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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在朋友圈官宣結婚那天,我被知道內情的同學灌了個酩酊大醉

由 伊人來自明朝堵聶 發表于 美食2023-01-27

簡介週五那天,我送蔣星澤回家,進門我就死死抱住蔣月的大腿: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之前你以為蔣星澤談了個女朋友,那個人其實就是我,但是我跟他在一起還沒多久,是你說能領回一個年紀比他大的算他牛,我才答應他的

喝茶後放屁很臭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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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在朋友圈官宣結婚那天,我被知道內情的同學灌了個酩酊大醉

前男友在朋友圈官宣結婚那天,我被知道內情的同學灌了個酩酊大醉。

事後閨蜜蔣月扛著我去她家,才躺到床上沒多久,我就被連人帶被地捲了起來,然後哐當扔在了地上。

屁股摔到痛醒,我摸索著爬回床上,死死箍住另外半邊的人:死丫頭,讀書的時候非要跟我擠一個床鋪,現在讓我睡一下你的床怎麼了?

說著,順勢了她一把:你是平躺還是仰躺的,我怎麼有點區分不出來?

你想怎麼區分?

大概真是我喝多了,蔣月的聲音聽上去低潤清朗,居然有點像男人。

我的手繼續往下伸,在觸及一片壁壘分明的硬肉時停下。

哇靠,你居然還揹著我偷偷練了馬甲線?

噝……別亂摸!

聽得出來,蔣月有點不高興了。

但我比她更不高興:謝一航那個狗男人今晚都洞房花燭夜了,你讓我摸兩下怎麼了?信不信,你要是個男人,這會兒都已經在爸爸手裡求饒八百回了!

呵,你確定?

還敢挑釁我?

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嚇唬她,我毫不客氣地對她上下其手。

有那麼一個瞬間,宕機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意識也慢慢恢復,差點沒給我驚出一身冷汗。

不是蔣月。

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了下面,低沉的嗓音透著蠱惑:不是想聽我求饒?

天亮了。

酒醒了。

我望著睡在旁邊枕頭上的那顆腦袋,整個人徹底麻了。

葉檸啊葉檸,你是個什麼辣手摧花的惡魔,居然把蔣月的親弟弟給摧殘了!

可憐這孩子今年才二十?十九?十八?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好像還參加過他的升學宴,負罪感稍微減輕一些。

還好還好,不是未成年。

不然我很有可能就要跟凡凡一塊兒組隊去踩縫紉機了!

我悄摸下床穿好衣服,剛要準備開溜,背後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哈欠。

我姐這個點一般已經起來了,你不怕被她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就儘管開門出去吧。

他他他……現在什麼樣?

我硬著頭皮往回瞄了眼,不明痕跡遍佈全身。

那個……弟弟。

我痛心疾首,差點給他跪下了,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喝多了,腦子有點不清楚,你能不能看在我跟你姐多年交情的分上,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他沒回答,朝我露出一個無害又滿是威脅意味的笑:我姐要是知道你這麼對我,會不會氣得想跟你絕交?

那必然啊!

要是我有個年輕貌美的弟弟讓蔣月給睡了,我也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為了挽救我倆岌岌可危的友誼,我試著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零花錢,三……四……五千!

他單手支著腦袋,似笑非笑的。

我直覺可能是不太夠,畢竟蔣月家裡也不差錢。

要麼,另外再加只要我不上班的日子,你跟你女朋友約會出行的接送我都包圓了,你應該還沒有駕照吧?

是我的錯覺嗎?

明明這條件挺誘人的,他怎麼反而一副更不滿意的樣子了?

哎,弟弟的心思果然好難猜。

我倆這麼對峙著,蔣月過來敲門了,邊敲還邊轉動門鎖:醒了沒?誒?你怎麼還把門給鎖上了?

我嚇得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偏偏床上的人還一臉雲淡風輕,好像就指著蔣月來給他做主似的。

弟弟!這回我真跪下了,只要你能幫我瞞過蔣月,下半輩子我一定給你當牛做馬,隨叫隨到。

隨叫隨到?

他似乎對這四個字格外感興趣。

我立即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甭管是哪天你需要,一個電話我肯定……

怎麼越說越不對勁?

好在他也沒在意,只是笑著說了句等著。

然後翻身下床,抓過被子就蓋在了我頭頂。

等我把自己的腦袋扒拉出來,他已經穿好衣服走過去開門了。

咦?蔣星澤,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裡?

蔣星澤先發制人,直接把蔣月給問蒙了。

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解釋說:檸檸昨晚喝醉了,我就把她給帶來了嘛,你平時都住宿舍的,誰知道會突然回來啊?

下次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準。

蔣星澤撂下這麼一句,就去衛生間洗漱了。

蔣月進來瞄了眼一半掛我身上,一半掉在地板上的被子,直接飈髒話:我靠,他就讓你睡地上啊?

我有點心虛,含含糊糊地啊了一聲。

這下蔣月更氣了:好歹把你抱沙發啊,睡地上算怎麼回事?哎,我弟這號算是練廢了,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以後也是注孤生的命。

我想說,姐妹,你想多了。

如果知道你弟在床上什麼樣,你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擔憂的。

但我不說,因為——我——惜——命!

蔣月說中午一塊兒吃飯。

我還以為就我們兩個人,結果出門的時候,蔣星澤也跟來了。

反正他也要吃飯,不如就一起了,檸檸,你沒意見吧?

