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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大師給我看過相,說我天生就是當皇后的命格

由 晚安睡前小故事 發表于 人文2023-01-03

簡介我也只好笑著說:“輔佐皇后娘娘是妾身的本分,妾身定不會讓陛下煩憂的

異想天開的俗語怎麼說

故事:大師給我看過相,說我天生就是當皇后的命格

我立誓要當皇后,這是我的命格。

我叫蘇莜冰,是蘇家唯一的嫡女,生來尊貴,家族三代歷任丞相,我祖父還是三朝元老,前不久剛剛致仕,在府中頤養天年,如今的相國大人是我的父親。

從我有記憶起,父親和母親便告訴我,他們對我說我生來便是要做皇后的。

我把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愈長大愈深信不疑,我原就是要做皇后的,小時候族中請大師算過,他說我有中宮之命。

這位大師上次出山說了句:“蒼龍有禍,血濺千里。”

結果不出三月,太子因涉謀反之罪被廢,所有此案中關聯者全部流放,太子死在了東宮裡,她們死在了流放途中。

我信了,我們全家都信了。

七日後,宮中下旨,我被封為貴妃,是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一位貴妃,看起來確實尊貴無比,可是再尊貴,也比不上那已在我心中很多年的皇后之位。

三年,我只給自己三年的時間,我要成為明德的新皇后。

拜別父母的那一天,窗外楊柳依依,似隨春風搖曳、戀戀不捨。

我身著偏紅火裙,一步一步邁向朱雀宮的時候,心裡在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家族養我至今,教我讀書之力,給我身份和榮耀,我雖為一女子,理應為家族的百年基業獻一點微薄之力,方才不負此生榮華。

哪怕,陛下已經有了皇后。

第一次進宮,發現宮裡真的很漂亮,原以為我家的園子已經很大很漂亮了,可是和宮裡的御花園一比還是比不了。春有桃花、夏有牡丹,秋有丹菊,冬有臘梅。這裡的花好像永遠都是那麼豔麗、永遠都不會敗一般。

從今日起,我便和這宮中的其他女人一樣了,為了榮利而爭寵,為了家族而奪權。

我在朱雀宮裡的第一夜,不知作何,頭疼的要命,還好還好,我是貴妃,除了皇后這宮中便數我最大,誰敢不聽我的,我就叫人打爆他的頭!

入宮第一晚皇上沒有來看我。只單單差人送了一道旨意過來,大概意思便是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再來看貴妃,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見我唄,我問那傳旨的公公:

“勞煩公公告訴本宮,陛下今日在何處歇息?”

面前的公公面露難色、支支吾吾,於是我像是在家中一般不緊不慢的點撥他兩句,侍女柔柔瞪了他兩眼,我品了兩口安神茶而後笑道:“公公不必多慮,本宮也是初來宮中,一些規矩尚不太知曉,還望公公體諒本宮對陛下的一片思慕之心。”

言辭情真意切,心意三尺寒冰。

果然,宮裡的人最會打順風旗,見我這般恭讓,加之我家的權勢,饒是陛下身邊的左膀右臂,也不怕套不出話來。

“回……回貴妃娘娘的話,陛下今日……今日在坤寧殿歇下了。”

說完便“啪”的跪在了地上,拿在手裡的浮沉都也沒了精神。

我聽後裝作甚是生氣的樣子,手裡的安神茶頓時不香了,坤寧宮——中宮皇后,太監走後,身邊的侍女柔柔說道:“娘娘,這才第一日啊,皇后娘娘真是太過分了!”

我輕微點點頭,說道:“嗯,她今日的確是過分了,那明日我也過分一點,今夜的屈辱,我要一併討還。”

我獨自褪去沉重的頭飾,連同華美的紅裝,紅色的喜燭被我一根一根滅盞,柔柔在一旁嘆氣,“有什麼好嘆氣的,”我邊滅喜盞邊安慰她說:“這才第一日,若是從現在就開始嘆氣,往後的日子要如何呢。”

入宮第二日。請安的時候,我故意穿了正宮大紅色去給她請安,我無心不管什麼衝撞不衝撞,是她對我無禮在先的。

驕陽熾熱,我乘坐轎輦緩緩來了坤寧殿,坤寧,自然是構造威嚴、寬闊風雅。坎佩一國之母所在之處。

請安之事我故意遲了半個時辰,等我到的時候嬪妃都已經到了,看我的眼神中有的憤怒、有的指責、有的不滿,但我都不在乎,我是故意姍姍來遲的。

由宮人扶著我緩緩移步走上前去,我直視前方坐在鳳榻上的女人,一下子我的腦中竟浮現出了很多的詞:明眸皓齒、豔色無雙、風姿綽約、天人下凡……

等等等等,我為什麼要誇她好?

