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90後美女老師教培離職後轉戰夜市賣冰粉：換一種夢想生活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俞葉波

暮色中，一隻雪白的薩摩耶慵懶地趴在草坪上，安靜地陪在出攤的年輕夫婦旁，時而對著來往的人流伸舌頭。

這是富陽“鹿山花海”夜市旁的一幕，雖處城郊，但在晚間18：00之後，人流熱度猶如初夏的氣溫，節節攀升，四車道被過來探“鮮”的私家車承載得滿滿當當。不遠處，現場交警、工作人員耐心地疏通著堵塞的交通。

“甜甜（狗狗名字）很乖，出來擺攤我們都把它帶著，已經是我們小店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作為小店團寵，這也是“小狗冰粉鋪”名稱的由來。

帶著狗狗出攤的94年夫婦

“來一碗冰粉咯，帶來快樂的冰粉，低糖低脂且健康。”店主何煥卿正對著熙攘的人群吆喝。往來行人在他的吆喝下很快被他們精緻的“後備廂”小店吸引。

“薄荷味的多少錢？”

“十五元一杯，每種食材都是當季最新鮮的水果，糖漿也由新鮮水果熬製。”

記得小時候夏日夜間，那些馱著兩大桶冰粉的三輪車流動小鋪，一杯冰粉賣一塊五，老阿姨熟練地用勺子從白色泡沫箱子裡舀出恰到好處地能裝滿一次性塑膠杯的冰粉，搭配兩勺自制糖漿，再撒上一些花生粉，攪拌後喝上一口，那種幸福感可以充斥整個夏日。

這家冰粉小店售價著實不便宜。小時記者花“重金”體驗了人生中第一碗兩位數的冰粉：真是不太一樣，甘而不膩，薄荷搭配著當季新鮮的荔枝汁，簡直就是解暑神器。坐在攤邊小位上，來自富春江面的陣陣微風拂面，配上冰粉的清涼，好不愜意。記者停留的幾分鐘裡，這對年輕夫婦又陸續賣出了兩碗。

何煥卿屬於啟動後備廂經濟比較晚的店家，正式出攤還不足兩月，但參加集市的經驗挺豐富。

“陽陂湖、鹿山花海都去過，一開始覺得新鮮好玩，車停哪裡，生意就做到哪裡，出來擺攤的都是和我年紀相仿的人，在這個過程中可以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可以結識到不同的朋友。”正如掛在後備廂上“貫徹落實愛與自由”的醒目標識，後備廂集市是何煥卿對精緻生活的理解，“為了謀生而交易的被動出攤這個群體裡幾乎沒有。”

突如其來的裁員，意外觸發新夢想

何煥卿的工作較為穩定，白天是當地一家制造企業的HR。愛人楊添婷此前是某知名教培機構的語文老師，受到整個教培行業轉型陣痛，不得不放棄從事7年的培訓事業。

“去年太難了，和其他的老師一樣，明知最後的結果大家都心照不宣，一邊給孩子們繼續上課一邊等待裁員通知。”離職前的畫面，楊添婷記憶猶新，“那時候（年）收入蠻可觀的，突然斷了來源，都不知道接下去何去何從，不過我心態不錯，馬上調整過來了。”

“中間輾轉了幾個公司，都不是特別滿意。後來索性發揮自己的特長，在一些平臺上寫寫文章、投投稿，再後來就被這個後備廂經濟吸引了，看到網上那些美美的（後備廂）裝飾圖，立馬就覺得這是自己想要做的事。”

與楊添婷之前的薪資相比，賣冰粉的收入顯然相距甚遠。

“一次出攤能賣幾碗冰粉呢？”

“週末晚上二十碗沒問題，如果回頭客多的話，打算去開一家實體店，一是讓顧客吃得更放心，二是把這個冰粉做成富陽的招牌，（這）也是我和老婆的夢想。”何煥卿說道。

像何煥卿夫婦這樣“白+黑”工作的年輕攤主還有很多。在夜市裡，白天毫無交集的年輕人在晚上默契地匯聚在一起，宛如這裡的世界在這個時候僅屬於他們。有白天做健身教練，晚上出攤做漢堡的孫先生；有白天給某運輸公司做財務，晚上出來售賣自制冰湯圓的耿耿；還有原本就是從事服裝行業被這裡夜市的火爆人流吸引前來賣T恤的張先生。

剛剛出爐的漢堡色真的很誘人，據孫先生介紹，他的麵包、牛肉餅、芝士片、乳酪均採自山姆超市，番茄、生菜等配蔬都是下午在當地聯華超市新鮮採購的，確保食材的新鮮度。雖然客單價在28-45元，但是一個晚上也能賣出四五十個，營業額在1500元左右。

“我覺得和我從事健身教練的職業有關，吃的食材一定要新鮮健康。”

這裡大多年輕攤主對於售賣的商品都有一定的品質要求，賣的食物分量足、味道鮮，絲毫不比商場的店鋪差。

後備廂承載的，不是生計是生活

因為熱愛，“入行”不久的何煥卿夫婦就發起了一個後備廂計劃叫free dusk （自由黃昏），意在讓黃昏的時間慢下來，去尋找自己熱愛的事情。

“不要把出來擺攤當成一個工作，一個謀生的工具。90後現在不是玩遊戲就是加班，發起這個活動就是希望大家都擁有自由黃昏，和志同道合的人一道，快樂買賣的同時感受富陽的美景和人文，都是公益的。”

不要把擺攤當成一份工作，這些年輕的個體把他們所追求的個性彰顯在後備廂的裝扮上，兢兢業業的“乾飯人”在黃昏之後搖身一變成為“買賣人”，把原本簡單的交易賦予更多的意義，這是一種思維轉變，也是一種年輕的能量。

本文為錢江晚報原創作品，未經許可，禁止轉載、複製、摘編、改寫及進行網路傳播等一切作品版權使用行為，否則本報將循司法途徑追究侵權人的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