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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門奇案(第二章):33、你的眼神我全都懂
由 一杯茶說故事 發表于 運動2023-01-28
簡介”這都是三七的計劃,自從斷定那兵士是假的,三七便制定了計劃,去是一定要去,而且是自己去,上次因為香菱的加入,賴和尚和三個鬼面男差點被打殘,現在又來挑戰,說明又加了人,除了飛天龍,搞不好還有不知道的人,甚至幕後主使也會出現
吃完飯幹什麼好
(故事原創,文中插畫源自網路,若有侵權聯絡速刪;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組織機構均為架空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引子:鬼面男之襲
五月初二,亥時
沿河大道上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悠閒地走著,腰上掛了一幅鐵手套晃來晃去甚是顯眼,此人是濟南府金手門神捕沈通志。
此次進京沈通志是來參加一位故人的婚禮,婚禮已經結束,沈通志這是要回驛站。
沈通志參加婚禮
越走離鬧市越遠,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少,漸漸走到了燈火通明的福運大街,兩側商鋪門口掛的燈籠將沈通志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然後隨著沈通志的移動再變短。
突然沈通志身後的影子上出現了一隻腳,輕輕地踩著影子跟在後面。
沈通志有意無意地手已經放在了腰間鐵手套上,向沈通志這樣的高手,身後跟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從步幅氣息沈通志感覺到跟著之人武功不弱。
突然沈通志放慢了腳步,他想看看跟著的究竟是何人,如果是正常的路人,會馬上趕超過去。
可隨著沈通志放慢腳步,背後跟蹤之人的腳步也慢了,沈通志嘴角輕輕一笑,果真是衝著自己來的。
沈通志仍是慢慢走著,邊走邊帶上了鐵手套,待整理妥當,沈通志突然轉了身,一擰腰一個側身翻踢左腿向背後之人砸去。
同時沈通志看清了,背後跟著的不是一人而是三人,只不過這三人排成了一條線,跟的很近,三人同樣的黑衣黑褲,同樣的身高,同樣都帶著黑紅相間的長鼻子鬼臉面罩。
沈通志一驚,首先是驚訝那鬼臉面罩,這面罩他熟;其次是驚訝怎麼會有三人,而自己卻沒有感覺出來,看來三人武功很高。
背後跟著的三個鬼臉面罩也出手了,瞬間由縱變橫,中間一個直接橫起右臂胳膊肘上揚,對著落下來的沈通志腳後跟頂了上去,同時左手向上五指成鉤狀突然伸出,在鉤向沈通志左腿時掌心噴出了三寸多高的火焰。
“烈火鬼手,果真是你!”沈通志嘴裡說了一句,剛才看到面罩,沈通志就是一愣,這種面罩曾是自己一位故人所帶,這故人正是烈火鬼手屠山。
但,怎麼會有三個?
此時左右兩側的兩側的兩個鬼面男也已經攻到,這兩人不知何時手裡各多出一把三尺短劍,一橫一豎攻向沈通志上身,就在靠近沈通志之時,那兩把刀身也突然冒出了黑紅的火焰。
沈通志心中大驚,可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沈通志右腳腳尖踢出,一腳踢開正面鬼面男的左手。
同時左右兩手內翻快收聚力,聚齊之後再次打出,虛實兼備的兩掌,內力勁風在前直奔左右兩名鬼面男前胸而去,帶著鐵手套的雙手已經抓住了那帶著火焰的雙劍。
鬼面男要想躲過走在前面的內力勁風,就必須放棄手中武器,這就是沈通志武功的精妙之處,虛實結合,虛前實後,但不管虛實都能傷人。
可沈通志沒想到,身邊攻來的那兩把帶著火焰的短劍竟會分離,從已被沈通志抓在手中的雙劍裡各分出一把短的,突然就變了方向,迅速下滑刺向沈通志腰腹。
左右兩名鬼面男俯身躲避開沈通志那兩掌內力勁風,順勢將躲避換成了進攻就勢便攻向了沈通志下盤。
這是沈通志所沒有料到的,好在自己那一腳剛好踢在正面那鬼面男的手腕之上,就著勢身子迅速後翻,連著三個三百六十度迴環脫離了出去,穩穩落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誰?”沈通志擺出防禦姿勢問道,從所用招數和裝扮來看,確實是自己認識的烈火鬼手,但自己認識的烈火鬼手只有一個,這怎麼會有三個。
最詭異的是,從剛才躲避那兩掌內力勁風來看,這人應該是和自己有過交手,否則不會對自己的招數如此瞭解,甚至連攻擊招數都是量身定做的。
可對面那三人並沒有回答,呈三角形態將沈通志圍了起來。
一敵三,沈通志不敢大意,自己曾經與烈火鬼手單獨對決,略佔上風,而如今出來了三個,如果都跟當年的烈火鬼手功夫相當,自己完全沒有勝算。
用短劍的兩個已經攻上來了,一個攻上一個攻下,攻上的是橫掃加劈剁,招招都對著沈通志的腦袋,攻下
的
上撩加點刺,攻的都是沈通志腿上各大要害關節。
瞬間沈通志便落了下風,好在沈通志的鐵手套無視刀刃火焰,硬碰硬地還擊著攻上的短劍,而雙腿只能邊打邊躲,攻上的短劍已經完全吸引了沈通志的雙掌,使沈通志根本抽不出手。
這倒不是沈通志擔心的,他真正擔心的是那個一直未動的,那人絕對不會看熱鬧不出手,只是在尋找出手機會,而且只要一出手自己就危險。
怕啥來啥,沈通志感覺到自己背後湧起一股巨大的內力。
不能背後受敵,這是沈通志的第一想法,一腳蹬地,腰間用力一個擰身,上身下彎躲避開了攻上的短劍,一下就將自己調整了方向。
沈通志看清了,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陡然升起的內力正是來自身後的鬼面男。
“金蓮花開!”沈通志絕望地說了一招,同時沈通志也確認面前這鬼面男就是當年的烈火鬼手,金蓮花開是他的絕學。
烈火鬼手的雙手快速翻飛,所過之處都形成一團火焰,一共形成了六十四團,這些火焰層層疊疊錯落有致像極了盛開的金蓮花。
可這金蓮花形成之時就是最危險之時,如今沈通志被上下兩把火焰短劍纏著,無疑就是這金蓮花的活靶子,不行,要撤。
沈通志拿定主意,內力全開,一股股內力隨著每一招手上功夫而打出,同時招招都下了死手,剛才還想著活捉這三人其中一個,現在看來保命才是王道。
為了躲避沈通志的內力勁風,攻上的鬼面男速度慢了不少,沈通志算是騰出一隻手,一掌對著攻向自己下路的鬼面男打去。
這使雙劍之人打的其實就是配合,攻下路的身子低沉,上方視線肯定不完整,對於上方來招的反應自然不會太快,這一缺點則全由攻上之人彌補,吸引火力無暇顧及就是保證攻下之人成功的根本。
可如今攻上的鬼面男攻擊遲緩,攻下的鬼面男對上的防禦自然就弱了不少,沈通志瞅準機會,準備一招解決了這攻下的鬼面男,所以打出的那一掌極其霸道。
原本沈通志想著這一招就完事了,可突然一團火焰打中了自己的右手,金蓮花開發動了,沈通志暗呼“完蛋!”
也顧不了那麼多,沈通志現在是寧被兩把火焰劍傷到也不能被金蓮花打到,雙手各打出一股巨大的內力,抵抗飛來的金蓮花火團,接著內力打出的反力,迅速空翻後撤。
就在這變化思路的瞬間,沈通志左肩捱了一劍,緊接著一團火焰直接打到了沈通志的後腰,火焰不大可都是注入了強勁內力的,一下把沈通志打出了一丈多遠。
沈通志口中發甜,那是血,沈通志顧不得這麼多,只想迅速逃離,而此時一團火焰又致,直擊沈通志的左肩。
沈通志意識模糊,身形也不再穩健,而此時沈通志正在騰空,就這麼直接摔了下來,摔在了運河裡。
三個鬼面男聚在了河邊,看了一眼河面冒起的泡泡,便轉身離去了。
(一):無親無故
五月初三
凌騰雲(六扇門一把手)剛走到六扇門衙門口,就被門房老吳拉住了,老吳神神秘秘地說道:“凌頭,昨晚咱六扇門進了個人!”