我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就這樣雙方四目看了一會兒,直到身邊的柔柔提醒我說:“貴妃娘娘,您要行禮呀。”

我逐漸回過神,她是皇后,我是貴妃,我是要給她行大禮的,極其不情願的撇著嘴,緩緩地挪動身子給她行了這個禮。在家裡常常看到那些小妾們給我的母親敬茶,那種矯揉造作令我噁心,那時我便羨慕孃親是當家主母,可如今……

皇后抬起頭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慢慢的露出笑容,竟又是笑眯眯的看起我來了,看的我心裡發愣,難不成這個皇后是個笑面虎?這可難對付多了,先前我家有一位小妾,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為此我孃親吃了她不少苦頭。

“嗯……那個……你真好看。”

“什……什麼?”

我也是愣了神,她竟然說我好看?轉念又一想,我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看用你說?

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回了句:“皇后娘娘謬讚,妾身惶恐。”

難不成是先禮後兵?

我入宮前是特意查過皇后的,她家無權無勢,兩年前在皇上年少落難的時候救國皇上一命,被他感激在心,所以就娶了她為妻。

無權無勢無子嗣,哦不對,去年生下了一位公主,後來不知作何夭折了。

沒有皇子,公主又有什麼用呢?何況還沒有活下來。

大徽朝三年一選秀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大選是在去年,只是去年宮中發生了一件隱秘的大事,此乃宮中忌諱,我只知是和陛下的一位妃子有關,因此事陛下龍顏大怒,不僅下令取消選秀大殿,只挑了幾家世家貴族和官宦人家的女兒為妻,而且誅殺了當時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慕容雲海九族。

當時我因風寒錯過了進宮的時機,不過不打緊,憑我家的權勢還不是照樣讓我進了宮做了貴妃?

請過安後我四下看去,其他人則都站起身向我行禮:“妾身祝貴妃娘娘福壽延綿、芳齡永繼。”

我冷冷的道了聲:“起來罷。”隨後轉身做到了右側第一的位子上。

皇后在前面一一為我介紹她們。

第一位站起來的,長相很是妖豔,懷裡抱著一隻白花貓。

宮裡有哪些人,家世如何,我阿爹全都將這些底細告訴我了,今兒不過是打個照面而已。

“貴妃娘娘,這是白貴嬪。”這句是皇后身邊的嬤嬤說的。

“她喜歡賭博。”這句才是皇后說的。

說完她懷裡的貓叫了幾聲,我聽得那貓叫起來甚是婉轉纏綿,旁家女子我不知,可我自小是不怕貓的,但家中覺得養貓有失名門淑女身份,從不許我養貓。

接著又站起來一位,我見她生的甜美可人,輕巧玲瓏。

嬤嬤說:“貴妃娘娘,這是蔣昭儀。”

皇后又補充道:“她做的飯好吃。”我無語。

第三位身姿綽約,風情萬種,嬤嬤說:“貴妃娘娘,這是宋美人,善舞。”

她倒是幫著皇后把話說了,我只看到皇后面露尷尬的衝我笑了笑。

第四位……

第五位……

好不容易結束了,我正側過頭看皇后時卻發現她竟睡在了鳳椅上,嬤嬤站在後面扶著她的腰,我看到之後很是不屑,身為中宮,竟如此不堪大任。

“皇后娘娘,妾身累了,要先回去了。”說罷我便起身離去,留下後面一幫無聊之極的女人,我才不看皇后的臉色呢。

“宮裡是否傳言說什麼新貴妃嬌縱蠻橫,請安第一日就衝撞了皇后這樣的話呢?”

柔柔在一旁答道:“回貴妃娘娘,並未有什麼傳言,娘娘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奴婢去撕了那人的耳朵!”