啊?沒……

我不敢拒絕,生怕得罪了蔣星澤。

但也不敢開口,怕自己一個繃不住就在蔣月面前招了。

只想夾著尾巴安安靜靜地做人。

但蔣月偏要找(讓)話(我)題(死)活躍氣氛。

怎麼不說話,你們倆以前不是挺熟的嗎?蔣星澤,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盒子卡片,那都是小時候檸檸騙你換零食換來的。

……

那會兒爸媽上班忙,我又要去舞蹈班,把你放在檸檸家,你倆還天天一起洗澡呢!都是互相看過果體的人,能不能別這麼彆彆扭扭的?

!!!

我趕緊戳了杯奶茶,把蔣月的嘴給堵上。

偏偏蔣星澤這時候笑了,意有所指地點點頭:確實。

救命,他好像在內涵我!

還好老闆上菜夠快,及時中止了這社死的話題。

但等看到桌上的菜,我又瞬間不淡定了。

蔣月甚至拉住老闆問:是不是上錯了?我沒點這個烤羊腰還有烤生蠔啊!

我點的。

蔣星澤在我們震驚的眼神中慢條斯理地拆筷子。

不得不說,同樣都是心裡有鬼,他這心理素質可就比我強太多了。

蔣月弱弱問:蔣星澤,你談戀愛了?女朋友已經狂野到需要你吃這些了?

蔣星澤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笑裡藏著刀:是挺狂野的。

好了。

我死了。

我已經不配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眼看著蔣月進小區,我就近找了家藥店,問店員買毓婷。

出來的時候,迎面撞上蔣星澤,他倚在電線杆上靜靜地望著我。

但我又記得他剛才走的分明不是這個方向。

回學校嗎?要不要我送你?

我一秒鐘進入角色,狗腿地替他開啟車門。

蔣星澤卻沒動,盯著我手裡的塑膠袋眼色有點沉:買的什麼?

哦,避孕藥。

反正都被他看見了,我也沒打算藏著掖著,拆開包裝準備當場吞下去。

餘光裡他有些欲言又止,但到底還是開口了:這玩意兒不是對身體不太好的嗎?

那也比懷孕好啊!!!

我覺得這傢伙可能是自我道德約束感太強了,畢竟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女生吞避孕藥多少有點渣男的嫌疑。

於是我安慰他:弟弟,我已經犯下一個滔天大錯了,總不能再犯第二個。你放心,姐姐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小女生,一定會做好後勤工作,絕不會讓你有任何後顧之憂的!

蔣星澤沒說話,看我的表情好像很無語。

等我想再次確認他到底要不要我送,他又忽然開口了:別亂叫,誰是你弟弟。

然後,轉頭走了。

莫名其妙的。

之後的幾天,蔣星澤都沒找過我。

我跟蔣月打電話發微信,也沒察覺出她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翻篇了。

誰知過了一個禮拜,手機裡突然多了兩通未接電話。

我在洗澡沒聽到,簡訊緊跟著就發過來了:不是說隨叫隨到?耍我的?

頭都來不及擦,我趕緊給他回訊息:您有何吩咐?

蔣星澤:您?

我:不是不讓叫弟弟嗎?

蔣星澤:也行。

他又發過來一條:週六我有場籃球賽,到時候你過來,見了我的隊友,記得保持尊稱。

我:???

什麼籃球賽?

讓我去幹嘛?

但我等了好一會兒,蔣星澤也沒回復。

我又不敢打電話去問,怕蔣月現在就在他邊上。

吹著頭髮琢磨了一會兒,很快,我想明白了——蔣星澤該不會是缺個加油打氣的氛圍組,想讓我頂上吧?

不瞞各位,大學的時候,我就是啦啦隊隊長,還代表學校去參加過市裡的比賽,拿了個挺不錯的名次。

是蔣月告訴他的嗎?

蔣星澤應該不知道我的黑歷史才對啊……

哎,沒辦法,誰叫我欠了他的,頂上就頂上吧!

我翻箱倒櫃地找出以前的隊服,連夜清洗乾淨,又在網上下載了幾套最新的健美操影片,一有空就跟著練練。

到了週六,我全副武裝地殺去了蔣星澤他們學校的體育館。

但因為路上堵車,到的時候比賽都已經開始了。

我手裡捧著兩顆大花球,一身緊身的亮片隊服在場館燈下閃著的光。

可能是這打扮實在太顯眼了,走到觀眾席,居然還有人主動把前排的位置讓出來。

我趕緊跟人道了謝,然後開始在球場上那群大高個裡尋找蔣星澤的身影。

他跟蔣月一樣,面板都白得要命。

即使所有人都穿著一樣的籃球服,還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偏偏球打得也不賴,一記漂亮的三分跳投,頓時引得場邊上的小姑娘們尖叫連連。

呵,沒出息。

要追男生就勇敢大膽地上啊,隔那麼大老遠朝他拋媚眼有什麼用!

我有點恨鐵不成鋼,決定親自給她們示範一遍。

於是抖了抖手裡的兩顆花球,朝著場上大喊:蔣星澤,給我衝!

蔣星澤還真聽到了,跟我對視的一剎那,他的表情好像見了鬼。

然後——他手裡的球就被對方給運走了。

我聽到他的隊友在瘋狂吐槽:

澤哥,你搞毛?

