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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蘇州,贏下一個時代|甲子光年

由 甲子光年 發表于 旅遊2023-01-27

簡介未來,甲子蘇州將結合蘇州的產業基礎和主導產業發展方向,以自身積累的行業品牌影響力、資源號召力、行業認知挖掘能力,推動科技創新落地、產業轉型升級、企業創新培育

上東莞牌需要什麼

到蘇州,贏下一個時代|甲子光年

這裡正裝下北上深硬科技產業化的新夢想。

作者 | 劉景豐

編輯 | 甲小姐

十月的蘇州,涼意漸濃。這座以園林著稱的旅遊城市,正進入一個旅遊淡季。

可從產業投資上看,蘇州正開始迎來旺季:

從“百萬VC湧入蘇州”到“投資機構把辦公室開到蘇州”,這裡正吸引著一大批投資人前來淘金。

有兩組資料讓人驚訝。在一級市場,2017~2020年蘇州每年發生的融資事件在220起左右,到 2021年數量突然躍升至352起,創歷史新高,而今年前8個月,蘇州的投融資事件就有218起,成為今年最熱門的第五大投資城市;在二級市場,蘇州累計已經走出190家A股上市公司,在全國各大城市中位列第五名。

儘管蘇州在行政級別上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級市,連副省級都算不上,更別說跟北上深這種直轄市、特區城市相比,但資本和產業都在“用腳投票”。

從2020年開始,蘇州的產業就已經展現出一些新變化,越來越多的硬科技企業紛紛來此落戶、紮根:

從清華園走出來的追覓科技,2020年在蘇州建了一座智慧工廠,從這座工廠生產出來的15萬轉/分鐘高速馬達重新整理了全球高速馬達的轉速記錄,那些曾經需要中國企業“供著”的國外高速馬達廠商,這次需要反向回到蘇州找供應鏈;

前騰訊傑出科學家賈佳亞在深圳創辦思謀科技後,立即跑到蘇州尋找新的辦公室,他們智慧製造業務總經理高興地談道:這裡不用出園區就能找到交付裝置的所有配件供應商,甚至叫個配送還能把配件送到你面前;

而在蘇州相城區天成資訊大廈樓下,中午飯點時常出沒著一群工程師著裝的中年創業者,他們不是別人,正是中國自動駕駛領域最有影響力的一幫人:中智行創始人王勁、禾多科技創始人倪凱、Momenta創始人曹旭東,智加科技創始人劉萬千……

在網際網路時代,蘇州並未誕生一家在全國叫得響的平臺型企業;但現在,伴隨硬科技產業週期崛起,蘇州在專精特新、產業科創方面展現出格外有活力的一面。

用座標蘇州的隆湫資本董事長朱偉的話說,

中國的產業創新猶如一趟高速行駛的列車,而蘇州是車頭。

現在已經到了上車的最好時機。

1。“如果它沒成功,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所有的偉大,都是時間堆砌而成,無一例外。”

放到20年前,人們對蘇州的評價毫無疑問是製造業遍地的工業重鎮。但今天再看蘇州,很多人會貼上硬科技產業的標籤。

蘇州的硬科技是從生物醫藥產業開始的。2021年,蘇州全市生物醫藥產業產值達2000億元,體量位居全國城市之首;全市生物醫藥商業化產能,佔了全國份額的近40%。

從製造業重鎮,到硬科技聚集區,一個新局面的開啟,背後一定有一批敢為人先的創變者,坐得十年冷板凳,用時間積蓄力量。

時間撥回2005年,蘇州本地創投機構中新創投

(全稱為“中新蘇州工業園區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元禾控股前身)

接到蘇州工業園區領導安排的一項任務發展生物醫藥產業。

按照過去的慣例,一個地方要發展某項產業,應該是政府成立一個部門,劃出一片區域,然後做規劃、蓋房子,再去招商,最後做服務。這種方法的好處是,穩妥,不出亂子;但壞處也很明顯——規劃永遠趕不上創新的速度,只能中規中矩。

