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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發現契丹貴族墓群,出土珍貴文物,完整的宋遼瓷器和兩隻絕世!

由 衛生醫療故事 發表于 旅遊2021-05-06

簡介他介紹說,考古人員在林場西部的長白山墓群II區發掘4座墓葬,石室墓規模較小,墓主人應為契丹小貴族階層或一般富戶,且在早期被盜,僅出土有篦齒紋灰陶罐和鐵器等少量隨葬品,另外II區的3號墓僅發現墓壙,墓道里填裝了石塊,並未修建墓室,很可能是下葬

封氏墓群裡邊埋葬的誰

瀋陽發現契丹貴族墓群,出土珍貴文物,完整的宋遼瓷器和兩隻絕世!

張家窯林場長白山墓群位於瀋陽市康平縣。2017年4月至11月,瀋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對該墓群進行考古發掘,9座墓葬共出土器物400餘件,其中包括完整的宋遼瓷器和製作精美的遼代金銀器、玉石瑪瑙等珍貴文物。4號墓出土的純金面具和兩隻絕世無雙的精美梅瓶,證明墓主人的身份相當高貴。

契丹貴族墓群等級相當高

瀋陽市康平縣張家窯林場地處科爾沁沙地南緣,西與阜新市彰武縣、北與內蒙古自治區通遼市科左後旗交界。在宋遼時期,康平、法庫和阜新都是遼國後族蕭氏的封地。

康平張家窯林場內分佈有多處遼代遺址,自上世紀80年代開始,考古人員已先後於窮棒子山、柳條通和長白山發掘遼代契丹貴族墓群5處,可確定該地區是由多個墓群和遺址構成的遼代契丹族大型聚落遺址群,文化內涵十分豐富。2017年,瀋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對其中的長白山墓群進行了重點發掘。

林棟是瀋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員、張家窯林場遼墓群專案領隊。他介紹說,考古人員在林場西部的長白山墓群II區發掘4座墓葬,石室墓規模較小,墓主人應為契丹小貴族階層或一般富戶,且在早期被盜,僅出土有篦齒紋灰陶罐和鐵器等少量隨葬品,另外II區的3號墓僅發現墓壙,墓道里填裝了石塊,並未修建墓室,很可能是下葬時出現了某種變故所致。

比較而言,長白山墓群I區發掘成果更為豐碩。專家們斷定,長白山I區墓群是一處規模較大、等級較高的契丹貴族墓群,共發掘墓葬6座。其中1號墓於2015年底至2016年初進行了搶救性考古發掘,出土了銀器、瓷器、鐵器、絲綢等陪葬品,從墓主人身著銀絲網路、面部覆蓋銀鎏金面具等特徵分析,初步推斷其為高等級契丹貴族。

在2017年發掘的5座墓葬中,2、3、4號墓為大型高等級磚築多室墓,均由階梯墓道、墓門、甬道、主室和左右耳室組成;5、6號墓則為石築單室墓,因早在金元時期被盜,僅出土少量鐵器。

林棟介紹說,I區這6座墓均為單人葬,沒有夫妻合葬現象,這在遼代契丹墓葬中比較少見;從I區的墓地排列上看,輩分大的墓主人葬在山坡的更高處居中的位置。

瞭解到,契丹人一向崇尚東方,墓門大多朝向東南,I區這6座遼墓也是如此。至於其下葬年代,專家們初步推斷,I區1、3號墓的年代當在公元十世紀中後期,2號墓大體在十一世紀前期,4號墓大體在十一世紀中期。

考古人員發現,I區1號墓和4號墓的主人所戴的面具上有鬍鬚,可以判斷為男性。5號墓中出土了數枚鐵箭鏃,墓主人是男性的可能性較大。2、3號墓中發現了大量的金銀首飾、鏡子等女性用品,且其他隨葬品組合也與男性墓有所區別,考古人員判斷墓主人為女性。