丟球給誰也不能丟給那個七號啊!

淦!他不只泡過我妹,還跟老子搶過女朋友!

啊這……

那我精心準備的應援啦啦操還跳嗎?

我決定還是不了。

萬一影響到他們輸了比賽,可能會被釘在這個學校的恥辱柱上好多好多年吧。

我安靜如雞,直到整場比賽結束,最終蔣星澤他們以領先十多分的優勢贏了。

他撩了撩衣襬擦汗,大跨步朝我走過來。

水。

我蒙了下:我沒……準備。

但他也沒等我,直接拿起邊上我開過的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仰頭灌了。

我剛想說那是我喝過的,聽見蔣星澤又問我:幹嘛穿成這樣?

???

不是你讓我來應援打的?

……

很好。

我又成功地社死了。

關鍵這小破孩兒怎麼不早說清楚,多打兩個字又不會少他塊肉!

我正準備對他展開思想教育,一幫大小夥子突然朝我們圍攏了過來,腦袋上還個頂個寫著八卦這兩個大字。

澤哥,這你女朋友?

嫂子是專業啦啦隊的吧,這裝備挺牛逼啊!

我說澤哥今天打球怎麼老分心呢,敢情是光顧著看嫂子了!

我偷偷瞄了眼蔣星澤,在債務跟姐弟這兩種關係之間都不用多想,厚著臉皮開口:少沒大沒小的,我是他姐姐!

啊?澤哥姐姐長這樣嗎?而且你看上去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啊。

這話聽起來像誇獎,我非常開心地接受了,並且抬頭挺胸告訴他:誰說的,我可比你們大多了!

那人低頭掃過我的胸口,笑裡帶著幾分剋制。

下一秒,我的頭頂就被蔣星澤的外套徹底罩住了,他的聲音聽上去略顯清冷:吃飯嗎?我餓了。

幾個大小夥子紛紛說好。

鑑於待會兒還得送他回家,我決定順便去蹭一頓。

蔣星澤嫌熱不想穿外套,我也懶得幫他拿,最後乾脆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衣服乾淨又寬大,穿著差不多到我膝蓋,還有一股挺好聞的金紡味道,居然跟我媽的品位非常一致。

我驚了。

怪不得我媽疼他跟疼親兒子似的。

他們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大排檔,我坐蔣星澤旁邊,原本想當個安安靜靜的乾飯人。

但架不住那群大小夥子的勸,喝了兩杯啤酒,然後,我的社交牛逼症就開始發作了。

又是划拳,又是數七的,輸了我就爆料點蔣星澤小時候的糗事,很快跟他們打成一片。

但心裡還是怕債主爸爸發火的,於是等炒麵上來的時候,我主動幫他盛了一碗,還耐著性子挑掉所有的蔥,才敢端到他面前。

怎麼了,你不是不愛吃蔥嗎?

我嚴重懷疑自己喝醉了,否則蔣星澤怎麼不動筷子,看我的眼神還怪怪的?

不管他。

出來的時候,聽到他們幾個正聊到我。

澤哥,真你姐?

但你們兩個長得似乎不怎麼像啊。

要不是聽她親口說,我還以為是你之前玩真心話大冒險提到過的那個……

什麼什麼?

有情況!

我豎起了耳朵正準備仔細聽八卦,但在蔣星澤的一個刀眼之下,對方也及時收了口,轉而聊起別的來。

你姐性格還挺可愛的,誒?她多大,有男朋友了沒?

要是沒有的話,你看我當你姐夫成不成?

……

小樣兒,還挺有眼光的。

我正好奇蔣星澤會怎麼評價我時,就見他慢條斯理喝了口水,說:她有男朋友了。

???

在哪裡?

我怎麼不知道!

臭弟弟也太不懂事了,但凡他能稍微努力一丟丟,我跟蔣月至於一把年紀還是單身狗嗎?!

氣鼓鼓地憋到散場,掏出車鑰匙,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喝了酒,好像不能開車。

蔣星澤在馬路上跟我大眼瞪小眼,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打車吧,我送你回家。

等等……

到底誰送誰啊?

剛才我喝酒的時候也沒見他攔著。

上了計程車,我還是氣不過,暗戳戳地戳他手臂:蔣星澤,你剛才幹嘛跟人家說我有男朋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斷人姻緣如同殺人父母,你現在在我眼裡已經是仇人了你!

你就這麼想談戀愛?

我其實並沒有那麼迫切,被他直白地問出來,多少覺得有些難堪。

他頓了頓,像是妥協般的,稍稍放軟了語氣:他們跟你不合適。

我點點頭:也對,都是小屁孩兒,等你們畢業,我都已經是混了四年職場的老狗了,確實不合適。

意識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缺乏競爭力,我突然就沒了聊天的興趣,蔣星澤也沒再開口,我們一路沉默直到下車。

他把我送到家裡,還幫我倒了杯水擱在床頭櫃。

看著他那張極具競爭力的臉,我突然就很想問:蔣星澤,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

什麼?

我的狗前任,已經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了,我怎麼連個男朋友也沒混上?你都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渣我的,我大學四年兼職掙的錢全讓他給騙走了,還差點兒幫他去裸貸!老天爺不公平!一點兒都不公平!

