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紅學風景這邊也好

南方紅學風景這邊也好

——回覆許先生關於南方紅學的批評

尊敬的許先生：您好！

您在公眾號上發表了關於“南方紅學五條”兩百三十字說明文的評論，我認為有必要做一些解釋和回覆。

首先，您文中那“一位主張‘南方紅學’的朋友”是我，發“南方紅學五條”是我復好友秦先生的，出於對許先生您的敬重，轉發給您，目的是介紹南方紅學的宗義、主旨。您轉載並加了評論，謝謝您！

其次，有幾個要點需要做一些說明。

（一）南方紅學。南方紅學是指發生在中國南方地區過去的紅學歷史和正在發生的紅學故事的綜合，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以南方地區為主體內容的紅學現象。研究、討論者可以是南方人，也可以是關注南方地區紅學的全國全世界各地人；可以是專家學者，也可以是普通的紅學愛好者；可以討論作者曹雪芹，也可以討論非曹雪芹。

（二）南紅、北紫。南方紅學可以簡稱為“南紅”，“北紫”是指北方紅學，為什麼要用“北紫”？一、紫禁城是北京的代稱，二、紫是一種顏色，可以和紅相對，且優於紅，三、南、紅為平聲，北、紫是仄聲，南、北相對，南紅與北紫可以形成對聯，可以組成一個規範嚴謹的四聲詞——“南紅北紫”。南紅北紫是南方紅學和北方紫禁城紅學的特定的新興詞彙，詞意語法上並無不妥。

（三）江南。江南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江南是指長江以南包括部分江北地區，如江蘇的揚州。狹義的江南為三吳（東吳、中吳、西吳）兩浙（浙東浙西）一徽州。目前南方地區主要門派集中在長江兩岸，以江蘇、浙江、湖北為主。

第三，您對我寫的五條，逐個作了點評，請允許回覆。

“南方紅學五條”是這樣寫的：

一、地域不同。南紅以江南為中心，北紫以北京為中心。

二、時間不同。南紅以一六五0年左右為起點，比北方曹雪芹一七五0年紅學早一百年。

三、背景不同。官紅、曹紅認為紅書寫的是家族興衰史，南方紅學認為紅書寫家族興衰史的背後是民族存亡史。

四、北紫認為曹雪芹著或統包或增刪，目前沒有承認紅書在南方的起源、創作；南紅認為紅書源頭、創作在南方，不否認北方紅學的貢獻。

五、南方紅學致力南方地區紅學的開發、應用，希望能與北紫遙相呼應。北紫什麼態度，不知！需要在做好南紅的基礎上勾通。

對第一條，您說“暫時看不出問題”，南北對舉也可以勉強成立，只是“江南”欠考究。江南問題已經作了說明，不累述。

對第二條，您說“第二條‘時間不同’裡‘一六五〇左右’與‘一七五〇年’，‘一七五〇’所指過於準確，偏於主觀，這裡不多說。”那我也不多說，您要求高，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對於第三條“背景不同”，您批評我“家族興衰史”上加個“背後”，多了“民族存亡史”的拔高的成分，讓“南方紅學”的地域標識便有些失效。說：第一條的“地域不同”被這裡自我否定。根本不是地域南北的問題，而是官與不官、曹與不曹的分別。

這一條，請允許我申辯。

在北方紅學體系中，關於曹雪芹著書說的時間的起點，大約在一七五Ｏ年，那是清中葉，《紅樓夢》寫清中葉的賈府“家族興衰史”，這是公認無疑不可否認的。在“家族興衰史”後面加了一個“民族存亡史”，您說“第一條的‘地域不同’被這裡自我否定。根本不是地域南北的問題，而是官與不官、曹與不曹的分別。”這，我不同意！

“家族興衰史”指的是家族歷史，沒有歷史時間段的定位，沒有特定的時間範圍，宋明清任何朝代都可以，而在“家族興衰史”之後加了“民族存亡史”，顯然是給這“家族興衰史”定了時間段，這個時間段很明顯，是指明末清初那段“民族存亡史”，時間提前到一六五Ｏ年左右。比曹雪芹著書提前了一百年左右，這完全符合而且印證了書中石頭寫書空空道人抄書、傳書，曹雪芹增刪的時間跨度的描寫，並且給了曹雪芹增刪《紅樓夢》一個合理的解釋，注意力放在一百年前的江南，或許與地域南北有關，但是，與“官與不官、曹與不曹”毫無關聯！

傳說曹雪芹曾經在南方生活過，或與江寧織造曹寅有關，那討論、研究南京的曹寅、曹雪芹也是我們南方紅學應盡的義務，與所謂“官與不官、曹與不曹”也毫無關聯！

而承認不承認一七五Ｏ年左右的曹雪芹有原稿，是一個增刪者，一個編輯，才是當今紅學爭議的重點和難點所在。

現在，官紅曹紅中有相當一部分專家老師，承認曹雪芹著寫紅樓夢是有原稿的，曹雪芹或是一個化名，只是一個增刪者、編輯。而把增刪者、編輯曹雪芹定位於作者，是歷史多方面原因造成的，現在任何人還暫時無法改變。

如果只確認一七五Ｏ年左右的曹雪芹，否認向前推進一百年的可能在南方的仁人志士英雄兒女對《紅樓夢》鉅著的貢獻，那才是整個紅學界，整個中國文學界的悲哀和痛苦，相信沒有多少人願意承擔這樣的悲哀和痛苦。

因此，言“南方紅學認為紅書寫家族興衰史的背後是民族存亡史”，只是明確把紅樓夢的創作時間提前到存在“民族存亡”的那一段歷史，即從一七五Ｏ年左向前推進到一六五Ｏ年左右，許老師，您的“第一條的‘地域不同’被這裡自我否定。根本不是地域南北的問題，而是官與不官、曹與不曹的分別。”之說不能成立！對於第四條，是您說話的重點。你是這樣說的：