我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吐著皮:“回來回來,急什麼,倒是我小瞧了皇后,宮裡竟什麼動靜都沒有,罷了罷了,那咱們去幫咱們的皇后娘娘一把,讓人把這些謠言散播出去。”

“可……可是娘娘,這樣的話對您沒有什麼好處啊?”

“按我說的做。”

柔柔自然是沒有我想的長遠,謠言一起,陛下定會以為我嬌縱是真,可皇后氣度狹隘也是真,既不能為六宮做好表率,再加上我阿爹再在朝中煽風點火,到時候看她這鳳位還能做到幾時?

人各有命,向來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午膳的時候我去見皇上,我不知道皇上的樣子,只是聽祖父說過:“陛下多疑。”短短四字,就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天家之威。

我去的時候趙煜正站在那裡練字,我大著膽子鼓起勇氣看了他一眼,鼻樑高挺,不似祖父說的面容冷峻、霸道剛猛,反而是氣質柔和、風度翩翩的公子,除家中男僕以外,我並未見到過其他的男人,但見到趙煜的那一刻起,我真心覺得世間最好的男子,便是如此了。

這倒令我想起了書中所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絲絲清風,宛如天上明月,陣陣凌霜,勝過凡間傲雪。

趙煜見我來了,笑著放下筆,讓我來看看他寫的字。都說帝王是不愛笑的,可他偏偏每說一句就要笑,他的笑很溫柔,很好看,像是冰雪融化在了心裡。

“你是否生朕的氣,怪朕沒有去看你。”

這句話帶給我的心裡絲絲的清涼,還有絲絲的癢。

“陛下是天子,妾身怎有生氣的道理?陛下的身子最為重要。妾身只恨自己不會醫術,無法照料陛下。”

我是生氣,生氣你不要我做皇后。

他聽了我的話,竟是沉默了幾分,眉宇間有些哀傷,自言自語道:“朕是天子,沒有人生朕的氣……可她……”

後面的我聽不清了,趙煜握著我的手教我寫字,教我描詩,我自己的字跡原是很漂亮的,可也只是女子小篆,多半是秀氣雋永,少了些許磅礴大氣。

趙煜的手掌心很熱,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從字面上移到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白暫修長。

帝王的手緊緊的裹著我的手,溫熱的氣息灼燙著我的耳畔,伴隨著呼吸斷斷續續,從來沒有接觸過外男的我竟是有些心動了。

入宮以前祖父和父親還有母親都曾告誡過我,絕不可對帝王動真情,身為女子在後宮中能依靠的只有孃家,只有自己和孩兒。

我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打著顫,微微沾了些汗滴,一陣春風穿堂而來,拂過心上而去。

我讓自己定了定心神,宮裡的女子要得寵,不一定非要有愛。

他說:“你寫的比小魚兒寫的好看多了,她總是笨手笨腳的,寫的字也不好看。我每回一說她,她就不高興的和我鬧,總是灑了我一身墨才開心……”

我心裡納悶兒,小魚兒是誰?

“不該問的別問。”母親曾告誡過我。

我又笑著回話:“陛下不嫌妾身的字跡醜就好了,妾身還怕陛下笑話呢。”

我邊說著便往他的懷裡靠,他身形修長,有些削瘦,我靠著他有些硌得慌。

他鬆開了我的手,拿起字面來細細看了一會兒道:“你的字確實下了一番苦功夫兒,皇后的字不是很好,你抽空教教她罷。”

我沒提皇后,他倒是先提皇后了,我說:“多謝陛下抬愛,皇后娘娘天資聰穎,秀美無雙,妾身怎敢去教皇后娘娘,只是去獻個醜罷了。”

他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當然不能推辭,要做皇后,帝王的肯定和欣賞是第一步。

趙煜又說道:“若是皇后有什麼讓你不開心的地方,你要多擔待著些,畢竟她……畢竟後宮和睦才能讓朕分憂。”

趙煜竟想讓我擔待著點皇后?他腦子壞掉了?……

我也只好笑著說:“輔佐皇后娘娘是妾身的本分,妾身定不會讓陛下煩憂的。”

春庭日午,鳥上枝頭獻歌喉。

伴聖的時光很快就消磨了,趙煜說自己有摺子要批,我也站的腰疼,藉口說道:“陛下還有政務要忙,妾身不便在此久候,先告退了,望陛下切勿勞累心神,一切以龍體為重。”

他點了點頭,但沒有看我。

我識趣兒的退下了。

回去後我命任何人不許來打攪我,睡了一個下午,醒來時已經是日落時分了,柔柔問我晚宴的事情,我問道:“陛下今夜會過來嗎?”

