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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長河:花費財政110,為何清朝幾乎年年治河?罪魁禍首是運河

由 常棣tandy 發表于 人文2023-01-20

簡介2、淮揚地區上空的利劍——洪澤湖出於黃利河床處於不斷淤高之中,為了保持湖水水位始終高於黃河水位以沖刷黃河泥沙,勢必不斷地加高洪澤湖大堤,使洪澤湖不斷吞噬周邊城鄉鎮市,擴大其面積

古代的繡樓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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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時間裡,明清中央政府治水的首要目的是為了維持運河的暢通,保證漕運的安全。

由於漕運是把東南財賦輸送到京師,可以說,國家治水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榨取,而不是為了發展生產。

天下長河:花費財政110,為何清朝幾乎年年治河?罪魁禍首是運河

除了像康乾之世及少數時期以外,儘管中央政府在淮北進行過難以計數的治水活動,但對以農業生產為主要經濟活動的淮北百姓而言,並不是好事。

1、河水氾濫罪魁禍首——大運河

淮北生態變化的罪魁禍首是南北大運河的貫通。

水利專家指出:

“會通既闢,運道完成。河之奪淮自此始。於是運與淮有兩不併立之勢。然河淮合併,暢出雲梯,江北水道,尚不至大壞。運河整理,雖代有變遷,亦不過顧全交通,尚非藉以行水。”

在維持運道、保證漕運這一最高原則下,明、清兩代的治河、治淮工作,永遠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短期行為。

而從長期來看,淮北水道越來越紊亂,水利系統處於崩潰的邊緣。尤為嚴峻的是,這種治水方略註定要犧牲淮北地區的利益,以保證國家利益。

儘管清代治水的開支佔其財政總收入的10%,並在淮北地區興建了許多工程,但這些工程仍以保運為首要目標。

清朝順治至雍正3代共92年中,僅在江蘇的淮北地區,中運河的河道變遷達10次,沂水河道變遷6次,睢水河道變遷2次,沭水河道變遷1次。

黃河主河道雖無大的改遷,但減水道變遷達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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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輔治河之後,“溢決變為分減,亦準北人民一痛史也。”

到乾隆時代,黃河河道向北遷徙,向北岸潰溢8次,南岸潰溢12次。嘉、道年間,“黃河迭為患,王營減壩尤易掣動大溜。又淮不涮黃,大河日墊”。

2、淮揚地區上空的利劍——洪澤湖

出於黃利河床處於不斷淤高之中,為了保持湖水水位始終高於黃河水位以沖刷黃河泥沙,勢必不斷地加高洪澤湖大堤,使洪澤湖不斷吞噬周邊城鄉鎮市,擴大其面積。

有人認為:

“由於蓄清刷黃從根本上解決不了河口的淤積延伸,而河口的淤積抬高又直接影響到洪澤湖,所以蓄清刷黃的過程實質就是不斷抬高湖堤,提高洪澤水位的過程。”

道光十四年(1834)開始擔任江南河道總督的麟慶,批評蓄清刷黃之危害,指出:

“蓄清刷黃,治河通義。特今之黃河,底已淤高,故湖水昔存九尺而暢出,今則二丈而不敵,若必強蓄,鳳、泗先受其災,迨蓄極而放,運河難容,勢必啟高郵五壩,淮揚又罹其患。餘主孟子排淮注江之說,只留湖水一丈四尺,以足濟執行而止,餘則早洩歸江。”

洪澤湖本古淮浦縣,昔為洪澤鎮,洪澤館,洪澤村,洪澤橋,“地連三郡”。

史稱:

“洪澤鎮在清河南大河北舉,一曰洪澤驛。唐鹹通九年,郭厚本率淮南軍救泗州,棄洪澤鎮不敢進,即此。”

天下長河:花費財政110,為何清朝幾乎年年治河?罪魁禍首是運河

唐人皇甫冉《洪澤棺避見故禮部尚書題詩》雲:

“底事洪澤壁,空留黃絹詞。年年淮水上,行客不勝悲。”

宋代在此設定館驛,乃士大夫停驂、商賈輻輳之所。

直到元朝時,其地仍設屯田萬戶府,《水經注》上記蒗蕩渠(即鴻溝),下記射陽湖,卻沒有言及洪澤湖,說明那時尚無此湖。宋代馬仲甫鑿龜山以通漕,主要規避淮水之險而不避湖險,表明宋代洪澤湖的規模並不大。

康熙中期,有人訪詢清河老儒丁生,稱其小時(鄭清初),淮水和洪澤湖本不相連,並不像當時那樣汪洋一片。

康熙五年(1666),黃河在宿遷歸仁堤一帶決口,黃水經桃源、清河南入泗州,灌淮溢湖,將淮河與洪澤湖並而為一,其時,洪澤湖周圍已達300餘里。

1855年黃河北徙前,洪澤湖的面積已大到3000平方公里以上(今天中國第二大淡水湖洞庭湖面積不過2740平方公里),要知道今天的洪澤湖面積才2069平方公里,已較峰值減少了1000平方公里以上,水面面積減少了三分之一。

洪澤湖中既沉有泗州城,被淹沉的其他鎮、市、鄉、村則更不計其數。

“洪澤一湖,舊系民田,自黃河南徙,淮水停蓄,膏腴之腴產,俱付洪流。”

