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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讀】月是故鄉明,這是一種更真切的現實,你會不會也這樣?

由 視微觀 發表于 藝術2021-06-30

簡介就算預報是晴天,也不是老家說的那種“乍晴”,還是象蒙了一層紗,就像一個人沒有洗乾淨臉一樣

藍的發什麼藍得什麼

家鄉的藍天紅日

家鄉的藍天紅日

“人是故鄉親”,這是身在異地他鄉的人的真實感受。如果是從農村到了城市,而且又是他鄉的城市,“月是故鄉明”就是一種更真切的現實。

昨天傍晚在廣場,一位老哥給我說了一通話,好像在問我什麼,愣是沒聽明白,只好遺憾地連點頭帶“嗯啊”地應付。說不出的尷尬與無奈。語言上的差異,耳朵功能的衰退,感覺得到熱情,而要真正融洽融合,還是挺費勁。不像在老家,“尾巴一翹,都知道他拉的是啥屎”。偶爾遇見了一位老鄉,他陝北,我關中,但那幾句蠻蠻的老陝話,還是諞得人滿心的熨切和舒服。這是一種身在異地的難得的享受啊。

鄉音,是一聽就能把人心黏合的膠汁。

人們都向往城市。但對習慣了農村的我們來說,總感覺到霧濛濛的,沒有鄉村那樣的乾淨明朗。所在的城市不算真正的南方,就在鄰省。可能是因為鄰江吧,冬季的霧氣溼重,或者還有一些別的原因,總是陰沉沉,很少有晴天。就算預報是晴天,也不是老家說的那種“乍晴”,還是象蒙了一層紗,就像一個人沒有洗乾淨臉一樣。月朦朧,日也朦朧。叫人感得陰冷、壓抑,全然沒有在老家農村那種湛藍敞亮燦爛和溫暖。

老家的冬天,乾冷乾冷,凍得那樣乾脆爽利。要麼彤雲低垂,大雪飛舞,漫山遍野,一片潔白。要麼天高氣爽,陽光燦爛,纖塵不飛,碧空如洗。

家鄉的藍天紅日

人們早早地吃過早飯,去園裡修剪蘋果樹。有些人園子大,活路多,請幾個技術好的能人,剪刀“咔嚓”,鋼鋸“刺啦”,諞閒傳,聊逸事,不知不覺,紅日西沉,你了了心事,我掙了票子,皆大歡喜。一邊往回走,一邊還頻頻回頭。一顆顆蘋果樹像是脫下了笨重的鎧甲,顯得那樣清爽輕鬆。

那些過日子狠的人,就苦了自己。獨自一個,爬高上低,東扭西列。這些人過日子都有心眼,剪下的樹枝隨手整端好,一堆一堆放在樹行子,將來往出拉也省事。剪累了,無聊了,就粗喉嚨大嗓子地吼幾聲高亢的秦腔:“王朝馬漢喊一聲。莫呼威,往後退,聽相爺把話說明白……”;或者哼一段婉轉的眉胡“手提著竹籃籃,又拿著鐵鏟鏟,……”高亢的震得樹上的塵土“唰唰”往下落,婉轉的春梢都扭個八匝。很累很髒,剪上一天,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土地爺。他們內心卻非常的愉悅。禿光光的樹枝上,在他們的眼裡,滿是一朵朵蓓蕾,一顆顆鮮紅光亮的果子。於是,他們扯著嘴角,手不停點。

也有一些閒人在曬太陽。隨著果園冬管相繼完成,這個隊伍也在逐步壯大。半早上才起來,熬上一鍋黏黏的糊湯,趁“咕嘟咕嘟”翻的正歡,撒上麥面,最好是蕎麵,擰住地攪,打成攪團。舀一碗,壓上窩窩,澆上幾勺勺紅豔豔的油潑蒜辣子醋水水,窩幾筷子鹹菜,靠牆一蹲。沿著碗邊,一夾一蘸,往嘴裡一填,“卟碾”兩下,脖子一展,咕嚕一咽,美美地咥上兩碗。然後,換上新衣服,兜裡揣上水杯,裝上香菸,就往村中間十字路,北邊門牆底下那人市上聚攏。

在農村,隆冬的天空,大多數乍晴。除了早晚冷,中午還是暖暖的。頭頂上,天藍的象一塊藍水晶,藍亮藍亮。藍得乾淨,一塵不染;藍得溫潤,光潔剔透;藍得像一汪碧澈的湖水,光潔平靜,波瀾不驚,卻又一眼看不到底的深邃。太陽,就像一輪光芒萬丈的銀盤,刺得人眯起雙眼,默默感受著它的親切和溫柔。陰坡還有點森涼,陽坡裡,牆腳下,卻曬的人微汗。

家鄉的藍天紅日

見了面,打聲招呼,開句玩笑,還有喜歡罵的,“媽日”上下的對罵一通。罵的日眼,也罵的親熱,罵完了,也就安然了。這算是開場鑼鼓。然後,或蹲或站,或朝北面南,或背對太陽☀,擺了一長溜子,圍成幾個圈子,各有中心地開展活動。有交流蘋果管理經驗的,有熱聊國際國內大事的,有蹬空撂閒杆的,也有聽講古董的。當然,走到那裡,都少不了抬槓爭得紅紅脖漲臉的。

你看,那不就正現場直播嘛。人叫“吝不夠”的那位,伸展開食指和大拇指,把垂在鼻尖上簷水似的清鼻涕一捏一掄,再在鞋尖上一抹,然後在那個和他抬槓的小夥子頭上一旋一繞一抓一掃:“把他家的是,那時節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碾子底下舔糠哩(還沒他呢),你知道你媽個腳,聽叔給你說……”。小夥子氣得邊拿錘頭(拳頭)捻他,邊笑罵到:“我把你這老慫……”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齊“哈哈”大笑。剛才的紅脖子漲臉,在這歡謔的笑聲裡,頓時煙消雲散。

抬頭西望,連太陽☀也笑紅了臉。

家鄉的藍天紅日

Tags:藍得老家農村乍晴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