另外,考古人員發現,男性墓葬主要集中在墓地西側,女性位於東側。林棟判斷,I區這6座墓葬屬於同一家族的可能性較大,這需對I區1、2、3、4號墓出土的屍骨進行DNA鑑定,可以進一步瞭解墓主人間的親緣關係,考察出契丹族是否有“夫妻異穴合葬”的風俗,這是新的研究課題。

目前,考古成果已入選“2017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初評候選專案。

2號墓

史記

“南院大王”

考古人員在長白山Ⅰ區墓群東偏南400米處,還發掘一座遼代大型房址,該房址總面積220平方米,由三個套間和兩個單間組成,房屋內均有火炕和灶臺,屋內地面保留有泥質灰陶片和遼白瓷片等遺物。

林棟介紹說,目前初步推測該遺址與長白山墓群有一定聯絡,可能是當時守墓人居住和生活的場所,由出土文物判斷,該房址於金代初期廢止,很可能意味著守墓活動因改朝換代而終止。

長白山墓群發掘中的一個遺憾,就是尚未發現墓誌,不能對墓主人身份進行準確認定。

記者瞭解到,墓葬儲存完整,但沒有墓誌的大型契丹貴族墓葬在瀋陽地區已有先例,像法庫葉茂臺7號墓出土了豪華葬具、珍稀文物,但也未能發現墓誌。“長白山Ⅰ區3號、4號墓主人應為契丹族高等級貴族,完全有資格留下墓誌,但為什麼沒立墓誌,或許是墓主人覺得自己功績不夠顯赫等原因吧。”林棟說。

由於該墓葬位於遼代蕭氏領地,墓主人可以基本確定為蕭氏家族成員。在此墓地西10千米為彰武縣四合城,有專家考證,四合城為遼代遂州城址。《遼史·地理志》記載:“遂州,本高州地,南王府五帳放牧於此”。這句話是說遂州城的沿革,“五帳”有兩種解釋,一說南院大王轄下的某個部落的名字,另一種說法是南院大王管理的五支部落。“因長白山Ⅰ區三座大型磚室墓的形制規模、葬具及隨葬品等級符合王一級的貴族身份,墓的主人有可能來源於遂州,與南院大王家族有關。”林棟說。

省考古學家馮永謙告訴記者,遼代設南面官和北面官雙軌官制,以“本族之制治契丹,以漢制待漢人”。“北面官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面官治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因俗而治。”其中南院大王管理漢人,是個很高的職位,卻只是個榮譽職務。

提起“南院大王”,大家會想起《天龍八部》,大俠蕭峰官居南院大王。

“蕭氏墓”

省考古學家馮永謙介紹,遼代蕭氏墓地在我省的朝陽、阜新、康平、法庫等地均有分佈,在內蒙古、河北也有發現。

2001年,阜新關山發掘9座蕭閤家族的大型磚室墓。出土的文物、壁畫被稱為研究遼代歷史的百科全書。

蕭合是耶律阿保機時期的宰相蕭阿古只的後人。其家族堪稱大遼國的“皇后專業戶”,先後有6人貴為大遼國皇后,另有王妃5人。這是遼代中後期最強大、最有勢力的後族,直接影響了遼代政權。

法庫葉茂臺遼墓群是遼代天祚帝時北府宰相蕭義及其家族的墓群。1105年春,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拜蕭義為“北府宰相”,掌控遼國軍政大權。蕭義擔任“北府宰相”3個月時,促成了遼國與西夏國聯姻大事。在蕭義主張下,加封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族女“南仙”為“成安公主”,下嫁給西夏國王李乾順為妃。翌年,西夏國派遣李造福等人來到遼國答謝,同時達成遼國與西夏國永結“秦晉之好”盟約。

在遼代,皇族耶律氏和後族蕭氏互相通婚。因此,蕭氏墓中埋葬的也有耶律氏。(瀋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供圖)

