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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由 雪林聊歷史 發表于 旅遊2023-02-04

簡介當地民眾及底層官員,紛紛向上反映,無奈上級官員不急不問,這是造成碭山蟠龍集段黃河大決口的一大原因

把黃河固定在什麼至徐州

在中國的歷史上,從來哪一條河流,像黃河這樣孕育與毀滅同在。

它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版圖上,九曲連環,猶如一條金色的巨龍,浩浩蕩蕩。它是我們的母親河,也曾經是我們的憂患之河。

據史料記載:從先秦到如今,2500多年內,黃河下游共決溢1500多次,大的改道二十六次。平均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元代詩人薩都剌在《過古黃河堤》中就寫道:“古來黃河流,而今作耕地。都道變通津,滄海化為塵。”頻繁的決口改道,給兩岸群眾帶來了深重的災難。

美麗富饒之地碭山。

現在,大家都知道,碭山是個經濟並不發達的地方,曾經一度為國家級貧困縣,而這頂貧困縣的帽子,也不過是去年剛剛摘除。

可我要說的是,黃河在沒有流經碭山之前,碭山是個物產豐富,美麗富饒之地。或許,有人不以為然,不抬槓,下面直接上證據。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據《史記》資料記載:梁孝王雖以親愛之故,王膏腴之地,然會漢家隆盛,百姓殷富,故能植其財,廣宮室,車服擬於天子。然亦僭矣。

這段話說的就是梁孝王,在碭郡為王時的情形。

明刊《徐州志》中曰:古徐州物產之饒,甲於寰宇。

而碭山正是徐州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因為黃河,碭山的歷史必將改寫,事實上,也正是黃河的改道流經碭山,徹底顛覆了當地的巨大優勢。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碭山與黃河的淵源。

碭山小地方大歷史,地理位置顯要。史書上對她的描述是這樣的:

芒碭山雄屹與前,黃河襟帶於後,古為汴京齒唇,徐淮門戶,素有九州通衢、天下要衝之稱,是安徽省連線歐亞大陸橋的唯一通道。

1168年,南宋將領杜充為了阻擋金軍南下,導致黃河決口,致使黃河分流,其中一支直奔單縣之南,虞城、碭山之北,

這就是黃河流經碭山的開始,

從此以後

黃河和碭山的命運緊密地相連,開始了風雨飄搖的日子。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南宋紹定年間,碭山縣城被洪水淹沒,治所遷址到邙山保安鎮。

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黃河改道流經碭山北部,城北20裡,由戎家口流向徐州。

嘉靖四十一年,碭城被洪水所淹沒,治所從保安鎮遷址到小神集(今碭山北門外小神集)。

萬曆二十六年,縣城又被洪水所淹沒,治所又遷回舊址。

康熙十六年,黃河決口於毛城鋪大石壩。

乾隆五年至二十年,碭山8次水災。

……

黃河流經碭山將近700年,決口、氾濫50多次,給碭山人民及周邊群眾,帶來了無盡的災難,數百萬人民流離失所,生命財產損失之大,至今無法計算。

蟠龍集大決口原因。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情是偶然發生的,有果必有因。

而導致1851年,碭山潘龍集段黃河大決口,也是有徵兆或者原因的。

首先,黃河流經的中游地區,黃土高原植被破壞嚴重,水土流失嚴重,流經黃河,導致黃河水所含泥沙量較大,有

“一碗水半碗沙”

之說。大量的泥沙,導致到下游河道變寬,長此以往,泥沙堆積,使黃河河床逐年抬高,形成“地上河”,也叫“懸河”。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曾在徐州為官的歐陽修說:河本無沙,無不淤之理。淤常先下游,下游淤高,水行漸緩,乃決上游之低處,此勢之常也。

而黃河流經碭山期間,碭山也正是處於黃河的下游之地。

其次,腐敗無能的清政府,掌管水利的河政,人浮於事,加之清政府財政緊張,掌權的官員之間,對治理黃河的經費,層層扒皮,而真正用到實處的少之又少。

據史料說:黃河治理經費,每年有五六百萬金,然實用工程者不及十分之一。絕大部分經費,都被官員揮霍殆盡。

而此時的黃河,多次發生潰決和黃河大壩蟄動。面對這一現象,河政官員裝聾作啞,也沒有及時修復河道。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清朝咸豐元年,黃河大壩又出現危機,出現決口,官員們也只是對決口,進行了修修補補,進行治標不治本的工作。