說到激動處,我簡直恨不得把蔣星澤當成渣男暴打一頓。

可他看我的眼神卻很濃烈,像是帶著某種別樣的情愫。

他說:不差,是你自己不知道,只要你勾勾手指,會有很多人願意來到你身邊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配合地伸了伸手指頭:怎麼勾?就像這樣?

餘光裡他好似沒什麼反應。

我回過頭,剛要開口,被他突然落下的吻堵住所有字眼。

大腦好像停止了運轉。

我甚至忘了呼吸。

耳邊只剩下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

亂得要命。

在蔣星澤鬆開我,用那種勾人又要命的眼神跟我對視,準備重新吻下來的時候,胃裡突然翻江倒海。

我沒忍住,直接吐了他一身。

很好。

葉檸。

不愧是你。

蔣星澤去衛生間沖洗了。

我也懶得管床上有沒有沾到,閉上眼睛就開始裝睡覺。

他很快出來了,把我抱到沙發上,還替我換了套新床單,才重新把我抱過去。

我從眼縫裡看到他滴著水的八塊腹肌,著實有那麼一點點誘人。

差點又被美色所迷惑!

但我把持住了。

直到蔣星澤走,我也沒睜眼,靠著裝死躺贏了這一局。

可是他走了,我又失眠了,明明頭昏腦漲得要死,卻愣是整晚沒睡著。

我不認為蔣星澤會拿這種事情來跟我開玩笑,但他要是真的喜歡我,那又該怎麼辦?

光一想到蔣月知道這件事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我就覺得自己的狗頭已經落地了。

躲是躲不過去的。

我憋了一晚上,最終給他發了條微信,大致意思就是隨叫隨到這項服務太耽誤時間,影響到我相親談戀愛了,對他的歉意我還是用其他方式來彌補吧。

末了,給他轉過去一萬塊錢。

我想像蔣星澤這麼聰明的人,總能明白我的意思。

結果他確實不負所望,不僅沒收我的錢,就連訊息也沒回。

媽蛋,親我的時候還挺含情脈脈的,一被拒絕就這麼翻臉無情?

現在的弟弟,果然都是我惹不起的存在。

我沒再管這件事了。

該吃吃,該喝喝,心情似乎也並沒有受多大影響。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有次我去蔣星澤他們學校附近辦事,出來的時候,聽見兩個大高個兒在朝我喊姐姐。

嗨,你們好呀!

我認得他們,都是跟蔣星澤一起打球的隊友。

他倆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把我推進出租車裡。

姐,來不及解釋了,先跟我們上車,澤哥還等著你去救命呢!

什麼情況?

有這麼嚴重?

路上,我被夾在中間,聽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總算是瞭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大致來說就是——蔣星澤打人了。

還是在餐廳裡,打了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路人。

對方甚至都沒跟他有過任何肢體接觸,就只是坐在旁邊的餐桌上跟自己朋友吃飯而已。

到了警察局,蔣星澤也拒絕配合一切調查,這兩位小同學沒法子,準備回學校去找他親屬的聯絡方式,沒想到直接撞上了我。

好傢伙,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居然還要冒充別人去警察局開家長會???

但不是我也得是蔣月去,我硬著頭皮,只能把這件馬甲穿到底了。

心裡還在默默吐槽,蔣星澤是有什麼大病嗎?好端端的幹嘛打人啊!

走進警察局的時候,我滿腦子琢磨著該怎麼給對方賠禮道歉,結果一見到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立馬就想改口誇一句打得好。

這也太冤家路窄了,居然會是謝一航那個狗男人!

葉檸,怎麼是你?

謝一航看看我,再看看目光同樣落在我身上的蔣星澤,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事情就這樣和平解決了。

我想他也沒臉追究蔣星澤的責任。

送別那兩位小同學,我把蔣星澤叫上車:又沒惹你,打他幹嘛?

他提你了。蔣星澤回答得言簡意賅。

但我能想象到謝一航是怎麼說我的。

他這人一向就有口嗨的毛病,不管是我們之間發生過的還是沒發生過的,他都會添油加醋地講給他朋友聽,以前我就很反感。

想到蔣星澤畢竟在替我出頭,我的語氣稍微好了點:都是假的,你當他放屁不就行了?

嗯,我知道。

我詫異了:你怎麼知道的?

蔣星澤喉結滾了滾,看我的眼神有點晦暗不明:我就是知道。

我麻了。

少年,你懂的還挺多。

知道是假的你還揍他?

葉檸,他都當著我的面這麼侮辱你了,不揍他,我還是個人嗎?

這是蔣星澤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跳得厲害,臉也燙得不像話。

然後我趕緊催促他:滾滾滾……我要回公司上班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蔣星澤懶洋洋地坐在副駕駛沒動:剛被他踹了兩腳,短時間內估計是爬不了上鋪了。

我咬牙切齒,保持著最後的耐心:行,那我送你回家!

你想被我姐看到我這副樣子,順便了解一下是跟誰打的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我不伺候了!

你到底要去哪裡?

去你家。

……

我嚴重懷疑這小子是拿上次的事情吃定我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

我就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啊嗚嗚嗚……

先說好,我就一個房間,你要住只能睡客廳,而且客廳沒暖氣,等你好了就立馬回學校,不許賴在我那裡。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倔強了。

蔣星澤答應得很爽快。

為了表明我有多不情不願,我特地沒送他回家,只把鑰匙留給他,讓他自己打車回去。

下午上班的時候也一直在想,反正白天我都在公司,傍晚回家把房門一關,他在與不在根本沒任何區別好嗎?