3號墓

女主人佩戴金銀首飾,極為奢華

考古界素來用“十墓九空”來形容遼墓被盜的嚴重情況。遼墓被盜,始自金代,一是因為遼代有厚葬習俗,墓內寶藏多。二是契丹人曾對女真人實施民族壓迫,金國打敗遼國後,金人的復仇心理也表現在對遼墓的破壞上。此外由於金代與遼代臨近,金人往往能準確找到遼墓的位置。

考古發現,長白山墓群I區2號墓就經過早期和現代的多次盜掘,保留的隨葬品較少。

在發掘中,考古人員在墓室外發現了陶器和石杵。“這種情況在以前的遼墓發掘中也曾出現,比如,發掘阜新關上遼墓群遼國宰相蕭合之墓時,也曾在墓室外發現陶器;發現石杵的位置則與內蒙古遼代貴妃墓相同。”林棟說,“我們認為陶器應是回填時留下的,石杵應該是建墓用的工具。”

除了屍骨的碎片外,考古人員還從2號墓中發掘清理出銀絲網路、陶瓷器、石器、金屬器、瑪瑙、琥珀、圍棋子等隨葬品50多件。其中海獸葡萄鏡為唐代的鏡子,6枚圍棋子為瑪瑙製作,一件穿孔猴子吊墜為琥珀製品,上下左右均穿孔,猴子右手食指放入口中,左手握住尾巴,造型十分生動。

考古發掘中,3號墓沒有發現盜洞,這給考古人員帶來很大的驚喜。“這意味著墓內隨葬品應該沒有丟失,隨葬品組合也會保持下葬時的狀況,將對研究契丹族的喪葬習俗提供有力的參考依據。”林棟解釋說。之後的發掘沒讓考古人員失望——3號墓是一座罕見的儲存完好的契丹貴族墓葬。

“沒有危險嗎?”受盜墓劇影響,記者隨口問道。

“進入墓室發掘前,我們先測查墓內氣體成分。結果表明,墓內與墓外氣體成分一致,因此可以不必再做防氧化考慮,無須實施密封發掘。另外,我們把針孔攝像頭探入墓中,先行掌握墓內情況。”林棟笑答。

3號墓共出土金器、銀器、銅器、鐵器、瓷器等文物200餘件,其中西耳室出土了整套銅鎏金馬具、蹀躞(diéxiè)帶、雙魚配飾和鐵器,但更主要的看點還是墓主人身上的文物,金戒指、耳環、手鐲等金銀首飾,胸前佩戴著瑪瑙項鍊和葵形銀鏡,腰部有銀鎏金捍腰。據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長蓋志庸考證,墓主人手上的金、銀戒指當時為死人專用,並非給活人佩戴的。

在3號墓的墓門兩側及主室牆壁,考古人員發現少量壁畫殘留,其他部分壁畫均已脫落。林棟認為,導致壁畫脫落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3號墓被雨水滲入和侵蝕,二是墓壁有大樹的根鬚穿過,破壞了墓壁。

3號墓的主墓室內還有一些木條和兩三個白瓷碗的碎片。據林棟分析,當初主墓室內應擺有一張供桌,上面放有白瓷碗,後因墓內進水,時間一長,供桌木質腐爛,導致供桌解體倒塌、白瓷碗摔碎在地。

考古人員在墓道里還發現了一隻鐵熨斗。專家們分析,葬禮上應有一些祭祀活動,下葬過程大概也不是一天內完成,這隻鐵熨斗大概是下葬儀式所用。

4號墓

男主人尊貴,墓頂塌陷保住了文物,梅瓶為“海內孤品”

I區4號墓留有一個盜洞,且墓頂全部塌陷,這引起考古人員的擔憂。經過論證後,考古人員決定採取大揭蓋式發掘方式,想不到的是,墓頂塌陷反而保護了墓葬,盜墓者沒能得逞,墓內文物沒有丟失,文物組合基本完整。出土各類隨葬品總計140餘件,出土的陶瓷器數量和種類更加豐富、珍貴。

