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吸菸有罪，少年偶像失格

文 | 樓巴蒂

王源抽菸被拍成為5月流量最大的娛樂事件，圍繞著“青年偶像”與“抽菸”兩個關鍵詞，公眾輿論衍生出“王源該不該吸菸？”“能否在室內抽菸？”“人類是否有抽菸自由？”“王源人設崩壞”“王源粉絲迷惑洗地行為”等討論話題，而言語爭論背後，是一個養成系少年偶像與抽菸行為本身的矛盾。

昨天（5月21日），TFBOYS組合成員王源在北京工體一家日料餐廳包廂內吸菸的畫面被曝光，當時他正與《哈哈農夫》節目成員楊超越、賈乃亮等聚餐，手持香菸，話語間熟稔吐出煙霧。該訊息迅速以驚人咋舌的速度在網路鋪展開來，#王源吸菸##脫粉#等相關話題空降微博熱搜，頻頻爆紫，話題閱讀數量達到19。7億，連帶著同席吃飯的楊超越、賈乃亮也被粉絲拖進了風暴中心。

事件爆發4個小時後，王源就吸菸行為在微博進行道歉，“我一定會以此為鑑，成為更好的大人”。

但輿論風聲並沒有降低，少年偶像吸菸行為，到底是無傷大雅的自我選擇還是偶像人設崩壞，爭論不休，#你能接受偶像吸菸嗎##該不該關注明星私生活#等話題還在發酵，人民法院報、北京衛生監督等官媒及相關部門都專門以王源抽菸釋出了微博，甚至英國BBC網站也對此事進行了報道，這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王源作為少年偶像具備的影響力，事件發酵處在失控的邊緣。

今日，王源工作室表示，王源已於今日上午主動接受相關結構調查，#王源主動受調查#等話題再次登上微博熱搜，粉絲內部風波尚未平復，已經連續兩天被迫接受話題洗禮的路人開始有些不耐煩，“王源抽菸這件事情新聞報道力度也太大了，不知道的以為他吸毒了。理解不了，現在媒體是無事可做是嗎？”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但是舊事依舊風波不止。

王源，一代優質少年偶像的養成

“如果今天被拍到的是其他明星，也會有不好的影響，但不至於達到現在這種地步。”王源抽菸時間從爆發到現在，短短兩天，但話題發酵程度與相關部門反饋、執行速度遠遠超出“明星抽菸”的社會影響。就王源本身而言，公眾已經開始擔憂他未來星途如何，偶像被爆抽菸是否是人設倒塌；粉絲圈層內部是“飯圈眾生相”，有人失望脫粉、有人花式洗地、有人痛哭心疼；而各類維權人士則在討論抽菸危害與抽菸自由。

將所有話題回溯到問題本身，首先要解決的是王源抽菸這個行為本身是否該受到公眾譴責？脫離王源少年偶像的身份，就抽菸本身而言，一個19歲的男孩選擇抽菸，是個人選擇問題，“吸菸有害健康”一行字印在煙盒上，但吸菸本身並不違法，每個人都有“抽菸自由”。但王源這次吸菸的場所是在日料餐廳室內包廂，《北京市控制吸菸條例》規定，公共場所、工作場所的室內區域以及公共交通工具內禁止吸菸。理論上，室內吸菸屬於違法行為，室內吸菸者將被罰最高200元。不僅是王源，任何人在公共場合室內抽菸，都應該受到譴責。

事件爆發後，王源吃飯的日料餐廳由於沒有禁止吸菸的標識，也沒有相應的禁止吸菸管理制度，已經被限期整改。王源個人也去相關機構接受調查，將按條例規定接受相應處罰。

但事情加上了王源的偶像身份，就出現了多重效應。一個少年偶像抽菸，不管是在室內違法抽菸，還是在室外吸菸區合法抽菸，問題根本爭議不在環境是否合法，而在於偶像抽菸。這裡的“偶像”背後蘊藏著王源的公眾形象、粉絲受眾、社會責任甚至商業價值、明星生涯。

TFBOYS作為國內第一個養成偶像組合，從2013年出道網路群嘲，到2015年成為現象級流量，再到2016年登上春晚舞臺，進而成為現在國內唯一成功的養成男團，6年間三個男孩一步步從“山寨傑尼斯”變成了中國本土優質少年偶像，除了商業市場與粉絲經濟的追捧，還屢屢受到官媒青睞。