“園區把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們一家投資公司來做,你就能看到當時園區領導具有超前的市場化思維。”現元禾原點管理合夥人費建江在當時是中新創投的副總經理,分管投資業務。

其用意很明顯——

招商要跟著市場走,往創新的方向去。

分管投資業務的費建江自然也要參與其中。“投資機構的通常思維模式是什麼?就是研究行業,研究行業發展的趨勢。”

當時,國內只有上海張江有一些做創新研發的新藥公司,其它地方多是做仿製藥、抗生素之類的傳統醫藥企業。

研究完一遍,他們發現,如果往創新的方向去,國內鮮有可以招商的物件。“主要目標還是要放到國外,這樣起點一下子就抬起來了。”費建江說。

往後的故事,就是費建江與分管蘇州工業園區生物奈米科技園“BioBAY”的劉毓文數次到國外招商的經歷。

在接受「甲子光年」訪談時,費建江至今還清晰地記得當時的一些情景。2006年,美國波士頓,麻省理工學院旁萬豪酒店的大堂咖啡廳,費建江和劉毓文等一行人見到了在一家制藥公司做首席研究員的徐霆。據說,當劉毓文用流利的英語講解完“BioBAY”的規劃後,對面的徐霆一臉驚訝——沒想到“政府招商人員”這麼專業,更沒想到國內也要搞生物醫藥創新了!

這次暢聊打動了徐霆,促使他日後來到蘇州,創辦康寧傑瑞。

儘管當時的徐霆被說動了心,但此行也讓來自蘇州的一行人意識到,想招來最好的生物醫藥專案,得拿得出能真正吸引他們東西——“人氣”。

“聚人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辦會。”

道理大家都清楚,但怎麼辦?找誰辦?這時,一個名字映入眾人眼簾:冷泉港。

冷泉港實驗室於1890年創立於美國,被譽為世界生命科學的聖地與分子生物學的搖籃,曾走出8位諾貝爾獎得主。

於是,“BioBAY”團隊透過他人引薦,聯絡到美國冷泉港實驗室。經過數次充分溝通,到了最後關鍵條款,他們需要與時任冷泉港實驗室主任、DNA雙螺旋之父詹姆斯沃森當面溝通。

我們兩個人飛到美國,跟他和他的團隊談了兩天,最終達成了協議。談成之後,詹姆斯·沃森心情大好,還請我們到他們家去吃了個飯。”費建江回憶稱。

2010年4月6日,冷泉港實驗室在美國以外的第一個分支機構——冷泉港亞洲正式在蘇州掛牌。82歲高齡的詹姆斯·沃森也來到蘇州為其揭牌,並稱:“3年前,這裡只有雜草,但從今以後,這裡將迎接一個又一個的科學會議。”

到蘇州,贏下一個時代|甲子光年

事實也如他所說。這塊金子招牌,瞬間提升了蘇州生物醫藥產業在國內外的知名度,甚至東京大學名譽教授新井賢一,在當時的一次採訪中也連連稱讚“中國科學家很有潛力”。

此後,在冷泉港亞洲舉辦的一場場頂級醫藥學術會議,讓全世界的生物醫藥科學家、創業者知道了蘇州這片沃土,並吸引來一個個海內外“揹包客”——

據說當時發明了全球首個抗腫瘤病毒類創新藥物“安柯瑞”的遺傳學博士俞德超,從海外回國後,在選擇到蘇州創業時只背了一個雙肩包

,“當時他們的開業典禮也只有7個人,其中還有政府的工作人員。”一位投資人講述道。

他們敢“揹包創業”,是因為這裡已逐漸形成了一套頗完備的創業扶持政策:先參加領軍人才的評比,通過後拿到一筆啟動資金;然後政府再給辦公補貼、人才補貼……“政府已經像切豆腐一樣把創業初期所需的資源給分割好了。”隆湫資本董事長朱偉說。