F立得很好,打臉也來得很快。

因為當天下班回家,我就發現蔣星澤做了一桌子菜。

都是我喜歡的口味,而且聞著味道跟我媽做的很像。

嚐了嚐,味道更像。

這也太是那個了,我一口氣幹了兩碗大米飯。

就是跟葉媽媽學的。

蔣星澤吃飯可比我優雅多了,慢條斯理,遊刃有餘的。

不像我,雞爪啃到臉都變形。

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嘴裡哼哼唧唧的:你一個大男人,沒事學做菜乾什麼?

你不是已經吃到了嗎?

我哽住了。

放下筷子,我擦了擦嘴,很認真地跟他說:蔣星澤,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跟謝一航睡過,卻跟你睡了,爆棚的道德感讓你特別想對我負責?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沒人會在意這些的,你還小,又那麼優秀,以後會遇到很好的女孩子,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好嗎?

我覺得自己好像個渣男,渣了一心向著我的田螺姑娘。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做好了蔣星澤已經自覺離開的準備。

結果他不僅沒走,還把早餐給做好了,順便收拾了客廳。

你怎麼還在?是我昨晚說得不夠明白嗎?這小子怎麼好賴不分呢?

不然我應該去哪裡?

蔣星澤從冰箱裡拿出牛奶,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彷彿全然不記得昨晚的事。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重新給他提個醒:反正昨晚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要不要繼續留下那是你的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的,你別抱有太大的期望就成!

他笑了笑,點頭說:行。

吃早餐的時候,我見到他偏過頭去咳嗽了兩聲:感冒了?

他止住咳嗽,轉過頭來看我:關心我?

關心你個頭!

我三兩口把包子塞進嘴裡,出門上班去了。

話雖這麼說,但我到底是記掛著這件事的,原本還打算去藥店給他買點感冒藥,想到這樣容易剪不斷理還亂,乾脆狠狠心不去管他了。

到家的時候,桌上擺著溫熱的飯菜,蔣星澤窩在沙發裡,他的額頭有點燙。

真是敗給他了,我趕緊拉他起來:蔣星澤,你好像發燒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蔣星澤往回拉了我一下,他的聲音因為感冒而透著一股子慵懶低沉: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感冒還去醫院的?睡一會兒就好了。

這話……聽上去怎麼有點耳熟?

我都沒來得及開口,蔣星澤又說:放心,我吃過藥了,你快去吃飯吧!

姐妹們,吃人的——那必定是嘴短的。

我也不知道是腦子裡的哪根筋搭錯了,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要麼,你去我房間裡睡?

下一秒,蔣星澤原本散漫的眼神突然聚焦到了一處。

我趕緊解釋:別亂想,就是邀請你進屋分享一下暖氣而已,要是敢碰到我的床,直接手給你打斷!

蔣星澤笑了:是你別亂想,好歹等我有力氣了再說,嗯?

媽的,我嚴重懷疑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好在蔣星澤這小子還算老實,自己打了個地鋪,玩會兒手機就開始睡覺了。

我在外面磨蹭到十點多鐘才進去,躺下後不久,屋子裡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嚇得我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怎麼了?

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個人在,我才稍微緩了緩神:沒什麼,你幹嘛突然把燈給關了?

以為你睡了就關了,怎麼,你怕黑啊?

我切了一聲:只要你不怕我等會兒起來上廁所踩到你就好!

那一晚,大概是想到很多過去的事,我竟然有些失眠。

比起失眠更恐怖的,是第二天週六,這意味著我得全天二十四小時跟蔣星澤待在一起。

去他的二十四小時,我選擇出門逛街。

我約了蔣月。

結果蔣月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懷疑,蔣星澤跟他那個女朋友又和好了,因為這個週末,他居然——沒!有!回!來!

想到出門前,蔣星澤正躺在我的臥室裡玩手機,我頓時安靜如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蔣月自顧自地感慨: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女生,把我弟迷得七葷八素的,上一次他倆鬧分手,他愣是整整一個月沒跟我說過話,有機會真想見識見識。

我有點佩服蔣月的腦洞,畢竟蔣星澤現在是連毛都沒有的單身狗。

嗍了口奶茶,我旁敲側擊地打聽:那你希望蔣星澤找個怎麼樣的女朋友啊?

蔣月撇撇嘴:這事兒輪得到我來希望嗎?蔣星澤主意可大了,他喜歡的人,誰敢反對啊?

我有點意外:如果是個年紀比他大很多的女生呢?你爸媽也不管?

你的意思是……富婆?!蔣月居然雙眼放光。

我麻了。

趕緊打住她:倒也沒有這麼誇張,就是那種……額,跟我們差不多大嘛!

跟我們差不多,那不就四五歲,這也能算大?

蔣月顯然不認同我的看法,要我說,我們這年紀的輕熟齡女性還看不上蔣星澤那種小屁孩呢,能帶回家一個算他牛,我爸媽估計都得高興瘋了!