話一出口,臉頰竟是開始燙人了。

柔柔生氣的說趙煜自己歇息在清涼臺了,不準任何人前去打擾。

又是這樣的技倆兒,我心想隨他去罷,早晚趙煜是要過來的,等他把技倆兒用光了,看他日後如何。

我也沒有了心情用膳,索性繼續躺下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到天明。

入宮第三日,我拿著筆墨去皇后宮中,我去的時候其他人已經走了,沒錯,我又遲到了,這次也是故意的。

“妾身剛來宮中很是不適應,望皇后娘娘恕罪。”

我行了個半禮,不等她迴應便已起身,等著她問話,她卻只笑道:“沒事呀,反正我一天也是挺閒的,你能來陪我說說話也是極好的。”

看來還是小瞧她了,竟然不上套。

她歪了歪頭,看到身後捧著一大堆東西的柔柔,問道:“來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呀?”

我兩眼一翻,還是笑道:“回皇后娘娘,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昨日中午陛下教妾身寫字,見妾身寫的尚可入眼,想讓妾身教一教皇后娘娘。”

果不其然,她聽了我這句話,眼神沒有先前那麼明亮了,倒是黯淡了幾分:“是他說的啊……”

躊躇了些會兒,她又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說:“這真的不怪我,我從小到大就沒學過寫毛筆字,一下子讓我寫毛筆字,我都不知道這筆該怎麼拿……讓我寫小字還可以……”

我心裡鄙夷,到底是出身小門小戶,竟然連字都不會寫,這樣的女人如何配母儀天下?

我開始一步一步的教她,如何把紙鋪平,如何研磨,如何握筆,如何蘸墨,如何逆鋒起筆……

我教的很累,她聽的很認真。

待到她寫的時候我一看,別說陛下了,我看了都要氣炸了,她握毛筆的手一直在抖,寫的字也是歪歪斜斜,根本不成路子,而且還寫得非常快,每次等到墨跡快沒了才想起來要去蘸墨。

我又道:“皇后娘娘莫急,練字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妾身也是寫了十多年才小有成就,兒時所寫也不過爾爾,妾身認為以皇后娘娘的聰慧,日後定能有所成。”

我這一誇她,她一下子又轉怒為喜:“那就辛苦你了哈,趙煜經常說我不是這塊兒料,弄得我每次都好鬱悶,聽完都氣得不行。”

她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諱,真是欠缺教養,這樣的女人,怎配在位中宮?

我捏起手帕,立刻下跪行禮:“皇后娘娘慎言!”

她一見我這樣,一下子鬆了手,硯臺掉落下來,墨汁濺了我一身,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她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啊?你怎麼了?”

我尷尬隱忍著怒氣小聲說:“陛下的名諱皇后娘娘您……”

她愣了一會,接著把我扶起來小聲地說:“謝謝你啊,我一時高興給忘了。不過說起來你們這個地方規矩可真多……”

宮裡的規矩當然多,鄉下的規矩自然少。

她又說:“你叫蘇莜冰是吧?蘇莜冰……蘇莜冰……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讓我想起了蔣昭儀做的酥油餅哈哈哈哈,你聽是不是很可愛?不如我給你起個外號叫酥油餅吧好不好?”

名字乃是父母親起,她竟敢如此……

但想了想,還是忍了。她是皇后,我是貴妃,再怎麼也不能當面駁斥,我笑著說:“皇后娘娘賜名真是別具一格呢。”

她沒聽出我話裡的譏諷之意,一直在樂呵呵的傻笑。

我心想,笑?日後有你哭的時候。

我是宮裡唯一的貴妃,她也是宮中唯一的皇后,在我眼裡後宮只有兩種女人,一種是墊腳石,一種是絆腳石,若是誰成不了我入主中宮的墊腳石,那也就只能當作絆腳石被剷除了。

我注意到皇后的書檯很是奇怪,且不說沒有皇后的威嚴,也不似尋常女兒家的樣式,上面筆墨紙硯全都被她通通扔到一邊,甚至上面已經積滿了一些薄薄的灰塵,而書檯的大部分全是……摺紙?