蘇州廣立資訊科技有限公司執行董事潘學林親身經歷了當時“人氣”的變化。2006年他從上海回蘇州創業,當時就在工業園區的生物奈米科技園旁邊,“那時周圍都沒什麼車流量,後面人、車就明顯多了起來。”

醫藥創業的土壤漸漸肥沃後,一粒粒“種子”紛至沓來。“我們當時面試了一個財務經理,她老公就是剛從英國回來的,在BioBAY上班。”潘學林說。

今天看,發生在這裡的創業案例已經數不勝數:劉建強的康眾醫療、俞德超的信達生物、袁建棟的博瑞醫藥、江必旺的納微科技……

據時任蘇州工業園區黨工委副書記楊建中回憶,一年裡,經他過目的專案就有200多個。到去年,蘇州已經聚集了超過3000家生物醫藥企業。

但生物醫藥不同於製造業,見錢太慢。生物醫藥領域有句話叫“

十年,十億美金

”,即做出一款新藥,至少要花十年,耗費十億美金。

當初選擇發展醫藥產業,是因為蘇州工業園區的領導看到了加工製造業的弊端,“它基本上是做配套,沒有核心技術。”楊建中說。過高的外資依賴度,過低的附加值,一旦風暴來臨,蘇州的產業將獨木難支。

蘇州需要尋找產業的出路,這才把寶押在生物醫藥上。

“因為整個社會對這種產業的理解可能未必都有概念,他會認為你幹嘛去引進這樣一些小企業來呢,這些小企業它生死未卜。”楊建中說。這讓新產業規劃者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事後曾在採訪中坦言,“大家當時心裡的壓力來自於:

如果將來它沒有成功,那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所以我們當時的黨工委書記整天追問我,這些企業什麼時候爆發?”

楊建中給出的回答是,十年。

2。當VC來敲門

“夢想要有,這是人生的燈塔,行動是最偉大的力量。”

這十年,並不好熬。

2010年之後,中國迎來網際網路創業浪潮,國內資本市場的熱錢集中在IT、網際網路行業。當時,儘管生物醫藥產業在美國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但是國內醫藥市場仍沒跳出化學仿製藥的階段。因此,生物醫藥產業仍頂著“風險大、週期長”的帽子。投資者聽到“生物醫藥”幾個字,就會搖搖頭。

2013年開始,費建江在元禾控股旗下的市場化機構元禾原點擔任管理合夥人,做早期投資,他重點看的領域,就是生物醫藥、半導體等。

“我們團隊最早是從2006年開始接觸生物醫藥投資,那會能碰到投醫療的機構不超過一隻手,大多是一些醫療產業裡面的龍頭。我們當時就感覺很孤單。”費建江說。

沒有完善的投資環境,就意味著創業者要時刻擔心“缺糧少食”。

中國有句古話:倉廩實而知禮節。如果科技公司整天為錢發愁,它一定也沒心思搞研究。

蘇州開拓生物的創始人童友之曾回憶當時的一段經歷:沒有VC願意投醫藥,找銀行貸款,對於沒產品、沒抵押的創業者來說,更是天方夜譚。“當時最怕員工加班,因為實驗成果出得快,就意味著錢燒得快。”“連自己的工資都發不起,只能夠發員工的工資。”

一開始是政府的產業投資在給企業們託底。作為政府投資的代表,元禾控股在成立的二十年裡,因為長期大量地支援初創期的科技企業,長達十六年,公司經營現金流是負的。“但是我們心裡有底,因為我們那些企業都在往上跑,

一旦突破一個臨界點的話,我們就會迎來井噴。

”元禾控股總裁劉澄偉此前曾表示。

這個臨界點的最終出現,要到2019年。但在此之前,黎明的曙光已經投射進來。

2016年2月3日,位於蘇州工業園區的國內創新藥研發企業——百濟神州正式登陸美國納斯達克,成為2016年第一家赴美IPO的中國公司。一個多月後的3月18日,園區內的和黃醫藥也登陸納斯達克,並雙雙被資本看好。

