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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裡除了江湖義氣和暴力,還很汙,超出想象

由 小城的大蝦 發表于 藝術2021-12-14

簡介這是宋江初見李師師時的文字描寫

水滸傳那幾集比較汙

《水滸傳》的電視劇大家都看過,老闆新版各有特色,都值得一看,只是電視劇裡演的是原著的全部嗎?肯定不是!原著中其實充滿了暴力,和一些很有生活經驗的、汙出境界的東西。。。

整部《水滸傳》裡,有的地方明著汙,有的地方暗著汙。

明著汙的地方很好辨認,比如潘金蓮和西門慶的初次,比如石秀初見潘巧雲,比如潘巧雲和裴如海的初次,都是明著汙,用詩詞來汙。

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喜孜孜連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帶結,將朱唇緊貼,把粉面斜偎。羅襪高挑,肩膊上露,一灣新月;金釵倒溜,枕頭邊堆一朵烏雲。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雲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呀呀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盪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饒匹配眷姻偕,真實偷期滋味美。《水滸傳》第24回

這是寫潘金蓮和西門慶初次的詩詞,很細緻地描寫了二人的體位和心理變化。

如果像一些出版社出的節本那樣刪掉了這段詩詞,潘金蓮的行事風格就會顯得特別突兀沒邏輯。

和西門慶偷情之前,潘金蓮是那麼地喜歡武松,並且為了能和武松同床共枕而耗費了極多的心力,怎麼跟西門慶在王婆家弄了一回,心思就從武松身上迅速地轉移到西門慶身上了?

有了這段詩詞,我們讀者就明白了,果然,西門慶是有些手段的,“潘驢鄧小閒”並非吹牛,而是經得起實踐檢驗的。

正因為潘金蓮在西門慶這裡體驗到了二十二年來從未體會過的歡愉,所以潘金蓮才會對西門慶死心塌地,才會暫時忘卻了武松,才會聽從王婆的安排毒死武大郎。

黑鬒鬒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直隆隆鼻兒,紅乳乳腮兒,粉瑩瑩臉兒,輕嫋嫋身兒,玉纖纖手兒,一捻捻腰兒,軟膿膿肚兒,翹尖尖腳兒,花簇簇鞋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更有一件窄湫湫,緊搊搊,紅鮮鮮,紫稠稠,正不知是甚麼東西,有詩為證:二八佳人體似酥,腰懸月鏟殺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水滸傳》第44回

這段詩詞是潘巧雲初次登場,作者藉著石秀的眼寫出來的潘巧雲。

這段詩詞很汙,寫發寫眉寫眼寫口寫鼻寫腮寫臉還都算正常,甚至是寫身材寫雙手寫腰肢也都可以算做正常,但寫胸寫腿寫私處算什麼?

潘巧雲是穿著衣服來見石秀的,石秀又不是孫悟空那樣的火眼金睛,怎麼可能看到潘巧雲的胸潘巧雲的大白腿乃至潘巧雲“暗裡教君骨髓枯”的“月鏟”?

但也正因為這樣的描寫,才使得後邊石秀監視潘巧雲的情節變得合理。

因為石秀對潘巧雲過多的關注,石秀才能發現潘巧雲和裴如海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勾當。

古來佛殿有奇逢,偷約歡期情倍濃。也學裴航勤玉杵,巧雲移處鵲橋通。

不顧如來法教,難遵佛祖遺言。一個色膽歪斜,管甚丈夫利害;一個淫心蕩漾,從他長老埋冤。這個氣喘聲嘶,卻似牛出柳影;那一個言嬌語澀,渾如鶯囀花間。一個耳邊訴雲意雨情,一個枕上說山盟海誓。闍黎房裡,翻為快活道場;報恩寺中,真是極樂世界。可惜菩提甘露水,一朝傾在巧雲中。《水滸傳》第45回

這兩首詩詞是描述潘巧雲和裴如海偷情的。

“也學裴航勤玉杵,巧雲移處鵲橋通”和“可惜菩提甘露水,一朝傾在巧雲中”兩句最汙,也是汙出了境界的。

這兩句汙得不那麼明,需要讀者略加思考方能明白,明白後會忍不住拍大腿豎大拇指,贊作者筆力深厚。

武松就勢抱住那婦人,把兩隻手一拘拘將攏來,當胸前摟住,卻把兩隻腿望那婦人下半截只一挾,壓在婦人身上,那婦人殺豬也似叫將起來。《水滸傳》第27回

這是武松鬥孫二孃時的文字,很汙。

如果我把武松二字刪掉,想必很多讀者都會以為這是一段描寫男歡女愛的文字吧?只不過婦人叫床的聲音不大好聽,像殺豬時豬的叫聲,有點讓人掃興。

作者把這種描寫置於打鬥之中,就顯得不那麼直白了,反而汙得很隱晦,汙出了境界。

宋江初時不肯,怎當這婆子“撮合山”的嘴攛掇,宋江依允了。就在縣西巷內,討了一所樓房,置辦些家火什物安頓了閻婆惜孃兒兩個,在那裡居住。沒半月之間,打扮得閻婆惜滿頭珠翠,遍體綾羅。正是:花容嫋娜,玉質娉婷。髻橫一片烏雲,眉掃半彎新月。金蓮窄窄,湘裙微露不勝情;玉筍纖纖,翠袖半籠無限意。星眼渾如點漆,酥胸真似截肪。金屋美人離御苑,蕊珠仙子下塵寰。宋江又過幾日,連那婆子,也有若干頭面衣服,端的養的婆惜豐衣足食。

