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外（四） 行色匆匆

陽臺外，是我常駐的地方。

迎面，在樓與樓之間，樹影籠罩著的，是宿舍出到外面的通道。在這條通道上，人群往來，像電影裡的一影影的片段，行色匆匆。

閒時，我會端一杯水，將身子趴在陽臺的圍欄上，讓目光斜下去，落在重重疊疊的樹影中的僅剩的一些可看見的通路上的來來往往的人們。

若是很早，通道上寂寂的，好久才會出現一個人，都是匆匆的，他們是習慣早起的人們。也會有學校的環衛人，在曉色中掃去昨日落下的、不論黃的綠的、情願的不情願的、雜亂的陳在道上的葉。

再過一些時，路上的人悄然增多，人們一個跟著一個，組成一條“人行線”，緊緊地朝外面走去。先走的一些，腳步尚從容，後來的一些腳步明顯快了。突然間，宿舍裡的人們蜂擁而至，從小小的門口中擠出來，然後散滿整個通道。這時若是將他們所背的包想象成炸藥包，心裡馬上便會熱騰起來，所看到的將會是遠赴敵場的整裝待發的戰士們，充滿鬥志的大步向前。要是再晚一些，也可看到有人由走轉為跑，然後跑跑停停，一個勁地朝遠處趕去。這是早課前的情景。

出去的，當然會回來。

大概下課後不久，遠處樹影下便會出現一些移動著的鮮明的點在朝這面走來。逐漸走近，他們是早上出去的人們。回來的人們，腳步明顯放慢了許多，散漫地悠閒地走著。回的早一些的人們，也會走得匆匆，恐是有事。後的一些，來時便會帶著一些東西，多是一份午餐，或是剛到的快遞。回來的人們，鬆鬆散散，可以持續一兩個小時。

一段沉寂後，便會一下子熱騰起來，夾雜著滿滿的腳步聲。

午後，大多人都會選擇睡覺，這是極寶貴的時間，常不夠用。要是下午有課的人們，便會在開課前半個小時，急忙從從床上跳下來，快速換好衣服，急匆匆地去上課了。這段時間，人更集中，卻少說話，可能人們都還不願從睡夢中起來去上課。

傍晚時分，來往交錯的人們讓外面顯得十分的熱鬧。回來的，出去的，“勢均力敵”。回來的，大多又出去，出去的，大多又回來了。人們在結束一天的上課任務後便會找點其他的事來放鬆一下。於是，拿著“各種東西”的人便出現了，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往往都是去社團的。這樣的情形一直會持續到夜幕降臨後的一段時間。之後，人們斷斷續續地從外面回來，洗去一天的勞累，便可上床，進入夢鄉，等待著又一天的到來。

陽臺外的通道上，是我看到的校園的人們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