“當時他們還沒有盈利,甚至沒有多少收入,藥品也還在臨床階段,但納斯達克打開了一個口子,讓VC看到沒盈利的企業也能IPO,這樣他們就可以退出了。”費建江說。

在他們上市之前的一個月,紅杉資本也落到蘇州生物奈米園。

VC終於來敲響蘇州硬科技的大門。

在網際網路浪潮最熱的幾年,蘇州其實並未產生叫得響的網際網路科技企業,同程旅行算一個,但其實也並未在細分領域做到頭部。反而生物醫藥領域,在日後的勢能逐漸爆發,並不斷吸引各路VC前來,甚至帶動蘇州整個硬科技產業崛起。

2019年6月13日,一個平靜的日子,蘇州正迎來一年中最好的遊覽時節。但蘇州工業園內的幾百家企業的負責人正在埋頭加班,因為此刻百公里之外的上海,科創板正式開板。

多位紮根蘇州的投資人都向「甲子光年」表示,

科創板開板就是那個蘇州科創產業發展的“臨界點”。

在這之前,蘇州的科技創業者都坐了十年冷板凳,幾乎每天都是“生死未卜”;在這之後,未盈利的科技企業可以選擇國內上市,不僅創業者一朝成名天下知,蘇州的硬科技也成為全國VC眼中的香餑餑。

有幾個例子最能代表當時蘇州創業者的“風光”:

2001年袁建棟從美國博士畢業後回國,2019年他在蘇州創辦的博瑞醫藥成為科創板高階仿製藥第一股;

2005年,剛從美國回國的江必旺在北京大學深圳校區做老師,2021年他在蘇州創辦的納微科技成為科創板“最牛新股”;

2006年徐霆還在美國某製藥公司做首席研究員,2019年12月他在蘇州創辦的康寧傑瑞在香港聯交所掛牌上市;

當初揹包到蘇州創業的俞德超,2018年10月底將自己創辦的信達生物送入港交所……

目前,蘇州市境內外上市的233家公司中,境內A股上市公司190家,數量位居全國第五;其中,科創板上市公司46家,數量位居全國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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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瑞醫藥在科創板上市

時間的磨礪,終究換來了幸福和收穫。

如今,VC到蘇州設辦公室已經是常態。不僅有紅杉資本、高瓴資本、啟明創投、毅達資本、君聯資本、中科創星等財務投資機構,還有華為旗下的哈勃投資、位元組跳動等產業資本。

最近的一個動向是,8月GGV紀源資本在蘇州設立創新中心。

彷彿,十年前資本在北上深追逐網際網路創業的感覺又來了。只不過這次資本看的是硬科技,在蘇州。

3。重現“揹包客”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

蘇州先導產投綜合管理部副總經理、相城車聯網產業基金合夥人王晟最近這兩年有一個感覺:蘇州高鐵新城智慧駕駛氛圍越來越濃,南天成路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智駕大道,不僅時常看到各類自動駕駛汽車穿梭在路上,

中午到樓下吃個飯,碰巧還會遇到一些“牛人”,比如中智行創始人王勁、禾多科技創始人倪凱,或者是Momenta創始人曹旭東、智加科技創始人劉萬千等

要是放在幾年前,你想見齊這些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他們有的在北京,有的在廣州,有的在美國。是什麼讓這些人紛紛來到蘇州相城?

