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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由 老濟南文化傳承者 發表于 娛樂2021-12-12

簡介(鬥蟋蟀的老照片,牆上還寫著賭場的規矩)晚上約幾個小夥伴,用廢書本子紙疊幾個小紙袋,找個細樹技或鐵絲,在昏暗的路燈下(有時候也趁家長不注意,偷著把手電筒拿出來),聽到蟋蟀的叫聲,躡手躡腳靠過去,聽準了叫聲的位置,搬磚挪瓦,發現目標後兩手虛空

蛐蛐幾隻腳

作者:楚志洪

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老照片:鬥蛐蛐)

蟋蟀別名蛐蛐、促織,過去每年秋季到來,傍晚在草叢、廢墟、牆角旮旯,到處都是嘟嘟嘟的蟋蟀叫聲。說叫聲不大確切,因聲響不是出自嘴巴,而是有它們的羽翼磨擦產生的,和蟈蟈知了的發聲一樣。

蟈蟈聲響渾厚,有節奏感,很多人喜歡聽。特別是冬天,人工繁育的蟈蟈,在懷裡揣上一兩隻,聽到其叫聲,如同置身於秋天的田野當中,別有一番情趣。知了聲響尖高刺耳,一個調,沒有節奏,聽著讓人心煩。人們逮知了,就是為了自己的盤中餐。

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和蛐蛐兒長相比較接近的還有個大的油葫蘆,個小的土折折,它們的叫聲和蛐蛐兒大同小異,人們從卻從不逮捉餵養。而為了捉到一隻好的蛐蛐兒,有人能跑幾十裡或幾百里路程,甚至不惜重金購買。為什麼國人對蛐蛐兒情有獨鍾呢?究其原因,決不是為聽它的聲響,可能是雄性蛐蛐兒生性好鬥,迎合國人爭強好勝的心理。

古時候上至皇室貴族,下到黎民百姓,養蟋蟀鬥蟋蟀的習俗延續了幾百年,至今形成了一種文化。《聊齋志異》中的《促織》,《濟公活佛》中的《濟公斗蟋蟀》,都是講述古時候人們鬥蟋蟀的故事。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文藝生活匱乏,工作學習壓力都不大,每到秋天蛐蛐兒出動的時候,大人孩子齊上陣,帶著工具捕捉。特別是晚上,隨處可見閃爍的手電筒燈光和三三兩兩逮蛐蛐兒的人。我雖然不是特別喜歡,但也總會逮幾隻取樂。

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鬥蟋蟀的老照片,牆上還寫著賭場的規矩)

晚上約幾個小夥伴,用廢書本子紙疊幾個小紙袋,找個細樹技或鐵絲,在昏暗的路燈下(有時候也趁家長不注意,偷著把手電筒拿出來),聽到蟋蟀的叫聲,躡手躡腳靠過去,聽準了叫聲的位置,搬磚挪瓦,發現目標後兩手虛空將其捂住。逮住後,用嘴吹開紙袋口,小心翼翼的裝到紙袋裡。

那時候街道上的房子多是磚框土坯結構,牆皮脫落後的牆縫裡,也是蟋蟀的棲息地,碰到這種情況就要用鐵絲把它趕出來。我們小孩子沒有專業的逮蛐蛐兒工具,如罩子、網子之類,全靠手捂,這樣一晚上也能捉幾十只。但逮住的蛐蛐兒全須全叉的不多,有時候,從牆縫裡摳出土蟞來,對於小孩子來說就算髮財了,可以上藥鋪論個賣錢,碰上蠍子蚰蜒草鞋底雖然藥鋪也收,可恐怕蟄著,就一腳結束其性命。

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蟋蟀市場)

捉回來的蟋蟀,我們沒有專門的餵養蛐蛐兒的罐兒,就一骨腦放在一個下面填有泥土的玻璃罐頭瓶子裡。第二天能活下來的,也算是優勝劣汰的強者。挑幾隻個大強壯的繼續餵養,剩下的就成了雞的美食。蛐蛐兒屬雜食蟲類,大米毛豆和各種小蟲統吃。喂幾天後,讓蛐蛐兒穩住了野性,就可以和別的蛐蛐兒決鬥爭高低了。

我們那個時候鬥蟋蟀,不像成年人一樣有專門的鬥盆和蛐蛐兒胡,就找棵熱草秧子,將結種的梗節抽下,從上面劈開,然後再從下往上一推,上面就會留有點鬚毛,就拿著當引逗蛐蛐兒方向的蛐蛐兒胡“指揮棒”。

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用熱草做的蛐蛐兒胡)

不知從哪學到的一點識別蛐蛐知識:好蟋蟀過到鬥盆後,會佔據一方,穩住不動,只用它頭上兩根長鬚劃圈轉動,如同探測器掃描;而有的進去後,就開始嘟嘟嘟隨鳴隨轉,碰到對方咬不了幾口就落荒而逃,這種唬頭簍子沒記性,放在手心裡顛幾下,放進去還咬,碰到這種情況,有較真的人不願意,說唬頭簍子罰猴子不帶來。有時候逮到一隻好蛐蛐兒,能咬敗街上小夥伴的蛐蛐兒,心裡也總是美滋滋的別提多高興了,如同自己打了勝仗,無比榮光。

時光如梭,幾十年過去了,如今在這鋼筋水泥高樓林立晝夜喧囂的城市裡,很難聽到蟋蟀的叫聲了,更看不到大人孩子捉蟋蟀鬥蟋蟀的情景了。可是喜愛蛐蛐兒鬥蟋蟀還有人在,每年秋後,寧陽、夏津盛產好蛐蛐兒的地區,早上有專門銷售蟋蟀的早市,供來自全國各地的蟋蟀愛好者選購。一隻上佳的蟋蟀竟然能賣幾萬甚至十幾萬元。當地人也抓住機會,包括在外地打工的也趕回來,全家老少出動,一季下來,賣蟋蟀的錢也非常可觀。

鬥蟋蟀,這個延續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民間風俗,現在已成為極少數人的娛樂,捉蟋蟀也成為許多人發財致富的門路了。

老濟南記憶中的蟋蟀

(近年的蛐蛐市場)

老濟南文化傳承者特約作者原創作品

Tags:蛐蛐兒蟋蟀鬥蟋蟀叫聲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