巡夜的老吳
六扇門晚上經常有人光顧,凌騰雲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在六扇門衙門也沒什麼好盜竊的,老吳一看凌騰雲沒當回事,馬上捉急地說道:“一個重傷之人!我給搬柴房了。”
這下凌騰雲緊張了,夜間光顧六扇門逛一圈就走的那些凌騰雲是真沒放在心上,可這重傷的就不一樣了,很可能是來避難或者是來報案的。
凌騰雲快步去了柴房,柴房緊鄰著廚房,門口背對後院衝著圍牆,所以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柴房裡有什麼。
柴房重傷之人正是沈通志,昨日沈通志被打落運河,立刻躲在河底用了龜息大法躲了小半個時辰才爬上岸,沈通志曉得自己被人追殺了,京城最安全的去處就是六扇門,便帶傷逃到了六扇門。
沈通志作為濟南府最有名的捕快,凌騰雲自然認得,立即安排人將沈通志抬進了前廳。六扇門內認識沈通志的不在少數,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沈通志說了昨晚遇襲的經歷,百曉生(六扇門技術顧問,江湖百事通)聽完納悶地說道:“烈火鬼手?這人十年前不是已經伏法了麼?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京城,你不會搞錯了吧?”
沈通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搞不清楚,身材裝扮一樣,功夫套路一樣,只是比當年那烈火鬼手多了兩人。”
十年前,烈火鬼手名噪一時,此人是個土匪頭子,偽裝成廚師,混跡在名門豪族家廚房裡,內外勾結綁架那些名門豪族家子弟索要贖金,趁著官兵營救被綁架之人時,烈火鬼手一人將這家剩餘之人屠戮殆盡,錢財劫掠一空。
用這種同樣的辦法,兩年內在濟南府犯案十多起,開始誰都沒想到兇手就一人且就躲在被害人家中,而且被害人都是滿門屠盡也沒人注意到少了個廚子。
直到最後一次又發綁架案,沈通志帶人在後院佈防想捉拿前來屠殺的賊人,不想烈火鬼手犯案後從後門撤離,與在此佈防的沈通志打了照面,沈通志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追了兩天兩夜,沈通志與烈火鬼手交手四場,終將此人捉拿,送審後不足半年,烈火鬼手便被處決了。
對於這段案情,大多數人是知道的,凌騰雲推測道:“
昨夜襲擊你之人,理論上不應該是當年的烈火鬼手,最大可能是當年烈火鬼手的師兄弟或者後人,明顯是為了尋仇而來。
”
沈通志搖了搖頭說道:“理論上是不可能,但是從招數上看,這些人好像跟我交過手一樣,非常熟悉我的招數套路,進攻上也採取了相應的應對措施……”
百曉生說道:“這倒是不稀奇,如果真的是為了找你報仇,研究你的功夫套路制定應對策略也是可能的。”
“那他們為什麼不殺了我?”沈通志拋了這麼一句話,沈通志接著解釋道:“我被打落運河,傷
的
很重,只要派個人下去看下或者在河邊守著就能把我抓到,可他們並沒有,看我掉進運河直接就走了。”
這倒是實話,如果是為了尋仇,仇家都被打成重傷了,卻不管走了,這有點說不過去。
“當年烈火鬼手案我記得是大理寺複審的吧,結果是不是斬立決啊,咱們別記錯了!”三七(六扇門總捕頭)在一邊提醒道。
百曉生皺了眉說道:“這應該不至於記錯,那麼轟動的案子……”
凌騰雲想了想對沈通志說道:“這次興許是對方大意,這樣吧,你安心留在京城養傷,對方既然已經在京城出現,短時間內估計也不會離開,這人不管是誰不管什麼目的已經出手傷人了,必須處理掉,等把這人解決了,你傷也好了,再離京不遲。”
沈通志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真是屠山尋仇,就以現在自己這重傷之軀怕是難活著離開京城,便同意了凌騰雲的建議。
凌騰雲讓人僱了轎子,將沈通志抬到了無劍大師家,由無劍大師全程看護照料。
安排妥當,三七叫上香菱和百曉生前往大理寺,這案子報復尋仇的意味非常明顯,大機率是屠山的同門師兄弟或後人所為,希望當年大理寺的審理卷宗能查到相關資訊。
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石不破明白了三七等人的來意,派人調閱了當年烈火鬼手的卷宗,三七等人翻閱了所有卷宗,獲得資訊並不多,只能確定屠山當年確實是被判處了斬立決,負責監斬的是刑部。
至於屠山的師承卷宗上沒有任何記錄。
石不破好奇怎麼這時候查十年前的案子,三七說了昨夜沈通志遇襲一事,聽完石不破的第一反應也是好奇:“這明顯是來給屠山報仇的,但是為何留了一手沒趕盡殺絕呢?”
三七搖了搖頭說道:“
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感覺不想是報仇,反倒有點像模仿作案。
畢竟當年是沈通志抓獲了屠山,這些人現如今以屠山的形象出現,襲擊一下沈通志又不把沈通志殺死,是想借沈通志之口製造屠山再現的訊息。
”
“照你這說法,這群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吧!本來就是做壞事,偷偷摸摸
的
不好嗎,非要把自己大張旗鼓地顯示出來?”石不破不認同三七的這個推論。
百曉生笑著解釋道:“
那可未必,這就要看這夥人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要做壞事當然是越隱蔽越低調越好,但如果就是為了製造輿論影響呢?
”
三七笑著點了點頭,這正是自己想說的,石不破也似乎明白了,好奇地問道:“百師叔,你博學廣記,屠山所用的那功夫是哪個門派的你看不出來麼?
這案子即便是模仿屠山作案,但功夫在那裡擺著呢,跟著功夫查人應該好查一點吧?”
百曉生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就是不知道屠山所用的這功夫師出何門才在此糾結啊!
屠山所用的這功夫至今為止江湖上出現過的使用之人只有屠山和昨夜襲擊沈通志那幾人,其餘再沒聽說有人用過。
而屠山也只是名噪一時,短短兩年間迅速崛起迅速消亡,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此人的師承。”
“
江湖上沒見其餘人用過?而且迅速崛起,那會不會是自創!昨夜出現的那幾個是屠山的親戚或後人?
”石不破說了另一種可能。
三七點點頭說道:“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來你們大理寺調閱當年的審案卷宗,希望從當年的審問供詞裡找到些他親戚家人的訊息,可惜沒有。”
石不破揮揮手道:“這些東西即便審問的時候問了,只要不牽扯案情,那些堂審文書根本不會記,那些傢伙還不是能少寫倆字就少些倆字。
你要想查屠山究竟有沒有親戚,就去查刑部的監斬收屍記錄,能給屠山收屍的,那一般跟屠山的關係都不會差,即便不是親戚也是熟人好友,再由這些人打聽屠山的詳細資訊就能有收穫。
“這倒是個辦法!”百曉生激動地說道,石不破這說的一點不錯,能給死刑犯收屍的絕對和死刑犯關係不會差。
隨後三七等人便前往刑部調閱當年的行刑記錄,石不破好奇也跟著一起去了。
巧
的
很,當年監斬屠山的就是現任刑部侍郎沈川,沈川一邊讓人調當年卷宗,一邊回憶道:“我記得當年這屠山被斬首之後,並無人收屍,是由刑部裝殮屍體後埋的。”
調出來的卷宗證實了沈川的說法,看來這屠山確實沒有親戚朋友和家人,那現在出來這幾個冒充烈火鬼手之人很可能就是屠山的同門師兄弟一類。
從刑部出來,已過下衙之時,石不破別了三七等人自行回家,路上找了家小酒館吃了晚飯,回到家時已然天黑。
(二):賴和尚
石不破未婚,父母早亡,一個人住了一間院子,繞過照壁,石不破就發現院子裡站了一人,光頭,一個和尚,頭上雖光卻不平整坑坑窪窪。
“賴和尚?”石不破一驚,這和尚他認識。
賴和尚冷哼一聲道:“謝謝啊!虧您老人家還記得我!”