初時宋江夜夜與婆惜一處歇臥,向後漸漸來得慢了。卻是為何?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緊。這閻婆惜水也似後生,況兼十八九歲,正在妙齡之際,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水滸傳》第20回

這是宋江納閻婆惜為外宅時的文字。

表面上,宋江原本不想趁人之危納閻婆惜為妾,只不過宋江這個人心軟,加上王婆來回攛掇,宋江不得已才同意了,既然納閻婆惜為妾了,宋江就得好好對待閻婆惜,於是閻婆惜被打扮得滿頭珠翠遍體綾羅,閻婆惜的母親閻婆也被裝扮得很是體面,既然納閻婆惜為妾了,宋江就得有個做丈夫的樣子,夜夜歸宿,但對於宋江來說,這一切都非宋江之所願,所以宋江只能做得了一時卻做不了一世。

實際上,這段文字表明,宋江是好色的。

宋江本就有納閻婆惜為妾的念頭,所以才會就坡下驢,在保證了及時雨的名頭之後,欣然接受閻婆惜,並在接受閻婆惜後的短短半個月時間裡,就把閻婆惜打扮得很是性感。

閻婆惜的裙子讓閻婆惜似露微露,閻婆惜的衣袖讓閻婆惜一身春意藏不住了,等等文字描寫,都是在暗示讀者,閻婆惜是照著宋江的喜好打扮的。

宋江初時也很爭氣,像個熱血方剛的男人,每天下班都跑到閻婆惜的住處,和閻婆惜一處歇臥,歇臥是什麼意思,不需我解釋了吧?我怕我一解釋,我今天辛苦碼下的所有文字都被和諧掉了。宋江後來為什麼去得頻次低了呢?

作者給出的解釋是暗著汙的,作者說宋江“愛學使槍棒”而非“會使槍棒”或“愛使槍棒”。

宋江的槍棒使得不到家,閻婆惜又是水一樣的妙齡女子,對槍棒的要求比較高,不鐘意宋江,宋江為了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便不像剛開始那樣勤了。

這是宋江初見李師師時的文字描寫。

表面上看,宋江只是跟李師師喝喝茶聊聊天,當要深入地交談招安大計之時,宋徽宗就到了,攪了宋江的好事。

實際上,宋徽宗果然是攪了宋江的好事,但宋江的好事,怕不是招安,而是其他。

原文說宋江喝完茶,“欲敘行藏”,也就是要跟李師師交底,我宋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今天來你這裡到底有什麼樣的事。但是,我們細想一下,就會發現這“欲敘行藏”不合邏輯。

宋江、李師師都是文化人,喝茶不可能牛飲,即便是一小杯茶,也能品上很長時間,品茶的空當,什麼底不能交?什麼原本藏著掖著的事不能拿出來說?

因此,“欲敘行藏”另有所指,指的是,宋江要把本來藏著的物件給顯露出來,什麼樣的物件平時都藏著,到妓院喝茶聊天后就可以顯露出來了呢?當然是宋江“愛學使”的“槍棒”了,估計宋江在經歷了閻婆惜之後,對自己的槍棒有了信心,所以初見李師師就迫不及待地要顯露了。

這段汙得很隱晦,但更是汙出了境界,如果孔老夫子復生恰巧看到這段文字,一定惱悔自己當初給出“行藏”二字的往事。

這是宋江再見李師師時候的文字描寫。

表面上看,宋江不勝酒力,就跟當年在潯陽樓上題反詩一樣,一喝醉,就會自比黃巢來,說些只有反賊或義軍才能說的話語。

原文說宋江口滑,伸出拳頭露出胳膊,指指點點,把梁山泊上的厲害都給說了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作者就不會說“把出梁山泊手段來”,而是說“道/說/吐出梁山泊手段來”,一個“把”字,透露出的意思是,宋江是“拿出了梁山泊手段”而非“說出了梁山泊手段”,梁山泊有什麼手段?打家劫舍的草寇,自然是動手搶了。

也就說,宋江在李師師那裡動手了,向誰動手,自然是向李師師了。宋江藉著酒勁,伸出拳頭,露出胳膊,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對李師師動手動腳,柴進見此只好給宋江打圓場,說我這個表哥呀,一喝酒就把持不住自己,美女你可別見怪呀。

作為天下頭牌的李師師,對自己的相貌很自信,覺得像宋江這樣的男人,不對自己動手動腳才怪呢,於是很有涵養地回了一句,“各人秉性,何妨?”

一個“把”字,便把宋江的好色隱晦地寫了出來,這是《水滸傳》作者在暗著汙的境界,很高,非常高,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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