時間要說回5年前。

2017年的一天,蘇州相城在機緣巧合下接觸到前百度自動駕駛事業部總經理王勁。作為國內最有影響力的自動駕駛先驅之一,王勁的到來給蘇州相城帶來了甘霖。彼時全國都在掀起網際網路創業浪潮,但條件並不差的蘇州是“網際網路的沙漠”。

蘇州市亟需摸到一個方向,避免在轟轟烈烈的科技大浪中被埋沒。

發展網際網路?北上深杭的四座大山已經把這條路堵得死死的。

還有一條路,就是人工智慧。純發展AI技術和智慧安防也沒多少空間了,而基於AI的自動駕駛、智慧製造則剛開始展露頭角。

產業、科技二者誰是核心?過去可能會有爭議,但現在人們已經沒有疑意,就是產業。沒有產業基礎,科技發展就是無本之木。

說到這兒,蘇州市產業的當家人就明白了,自己最大的優勢不就是過去30年積累的製造產業基礎麼。其中包括幾大領域:3C電子、汽車、新能源電池、半導體。以及此前上海的製造業外遷,多數製造業企業也落到了蘇州和其周邊區域。

如果用AI將這些傳統制造業進行改造、升級,將創造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一幅壯美的畫卷,就這樣緩緩打開了……

先是在2018年初的美國CES電子消費展上,相城區科技招商人員遇到了參展的智加科技創始人劉萬千,3個月後,蘇州智加科技有限公司在相城區成立;在蘇州智加成立前的一個月,相城區科技招商人員又接觸到Momenta,彼時這家自動駕駛公司正為在北京路測發愁,於是蘇州又把這家公司拿下了。

蘇州做自動駕駛,是有基礎的。

早在2017年8月22日,清華大學蘇州汽車研究院就研發了無人駕駛電動中巴車,並完成上路測試。其中,無人駕駛技術的關鍵構件智慧駕駛控制器、自主轉向與自主制動執行機構全部由清華大學蘇州汽車研究院自主研發。

此外,為了發展自動駕駛產業,蘇州也做了不少公共服務平臺和配套基礎設施,“比如自動駕駛測試道路,自動駕駛雲算力平臺、AI資料服務平臺、海量模擬SaaS平臺、自動駕駛雲控平臺,以及開放應用場景平臺等等。”王晟說。

更關鍵的是,蘇州擁有密集而完備的汽車製造基礎。比如,在負責整車生產的主機廠方面,蘇州當時有2家,分別是金龍、奇瑞;在汽車零部件方面,有蘇州博世汽車、日本愛信以及德爾福等。

知行科技是蘇州本土生長出來的一家自動駕駛企業,其創始人宋陽此前曾擔任博世中國智慧駕駛研發部創始人。

他在接受「甲子光年」訪談時說,知行科技在創立之初,就定位是“做產品的公司”,先從L2量產化切入。

和人工智慧一樣,自動駕駛近年來也碰到一些難題。今年以來,越來越多聲音都認為,L4的高級別自動駕駛正遇到落地瓶頸,而L2、L3的量產自動駕駛方案成為現階段的趨勢。

追求一步到位的自動駕駛公司,會以加強自己的AI能力為目標,不追求短期的量產;但要做產品,就不能純做技術,要把技術轉化成商品。

“這也就意味著,你不能有短板。”宋陽說。自動駕駛作為人工智慧產業皇冠上的“明珠”,是多種技術的共同集合,既要懂得影象處理演算法,也要懂得如何與感測器進行配合,也不能落下對硬體的決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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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科技產線上,一塊塊積體電路準備下線

通常這些對一家自動駕駛研發公司已經差不多了。但要做出產品的話,這些還不夠,還得有極強的專案管理能力,“我們已經通過了專案管理中非常核心的ASPICE Capability Level 2認證以及ISO 26262:2018全流程認證,這都是知行科技不斷探索智慧駕駛的重要里程碑。”知行科技CMO仇春說。

聽上去,就非常“工廠”範兒——直指產業化,這是蘇州自動駕駛企業跟其他地方的不同。宋陽介紹,目前知行科技在開發和已落地的車型已經接近30個了,“除了國際知名的Tiel 1公司,其他公司應該很少有能做到這個數量的。”

