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萬個為什麼”，還有迄今最好的答案

本文轉自：中國科學報

《生態學與進化中的重大問題》，威爾遜等著，陶毅、範宋佳、王百樺譯，高等教育出版社2022年4月出版，定價：69元

■李冰祥

記得大約是在2009年8月底的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上，我第一次見到《生態學與進化中的重大問題》（Big Questions in Ecology and Evolution）一書的英文版。於炎炎夏日中走進涼爽的展館，在牛津大學出版社的展位上看到它，封面和書名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鋪滿封面的蟻群照片向人們展示了這個合作群體社會的一角，這種奇妙的不怎麼起眼兒的小生物，曾讓偉大的生物學家威爾遜（1929—2021）魂牽夢繞了一生。正是因為研究螞蟻，他開創了社會生物學。

進化是生物學的永恆主題。俄裔美國生物學家、現代綜合進化論的奠基人杜布贊斯基（1900—1975）說：“如果不從進化的角度來看，生物學的一切都將變得無法理解。”生態學的興起有太多是基於進化研究取得的成果，以至於當今致力於生態學史的學者感嘆，生態學家自己不夠珍惜，把達爾文拱手讓給了遺傳學。

翻開目錄，從衰老、兩性、合作、物種，到綠色的世界、藍色的海洋……哪一個話題都值得我單獨做本書，而作者卻將它們集中在一本書裡闡明。我頓時覺得，作為編輯如果不把該書引進來就是暴殄天物。

找陶毅老師翻譯也是必然的，因為國內做生態學與進化的學者本就不多，而有能力翻譯該書的更不多，在此之前請他翻譯的《理論生態學》（第三版）已經交稿，譯文準確而流暢。或許是生態與進化這一重要的話題吸引了他，一向不怎麼承擔翻譯工作的陶老師又一次應承下來。

不曾想這本書的翻譯卻斷斷續續進行了近10年，出版過程的打磨也花費了近兩年的時間。

看到樣書我迫不及待地讀起來——之前是從編輯的角度來讀，關注的是出版方面的技術性問題，而現在是從讀者的角度來讀，開始更多地欣賞內容了。正如《科學》雜誌上的一個評論所說，“那些關於我熟悉的主題寫得很好，而那些我之前一無所知的章節讓我大開眼界”。

本書提出了看似尋常但非常重要的科學問題。例如選擇了生態學與進化中的10個基本問題——為什麼我們會變老、為什麼會有兩性、為什麼會有合作、為什麼會有物種、為什麼熱帶生物如此多樣、大自然是混沌的嗎、為什麼世界是綠色的、為什麼大海是藍色的、我們從何時開始改變地球、生物圈將會如何終結等，這些問題有的像孩子們愛問的“十萬個為什麼”，有的像哲學家的哲思。

我們太輕易就接受了這些廣泛存在的現象，卻從未思考過它們背後的原因，單單提出這些問題就已經教會了我們許多。

而本書提供了目前科學所能提供的最好答案。事實上，對每個問題言之成理的解釋不止一種，也就是說沒有一個明確和完整的答案。作者透過直接點出問題的本質，引導讀者體會科學理論和生活經驗之間的微妙區別。

顯然，作者的目的是教會讀者如何進行批判性思考。針對某一問題，作者沒有試圖總結科學上的所有探索歷程，而是力求囊括在該問題研究中曾經提出的重要的實驗和理論，並從理論學說發展的角度展示其發現過程，介紹什麼樣的機遇和背景讓學者提出了這一理論。

生態學不僅是一門科學，而且是一門提出重要問題的科學，要想全面理解一個生態學問題，就必須考慮它的進化意義，而幾乎所有的進化生物學問題都包含重要的生態學成分。作者在對每個問題的探尋中都展示了非常強大的綜合能力，體現了生態學與進化之間聯絡的緊密性。

本書的定位不是一本教科書，而是希望有更廣泛的讀者群，但前提是必須保證科學性。為了達到這一目標，作者從多方面著手，如儘量減少術語的使用；基本沒有數學公式和化學方程式；主要使用照片和圖片，很少使用表格；注重介紹理論提出者本人及發現理論的過程，增加了故事性和閱讀的趣味性；在案例選擇上，注重選擇最合適的物種加以闡述，而不是侷限於明星物種，等等。

有讀者留言說，本書“值得精讀”“非常喜歡，內容通俗易懂，印刷也漂亮”……讓我們在閱讀中學習以全新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於尋常之中探非常。

（作者系高等教育出版社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