不妨繼續往下看：“南紅認為紅書源頭、創作在南方，不否認北方紅學的貢獻。”什麼叫“紅書源頭”？“創作在南方”何指？既然源頭都是“南方”“”紅學”對，那主流紅學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專業的研究人員研究來研究去，最後把關鍵的問題不僅個人弄錯了，整合群體都跑偏了！

您是說：如果承認了紅書源頭、起點為一六五Ｏ年左右的南方紅學存在，“那主流紅學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專業的研究人員研究來研究去，最後把關鍵的問題不僅個人弄錯了，整合群體都跑偏了！”我對您這句話是驚喜不已，還是誠惶誠恐？

承認了紅書源頭、起點為一六五Ｏ年左右的南方紅學存在有那麼嚴重，那麼可怕麼？上海到啟東長達九十公里的長江口，島嶼林立，千帆爭遊，一派繁榮景象，大上海更是長江出囗上熣燦的明珠。溯源而上，長江兩岸更是星光燦爛，而長江之源是在青藏高源唐古拉山冰川的沼澤地、一潭水。母親河長江尚且如此，我們的文學瑰寶為什麼不能有源頭，不可以有歷史呢？說承認了南方紅學存在，主流紅學沒有立足之地，這是危言聳聽！過分誇大了南方紅學存在的意義和作用。請注意這第四條的最後一句話：“不否認北方紅學的貢獻”。

對於第五條，您是這樣說的：

第五條前邊說“南方紅學致力南方地區紅學的開發、應用，希望能與北紫遙相呼應”，那麼，主流紅學什麼時候拒絕過地域性的《紅樓夢》傳播的活動呢？有什麼呼應不呼應的事呢！第五條最後的兩小句“北紫什麼態度，不知！需要在做好南紅的基礎上勾通”裡“北紫”即主流紅學“什麼態度，不知”顯然不合理。主流紅學、學術界的研究向來是開放的，沒有對誰保密。說不知，那是拒絕看，除此無他。“勾通”一語的“勾”字似乎以“溝”字為好。當然了，喜歡用“勾”字也沒有大錯。

這裡有兩個問題。一是您說“主流紅學什麼時候拒絕過地域性的《紅樓夢》傳播的活動呢？”您這沒有明白南方紅學存在的意義。南方紅學絕不只是“地域性的《紅樓夢》傳播的活動”，而是紅學源頭的討論、開發，二是您說“有什麼呼應不呼應的事呢！”這就錯了！既然早於北方紅學一百年的南方紅學客觀存在，那必定是南方紅學領先北方紅學一百年，是北方紅學有了活水，南方紅學有了出路，怎麼不是一個“遙相呼應”的關係呢？您對“勾通”二字作了點評，謝謝了。最想和許老師您討論的問題是在您的小結上。您的小結是這樣說的：

就上邊所言做個小結。所謂的“南方紅學”不過是一個不嚴謹的表達，不嚴謹的基礎導致的多是更加不嚴謹的結論。“南方紅學”這個概念給人的感覺是很大，可稍微一看又很虛，虛到不用花費時間和力量去推敲。就如那個賣矛與盾的賣家，旁人容易看清楚的事，自己偏偏執著。那下邊的情節，就可想而知了。

“所謂的南方紅學不過是一個不嚴謹的表達”，這一點贊同。“南方紅學”問世不過兩年，目前還沒有高手們參與討論專門研究過，怎麼表述為好，需要大家共同協商，相比百年老店北方紅學確實不是對手。相信會有老師出手，給出嚴謹的表達。請給予時間。“南方紅學”這個概念給人的感覺是很大，可稍微一看又很虛，虛到不用花費時間和力量去推敲。就如那個賣矛與盾的賣家，旁人容易看清楚的事，自己偏偏執著。那下邊的情節，就可想而知了。”許先生，您到底想說什麼？北方紅學沒有矛與盾？不空虛麼？您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沒有意思的。而當您把北方紅學與南方紅學的時間點、內涵搞清楚，您就知道南方紅學不虛！如果有矛盾，經過努力，一定會化解，並且可以化解北方紅學存在的矛與盾。您難道不開心麼？許先生，讀您評論的結尾部分，有些自嘲，有些灰心。您是這樣寫的：

周汝昌先生名不名，最後他的“《紅樓夢》真本”的結果又如何？俞平伯先生名不名，最後他說的話恰恰又呼應了他最初《紅樓夢辨》裡的某處意思。名家尚且如此，普通讀者何必耿耿於自己的看法千真萬確呢！您這是把周汝昌先生、俞平伯先生都數落了一個遍，最後給了一個安慰獎。沒有必要的。蔡元培校長、胡適博士、周汝昌先生、俞平伯先生等等，這些紅學先賢，他們對紅學的貢獻，和北方紅學對紅學的貢獻，都是舉世公認的，不可磨滅的。沒有他們，我們不可能欣賞到美妙絕倫的文學瑰寶，不可能有南方紅學的思考、認識和發展。

目前，北方紅學和事實存在於南方地區的諸多紅學，成績巨大，但也存在瓶頸和困難，根本問題是源頭不清，一片迷茫。應運而生的“南方紅學”把時間點上移一百年，把區域範圍從北方擴大到文化文明發達的南方，而我們重點關注南方，南方紅學，或者能夠解決紅學之困，讓瑰寶發出更加熣燦的光芒，那為什麼要低毀她、反對她呢？

謝謝許先生。

愛紅人：三人行 ２０２２年１２月１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