除了自動駕駛,在智慧製造、機器人領域,蘇州的優勢也越發顯現。

2020年,起源於清華大學科技平臺“天空工場”的追覓科技在蘇州落下一座智慧工廠。

追覓科技,以做高速數字馬達起家。高速馬達也稱高速電機,相比傳統馬達,其具有功率密度高、傳動效率高、節約材料等優點。常用於家電

(冰箱、吸塵器等)

、汽車等領域。

過去,國外巨頭可以做到10萬轉/分鐘的高速馬達,而國產馬達只能達到3~5萬轉/分鐘。“我們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我們有一大批最高素質和最高能力的工程師,一定能超越他們。”追覓科技中國區副總經理郭人傑說。

經過近3年的努力,追覓科技把高速馬達做到了15萬轉/分鐘,“在12萬轉/分鐘之前,我們還要依靠很多國外的供應鏈;但到15萬轉/分鐘,已經超越了國外,國外的供應鏈也無法滿足我們的要求,我們就要建自己的供應鏈。”

這時,追覓科技看到了蘇州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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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覓科技蘇州智慧工廠外景

郭人傑提到,之所以此時關注到蘇州,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一是追覓科技把技術做出來,需要產業化;二是放眼整個中國的家電產品,蘇州是一個繞不開的供應鏈聚集地,“像掃地機、吸塵器品類,江蘇

(主要是蘇州)

大概供應了全球50%~70%的產量。”

此外,蘇州此前已經慢慢積累起一批本土的AI企業。比如人工智慧和物聯網解決方案提供商廣立資訊就是2015年在蘇州創辦的。

這些企業陸續培養的一批AI技術人才,成為日後蘇州智慧產業的堅實後盾。

所以,2018年追覓科技在蘇州打造完第一條供應鏈時,蘇州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我們產品從核心零部件到組裝等一整套的需求,沒出蘇州市就完成了。”郭人傑說。

而且,產品落地的速度還非常快。“比如,從我們打算做洗地機,到真正推出洗地機產品,大概只用了9個月。”郭人傑表示。

更重要的是,這條供應鏈的完成也代表著蘇州產業在該領域的提升,“我們基本上是帶著整個上下游供應鏈完成了技術的反壟斷。

今天其實很多國外的廠家在追趕我們早已實現的馬達轉速時,反而需要回到蘇州來找匹配的供應鏈。

”郭人傑稱。

在智慧工廠落戶蘇州的一年後,追覓科技完成36億人民幣的C輪融資。這筆融資不僅重新整理了機器人領域的記錄,也讓外界知道,

投資人敢在蘇州投大錢了。

這是一種信心的表現。

追覓科技是從北向南涌入蘇州的案例,而思謀則是由深圳北上蘇州的代表。

2019年在深圳成立的思謀科技,一開始就定位做工業AI。其創始人賈佳亞擁有十分華麗的背景,此前他擔任騰訊傑出科學家,領導優圖實驗室,是計算機視覺領域最權威的科學家之一。

“當時深圳辦公室還在裝修,我們就在上海、蘇州這裡找辦公室了。”思謀科技智慧製造業務總經理劉剛對「甲子光年」表示。

繞不開蘇州的核心原因,是這裡住著密度最高的客戶。“我們的人只揹著包過來,一天跑三四個客戶沒問題。”劉剛說。他自己就經常往返於上海、深圳、蘇州,“下了高鐵,基本不用出地面,坐上地鐵,大概1個小時、最多1。5個小時,你就能到客戶的面前,而且一天不用換地方。”

崑山因電子製造而知名,這是思謀的四大客戶群之一。“我們在崑山租了幾套房子,我們的工程師在那邊出差基本就不用住酒店,因為這些客戶幾乎都在附近,只隔著幾棟樓。”劉剛說。