不管是受邀出席中央電視臺勵志少年才智節目《少年中國強》的釋出會並擔任節目特別代言人、隨中央電視臺“心連心”藝術團赴古田鎮進行慰問演出，還是演唱中國少年先鋒隊隊歌《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錄製的央視公益節目《開學第一課》、登上央視各類晚會。TFBOYS在純粹的少年偶像之外，還被賦予了“新一代優質偶像”“少年們的榜樣”這類時代色彩，一定程度上揹負著青少年行為模範、傳播正能力的社會責任與教化意義。

就成員本身而言，王俊凱是聯合國環境署親善大使，王源是聯合國青年教育使者，易烊千璽出席過聯合國青年論壇，是世界衛生組織中國控煙倡導者。所有人都知道中國娛樂市場很難再出現另一個TFBOYS了，所以這三個男孩子顯得珍貴，形象乾淨無害，態度積極向上，輻射了下到三歲上到八十的女性粉絲，粉絲視他們為兒子、弟弟、哥哥，公眾視他們為中國少年偶像的門面之一，他們是21世紀網際網路時代下華人娛樂圈裡最具影響力的少年。

粉絲行為、事件發酵，少年偶像未來之路如何？

這種身份之下，19歲的王源暴露自己的抽菸行為，對於公眾而言是一個衝擊。一方面歸結於粉絲一直以來的養成模式，王源雖然已經成年，但形象上仍舊被視為“弟弟”“兒子”，抽菸讓一部份媽媽粉、姐姐粉認識到少年已經長大，那個站在鏡頭前用童聲唱著《洋蔥》的奶萌乖乖仔其實已經遠去。對於其輻射的年輕粉絲群體而言，抽菸行為也是一個不良示範。

另一方面，王源在部分公眾心中是一個乾淨清澈的大男孩，在公眾的視線中長大，形象上不僅沒有汙點，反而更貼近社會倡導的青年模範，吸菸與公眾印象中好少年形成的反差，讓人感到驚訝。

事件衝擊讓公眾開始對王源進行一種“橡皮鴨子回閃式”的考古，王源說過的希望父親戒菸的言論被翻出，臉上的膚況也被討論，考上了伯克利音樂學院，也被指責作為音樂人抽菸沒有好好保養嗓子。

整個抽菸事件的發酵，王源背後的粉絲群體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瀾作用。大部分理智粉絲對事件成熟處理，兒子/弟弟犯錯，該打的打，該罰的罰，但孩子也該擁有一次改錯的機會。但仍舊有部分激進粉絲，促使話題熱度從粉絲中心向邊緣路人輻射。就抽菸事件本身，同席出現的楊超越、賈乃亮也被拉近風暴中心，各種洗地角度一度讓路人瞠目結舌。

但真正讓人擔憂的是，這次抽菸事件會不會對王源的星途產生實質性的傷害。今年4月份王源剛剛成為統一鮮橙多品牌代言人，2月王源成為小米手機品牌代言人。

在過去兩年中，王源為巴黎歐萊雅、奧利奧、H&M、QQ閱讀、六個核桃品牌、惠普星系列、Chopard蕭邦、QQ會員、FILA、 LINE FRIENDS等品牌擔任代言人或形象大使。接連參與了《青春旅社》、《王牌對王牌》、《哈哈農夫》等綜藝的錄製，今年參與王小帥執導電影《地久天長》還踏上了戛納的紅毯。

而這些商業代言與作品，一定程度是基於其陽光大男孩、少年優質偶像的形象人設，抽菸事件對其形象的損害，會不會影響到後續商業發展與事業規劃？已經有人提出觀點，TFBOYS此後想要登上央視的舞臺與公益節目，或許沒有此前輕鬆了。

或許輿論不能釋懷的不是“公眾人物抽菸”，而是一個在公眾面前以陽光少年、奶萌乖仔形象養成的少年偶像——不管這個形象是他有意營造還是被動接受，公眾印象中的人設就代表明星人格化輸出的一切——做出了一件不符合其形象、傷害自身健康甚至違反社會法規的事情，是否該原諒？

話題與情緒像鬣狗一樣追逐著公眾，事件爆發消耗著所有人的耐心，而所謂的對錯，是斷裂面上難以歸攏的毛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