石不破說道:“那怎麼能忘得了你呢,你是我進大理寺抓的第一個要犯,我一輩子都記得你。既然你已經越獄了,不好好藏著,拋頭露面的不怕再被抓進去。”
賴和尚是九年前出了名的採花賊,武功極高輕功也好,為禍五省十三府整整三年,後來被初出茅廬的石不破抓獲,案子審結後判了三年監禁二十五年苦役。
賴和尚
大齊律的刑罰中監禁最長只有三年,真正最痛苦的不是斬立決,也不是凌遲處死,最痛苦的就是苦役,能判苦役的都是罪大惡極的,苦役比直接判處死刑還痛苦。
判處死刑的腿一蹬就完事了,可判處苦役的需帶著幾十斤的大鐵鏈腳鐐幹著開山挖礦的重活,任你武功再高都難得逃脫,最可怕的是苦役之刑時間都很長,最少二十年起步,根本就沒人能活著從苦役之刑中出來。
所以宣判了苦役之刑就意味著要幹一輩子苦力直到活活累死才算解脫。
這賴和尚監禁結束後被髮往赤壁挖礦服苦役,就在服苦役的第二個年頭長江發大水大堤決口把那些重犯所住的地牢整個給淹了,裡面關的幾百名重犯連帶獄卒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這事當時三法司下各部門都清楚,所有衙門都收到了海捕文書,在那場洪水中失蹤的所有重犯都上了海捕文書,其中就有這賴和尚。
可當年這賴和尚一眾人等並未被找到,畢竟是洪水過境,很多人被淹死沖走也正常,何況都帶著重鐐,活著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三法司各衙門抓不到人也就慢慢不再過問了。
今天這賴和尚突然出現,說明當年是藉著洪水越獄成功了,所以段不忘才會說這賴和尚是越獄,可按時間算,這賴和尚已經越獄五年了,要報仇也早該來了,怎麼今天才來。
賴和尚一屁股坐在了院子中間的石凳上說道:“那日洪水,我用龜息大法懸在地牢頂上,正好那獄卒的屍體飄過,我抓了獄卒的屍體取了鑰匙開了鎖得以逃脫。
這就是天意,老天爺都不收我,再把我弄進去又怎樣?而且當年你怎麼勝的我,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啊,還敢在這腆著臉說再把我抓進去。”
說到這,石不破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當年之所以能生擒這賴和尚,確實有點勝之不武,石不破用了石灰粉和迷藥,才在混亂中制伏了賴和尚,要是真的過招,石不破拿不準有沒有勝算。
“小子,這麼多年的帳咱們該算算了!接招!”還沒等石不破嘀咕完,賴和尚已經喊話進攻了,先飛過來的就是那石桌子的桌面。
大青石板,直徑三尺有餘對著石不破砸了過來,這東西兩百來斤被賴和尚一巴掌給拍了過來,速度還極快,石不破心中有點吃緊,這內力和手勁可是遠在自己之上。
石不破不敢怠慢,腳一跺地騰空而起,石桌面飛到之時剛好點了桌面飛了起來。
可剛躲過石桌面,那賴和尚也攻來了,賴和尚是緊跟著石桌面攻來的,石桌面攻擊高度只有離地三尺多點,一般人躲避都會選擇上跳,賴和尚就是算準了此,跟著衝過來,便從上方封了石不破的上升之路。
石不破暗罵一聲,背後腰刀已出,對著衝來的賴和尚便上掃著揮了出去,但自身速度未減,同時自己的左手也已捏成拳,擺出了小鑽山的姿勢,這屬於小動作,藉助凸起的指關節暗中攻擊對方穴位關節的招式。
賴和尚的武器就是脖子上的佛珠,那佛珠和串繩也不知道什麼材質,對著石不破的刀刃便纏繞了上去,纏的死死的也未見串繩斷裂。
石不破想抽出腰刀,可根本抽不出,石不破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準備近身後用小鑽山偷襲賴和尚,明面上則用力扯著手中的腰刀。
誰知賴和尚邪魅一笑,腳尖一點石不破的膝蓋,突然後撤了,石不破用小鑽山偷襲的計劃落空,石不破不明白這是何意,好在賴和尚抓佛珠的手還沒鬆開,石不破懷疑是想扯掉自己的腰刀。
但石不破算錯了,纏在腰刀上的那些佛珠突然斷裂了,直接迸發了出去,像一發發暗器直擊石不破周身,石不破的感覺非常不好,這些迸發而出的佛珠速度極快,彷彿被人注入了內力。
“小子,知道被暗算的滋味了吧!”早已躲遠的賴和尚得意地笑道。
果真猜的不錯,賴和尚用內力催斷了佛珠,又用內力擊發了這些佛珠,這完全超乎了石不破的想象,根本沒有防住。
被那些佛珠狠狠打傷了周身十幾個穴位,直接從半空掉了下來,而此時賴和尚又趕上來了,雙臂震擺扯動著袈裟,像極了一隻奔跑的蝙蝠。
石不破單膝跪地,迅速摸出兩支飛鏢甩向了賴和尚,同時擰身準備逃走。
可就在此時,賴和尚的袈裟飛出,徑直飛向已經擰身逃跑的石不破兜著頭就把石不破蒙上了,而此時的賴和尚已經躲開了那兩支飛鏢衝向了石不破的後背。
石不破被袈裟包裹,正在掙扎之際,背後捱了重重一掌,直接被推出飛起撞破院牆摔在了大街之上。
“什麼人?”院牆外傳來一聲喝問,原來是巡城的五城兵馬司兵士。
賴和尚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徑直走向倒地不起的石不破,扯下了石不破頭上的袈裟,鄙視地望了那些兵士一眼揚長而去。
那些兵士認得被打傷之人就是石不破,也都知道石不破身份和武功,驚訝於那賴和尚的武功能吊打石不破,自己這花拳繡腿根本不可能是賴和尚的對手。
看那賴和尚越牆而出,領頭的兵士長高喊:“速速通知嶽指揮使和六扇門。”
嶽半紅和三七趕到之時,石不破已經被五城兵馬司兵士抬到了臥室床上,可仍處在昏迷之中,三七又讓人速去請百曉生和京城名醫蘇司陪。
那兵士長說了所見,聽完嶽半紅納悶地說道:“那和尚是要幹什麼啊!下手這麼重,竟然沒殺了他。”
兵士長不認識賴和尚,三七和嶽半紅也沒想出會是此人,不過二人從兵士長的講述來看,最後那和尚是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殺死石不破的,可卻沒有,如果目標不是殺死石不破怎會下如此重的手。
在百曉生和蘇司陪的聯合救治下,臨近寅時石不破才甦醒過來,也虧得石不破身體底子好,雖然所受內傷不輕,但性命無憂。
石不破說了自己和賴和尚的恩恩怨怨以及打鬥一事。這就讓三七等人更疑惑了:明顯是來尋仇,可為何最終沒下殺手。
石不破躺在床上自嘲道:“這真是出了邪了,尋仇還有扎堆的。”
三七和百曉生意識到這是在說沈通志一事,三七和百曉生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這倆案子都是尋仇,而且都是相隔多年之後的尋仇,最無法解釋的是尋仇卻又不下最終那一手。
嶽半紅沒理解石不破那話的意思,百曉生做了解釋,嶽半紅也覺得這事也太湊巧了。
(三):絕對不是巧合
嶽半紅回五城兵馬司便提升了夜間巡查力度和城門口盤查等級,既然有人模仿烈火鬼手,既然賴和尚出現了,這兩撥人馬此次同時出現不管彼此間有沒有關聯,這兩撥人都不是善茬,搞不好就會鬧得滿城風雨。
六扇門和丐幫同時啟動了情報網,搜尋賴和尚跟烈火鬼手三人的下落,可這幾人猶如人間蒸發一般。
五月初十
一隻信鴿落在了六扇門後院,凌騰雲取了信鴿腿上的信件,看完面色就變了,急忙把六扇門中高層集中在了自己書房。
信是開封府六扇門寄來的,信中說開封六扇門捕頭楊雲遇襲,而襲擊楊雲的正是飛天龍,開封六扇門提請各地六扇門留意飛天龍此人。
為何凌騰雲對這封信如此緊張,是因為飛天龍襲擊楊雲與烈火鬼手襲擊沈通志,賴和尚襲擊石不破一個性質,為了尋仇。
凌騰雲覺得不論是襲擊目的還是襲擊手法以及最終的結果,三起案子都是一樣的,楊雲也只是被打成重傷,卻沒有丟掉性命。
短時間內同時出現了三起近乎一樣的案子,凌騰雲認為這絕對不是巧合。
百曉生聽完凌騰雲的分析,補充了一個細節,百曉生說道:“其實,飛天龍這個案子是有隱情的,跟另外兩起還是有不同的地方,飛天龍是被冤枉的,他不像屠山和賴和尚。
當年,飛天龍是個遊俠,所做的都是些劫富濟貧除暴安良之事,雖然手段遊走在律法邊緣,但從結果上來看此人還算是個正義之士。
也正因為此,飛天龍成為了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最終被人設局陷害中毒,而楊雲也被人設計引誘到了現場。