咸豐元年八月,正是雨水充沛的季節。碭山一帶地區,大雨連綿不斷。河道欠修不固,排洩不暢,險象環生。

當地民眾及底層官員,紛紛向上反映,無奈上級官員不急不問,這是造成碭山蟠龍集段黃河大決口的一大原因。

《金壺浪墨》所記:“咸豐紀元,歲次辛亥八月,黃河決於豐北岸。先是河水盛漲,豐工報險者再。徐州道沈君(沈鎬,歸安人,道光二十年任徐州知府)束手無策。王同知熙善(天津人,道光二十八年、三十年任豐北通判,即河務同知)與客彈棋,堅不發金。邑有蟠龍集,素稱富庶。紳民求救於熙善。熙善曰:‘無金,奈何?’請者曰:‘先由富民籌貲搶修,然後領帑歸之。’熙善曰:‘無帑,奈何?若必欲繕修者不取償,不滋事,任若為之。’請者大譁,歸以語眾,眾散。

蟠龍集大決口。

自古水為中國患,是因為水患不可測

碭山位於黃河之濱,是豐縣、沛縣的上游,可以說碭山的安全,直接關係到下游的安全。從這一點上說,碭山段尤為重要。當時,碭山境內修建的黃河大壩有黃河兩岸大堤,毛城鋪壩等等。

徐州版的《碭山大事記》資料明確記載了這次潘龍集大決口,描述如下:

清咸豐元年(1851年),八月十九日,河決蟠龍集。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據光緒《續修豐縣志》:“咸豐元年八月十九日,河決碭山縣之蟠龍集。集屆碭北,逾集裡許,即入豐境。” 蟠龍集北一里許,即豐縣今李寨鎮二壩村一帶。

蟠龍集大決口的情景,雖然沒有影像資料,但是依據一些資料,我們還是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是多麼驚心動魄。

據史料記載:八月十九日夜,碭山蟠龍集決口,決口的黃河水,像一隻猛獸,橫衝直撞,決口迅速變大,越演越烈,很快寬至185丈,水深約4丈。水響如雷,40裡地之外皆可聽到。

蟠龍集在黃河的岸邊,是個擁有32座衙門,81道街的著名商埠,素有

“南有金陵城,北有蟠龍集

”之譽。可是,蟠龍集的位置,決定了她首當其衝,必將消亡。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決口的黃河,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次次掀起滔天巨浪,繁華的蟠龍集在水中,越漩越陷,越刷越深,瞬間,

多少繁華盡在吞沒中

而當地的老百姓,死亡無數,自然是在劫難逃,哀鴻遍地。

據黃鈞宰《金壺浪墨》所記:“(蟠龍集)居民扶老攜幼,避走高墩,男啼女哭。無高墩者攀據樹上。遠望有白雲重疊,疾馳至前,則河水洶湧,如萬馬奔騰,頃刻而下。集中屋宇鱗次,如小舟漂泊江湖中,瞬息捲去。其奔走中途者,遇水衝擊,莫知其鄉。或預為死計,以長繩系妻子,各結一隊,水勢既勇,牽掛樹枝屋角間,目穿腸出,而田畝畜牲無論。

”孫運錦詩《紀災——八月十九日》記述決口時慘狀:“建瓴直下十數州,蚩蚩百萬生魚頭。活人競死死人走,浮屍浮柩多於舟。我身倖免為魚鱉,哀鴻中澤空悲切。”

尾聲。

如今,帶給碭山人民巨大傷害的黃河,已經遠去了,曾經美麗富饒的碭山,以及賈商雲集的蟠龍湖,也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

1851年,碭山蟠龍集黃河大決口,徐州全境一片汪洋

在歷經劫難之後,原來的蟠龍集,現已形成南北寬五里、東西長十二里、水面五萬畝的蟠龍湖。。就像鑲嵌在黃河故道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光彩奪目。

美麗的蟠龍湖,也是今天的碭山人民,最寶貴的歷史文化資源。

Tags:碭山黃河蟠龍決口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