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有話｜胡服何葳蕤 仙仙登綺墀

葳蕤是什麼意思

序

敦煌莫高窟作為當今世界延續時間最長、儲存規模最大、保護最為完好的佛教石窟群而被世人稱讚為“沙漠中的美術館”、“牆壁上的博物館”。如此精彩絕倫的藝術長廊和千年不斷的歷史文明，每年吸引著數以百萬計的人們前來欣賞讚嘆、考察學習、甚至是虔誠禮拜為之朝聖！

為了讓更多的人瞭解莫高窟，我們精心編寫了敦煌莫高窟“畫中有話”系列賞析。這裡的“畫”不僅僅是莫高窟的壁畫還有莫高窟的塑像、建築、歷史圖片、歷史遺蹟等等。在我們眼中他們都是一幅幅鮮活的歷史畫卷，我們將用充滿溫度感的文字來傳遞出歷史資訊的點點滴滴，“讓文物說話，讓歷史說話”，讓大家聆聽到繪畫的聲音，讓聲音傳遞美麗的繪畫！

曹氏歸義軍五世七任節度使統治敦煌120餘年（914—1037），其中曹元忠在位29年，統治時間最長，是曹氏政權的鼎盛時期。他所建造的第61窟是敦煌石窟中規模最大、內容最豐富、藝術成就最具代表性的洞窟之一。現今所見洞窟內容基本儲存初建原貌，唯獨甬道被後代重修。

第61窟的供養人像列的最顯著的特徵是女供養人多，現存的供養人均為女性。

東壁南側女供養人像

東壁南側第一身為曹議金 （曹元忠之父）的回鶻夫人，第二身為曹元忠姊，即嫁給甘州回鶻可汗的天公主。第三位是嫁給於闐國王的曹元忠姊， 第四位是曹元忠生母廣平宋氏，這體現出對回鶻和于闐的尊重。

曹元忠故母回鶻天公主、姐甘州回鶻可汗夫人供養像

前兩身供養人都頭戴桃形冠， 身穿翻領大袍， 項飾珠寶， 面部裝飾花鈿，表現出典型的回鶻民族服飾特點。

于闐皇后供養像

榜題為”姊大朝大於闐國大政大明天冊全封至孝皇帝天皇后曹氏一心供養”，于闐皇后曹氏所佩戴的蓮花立鳳冠當是其皇后身份的象徵。頭冠之外，衣裙、帔帛上的纏枝鳥紋，鳥身纖細，尾羽修長，可能即是文獻當中記載的 “翟文”。因此，于闐皇后的服飾所遵從的禮儀規格當是來自中原的皇后禮服。

曹元忠故母廣平宋氏供養像

站在於闐皇后身後的“廣平郡君太夫人宋氏”佩戴有十二枚花釵，頭戴鳳冠，飾步搖，著漢式大袖襦，捧盤花供養。榜題為“故慈母敕廣平郡君太夫人宋氏一心供養。

宋氏本為曹議金的原配夫人，出於政治的需要，她不僅處於次夫人回鶻公主之後，更處於女兒輩之後，可見曹家對等回鶻、于闐的關係上，採取的是聯姻、尊敬、禮讓的態度。

于闐公主曹延祿姬供養像

于闐公主李氏的供養像也體現出漢地禮服的特徵。 李氏原為李聖天的第三女，在敦煌石窟之中是作為曹延祿的配偶出現，稱為曹延祿姬。其供養像位於東壁門北側第七身，立於曹家女眷之間。榜題為“大朝大於闐國天冊皇帝弟三女天公主李氏為新受太傅曹延祿姬供養。”曹延祿姬的服飾與于闐皇后曹氏 的服飾基本一致，只是髮間所戴的花釵數量為四枚，其中兩枚為步搖，從中可見兩者之間的等級差異。

這實際上反映了曹氏歸義軍政權的外交政策：透過政治聯姻東結回鶻、西聯於闐； 曹氏營造的諸多洞窟中都把曹議金夫人回鶻天公主、回鶻可汗天公主、于闐國王（如第98窟、第6窟）、于闐公主置於女供養人像列的顯要位置，都是反映了同樣的史實。

主創團隊

策劃 / 李 萍、宋淑霞

撰稿/郭 瑤

誦讀/陸帥洋

學術顧問 / 王惠民

音訊剪輯/吳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