現場也是偽造的,一個誥命夫人被殺,楊雲趕到時現場只有飛天龍,此時的飛天龍剛剛毒醒,除了意識是清醒的,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楊雲誤認為飛天龍就是真正的兇手,抓捕了飛天龍,飛天龍一再解釋,楊雲就是不信,隨後飛天龍被投入大牢。
虧得當時的開封知府遊三立是個出名的能吏清官,發現誥命被害案有些許漏洞,無法坐實飛天龍行兇,而且遊三立明白想除掉飛天龍的大有人在,這案子怕是有人構陷。
飛天龍被抓
所以對這案子處理的相當嚴謹,沒有給飛天龍定罪,就那麼關在大牢裡。終於在兩年後處理另外一宗案子時引出了誥命被害案,才還了飛天龍清白。
但是在飛天龍被羈押的兩年多時間內,他的妻兒悉數被害,從此飛天龍便消失了,算起來也有近十年了。”
溫柔鄉(六扇門情報部門負責)沉思道:“照這麼說,這案子就更不好解釋了!飛天龍與屠山和賴和尚不是一種人,而且說他襲擊楊雲是為了報仇也有點牽強,但是都是時隔多年以後才尋仇,並且沒將仇主殺掉這兩點又有點相似。”
“這幾起案子的共同點不是尋仇。飛天龍與楊雲唯一的衝突就是楊雲抓捕了飛天龍,從這一點上看,與屠山和沈通志,賴和尚與石不破是一模一樣的,不管有沒有仇恨,都是後者抓捕了前者。”三七說了自己的觀點。這也是三七想了好幾天才想明白的。
這樣一解釋大家恍然大悟,
如果單就抓捕關係來看,三起案子確實是完全相同的,那麼這三起案子就絕對不是獨立案子了,幾乎同一時間出現也就不是巧合了。
既然不是巧合,那就是人為,賴和尚與烈火鬼手三人算得上是一種人,江湖敗類那種,但是飛天龍卻完全不一樣,飛天龍作為遊俠,怎麼也不應該與賴和尚這些人同流合汙呀,對於這一點六扇門裡眾人的解釋也是各不相同。
最主流的解釋是:
飛天龍經歷了牢獄之災倒是次要,關鍵是被人戕害了妻兒,消沉了這麼些年,性格可能發生了改變,進而處事風格也變了,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行俠仗義的遊俠。
溫柔鄉的觀點是
有人在背後攛捯了飛天龍,趁著飛天龍意難平之時煽風點火,
三七和百曉生也支援這種觀點。
凌騰雲說道:“這事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攛倒牽線,不僅是飛天龍,包括烈火鬼手三人和賴和尚都一樣,要不也不會時隔幾年才想著對當年抓捕自己之人下手。
特別是烈火鬼手那三人,假扮屠山,這背後一定是有人策劃,要不不會出現這種近乎一致的方法和結果。”
凌騰雲的分析直擊要害,
其實這幾個人此時出現,並不是他們要出現,而是這幕後有人安排了他們出現,
這幕後之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才是三七正在想的。
溫柔鄉疑惑地說道:“這幾個人的針對性是不是太強了一點?”
一句話挑動了大家的神經,確實,一個案子牽扯的有受害人,兇手,刑捕人員,審訊人員和行刑人員,三起案子無一例外針對的都是刑捕人員。
百曉生想了想說道:“這三起案子的兇手在原有案子中有的是兇手,有的也是被害人,他們針對刑捕人員也說的過去,或許針對審訊人員的還沒開始。”
三七立馬糾正道:“
不要跑偏了,這幾人現在是在按照幕後主使人的意志在辦事,也就是說幕後主使人的目標就是我們這些刑捕人員
。”
百曉生一拍腦門,是的,自己不知不覺中又陷入了這幾名兇手所犯的案子中,只不過巧的是那些案子裡的刑捕人員現實中也是刑捕人員而已。
凌騰雲也聽出了三七話裡的意思,但是卻不能理解,問道:“既然幕後主使之人的目標是刑捕人員,那為什麼都留了一手,在能力碾壓的情況下卻沒有下殺手呢?”
三七搖了搖頭,這點他也解釋不了,這關鍵一點解釋不通,之前的所有推論彷彿也站不住了腳。
(四):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五月十二
六扇門連線兩起案子,都是刑部轉的,當陽縣令遇害,成山縣令遇害。
三七百曉生香菱前往當陽縣,凌騰雲斷背刀和溫柔鄉前往成山縣。
趕往當陽的路上,百曉生說道:“這當陽縣令陳海雄還是被人殺了啊,不是不報時機未到啊!”
香菱好奇地問道:“百師叔,你怎麼這麼評價這個陳海雄啊,這人很差勁麼?”
“出了名的貪官惡吏!”百曉生直接給陳海雄定了性,“他為官九年,轉任四個縣當縣令,四個縣都發生了民眾進京告狀之事,可想而知啊!
此人是典型的為任一縣禍害一方,他治下的百姓各個苦不堪言,終於還是爆發了。”
“啊!那我們這個案子怎麼辦啊,照你這麼說,殺陳海雄的一定是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或者是不忍看著百姓被陳海雄盤剝的遊俠豪傑了,我們豈不是很為難?”香菱意識到了這案子的難辦之處。
三七問道:“既然這陳海雄作惡多端,壓榨百姓,百姓也多次上告,為何這陳海雄屹立不倒啊,難道朝廷就沒人出面處理他?”
百曉生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陳海雄的過人之處,每當吏部派人下去查,陳海雄總能把派來之人安排的舒舒服服,還能把所有線索擦得一乾二淨,把所有反對聲音壓得無跡可尋。”
百曉生這一句話說盡了官場各種內幕,但又說的非常含蓄,三七也無奈地嘆了口氣,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安慰香菱道:“不管怎樣,先查出兇手,以後的再想辦法處理。”
五月十三
三人趕到了當陽縣,進了縣城就感覺到節日一般的氣息,縣城百姓張燈結綵,唱大戲掛燈籠放鞭炮慶祝陳海雄被殺。
到了縣衙,衙役也是滿臉笑容,興高采烈地給三七一行介紹陳海雄被害經歷。百曉生一臉苦笑,做官做成陳海雄這樣天下也是難覓其二。
據衙役介紹,五月十日晚上,陳海雄一人在縣衙府庫核賬,核的就是縣城商戶的稅銀,正在統計那些稅錢沒交夠的或者壓根沒交的,準備核對完就帶著衙役連夜上門討要,所以大半夜了這些衙役一個都沒回家,都在縣衙大堂等召喚呢!
快亥時的時候,陳海雄從府庫出來,交待了一句等自己如廁回來就出發,原本那些靠著柱子牆根打盹睡瞌睡的,賭錢鬥蟋蟀的衙役開始起身列隊。
可列好隊等了快一炷香陳海雄都沒回大堂,眾人去找,發現陳海雄倒在後院已經沒氣了。
百曉生提出進府庫查驗,衙役並未阻攔,他這是有目的的,要儘量多的收集陳海雄欺壓盤剝百姓的證據,為了後續給兇手開脫收集證據。
在府庫,百曉生果然搜出了陰陽兩個賬本,一個賬本稅收額度完全按朝廷指標來,還都有百姓簽字,這就是應付檢查的。
還有一本則全是用符號代替的,雖然符號百曉生看不懂,但稅率百曉生還是看明白了,是朝廷的五倍還多。
百曉生收集了這些證據便前往後院和三七與香菱匯合,三七已經完成了屍體勘驗,興奮地對百曉生說道:“不是一般百姓所為,而且你絕對想不到是誰幹的!”
說完三七掀開了蓋在陳海雄屍體上的白布,陳海雄身上九個棗大的洞,每個洞裡都有一顆佛珠,這不是致命傷,致命傷是被人扭斷了脖子。
“賴和尚!”百曉生一愣,你說是誰殺了陳海雄,百曉生都可能不會覺得意外,唯獨這賴和尚是真的出乎百曉生的意料。
三七見百曉生不信,又拿出了七八顆佛珠說道:“後院泥地裡摳出來的,香菱蹲的那個地方還有僧鞋的鞋印。”
百曉生不是不信,看到傷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確信了,這跟石不破所受傷是一樣的,只是很驚訝而已。
“難道是有私仇?”百曉生問道。
三七笑道:“管他什麼仇,至少咱們沒那麼為難了!如實報刑部,下海捕文書。”
百曉生顧慮道:“要不等等,可不可能是百姓買兇殺人,別到時候又追到了受苦百姓身上!”
不是沒這種可能,賴和尚隱匿了這麼多年,突然出現,手頭拮据的話殺人掙錢也不是沒有可能,香菱則在一邊說道:“怎麼可能,那種傢伙你指望當殺手掙錢啊,他沒錢直接搶不就行了!”