但若換做深圳,這將是另外一個畫面:深圳市內沒有製造企業,製造業基本外遷至東莞、惠州等地。要想去這裡拜訪客戶,需要銷售人員自行開車數小時,“那裡的客戶,經常是聊完一家,出來一看周圍是一片農田、土建,走一段才能遇到下一家。”這個效率,你就能想象到銷售人員的無奈。

讓劉剛印象深刻的還有一點,蘇州的供應鏈是真方便。“我們想給客戶交付一個自動化的裝置,裝置需要有很多標準件,比如相機、鏡頭、光源等等,我們竟然在一個園區裡就能找到它們全部的供應商,甚至你叫個配送還能給送到面前。”

這種便利性,讓硬科技企業簡直沒有抵抗力。

費建江向「甲子光年」指出了當下的一種趨勢:

很多從北京、上海等地孵化的硬科技專案,開始要產業化的時候,會喜歡到蘇州來。

如今,蘇州市各個區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產業:工業園區的生物醫藥產業,相城區的自動駕駛產業,吳中區的機器人與智慧製造,高新區的電子資訊產業、裝備製造以及積體電路產業……

而且,在工業基礎雄厚的蘇州高新區,企業數字化轉型也成為新亮點。2021年1月,高新區出臺《高新區智慧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三年行動計劃(2021-2023年)》,提出到2023年末,完成蘇州市下達的智慧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三年工作任務。

蘇州的典型特徵是腰部企業、專精特新企業聚集。

整個城市也找不出一家土生土長的平臺型巨頭,但處處都散落著細分賽道領域的單項冠軍,比如華興創源是國內僅有的定製化BMS晶片檢測裝置解決方案提供商;信達生物是目前全球單抗藥品上市數量最多的製藥企業;恆力集團已經是全球最大的功能性纖維生產基地,在2022年《財富》世界500強中排名75,比華為還高出21個位次……

當平臺

經濟

走向專精特新,科技走向實體經濟,產業創新由少數人的路變成轟然大勢,一個新的時代就此開啟了。

4。到蘇州,迎接一個產業創新時代

“陪跑明天的科技巨人,賦能企業成長為參天大樹。”

“從宏觀層面看,未來10年中國沒有一個城市會比蘇州在硬科技產業上更有優勢。

說這句話的,是隆湫資本董事長朱偉。

他是一位地道的蘇州人,但過去十年一直在上海做投資。“2019年,我接觸的一個專案,有個契機他們要落到蘇州,我正好跟下來。在這過程中發現,蘇州政府的服務特別有意思。”

當時科創板開板,蘇州市高新區發改委、金融辦幾乎每週都要去上交所,去請相關領導到蘇州給企業做輔導,科創板的政策解讀、企業上市過程中的問題等等都會一一解答。“一開始圈了幾十家公司,慢慢縮到8家,最後據我所知有6家很快就完成了上市。”

從那之後,他就對蘇州格外關注。“我當時所在的機構投出了很多上市公司,他們當時想外擴,很興奮地找了山西、陝西、山東等地方,效果都不太好。最後來到了蘇州。”

廣立資訊的潘學林也有一個感覺,“蘇州的政府在很認真地補自己的短板”——科研不足,就拉來中科院蘇州研究所、西交利物浦大學、南京大學蘇州校區;資本不夠,就引來VC,活躍金融機構。儘管廣立資訊在北京、杭州、武漢、長沙等地都設了辦公室,90%的市場都在蘇州之外,但讓潘學林重新做選擇時,他仍不假思索地說會把總部落在蘇州。

這給朱偉一個觸動,

“投資靠比錢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以前,企業最需要的是錢,但現在好的專案根本不缺錢,這就意味著投資機構要用錢以外的東西打動企業,那就是服務。

當「甲子光年」更深入瞭解後發現,儘管蘇州政府在服務意識上與日俱增,但在科技產業方面,蘇州仍然缺乏來自市場的專業化服務。在跟「甲子光年」交流的多數企業裡,他們一致地提到一個“痛點”——蘇州太缺乏品牌服務機構了。