啊這……

怎麼跟我預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那天我跟蔣月吃了晚飯才散的,我把車開到小區附近的停車場,走了一段才發現,前面巷子裡的路燈壞了。

望著那條漆黑無比的甬道,我有很長時間都邁不開腿。

曾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我被矇住了雙眼,走過一段很長又很絕望的路。

我只知道那條路很黑,路的盡頭是我要脫光了衣服舉著身份證拍照。

那種恐懼感彷彿會影響人的一生,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獨自陷入黑暗當中。

然後,我見到了蔣星澤。

他舉著手機,用光撕開那片黑暗。

你怎麼來了?

剛在視窗望見這邊沒燈,想著你也許會怕黑。

他把手遞給我。

鬼使神差的,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修長,乾淨又溫熱,彷彿帶著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想到幾年前的那個下午,走到路的盡頭,我突然就後悔了,告訴他們我不貸了。

在這條小巷的盡頭,我也做了一個決定。

蔣星澤,你來真的嗎?

蔣星澤跟我對視良久,笑了:你什麼時候見過我來假的?

好像也是。

但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跟他說清楚:我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比你大了四歲,看人的眼光還不太行……

他用一個擁抱打斷我的話,埋首在我頸間,輕聲低喃:葉檸,你很好,我很喜歡。

我跟蔣星澤就這麼在一起了。

但關於這件事情該怎麼告訴蔣月,我心裡始終有些拿不定主意。

蔣星澤說他去解釋,被我拒絕了。

我跟蔣月從穿開襠褲認識到現在,如果連我談戀愛的訊息她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這性質可能會比我誘拐了她的親弟弟來得更嚴重。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決定早點豁出去了。

週五那天,我送蔣星澤回家,進門我就死死抱住蔣月的大腿: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之前你以為蔣星澤談了個女朋友,那個人其實就是我,但是我跟他在一起還沒多久,是你說能領回一個年紀比他大的算他牛,我才答應他的。雖然我倆已經當朋友當了二十多年,但我覺得我給你當弟妹好像也還成吧?

你說啥,你跟蔣星澤在一起了?!蔣月的聲音居然是從樓上傳來的。

那我抱著的這條大腿又是誰的?

我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七分像蔣月,三分像蔣星澤的臉。

芭比Q了……

蔣星澤走在我後面,見到這一幕,也有些意外:媽,你怎麼來了?

陪你爸爸來開研討會呀,順便看看你們姐弟倆,沒想到還能撞見這樣的好事。

蔣媽媽看我倆的眼神,那簡直就像是線上磕CP的迷妹似的,看得我都不好意思。

蔣星澤大概也覺得彆扭,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媽,別嚇她。

我喜歡檸檸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嚇她?

蔣媽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這也就是你年紀小,以前我不敢往這方面想,還算你小子幹得漂亮!

蔣月在樓上崩潰地大喊:媽,你們一個兩個的,幹嘛都惦記我朋友?

我被留下來吃晚飯了。

雖然從小在蔣月家蹭飯過無數次,但我發誓,這絕對是我吃過最規矩的一頓。

大閘蟹我都忍住沒下手,怕吃得滿嘴滿臉都是,給蔣媽媽留下不好的印象,雖然這場景她可能已經看了二十多年了。

蔣星澤讓我在客廳裡坐一會兒,他去了廚房。

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剛就覺得你沒吃飽,又不敢勸你多吃,喏,蟹黃拌麵,嚐嚐看跟葉媽媽做的味道是不是一樣。

他不僅煮了面,還剝了好幾只大閘蟹,蟹黃蟹肉鋪了滿滿一層,讓人看了就想流口水。

哇,蔣星澤,你也太好了吧!我簡直感動得痛哭流涕。

蔣星澤單手托腮看著我吃麵:那你要不要考慮獎勵我一下?

你想要什麼?

這麼乖巧聽話,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他啊!

我感冒好了,姐姐要不要親我?

這聲姐姐叫得我差點沒端住碗:你不是……不喜歡我叫你弟弟的嗎?

以前是因為想追你,不想讓你把我當做弟弟看待,現在嘛……

他俯頸下來,熱氣呵在我的臉頰,邊說邊吻下來,是為了讓你上頭。

救命,他好會!

以往的春節,都是我跟蔣月輪流開車,帶上蔣星澤一起回老家的。

今年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蔣月坐副駕駛,現在換成了蔣星澤。

偏偏蔣星澤還不閒著,時不時地幫我遞個水,再剝個橘子啥的,看得蔣月目瞪狗呆,差點自戳雙眼。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尤其是你蔣星澤,你的高冷呢?矜持呢?你看看你那不值錢的樣!

蔣星澤把最後一瓣橘子塞進我嘴裡,慢條斯理地拿紙巾擦了擦手: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以前有檸檸給你墊背,今年她脫單了,就連我也脫單了,你覺得自己這個年能好過?

蔣月氣瘋了,直接朝他扔過來一個橘子:蔣星澤,我鯊你全家!

蔣星澤穩穩接住,轉過頭去衝她笑:那我建議你先自裁。

兩家的爸媽早就知道我們今天要回來了,掐算好時間一塊兒在小區門口等著。

半年沒回家,我只想當我媽的貼身小棉襖,我媽卻越過我,直接走到了蔣星澤面前:阿澤,累壞了吧,怎麼拎這麼多東西?檸檸她就是在你面前裝懶,其實力氣大得很,搬水扛米比她爸都強,你別這麼慣著她!