三七和百曉生突然感覺被香菱智商碾壓了,他們把賴和尚想的太好了。
但是香菱又說了一句話:“這現場是不是太簡單了!一眼就被咱們看出了兇手,有點假吧?”
這句話震懾了三七和百曉生,確實,以賴和尚的實力,殺陳海雄根本用不著這麼費力。一掌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特別是爆射佛珠那一招,感覺就是為了告訴眾人兇手就是他。
三七和百曉生再次勘驗了現場,確定沒有遺漏證據,“不管賴和尚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兇手是他是確定無疑的,先抓了再說,上報刑部下海捕文書。”
三人連夜趕回了六扇門,沒想到前往成山縣的凌騰雲那一隊也回來了,成山的情況和當陽的情況是一樣的,一眼便看出了兇手,飛天龍,成山縣令是被飛天龍的絕技頭腳對摺打成了方塊狀。
“成山縣縣令風評如何?”三七突然問道。
溫柔鄉搖搖頭一臉鄙夷地說道:“朝中盛傳的拿不準縣令你知道是誰,就是他。”
“拿不準縣令是什麼意思?”香菱好奇地問道。
百曉生解釋說:“這傢伙啊,是個脾氣異常古怪之人,心情變化之快比小孩的臉變得還快,一個時辰你不知道他能變幾次。
心情好的時候吧,剛正不阿也頗有能力,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是胡亂搞,什麼么蛾子都能搞出來,他治下的政令完全隨著他的心情在變,所以人稱拿不準縣令,你根本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關鍵是,這傢伙沒心情好的時間太少。”
香菱疑惑地問道:“照這麼說,跟那陳海雄一樣,都是不稱職的該殺之人了,但是,這完全不符合賴和尚的作風啊,這是在為民除害啊?”
眾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成山縣令被飛天龍所殺還有點符合飛天龍的身份,但賴和尚殺陳海雄就真的不符合賴和尚的身份。
三七搖了搖頭笑著提醒道:“大家又跑偏了,殺陳海雄和殺成山縣縣令體現的不是賴和尚和飛天龍的意志,體現的是幕後主使的意志,現在這幾個人都是被幕後主使操控著在。”
這下大家才知道為什麼如此不合理了。
香菱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幕後主使之人還是個為民請命心繫百姓的好人了!”
百曉生分析道:“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這幕後之人有過此類不幸遭遇,年少之時被刑捕人員抓過,又被無能且貪婪的官員壓榨欺侮過,所以他的報復物件才是刑捕人員和這些無能且貪婪的官員。
”
結合之前對刑部人員的襲擊以及這兩起擊殺縣令案,百曉生這分析還是有可能的。
“不對呀,對待刑部人員,只是打成重傷,為何對這些官員是直接清除呢?”凌騰雲有點懷疑這個分析。
溫柔鄉不屑地說道:“那還不簡單,可能在他心裡,刑捕人員是秉公辦事捉拿他,心中有仇恨,但對他的傷害不大,可那些無能且貪腐的官員對他造成的傷害卻很大,所以對刑捕人員網開一面,對無能且貪腐的官員就下了狠手。”
三七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就是他的經歷和作案特點的話,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五):這事不對
六扇門還是向刑部提交了海捕文書,同時也向刑部說明了兇手的針對目標,這下輪到刑部尷尬了,這怎麼好明說,於是就出現了明知兇手針對物件卻無法設防的現象。
刑部很尷尬
五月二十
刑部再次轉來案件,富樂縣縣令被人擄了,當天香菱和三七正準備前往當陽縣簽署案件移交手續,接了此案便先去了富樂縣,富樂縣與當陽縣相鄰。
路上香菱突然說道:“出門的時候,忘了跟百師叔打聽一下富樂縣縣令的風評如何了?”
“你有嘴,可以自己找人問啊!”三七回道。
“你不懂,很多問不到的,那些百姓害怕報復,又不知道咱們的身份,怎麼可能給咱們說真話麼!”香菱解釋道。
三七一愣這倒是實話,香菱這小丫頭現在也很世故啊!
“這次這案子可能跟之前的不太一樣啊,這次是縣令被人綁了。”三七提醒道。
二人當日戌時前後進的富樂縣城,正是飯點,就在城門口找了家飯點坐下吃飯。
坐下沒多久外面便傳來大罵呵斥之聲,臨近城門口內側有十幾個地攤,賣了些蔬菜乾貨河鮮等。
一個身著鹽運司官服之人手裡提著一條火腿,正在指著一位攤販叫罵:“說您這火腿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我舔一下就知道是用私鹽醃的,我沒治你一個買賣私鹽罪都是便宜你了,你還敢跟我在這起調子。”
攤主是個老頭,苦苦哀求道:“大老爺,您這不是開玩笑麼,你要是想吃火腿,我半價賣你一條就是,您把整條都拿走,我實在是承擔不住啊!”
“你還敢誣陷本官搶你火腿,這是證物,本官稀罕你這火腿啊,你個老東西,給你臉你還上臉了,誣陷本官,來人啊,以買賣私鹽罪帶回鹽運司。”那鹽運司官員叫喊著手下動手,同時將那老頭攤位上剩餘的幾條火腿全收起扛在了自己肩上。
可還沒等他轉身,香菱已來到了他身後,三七一愣,這傢伙啥時候跑過去的,正想著去制止,生怕香菱下手重了將這鹽運司的官員打死。
誰知香菱沒動手,禮貌地拍了拍那小官員的肩膀,笑著掏出了自己的六扇門腰牌晃了晃,那鹽運司官員一愣,香菱面帶微笑指了指火腿指了指老頭,又指了指那官員,向外擺了擺手做了個滾蛋的手勢。
那鹽運司官員立刻就慫了,放下火腿,鬆了老頭,帶著手下就走了。
老頭千恩萬謝了香菱,香菱讓他趕緊回家,香菱怕那幾個傢伙再來報復。
安排完一切,香菱又回到了桌子前,若無其事地等飯菜,三七看著香菱那可愛的樣子說道:“可以啊,現在知道不動手了,改用官威壓人了!”
“那是,他那一身官服正六品,我這六扇門的牌牌從四品,官場之上大半級壓死人的道理他應該是明白滴!”香菱嘚瑟地說著。
三七調侃道:“我看你比她還明白這道理。”
這時小飯店掌櫃的送菜,小聲說道:“二位小心了,你們剛才招惹那傢伙雖然是個六品駐辦鹽鐵主簿,但這傢伙後臺很硬,二位看著裝也是官場之人,多多提防啊!”
三七謝過了老闆的提醒,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小名十一鹽王,地府十個地君,他要是進去他就是那第十一個,大名崔亮。”老闆小聲說著。
“這傢伙很壞哦!”香菱一邊吃著菜一邊問道。
老闆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整個富樂縣,就他官威最盛,比縣老爺還大,憑著手中鹽鐵買賣權利,但凡跟鹽鐵沾邊的他都插手。
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那賣火腿的老頭,火腿裡用鹽他都能給你按個罪名,我們這飯點酒樓他是一月查兩次,兩次來都得塞錢,不塞錢就說你買賣私鹽。沒辦法,他後臺硬,告也告不贏啊!”
說完,老闆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吃完飯,三七和香菱直接去了縣衙,整個縣衙只留了一個老衙役,其他都回家了,連發薪水的縣太爺都被人擄了,還留在衙門幹哈。
好在那老衙役知道整個案發過程,縣令程史賀是前日夜裡被擄走的,當時剛準備下衙,衙役也都還沒走。
因為當月的例銀還沒發,一幫衙役正纏著縣令要,突然外面進來五個人,二話不說直奔程史賀,打暈了扛在肩膀上就走了。
“五個人來綁架一個縣令,你們衙役沒還手麼?”香菱不敢相信綁架這麼順利。
那老衙役說道:“還啥手麼,那傢伙被抓走就被抓走了,也不是啥好玩意,天天賭錢天天賭錢,把我們的月奉銀子都輸光了,就差哪天把這縣衙也輸了去。”
三七意識到了什麼,和香菱對視了一眼,回問那老衙役道:“那五個人什麼裝扮?”
“一個和尚,三個帶面具的,還有一個帶斗笠的……”老衙役回憶道。
“是他們!”香菱激動地說道,剛才那老衙役說程史賀嗜賭如命時,二人便想到了可能是賴和尚等人,果真如此。
兩人順帶看了大堂也沒啥痕跡就準備去驛站,香菱疑惑地問道:“這次怎麼改殺人為擄人了,要贖金?還是擄到城外殺?”