科技是一個非常難懂的領域,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翻譯者”,政府、製造企業乃至普通大眾都很難直接理解,長遠來說這也會影響科技“落地”的順暢度。

“在這裡招個工程人員很容易,但要招好的商務、品牌人員就太難了。”思謀科技劉剛說。為此思謀將商務中心落在上海。

經過深度思考後,朱偉從上海回到蘇州。儘管這段路程只有100公里,開車一個半小時,但對朱偉來說這是一次職業和事業生涯的跨越。

2020年,隆湫資本旗下隆湫科技在蘇州高新區成立,朱偉則開始滿世界找能給產業創新專案服務的資源。比如推出中國財富排行榜第一人的胡潤,以及中國科技產業智庫「甲子光年」。

由此,開啟了「甲子光年」落地長三角的旅程。2022年1月8日,甲子光年長三角總部

(下稱甲子蘇州)

正式落地蘇州高新區。在簽約儀式上,蘇州高新區黨工委書記、虎丘區委書記毛偉致辭稱:“甲子光年作為中國科技產業智庫,在雲計算、大資料、區塊鏈、新能源等前沿技術上有著獨到的見解。高新區正在打造創新資源最集聚、創新生態最活躍、創新協同最高效的產業科創主陣地,在此過程中,高新區將與甲子光年進一步深化合作,不斷拓展生產性服務業、保險金融業等現代服務業的外延與內涵,以科技服務業助推企業技術創新。”

到蘇州,贏下一個時代|甲子光年

位於蘇州高新區獅山街道的獅山數字經濟創新中心,是「甲子蘇州」辦公地

今天的蘇州,不缺創業者,不缺資本,缺的是服務,這是軟實力。

”朱偉說道。

甚至,一位蘇州當地的政府官員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多招一個專案、少招一個專案,可能沒那麼重要;但如果多招一些第三方服務平臺公司,他們來了是能服務我們很多企業的。

這讓人回想起15年前,當蘇州市生物醫藥產業剛開始落筆的時候,眼光毒辣的產業規劃者就下大力氣引來冷泉港實驗室,托起蘇州在生物醫藥領域的服務能力。

而「甲子蘇州」要做的,正是在緩緩展開的蘇州硬科技產業圖譜上,服務好硬科技創業者們。

如今,人們提起蘇州的產業,首屈一指的當然是醫藥,畢竟這是蘇州的“1號產業”;但同時,智慧製造、自動駕駛、新能源、積體電路、新材料也已經在全國叫得響亮了。

就在此前,投資圈還流傳著一個故事:蘇州的一個新能源專案被三十幾家機構爭搶。

10年前沒有誕生BAT的蘇州,終於在產業創新的週期裡迎來了自己的輝煌。

關於甲子蘇州

甲子蘇州,由甲子光年與隆湫資本合資成立,立足於中國科技創新前沿陣地,以蘇州市場為核心,輻射長三角,藉助媒體、智庫與基金的勢能,啟用長三角科技產業的活力,助力科技落地、產業升級。

甲子光年自2017年成立以來,便堅持為科技創新企業提供品牌、研究、融資服務,為傳統企業謀求科技轉型之路,為政府部門提供促進創新發展的研究諮詢。目前,甲子光年已在全國科技創新智庫、科技產業服務等領域享有較高的行業知名度和品牌效應,具備豐富的行業研究與科技服務經驗。

未來,甲子蘇州將結合蘇州的產業基礎和主導產業發展方向,以自身積累的行業品牌影響力、資源號召力、行業認知挖掘能力,推動科技創新落地、產業轉型升級、企業創新培育。此外,在數字經濟研究、科創產業孵化、科技企業的品牌、研究、融資等業務的賦能等方面,甲子蘇州也將與長三角進行資源互補,協同發展,共同助力科創及數字經濟產業的發展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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