她折的東西我大多都不認識,奇怪的很,不過這也不奇怪,平民間的東西上不了什麼檯面。

她順著我的眼光看去,走上前拿起其中一個,對我說:“諾,這是小兔子吆,你看看是不是很可愛?”

她這麼一說,我仔細地瞧了瞧,倒真是有些像,我單手接過那隻兔子,盯著它的那兩隻耳朵,說道:

“妾身沒想到皇后娘娘的手竟是這樣巧,這些個玩意兒妾身從未見過。”

皇后以為我很喜歡,立刻又來了精神:“真的嗎?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啊,

小白也很喜歡呢,就是這裡的紙太軟了,沒有硬硬的卡紙,我找趙……等下我再仔細的找找。”

她笑起來倒真是有幾分顏色,媚而不妖、清而不俗。

只是我還是捕捉到了她的笑中間僵硬了一下。

我低頭一看,兔子的耳朵果真是垂下來的。

她口中的小白是白貴嬪,出身將門之家,與我祖父是敵對黨。

我心裡正琢磨著如何破局,她又開口說話,又把我的思路給打破了。

“你會做花燈嗎?過些日子便是花燈節了,你要是會的話能教教我嗎?我想自己親手做一個,還有我不太會題詩……”

“皇后娘娘!”

我也沒了好性子,索性便高聲了一些,“寒夜長,更漏永。做花燈是下人乾的事情,怎能勞煩皇后娘娘您親自動手,至於題詩,只怕是妾身想教,也有心無力啊。”

話說完後,我攏了一旁耳邊的頭髮,這種挑釁與不敬讓我心裡甚是酸爽。

皇后的臉色果真沉了下去,焉如那隻耷拉著耳朵的兔子,沒了精神,我心裡暗暗正得意,就是要殺一殺皇后的威風,讓她清楚這宮裡到底由不由得她做主!

我回了自己的朱雀宮,眼瞧著這些繁華的瑣碎物件,不知怎得,自從出坤寧殿後心裡總是在想著皇后的話,教我摺紙、教她花燈、教她題詩……

“貴妃娘娘喝口茶吧,這是今年是上好的龍井,清香濃郁,提神百倍。”柔柔的話打亂的我的思緒,我才反應過來,我幹嘛老想著她呢?

我坐上去,想著用手拿起茶杯吃茶,卻不料手裡竟還有一隻兔子,哦,是坤寧殿裡的那隻,竟是被我捧了一路。

柔柔見我將兔子放到一邊,走上前說道:“貴妃娘娘,您若不喜歡這隻兔子,奴婢替您扔掉吧。”說著就要去拿那隻兔子。

“別碰。”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柔柔立刻退到一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好又說道:“留著唄,說必定以後會有大用處呢。”

柔柔聽懂了我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將它收了起來。

這一晚,皇上也沒有來我的朱雀宮。

入宮第七日,我打算去各宮裡走走,雖說入了宮趙煜那裡要時常去,可小福子說他一天到晚都在勤政殿裡,不準任何人前去打擾。

趙煜……我不禁想到了他教我寫字、誇我字好的樣子,還有我脖頸間溫存的他灼燙的氣息。

不知怎得,我總感覺他的心不在我這裡,也罷,帝王之心,向來容不得猜疑,家父也多次警告我,要我得寵,但不要聖心。

我先是來到了宋美人的住處——斂芳閣。

白貴嬪家世固然顯赫,可是與我家是政敵,相見倒不如不見。

蔣昭儀呢,雖說她姑姑是當今太后,父親是朝中五品官員,可太后早已出宮禮佛,安居晚年、不問世事,他父親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權力,我不去找她是因為她是皇后的忠心人,每天巴不得兒和皇后膩在一起,整個宮裡都曉得她巴結皇后,我又何必前去浪費口舌呢。

只有這宋美人不同,她出身宮中舞姬,一日夜宴上得了皇上青眼,封她為美人,一朝得寵,一步踏入青天。

像她這樣出身卑微的人,若是我給她一點恩惠,拉攏她入我門下,將來或許也能成為我入主的墊腳石。

宋美人早已帶著一眾宮人跪在宮門前,說道:“妾身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金安。”

