味。
同事聞出了是韭菜盒子的味道,皺著眉讓我不要在公司吃早飯。
我沒有解釋,陪著笑,借了香水,才把那味壓下來。
我們每天精打細算地過日子,記賬要精確到分。
五週年的紀念日是一頓點菜不能超過五十的麻辣香鍋。
這不是生活,是地獄。
但儘管這樣,儘管磕磕絆絆,靠著愛,我們還是一起熬了整整八年,熬到談婚論嫁。
4
窮人(特指我們兩家)結婚事就是多,你來我往勾心鬥角跟拍諜戰片一樣。
本來說好在上海買房,他媽突然變卦,說上海房太貴,要在他們老家買。
我們都在上海,老家的房子又租不出去,誰住不言而喻。
被戳破小心思之後,他媽又改了策略,不知道從哪偷了師。
說他們家出全部首付,我們家出裝修,只寫
男友
名。
聽著划算,這算盤打的,我在上海都聽見了。
我自然不可能答應,然後又是你來我往的試探,跟談判似的。
最後他們家還是讓步了,
他
說是因為愛我,我看是怕錯過這村沒這店。
他
這情況,就算他是塊金疙瘩,別人見了他弟弟都得猶豫這病是不是會遺傳。
也就我傻,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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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婚論嫁談成這樣,我已經很心累了。
沒想到這才哪到哪啊,談彩禮才更讓我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