三七冷笑一聲說道:“這事兒不對!”
(六)一個眼神兒
五月二十一
一早三七和香菱便打算前往縣衙,這程史賀都已經被綁了三天了,那五個人究竟是要幹什麼,如果是要贖金,那勒索信也該到了。
二人剛到縣衙還沒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哭喊之聲,二人下馬快速進了院子,就在進院子的瞬間看見賴和尚挾持了一個小女孩越牆而出。
“追!”三七大喊一聲,反身出縣衙上了馬,二人追至城門口正要出城,身後不遠處突然喧鬧起來,緊接著看到一個戴斗笠之人挾持了一個男子向反方向跑去。
隨後便傳來叫喊聲:“報官啊,快報官啊,崔亮大人被抓了……”
三七兜轉馬頭,看了一眼那遠去的背影,應該是飛天龍,於是對香菱說道:“我去追賴和尚,你去救崔亮。”
“那種人!救他幹啥呀,讓他被飛天龍殺了也算為民除害了,我不去,我跟你去抓賴和尚!”香菱恨死了崔亮,要不是崔亮是個官,昨晚香菱自己就動手把崔亮錘爛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現在是六扇門捕快,緝拿兇手是你的本職工作,什麼想不想,再意氣用事,直接調你去呂老夫子那,罰你一年不準外出辦案。”三七急著去抓賴和尚,可香菱還在這使性子,三七忍不住對香菱說了重話。
三七批評了香菱
這是三七第一次吼香菱,香菱沒出聲,眼裡含著淚看著三七,三七看了香菱一眼,兜了馬頭直接出了城。
香菱擦了眼淚,調轉馬頭向反方向追去。
出了城,就是山,官道就是沿著山邊走的,賴和尚擄了人,想走山也不是很容易,只能貼著山邊快速奔跑,三七騎著馬在官道上追,山上都是石灰岩,也沒什麼樹,賴和尚雖然距三七有近百丈遠,倒也看得清行蹤。
一直沿著官道追了五六里,三七距離賴和尚已不足二十丈,此時山到頭了,賴和尚一個拐彎拐進了山後面不見了,三七腳踩馬背直接飛起施展輕功追了出去。
轉過山地形猛地變了,一個大山谷,裡面秘密麻麻全是樹,早已看不見了賴和尚的影子,三七上了樹頂,希望能有發現。
就在三七剛上到樹頂站定,一串佛珠從背後飛來,根據石不破自述的和賴和尚交手經歷,以及風聲,三七斷定賴和尚就跟在佛珠後面。
三七沒有選擇上飛,而是選擇了下跳,縱身便向下跳去,這一下不僅能躲避佛珠還能躲避後面的賴和尚,在跳下樹的同時,一個擰身,正面朝上,同時手中的兩粒飛蝗石也已經打出。
三七猜的沒錯,賴和尚就是跟在佛珠後面來的,賴和尚咋也沒想到三七會玩這一手,關鍵現在賴和尚騰空,想躲避那打來的飛蝗石卻沒地方用力。
無奈賴和尚直接開了金鐘罩硬接了那兩粒飛蝗石,三七下了樹攀著樹枝蕩了出去,藉著樹木之間的空隙盯著天上的賴和尚。
賴和尚開了金鐘罩是擋住了飛蝗石,但輕功的氣也因為金鐘罩破了,只得落在樹頂,他知道三七就在下面盯著呢,但他沒辦法,若不主動落到樹頂,那就是被動摔到樹底下。
三七瞅準機會,由賴和尚腳下的一個空檔躍起,右手兩指併攏,內力聚於指尖,快速戳向賴和尚的後腰。
不好,有人!
就在三七右手將要觸及賴和尚後腰之時,一個帶鬼面具的男子由樹後斜向衝出,右手成爪內聚火焰對著三七腰間攻來。
三七不得不收了動作迴避,就在此時背後聽見了風聲,一把帶火的短劍橫掃著划向三七後腰。而三七頭頂也出現了一個鬼面男,手中短劍正朝三七頭頂劈來。
這下,前面,上面,後面三個方向被封死了,還是隻剩了下面。
三七迅速向下墜去,突然腳下飛來一串佛珠,徑直纏住了三七的雙腳,越收越緊,賴和尚手裡正拽著佛珠的另一端,正在注入內力,同時阻止三七逃脫。
三七明白,待這佛珠的內力加夠,剩下的便是爆裂,這下四個方向都被封死了,想掙脫已經很難,不得已三七開了全部內力。
此時的三七倒不急著掙脫腳下的佛珠,而是先化解面前這烈火鬼手。
藉助佛珠之力,三七突然前傾,就在觸及那烈火鬼手的瞬間,身子一擰躲到了烈火鬼手之下,攀著那杵上來的胳膊,右手三指直接扣住了正面前那鬼面男的腋窩,順勢一股內力注入,隨即掌根前推將那已經注入的內力狠推一把。
這是三七的一個絕技,強行將自己內力打入對方體內,除非迅速運功引導化解,否則這內力便會亂竄,輕則喪失抵抗,重則內力對撞導致筋脈錯亂。
三七現在已顧不得那麼多,抓起面前鬼面男便向身後砸去,這招果然湊效,從上而下砍來的那把短劍立即收回,但還是差點砍到三七手裡這鬼面男。
而另一個橫掃向三七腰際的短劍,卻躲過了三七手中舉起的鬼面男,徑直切向三七肚腹。
現在三七的處境非常不妙,雙手舉了個鬼面男,兩隻腳又被佛珠困死,橫切向肚腹的短劍已不及一尺,捆綁自己雙腳的佛珠隨時會斷裂迸射。
此時,一陣強勁的風颳過,一隻手攔著三七的腰便把三七扯了出去,同時一隻腳從三七腰間踢出正中那手持短劍切向三七肚腹的鬼面男。
這一腳夠重,那被踹飛的鬼面男徑直撞向身後的樹,砸斷兩個樹枝直接砸到了地上。
三七雖說是被攔腰抱住的,但這衝擊力也是異常驚人,直接把三七手裡那舉著的鬼面男撞飛,也是巧,被撞掉的鬼面男砸向了另一個手持短劍的鬼面男。
突然抱著三七腰的手鬆開了,隨後三七感到一股強大的下拉力,佛珠傳來的,但這力不是連續的,是一陣一陣的扯拽。
三七低頭望去,這才看清,是香菱,三七微微一笑。
此時的香菱正一拳一拳砸向那賴和尚,賴和尚一手拽了佛珠,全身開了金鐘罩,僅憑一手硬扛香菱,這賴和尚也是真的兇猛,常伯開金鐘罩根香玲都不敢硬拼。
那一拽一拽的力,就是香菱打賴和尚產生的拉扯,三七不敢遲疑,一個對摺彎身,順便蹲了下去,內力聚於雙手十個指尖,同時戳向那賴和尚的肩膀,同時注入十股內力,這都不用內力再推一把了,同時注入十股內力誰都受不住。
賴和尚的左臂瞬間不聽使喚了,無規則的抖來抖去,也就鬆開了拉著佛珠的手。
“抓活的!”三七吩咐了一聲,便衝了出去,直奔那已經掉到地上的鬼面男,香菱本就不會輕功,剛才那躍起全是白猿神功之力,如今邊錘著賴和尚便往下掉。
很快三七便控制了那最先掉到地上的鬼面男,正準備反身上樹捉拿另外兩個,誰知那兩個竟聯手殺了下來,與剛轉身的三七來了個照面。
三七一個後蹬馬步,內力聚於雙掌照著兩個鬼面男打去。
就在此時,樹林外傳來了喧喝聲,一群村民舉著掃帚,鐵鍬板凳對著三七和香菱便砸了過來,還有人趁機丟了雞蛋,蘿蔔和爛白菜。
三七和香菱慌忙迴避,這些都是普通山民,二人也不能還手,眼看著賴和尚和鬼面男趁機溜了,隨之那些山民也如鳥獸散,消失的一乾二淨。
樹林裡僅剩了三七和香菱大眼瞪小眼,這是啥情況啊,這群村民是幹什麼啊?
三七和香菱狼狽地出了樹林向山谷下走去,看著香菱身上頭髮上那掛著的雞蛋殼爛菜葉,三七覺得好笑,憋著笑說道:“我還以為你沒懂我那眼神的意思呢?”