與3號墓出土瓷器基本為遼國所產不同,4號墓出土瓷器近40件,遼國產品佔一半,北宋產品佔一半,這是“澶淵之盟”後遼與北宋交好、雙方貿易頻繁、大量宋瓷湧入遼地的一個印證。

4號墓內男性用具較多,光飲酒用的白瓷執壺就有兩個,還有一把長長的銀鞘鐵劍,展現男性的威武,另有打獵時胳膊上停放獵鷹海東青的玉臂韝(gōu),經過考證,玉臂韝的玉料來自西亞一帶。

墓內的一套瑪瑙瓔珞配飾,由質料珍稀的瑪瑙管、琥珀、寶石、金吊墜等寶物連線而成。難得的是,連綴這些寶物的金絲歷經千年未斷,出土時完好無損。

4號墓還出土了玻璃器。康平縣遼金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孫會久告訴記者,這種玻璃器的產地,在學界尚有爭論,有說產于波斯的,也有說產自烏茲別克的,但屬於域外產品是確定無疑的,它也是“草原絲路”的一個物證。據蓋志庸考證,那個年代的玻璃器,目前全世界僅存200餘件,珍稀程度可見一斑。

能體現4號墓主人尊貴身份的,還有其佩戴的金面具。蓋志庸經仔細觀察後,認為4號墓出土面具與內蒙古陳國公主墓出土的面具材質相同,應為純金製品。這個發現非同小可,契丹人在墓葬中一般戴銀、鎏金或銅面具,以前在考古中僅發現兩副純金面具,均出自陳國公主墓中。陳國公主為遼國景宗皇帝耶律賢的孫女、耶律隆慶 親王之女。林棟認為,4號墓主人的級別應該低於陳國公主,但他也使用了純金面具,說明他確實很富有,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目前還無法確定,肯定是屬於大貴族階層。

此次考古活動最重要的發現是兩隻梅瓶:一隻為白釉黑彩,另一隻為白釉褐彩。白釉褐彩梅瓶的圖案為五朵牡丹花,白釉黑彩梅瓶的圖案包括兩隻狗、一隻羊、一隻鹿、一隻兔。這些動物體態健碩、姿態優美,頭上和腳下均有草叢造型,且都處於奔跑狀態。再細看則可發現,這些動物在朝著同一方向跑,一隻狗在追羊,另外一隻狗在逐鹿,圖案飽滿,造型傳神,應當是貴族狩獵的情形。

“這兩隻梅瓶上的圖案,從未在其他任何場合出現過。”吉林大學邊疆考古中心彭善國教授介紹說,這兩隻梅瓶現為“海內孤品”,全世界僅存這兩件。然而,這兩隻梅瓶究竟是遼國所產,還是北宋輸入,需要進行化學成分分析方能確定。同樣需要鑑定的還有這兩隻梅瓶究竟是釉上彩還是釉下彩,這需要在高倍電子顯微鏡下檢測。在目前的考古發現中,最早的釉下彩出現在北宋末至金代,若這兩隻梅瓶被鑑定為釉下彩,則將使這項工藝的歷史至少提前半個世紀,將會改寫陶瓷史。

“這兩隻梅瓶能夠完整無損,說起來還有點幸運成分。”林棟說,“這兩隻梅瓶與兩隻雞腿壇、兩隻雞冠壺相鄰,都位於東耳室。大概是墓頂塌陷的原因,土層下落,砸倒了兩隻雞腿壇,兩隻雞腿壇又砸向了兩隻雞冠壺,造成這4件文物中有3件損壞。幸虧這兩隻梅瓶與雞腿壇、雞冠壺有一定距離,又處於牆角,才避免了連環撞擊,沒被下落的土層砸到。”

瀋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張連興表示,梅瓶中的狗、羊和兔造型獨特,使人愛不釋手,有專家建議將這些造型用於狗年、羊年、兔年的生肖形象及漫畫作品來推廣,這能擴大考古成果影響,增加百姓的獲得感。(本文源於網際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Tags:考古墓群遼代發掘梅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