“妹妹,本宮今日不請自來,還望妹妹不要嫌棄本宮。”我假仁假義的說道,走上前把她輕輕的扶起來,不愧是跳舞的,身子軟的如同棉花一般。

“貴妃娘娘言重了,妾身愧不敢當。”說著她把身子側開,“貴妃娘娘請。”

順著她的指引,我進了她的斂芳閣,她住的地方不是很大,倒也清新雅緻,別具一番風情。

“本宮聽聞妹妹身子不大好,特意帶了上好的鹿茸、銀耳,想著要給妹妹補補身子。”

宋美人笑著道謝,看著我送來的東西若有所思,我又言道:“本宮知道妹妹在這宮中無所依靠,日後但凡妹妹有所需要,大可來找本宮。”

我說這又將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話中意思,她自然明瞭。

臨走時我見她桌子一角下面有東西,叫人拿起來看,竟是一柄小小的飛鏢,宮中嬪妃嚴禁私藏暗器,我攤開掌心問她:“妹妹,這……作何解釋呀?”

宋美人沒有我想象中的驚慌失措,笑著向前到:“貴妃娘娘莫要怪罪,此飛鏢並未開刃,傷不了人,妾身拿著它是為了練習歌舞,想著花燈節能夠……”

“原來如此,”我打斷她的話,“本宮就說妹妹向來溫柔懂事,絕不會有半點兒差錯,既如此,本宮就不多叨擾,妹妹好生休息。”

我將飛鏢還她,徑直出了宮門,唯獨後面一聲:“妾身恭送貴妃娘娘。”

我坐在轎輦上,問身邊的柔柔:“你怎麼看?”

“回貴妃娘娘,奴婢覺得這背後定有隱情。”

皇上剛剛登基,妃嬪固然不多,後宮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底下波濤洶湧,一不小心,是會吃人的。

“有趣。”

我單手扶著額,思索著她的一顰一笑,一字一句。

“除了宋美人的位分最低,還有何人?”

“回娘娘,還有一位陳選侍。”

柔柔這樣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位。

陳選侍原是皇后身邊的宮女,不過常年一副病秧子,到現在都下不來床。

“哼,能從皇后身邊爬上陛下的床,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也是可憐了皇后,竟還是要念在主僕一場,咬著牙給她名分,依本宮看,打死了丟出宮去了事,何苦還要看什麼主僕情份,真是荒唐!”

柔柔在一旁順著我的話說:“娘娘所言極是,對主子不忠心的奴才,那是連狗都不如。”

走著走著,柔柔又道:“娘娘莫不是忘了,還有一人。”

我也一愣:“還有一人?”

我附耳過去,柔柔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奴婢聽丞相大人提起過,冷宮裡還有一位。”

哦,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父親的確是提起過,在宮裡還有一人,不過是在冷宮,而那人也和進冷宮裡的婢子不同,那人身份高貴,是前攝政王的獨女。

“逆王之女?”

“回娘娘,正是。”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去年宮中發生的大事,必定是與她有關。

朱雀宮。

我正準備和衣歇下,小福子卻來了。

“貴妃娘娘,陛下今晚會過來就寢,請娘娘妥善安置、侍奉陛下。”

趙煜?

我強忍住心中詫異,今晚,就要侍寢了麼?

縱然一遍一遍告誡自己遲早要邁出去這一步,自己的身子、性命都是蘇家給的,沒有矯情的權力。

趙煜揹著手款款而來,我跪在地上,只見他月牙白色的衣袍浮現在眼底,我身著單衣,他將我輕輕扶起,聲音略帶嘶啞:“還不睡?”

不用看銅鏡我就已經知道,雙頰已經染上紅暈,女子要順從夫君,陽剛陰柔,天性使然。

“妾身服侍陛下寬衣。”

我解下他的玉佩,還有外衣,出忽我意料的是,他骨相好看,臉上的麵皮兒極薄兒極白,身上卻是傷痕累累,看樣子都是些舊疤,在後背上顯得猙獰可怖。

我將雙手輕輕的撫摸上去,忍不住將紅唇輕貼在後背上,溫軟的紅唇和僵硬的疤痕觸碰在一起,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趙煜的身子在我的雙臂環繞間微微僵直了一下。

一夜春雨淋漓,滋潤萬物生長。

次日清晨,我躺在床上望著上面的帷幔,離皇后之位,我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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