香菱掃了三七一眼說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明白。”
(七):你的眼神我全懂
香菱不是去追飛天龍了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城門口那一切都是演戲,在縣衙聽那老衙役說程史賀是被賴和尚等五人綁走的時候,三七就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當時香菱提了個疑問,為何這次不是直接殺害而是綁架?
三七瞬間明白了之前最大的一個疑惑,賴和尚為何殺害程海雄時會大費周章?
這夥人之前所有的活動都有一個鮮明特點,展示,生怕辦案人員不知道他們是誰,這種行為看似很囂張很露骨毫無遮攔,其實是為了給自己貼標籤,使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們。
突然將殺害改成綁架,一下就把他們的目的顯露出來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刑捕人員去救人。
因為之前他們留下的特徵過於明顯,刑捕人員根本不用推測就知是他們。之前的案子把人都殺了,兇手也消失了,沒有抓捕物件,而如今劫掠綁架人,刑捕人員自然要救人。
這樣刑捕人員就中了這些人的圈套,之前三起針對刑捕人員的襲擊,溫柔鄉就已經看出這夥人的首要目標就是刑捕人員。
而殺害劫掠這些縣官無非就是為了把刑部人員吸引過來,但這些被殺害的死者特徵太過明顯,都是縣官,而官員被害案都是六扇門的偵破範圍,
所以這夥人的真正目標就是六扇門的刑捕人員。
昨日從縣衙回了驛站三七便向香菱說了自己的分析,並告誡香菱一定要小心。
今早去縣衙想看看有沒有勒索信,結果進了縣衙就碰見賴和尚綁架小女孩,哪會有如此巧合,三七當即意識到自己和香菱被人盯梢了。
但送上門的賴和尚不能不抓,有危險也得上,
到了城門口又碰上崔亮被綁,這巧合的也太假了,關鍵崔亮跑的和賴和尚不是一個方向,這是明顯想把三七和香菱分開各個截殺。
香菱當時也看出了這群人的目的是各個擊破,正想說明,三七卻讓香菱去救崔亮,香菱以為三七沒看懂,也怕三七有危險便以沒必要救崔亮為藉口推辭。
三七豈會沒看懂其中的套路,之所以對香菱那樣說,是因為三七知道被人監視著,如果不和香菱分開,對方很可能會放棄對自己的圍捕,香菱那邊也一樣,所以才演了那出當街批評香菱的戲,那都是給監視之人看的。
但是三七和香菱都明白,這種情況下分頭行動會有很大危險,只不過是誰危險不確定,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分開,三七看自己把香菱罵哭了,戲的效果做足了,便在臨行前給香菱使了眼色。
香菱看到三七的眼色秒懂其中的意思,追著飛天龍出了城跑了一小段兜轉馬頭就調轉了方向,一直追到看見三七留在官道上的馬,便確定了三七被圍攻的位置。
期間所有的東西都被二人提前聊到了,唯獨這被村民圍攻一事,完全出乎二人意料,回道驛站,二人都沒研究明白。
五月二十二
三七和香菱易容出了客棧,快馬出城奔昨日被埋伏的山谷。直到快天黑二人才回了客棧。
五月二十三
三七和香菱快馬回京,現在已經明白了那夥人的真實意圖,必須將真相告訴六扇門眾人注意提防。
臨近酉時二人才從南門進了京城。正欲回六扇門,一個騎馬的五城兵馬司兵士攔住了三七說道:“三七大人,正要去你們衙門找您呢,城北五龍山小楊樹溝那廢棄礦場發現數百具屍體,嶽指揮使讓我回來通知您。”
“數百具屍體?”三七皺了下眉,接著問道:“是五龍山小楊樹溝那個礦場麼?”
那兵士肯定地點了點頭,三七對香菱說道:“我去下現場,你速回六扇門將賴和尚等人真正目的交待給大夥。”
“你自己注意安全!”香菱說完望了三七一眼,三七笑著看了香菱一眼,便隨那五城兵馬司兵士直奔北門出了城。
可剛出北門,三七的馬突然拉垮了,直接跪在了地上,三七眼疾手快從馬上跳了下來。
那兵士問道:“三七大人,這是咋了!”
三七一邊撫摸著那馬一邊說道:“早上一早就從富樂縣出來,跑到現在一直沒歇氣,這馬跑不動了!”
說完三七無奈地坐到了路邊,突然對那兵士說道:“這樣吧,勞煩您回五城兵馬司衙門幫我換匹馬!”
那兵士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把我的馬給您,你現在前面走著,我回去換馬,您看如何?”
“行!”說著三七便起了身,和那兵士換了馬,直奔五龍山而去。
三七奔五龍山而去
三七出城不久,六扇門裡跑出一匹快馬,直奔城東門而去,馬上之人就是香菱,出了城東門大約二里,香菱兜轉馬頭迅速向北,在她調轉馬頭的同時看了一眼城東門。
香菱這也是要去五龍山。
而此時,三七剛到五龍山小楊樹溝礦場,天色已黑,礦場又很大,很多亂石堆,三七下了馬向深處走去。
隨著一陣碎石滾落的聲音,三七站住了腳,他看見了人,但不是嶽半紅,也不是五城兵馬司兵士。
一個高挑清瘦的身材,帶著斗笠,飛天龍。
三七輕蔑一笑道:“這次你也來了,還有人呢?”
“在你後面呢!”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賴和尚。
三七也沒回頭,說道:“你們幾個我當然知道,我說的指使你們的人!”
“你還知道的挺多啊!”一個聲音從面前的懸崖峭壁上傳來,原來那峭壁上還掛了個人,只是一襲黑衣不易被人發現。
三七乾脆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你就是那背後主使啊!你處心積慮的想除掉我,你究竟是誰啊,咱倆有啥仇怨!”
“這麼快就猜出來我們的目標是你了?”峭壁上倒掛著的人說道。
三七笑道:“你都做得這麼明顯了,我再猜不出來,我就不用在六扇門混了。
你就不該找那麼個傻子在城裡等我,開始我還不確定你的目標就是我,直到碰見城裡那個假扮五城兵馬司的傻子,我才徹底明白你的目標是我!”
“說來聽聽,那個傻子是怎麼被你看破的!”峭壁上倒掛之人貌似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從峭壁上飛了下來,蹲在了三七面前兩丈的一個石堆上,盯著三七。像極了一隻貓頭鷹。
“首先,這五龍山已經不屬於五城兵馬司管轄地界,五城兵馬司不該出現在這;
其次那傻子在京城出現的位置不對,六扇門位於城南門與城北門之間偏近南門,我們碰面的位置在六扇門以南,按他的說法,他是奉嶽半紅的命令來尋我的,那他首先去的應該是六扇門。
如果在六扇門沒找到我,六扇門也會安排人前往,即便六扇門沒安排人,他應該是向北出城稟報,那他向南跑什麼,而且正好就在南邊碰到了我。
基於這兩點我就知道那是個騙子,加上在富寧縣,我已經推算出你們的目標是我們六扇門眾人,你們在富寧縣也有過將我和香菱分開的舉動。
那次你們四個人襲擊了我,畢竟我們只有兩人,在你們眼裡香菱又是個弱女子,對付她可能覺得一兩人就夠了,也就沒派很多人,
加上當時我們已經知道你們的目標是我們六扇門眾人,香菱也沒去飛天龍設的那個陷阱,也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所以不能確定你們的目標是我。
但那傻子指名道姓地點了我,使我意識到你們的目標就是我!”
貓頭鷹男笑道:“你這是事後諸葛亮吧!既然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你,你還敢孤身前來。”
“不來,不來怎麼能見到你呢!你這麼想除掉我,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三七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貓頭鷹男子站了起來,拽掉了身上的披風,緊身的夜行衣將修長的身材和肌肉展露無疑,陰森森地說道:“滿足你最後一個心願,殺手一劍紅是我哥哥!”