???

是我親媽?

蔣月也頹廢地撲到我媽懷裡控訴:葉媽媽,蔣星澤把我的檸檸拐走了,還嘲笑我是單身狗。

我媽安慰她:沒事沒事……葉媽媽加入了一個本地相親群,裡面有好多優質男生,既然檸檸用不上了,那這些就全部都是你的!

蔣月最煩相親,一秒鐘從我媽懷裡挺起來:葉媽再見,我回家了。

這一年的年夜飯,我們兩家人是一起吃的。

我媽跟蔣媽媽聯手準備了一桌好菜,兩家的爸爸都喝大了,一口一個親家公,比誰叫得響亮。

吃過飯,幾個長輩分別給我們派了新年紅包,雖然往年也都有,今年的摸起來特別厚。

蔣媽媽還特地把我叫到她的臥室,送給我一隻綠幽幽的翡翠鐲子。

當著她的面我沒好意思拒絕,回頭跟蔣星澤在院子裡放鞭炮的時候,忍不住問他:你媽媽怎麼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了,萬一哪天我們倆分手了怎麼辦?

分手?為什麼要分手啊?

蔣星澤笑了笑,沒回答,突然拉住我的手:走,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我被他帶到了臥室。

蔣星澤從床底下扒拉出一隻鐵皮盒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外殼鏽跡斑斑的,但保管得還算是不錯,一粒灰都沒沾上。

我看著他把盒子開啟,露出裡面的東西,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不是……小時候我拿來跟你換零食的那些卡片嗎?

還都是些重複的,我不要的卡片。

也就蔣星澤傻乎乎的,願意拿他的進口零食來跟我換。

還有這些——

蔣星澤拿出另外一沓白色的,看著類似超市小票的紙張。

蔣星澤解釋說:這些都是你跟我姐上了高中以後,只要跟你見過面,我都會收藏一張當天的小票,一直到我考上大學為止。

我跟蔣月是在外地讀的高中,寄宿制,除了寒暑假,平時很少回家。

偶爾回來的時候,也會帶上當時還是小屁孩的蔣星澤一起去吃個肯德基、麥當勞,沒想到他連那麼久遠的小票都收著。

我想起他那跟我媽幾乎一模一樣的做菜手藝,突然意識到,這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學會的東西。

蔣星澤,你……

他把食指放在我唇邊,示意這話由他來說:我喜歡你很久了,所以分手是不可能的,好好戴著鐲子,當我媽的兒媳婦吧!

自從給葉檸看過床底下的那個鐵皮盒子以後,她經常會問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但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像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是在葉家長大的。

我們兩家是鄰居,那時候爸媽工作忙,就會讓葉媽媽幫忙照顧我。

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葉媽才是我的親媽媽,葉檸是我的親姐姐。

大家只記得葉檸小時候拿重複卡片跟我換零食的事。

但其實不是。

她對我很好,也很有耐心。

每次葉媽拿零食出來,她都會說讓弟弟先吃。

她會幫我剝香蕉皮,還會記得我的喜好。

甚至就連騙我的零食,也一定要哄到我答應為止。

但凡我表露出一丁點不高興的意思,她就灰溜溜地回家了。

最可愛的是,連她自己都忘記了這回事。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在那麼小的年紀就喪心病狂地喜歡上了葉檸,但如果喜歡有萌芽,大概從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吧?

後來她跟我姐去了外地讀書,每次回來我都很樂意跟著,爸媽還以為我跟蔣月感情好,只有我覺得他們想太多。

沒看到我姐不在,我過得有多開心自在?

但說來也很奇怪,只要一見到葉檸,我的內心總是安定又雀躍,在她旁邊寫作業效率都高得出奇。

當時我沒想過要跟她怎樣,單純地收藏這份心情而已。

我讀高一那一年,葉檸談戀愛了。

對方是個比她大兩屆的學長,聽說長得又高又帥,還沒畢業就簽了世界五百強,總之被我姐誇得天花亂墜。

不過,我姐很快又開始罵他了。

據說他被同事帶去了什麼賭場,一夜之間輸掉三十萬。

都是男人的虛榮心在作怪而已,他說不去別人還能按頭讓他賭嗎?

我猜他很快就會找葉檸借錢,但沒想到他這麼無恥,居然叫葉檸去裸貸。

我姐罵罵咧咧地在家裡籌錢,還盯上了我的零花錢。

先借姐姐用一下,過年給你利息怎麼樣?

我知道她不會還我,壓根也沒打算讓她還,只是好意提醒:我這裡只有兩萬,再加上你的……

我看了眼她自己的,算了,比我還少,真不知道她平時都在花什麼。

連零頭都湊不夠,你確定有用?

那也比沒有強!

我姐揣著錢走了。

過了兩天,我聽她打電話,得知葉檸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反悔了,居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可結果他們並沒有分手。

我瞎了。

我姐說:謝一航除了那次賭博好像也沒別的毛病,你不知道他為了挽回檸檸做了多大的努力。

我覺得以她這個智商還是別談戀愛了,大學畢業老老實實等家裡安排相親吧。

一個男人連底線都沒有了,還要努力有什麼用?