由於洪澤湖水位不斷提高,又在淮河中游形成了一系列新的湖泊群。

淮河各支流來水無法順利匯入淮河,這些來水就在支流與淮河交匯地帶、或在附近的一些低窪地帶瀦水成湖。

其中較大的有焦崗湖、黃湖、殷家湖、沱湖、天井湖、城西湖、城東湖、瓦埠湖、高唐湖、花園湖、女山湖、澗溪湖等。這些湖泊的形成年代大都在18世紀前中期。

康熙年間,分佈在運河西堤以西的湖泊有汜光湖、白馬湖、甓社湖、邵伯湖等17個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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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西諸湖的形成主要是運河大堤阻攔了淮水入海去路,洪澤湖難以容蓄,迫使湖水向南泛流而形成的。

儘管在宋以前,運西地區就分佈著一些湖泊,但直到明代平江伯陳瑄治水後,運西地區才成了水光一片。

加築高家堰後,淮水被阻而南下,直至高郵,導致諸湖不斷增大,南北聯屬,面積廣袤。

16世紀末到17世紀初,運西湖群中以寶應湖面積最大。

17世紀後,由於“借黃濟運”的影響,黃淮內灌,運河成為行水之河,靠近淮河的北部淤積嚴重,把一直向北傾斜的地勢變成向南傾斜。

分佈在運河以東的有射陽湖、廣洋湖、喜雀湖,淥洋糊、淤溪等36個湖泊。

3、淮海地區上空的利劍——微山湖

這些湖泊在過去大都是田廬密佈的鄉村市鎮。

據靳輔所奏:

宋元以前,下河地區原無水患,高郵、寶應諸湖多屬田畝。至明朝初年,始被大水漫渰成湖。

靳輔於康熙十七八(1678、1679)等年堵築清水潭時,在兩堤之中挑出洪武(1368一1398)、永樂(1403一1424)、洪熙(1425)以及宋元舊錢,並發現許多日用器皿、磚井、石砌街道等遺蹟。

靳輔認為:

“夫以清水潭為高郵最窪最險之處尚系民房,則高寶諸湖等處更可知矣。此被水漫渰之明驗也。”

禍因測是明中期“黃河向北之流盡絕,始全徙而南”。

運河所經過的魯西南地區,同樣承受著深重的人為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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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樂九年(1411),宋禮重開會通河時,昭陽湖周不過10餘里,作了80多年的水櫃後,便擴大了7倍。到1604年泇河通航後,微山、昭陽、獨山、南陽4湖都成了水櫃。而從地質結構上,微山等湖並不適合做水櫃。

首先,運河進入山東後,河床突然升高,在濟寧城附近達到最高點。

從濟寧向北後,又開始下降。

其次,雍正年間,經嶽浚等人測量,微山湖地勢要低於運河地勢。

由於這一致命缺陷,形成了微山湖“進水易,而出水難”的特點,“非甚氾濫,不能放水入運。若湖水漲發,則運河亦已湖滿,無需增益”。

相反,“當運河水淺澀之時,湖水先已耗竭,涓滴不能濟運”。

但有清一代,中央政府竟堅持不放棄已被證明為毫無用處的蓄水濟運方略,致使微山湖蓄水越來越多,面積越來越大,被淹的農田也越來越多。

1721年夏,康照帝諭九卿等:

“山東運河,全賴眾泉蓄洩微山湖,以濟漕運。今山山東多開稻田,載湖水上流之泉,以資灌溉。上流既截,湖水自然形所蓄瀦,安能濟運?…地方官未知水之源流,一任民間藏水灌田,以為愛恤百姓。不知漕運實由此而誤也。若不許民間偷截泉水,則湖水易足;湖水既足,不難濟運矣。”

康熙的這一最高指示,長期為地方官們不加條件地嚴格奉行。乾隆年間,微山湖的面積競達2055平方公里。

4、治河與治湖

上述湖泊中,以洪澤湖與微山湖的治理最難,對淮北的危害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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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寫道:

“微山湖,魯蘇之限也;洪澤湖,皖蘇之限也。微山之水不得下,則魯水無治法;洪澤之水不得下,則皖水無治法。”

如果說洪澤湖是懸在淮揚地區上空的利劍則,那麼,微山湖則是懸在淮海地區上空的利劍。

每逢上游水發,下游徐海地區許多地方盡為澤國。

如1935年夏秋,微山湖黃水向蘇北各河大肆傾瀉,宿遷、邳縣、銅山、豐縣、沭陽、灌雲、東海等地。

“萬頃茫茫,運河沿岸房屋,鹹為水覆,柴草傢俱,隨水漂浮,居民多在高處搭棚,暫避災難,孺啼子哭,蹶狀極慘”。

這時,山東地區的居民,為了減少本地區的災患,掘開王勝大堤,邳縣數十個村莊,瞬間被衝沒無影。

致使蘇北2000平方公里、90萬人口受災。

當時有位政府官員指出:

“這次蘇北水災之由來,究竟誰應負其責任?我們要知道,這並不是江蘇政府預防不努力,而是由山東黃河決口,水勢太大,政府方面雖用盡力量,也不能完全免除黃水的災害。…而這次蘇北的人民,也能與政府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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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統一威權喪失的情況下,這種跨地域的水利設施很難得到統籌管理,往往成為地區性的災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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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洪澤湖洪澤微山湖運河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