話音未落,貓頭鷹男子已經攻向了三七,另外五人也同時出手了,三七大喊道:“飛天龍,這種事他們這些人能幹,你不該幹呀。”
貓頭鷹男子說道:“他 ,他已經被我控制了,就是我的殺人兵器而已。”
三七終於明白飛天龍為何會和這幫人混在一起了,但三七的處境非常不妙,已經被六人嚴嚴實實地圍在了中間。
“六個打一個!有夠不要臉的!”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香菱的聲音。話音未落香菱已經衝了進來,香菱的目標還是賴和尚,她是打賴和尚打上癮了。
“怎麼就你一個,不是讓你回去喊人的麼?”三七見只來了香菱一個,詫異地問道。
香菱一邊錘賴和尚一邊回答道:“在後面呢,紅羽姐和段不忘要清理城裡的眼線,可能會慢點,其他人要等城裡眼線清理完才出城。”
這都是三七的計劃,自從斷定那兵士是假的,三七便制定了計劃,去是一定要去,而且是自己去,上次因為香菱的加入,賴和尚和三個鬼面男差點被打殘,現在又來挑戰,說明又加了人,除了飛天龍,搞不好還有不知道的人,甚至幕後主使也會出現。
如果不去,不僅喪失了一次抓捕幕後真兇的機會,還可能引起這夥人的懷疑。
所以三七當時才會支開香菱,一是做給周圍盯梢監視之人看的,第二個是讓香菱回去搬救兵。
三七故意重複地址,就是示意香菱搬救兵來增援,並讓香菱牢記地址。
香菱自然明白,說了那句注意安全表示理解了三七的意思,雖然只是幾句話,用眼神兩人便交流了所有深意。
三七出了城門馬就拉跨,那是三七在馬身上做了手腳,故意拖延時間的,同時為了甩掉那假的五城兵馬司兵士,好沿線做記號,以防真正的地方不在五龍山小楊樹溝。
而香菱回了六扇門說了情況,凌騰雲立即安排香菱做引子,把監視在城中的眼線都清除掉,三七和香菱被監視一事,三七早就確認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些人,有多少,既然是要截殺三七,這些人肯定要防止六扇門其餘人插手,特別是香菱。
在富寧縣,香菱那一戰絕對讓這些人觸目驚心,提防香菱介入一定是重中之重,香菱只要出了六扇門,立刻會被監視之人盯上,凌騰雲的計劃正是用了這一點。
以香菱做餌讓這些監視之人動起來,香菱一出六扇門龍紅羽和段不忘以及六扇門跟蹤部的都出來了,很快發現了監視香菱的眼線,被六扇門眾人一一解決。
香菱之所以從東門出城完全是故意的,五龍山在城北,正常前往五龍山一定是走北門,所以北門附近的監視的一定多,可能不止一個,只要有一個眼線沒抓住,六扇門的行蹤就會被迅速洩露出去。
所以香菱走了東門出城,出城二里再轉向城北,東門的眼線自然被跟在後面的龍紅羽給除了。
此時那貓頭鷹男子已經聽到了香菱和三七的對話,怪不得香菱都已經攻到眼前了,城中自己的眼線還沒有以煙花為號,原來都被拔了。
貓頭鷹男知道大事不妙,趁三七對付其餘幾人之時脫身想跑,可剛飛起來,一根皮鞭已經勾住了他的腳踝,龍紅羽到了,其次是胡蓉帶領的六扇門行動部一群打手。
龍紅羽雖然制止了貓頭鷹男子的逃跑,但完全不是此人的對手,三七已經空出了手,正欲出手幫忙,一個黑影從三七身邊飛過。
緊接著一陣白煙瀰漫,同時一聲“敢打我老婆,你要死啊!”
不用猜這來的是段不忘,撒的白煙也絕對是迷藥,段不忘聲音未落,那貓頭鷹男就已經倒下了。
香菱已經把賴和尚錘的跪地求饒了,賴和尚聲淚聚下地說道:“饒了我吧,我去赤壁挖礦,再也不跑了,不跑了。”
三個鬼面男吸引了六扇門大量人手,香菱已經衝了上去,三七囑咐一句:“抓活的。”
而胡蓉正在應付飛天龍,三七大喊道:“段不忘,把這個麻翻了,胡蓉不要傷他。”
段不忘也不回話,只見一道黑影飄過,在胡蓉和飛天龍周圍便瀰漫起了一陣白煙。
隨後便是胡蓉的叫罵聲和咳嗽聲:“段不忘,迷藥不要錢啊!”,緊接著飛天龍便倒在了地上。
此時香菱已經一手抓了一個用劍的鬼面男脖頸,把二人頭對頭撞到了一起。而那用烈火鬼手的也已經被六扇門行動部的打手打倒在了地上。
這六人當夜被拉回六扇門進行了突審。
賴和尚被押回六扇門
貓頭鷹男綽號香貓,的確是殺手一劍紅的弟弟(殺手一劍紅詳見個人主頁《六扇門奇案:殺手一劍紅》),這人命運和百曉生猜的差不多。
原本也是個遊俠,與飛天龍熟識,為民除害卻被涼州府捕快設計抓獲入獄,又碰見了貪得無厭的州官,州官收了被香貓殺害的惡霸的賄賂,判了香貓二十五年苦役。
恰巧也是在赤壁挖礦在那認識了賴和尚,在那場洪水中香貓得以逃脫。
逃出來之後躲在自己哥哥家,也就是殺手一劍紅家,可沒想到自己那嫂嫂不守婦道趁著殺手一劍紅外出,與人勾搭,被香貓撞破,這嫂嫂竟將香貓的身份密告給了官府,並配合官府在香貓飯菜中下毒,香貓又被抓進了大牢。
因香貓案情比較曲折,加上官府換人,香貓被遺忘在大牢長達四年,最後新上任的知府也不知道香貓所犯何事,草草判了三年監禁,在這大牢的三年裡,香貓認識了一個人,一個草寇。
此人竟是屠山當年的軍師,此人在屠山被殺手後也被關進了大牢,也是上兩任那糊塗知府,關了九年一直沒審,也沒放。
這軍師透漏
屠山有三個兒子,為了保住這三個兒子,屠山是費盡了心機,外人並不知曉。
屠山出事前曾交待如果自己出事,煩請軍師代養自己的三個兒子,軍師已經被關了九年,一身的病也不知能不能活著出去,便將此事託付給了香貓。
就在皇帝李慶大赦天下的前一個月,軍師死了,而香貓則被釋放了,出獄後香貓才知道自己的哥哥一劍紅已經被人殺了,而殺死自己哥哥的就是三七。
但香貓心裡清楚的很,自己哥哥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連自己哥哥都打不過三七,自己更不用想,於是香貓想到了六個人,飛天龍,賴和尚和屠山的三個兒子,想讓他們幫忙。
這六人裡飛天龍和賴和尚的武功香貓都知道非常高,而屠山三個兒子的武功是自學的,
屠山的武功確實是自創,自創成之後便寫成了一本秘籍,屠山被殺後秘籍便傳到了三個兒子手裡
,三個兒子也沒人指導,自己研究那秘籍練,雖然最終練了個八九不離十,但三人全部走火入魔,非常難控制。
同樣不好控制的還有飛天龍,
飛天龍壓根不願意參與香貓的復仇計劃,香貓無奈只得對飛天龍和屠山的三個兒子下了藥。
這五人裡除了賴和尚,其餘四人都被藥控制了神志,任由香貓控制,所以這些人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將這五人收攏,香貓便開始了自己的復仇計劃,
沈通志和楊雲只是被選來試藥的,是香貓為了試驗那些藥控制飛天龍的效果如何。
之所以會選擇這些人,是香貓覺得即便被人抓住,尋仇報復的藉口也說的過去,自己不會爆露。
而石不破被打,則是賴和尚為了尋仇,
賴和尚從赤壁地牢逃脫後原本隱居了,可經不住香貓的各種刺激,特別是被石不破陷害一事,賴和尚越想越氣,終於決定出山,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石不破尋仇,但香貓特別交待不能打死,所以賴和尚強忍住了。
之所以不把那些行刑人員殺害,是不想引起官司,尋仇將人打傷與將人打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打死了各種刑捕機構一定會介入,就不能成功吸引六扇門,後續的計劃就難實施了。
後面的與三七等人推測的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至於在富寧突然出現的那群山民,則是香貓的救急策略
,香菱沒被飛天龍騙走以及香菱那驚人的戰鬥力,完全出乎暗中觀察的香貓的意料,眼見自己手下那四人危險,香貓突然看到了之前綁架的那縣令。
於是香貓將那縣令扔在了村子中央,並說自己是為山民除害的,並以手中的縣令為證,可惜被兩個官府的追殺,自己還有四個兄弟正在被官府的圍著沒跑脫。希望山民出手相救,並許諾一人一兩銀子。
那些山民恨透了縣令,看到為民除害的英雄落難,哪有不幫之禮,再說還有銀子拿,各個積極主動。
這其中的內幕開始香菱和三七並不清楚,直到從富寧縣回京前一天,二人易容離開驛站就是去那山村打探緣由去了。
案子結了,香菱說道:“怎麼感謝我吧,救了你兩次!”
三七笑道:“你既然能從我眼神裡看出那麼多,那你從我眼神裡看看我想怎麼感謝你!”
香菱直接亮出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