得知他們分手的訊息,是在我高三那年的暑假。

那天葉檸也來了,吃飯的時候卻一直心不在焉。

我瞄到她手機微信的對話方塊。

她發了很多訊息給謝一航,那邊始終沒有回。

後來我去上廁所,出來聽見她在電話裡跟人起爭執。

好像是謝一航瞞著她偷偷辭掉了北京的工作,跟一個白富美跑回天津老家了。

這傢伙,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沒底線。

葉檸發現我的時候挺慌張,但一秒鐘又恢復了笑臉,若無其事地恭喜我考上大學。

她握著電話的手一直在抖,好像快要繃不住了。

要命,我居然覺得自己比她還緊張。

能送我去體育場嗎?等會兒我跟同學約了打籃球。

我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麼,帶她離開這裡,不用在這些親戚長輩面前強顏歡笑是不是有用。

我第一次這麼深刻地認識到,小屁孩這種身份還真是受限。

那天葉檸送我到體育場之後並沒有馬上走,她的車就停在場館大門外。

我打球輸得一塌糊塗。

腦子裡一直控制不住地在想,她一個人坐在車裡幹什麼。

哭了嗎?

她這麼愛笑的女孩子,哭起來得多要人命?

上了大學以後,有不少女生追我,但我連她們的微信都懶得加。

我也想過要不要試著追葉檸,又覺得她跟我姐應該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看待。

她大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出來,這期間我不會去打擾她。

反正我姐每次打電話嗓門都大得要命,她自以為是在講悄悄話,其實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檸搬家了,換了工作,還升職加薪,就連她們平時做美甲那家店的價目表我都快背熟了。

我慶幸我姐乾的不是保密工作,不然整個組織很有可能因為她而摺進去。

之後放暑假,我一個人回老家,連我姐的電話也聽不到了。

那就去葉媽家裡陪她喝茶聊天,做菜的手藝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

我甚至還問她要了金紡的牌子,因為葉檸身上總有一股好聞到讓人想靠近的味道。

這算暗戀嗎?

不然我怎麼總幹一些傻逼事?

但我沒想過這份暗戳戳的心思居然還能得見天日。

那天是週五,我到家的時候差不多晚上十點,遠遠望見床上躺了個人。

見鬼,為什麼我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葉檸?

她喝了不少,一身的酒氣。

我想把她抱到我姐房間,她自己滾下去不說,還把我當成我姐一通亂摸。

真要命。

可我不想給她反悔的機會。

不就是談個戀愛嗎?

跟別人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後來發現她並沒有被人欺負。

原來她也不傻,沒被渣男騙到連骨頭都不剩。

她想裝作無事發生,為此還給我開出了不少福利。

我同意了。

反正我也沒打算那麼早讓我姐知道。

跟她保守著一個共同的秘密,沒事的時候拿話逗逗她,這感覺還挺不錯的。

但我又發現她偷偷去買避孕藥。

聽她一口一個弟弟,一口一句你放心,我心裡突然很煩躁,還覺得自己有點渣。

還是先追她吧。

我想。

至少得讓她知道,我是認真的。

我讓她來看我的籃球賽。

結果她穿得像個閃耀的燈球,還在看臺上大聲喊我的名字。

那場比賽我差點被對方七號給打爆,隊友的吐槽聽得我耳朵都快要麻了。

還好贏了。

我隊友都好奇葉檸的身份。

原本我想說朋友,被她搶先一步說成了姐弟。

還非要抬頭挺胸說得理直氣壯,不知道現在的男大學生腦子裡都是顏色廢料?

沒辦法,我只好把她裹起來。

幾杯酒下肚之後,我隊友開始追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那個時候我在想,不可能了。

我不會允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追到她,所以在她朝我勾勾手指的時候,我忍不住吻了她。

葉檸想要跟我劃清界限,還給我轉了一萬塊錢。

我笑了。

在她眼裡我居然還挺值錢的?

那之後我沒再聯絡過她,在家也拒絕跟我姐有任何交流,不想聽她打電話。

我怕一聽到葉檸的聲音,我會忍不住想要去找她。

如果她真的不喜歡我,這大概就變成了一種困擾。

至於謝一航——

我想揍他很久了。

那麼巧他就跑來北京出差,還在餐廳裡被我遇到。

我聽他跟他的朋友聊天,居然還扯到了葉檸身上。

很好。

我按著他的腦袋就往地上打。

我兩個隊友都有些傻眼,好在還知道幫我架住謝一航的朋友。

更給力的是,去了警察局之後他們居然還把葉檸當成我姐帶過來了。

我其實有點怕葉檸跟謝一航見面。

甚至還想好了如果她沒骨氣地一直盯著他看,出去之後我就帶她上醫院洗腦。

但她沒看,全程傲嬌得像只小孔雀。

聽到我叫她名字的時候,還會害羞得耳朵尖尖都在發紅。

那模樣簡直可愛得要命。

或許,我可以再試試。

再無賴一點。

厚臉皮一點。

我直接賴進了她家裡。

雖然待遇是睡沒暖氣的短沙發。

但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這都不是事兒。

葉檸仍舊會拒絕我,又忍不住地關心我。

我知道她只是嘴硬心軟,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罷了。

我願意等。

多久都行。

但幸運的是,她沒有讓我等太久。

在一起那天,她大概以為我想親她,但我只是抱了抱她,居然有點小失望。

嘖,真可愛。

我俯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感冒呢,等好了再親你。

未來還有那麼長,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可以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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