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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揚帆】涼風颯颯怎麼讀?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我是皇帝燕岑!
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人文2021-05-14
簡介我怕皇兄責難沈欽,便匆匆趕去,卻在宣室殿外聽到了他那擲地有聲的回絕:“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沈欽一介武夫,配不上長歌公主
涼風颯颯怎麼讀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盛安三年,乃是當今陛下燕岑登基的第三年。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大昱朝局在經歷了多年的風雨飄搖後,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安定。
這一切,皆因皇兄力革陳弊,勵精圖治,方有如今局面。
我與燕岑皇兄並非一母同胞,卻感情甚好,只因我母親早逝,自小便養在了路貴妃膝下,得她教養。
當年,禍起蕭牆,母妃引罪而死,皇兄被貶巴蜀,而我被父皇送出宮門,幽閉於青山古庵。
眾人都以為,我此生只得寥寥而過,卻不想,還有皇兄歸來之日。
皇兄派人將我迎回,賜封號長歌,寓意盛世長歌,他從不吝嗇對我的封賞,賜居華寧府,賜藍城封地,特許見君不拜……尊榮之極,令人咋舌。
在眾人看來,這是皇兄在彌補我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和苦楚,其實,萬千殊榮的背後,並不僅是這些表面原由。
他離京之日,我曾贈他三個錦囊。
皇兄聰慧,我雖只有隻言片語相告,他亦能明白我的意思。
巴蜀之地艱險叢生,卻是他蟄伏蓄勢的最佳陣地。
五載籌謀,再加之父皇多年運籌帷幄,這大昱天下最終會交到他的手中。
而我,是父皇江山棋局中的一子,亦是這山河棋局的旁觀者,甚至可以說是半個操縱者。
我以身入棋,卻時隱時現。
只因父皇告訴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父皇待我早逝的母親,似乎與旁的妃嬪並不一樣,幼時我曾偷偷看到他待在母親的寢殿裡獨自垂淚,那空空蕩蕩的寢殿,冷寂、悽清、瘮人,可是一應陳設與母親生時一模一樣,未曾變動分毫。
能讓一代君王兀自垂淚的女子,她的一生又為何如此沉寂?
曾經,我也以為母親只是父皇后庭眾多女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員,對於君王而言,她們沒有半分不同,可是後來,父皇纏綿病榻時,夢中呢喃仍是母親閨名,聲聲呼喚,滿是深情,令人為之動容。
彼時,母親已經逝去十多年了。
母親得了帝王的愛,是她最大的幸,也是她最大的不幸。
後宮女子求而不得的東西,她卻得到了,可是除此之外,她一無所有,生命、榮光、後位……她什麼都沒有,在她死的時候,父皇面不改色,不為所動,彷彿死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不配得他半分悲憫,他的冷漠騙過了所有人。
統管六宮、大權在握的是周氏皇后,寵冠後庭、名冠京華的是路氏貴妃,今日世人議論,他日史書工筆,都不會有我母親隻言片語。
父皇病得糊塗時,竟然說了胡話,他最後的願望竟是與母親合葬。
可是就算他貴為九五之尊,仍舊不能遵從本心。
他死後只能與皇后合葬,我的母親只配偏安地宮一隅。
就連他對我的疼愛,都不能明晃晃地放到陽光之下。
世人皆言我幸運,只因我養在路貴妃膝下,才得了父皇幾分疼愛,甚至有人說若我的母親不死,我養在母親身邊,也只會和其他皇室公主一般無二,並不會得到父皇額外的注意。
我得到父皇的寵愛,是因父皇對路貴妃的寵愛,至少,世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人們知父皇愛屋及烏,卻不知父皇之所愛。
父皇諸多子女當中,幼時得父皇親自教導的屈指可數,除了太子,便只有我了。
太子是父皇的長子,被寄予厚望,父皇自然悉心教導,對於我,不知父皇又是何種心境呢?
昔日,我言明昭女帝雄材偉略,乃一代明君。
父皇便問道:“阿元可願效仿明昭女帝?”
我沉默了。
可是父皇竟然再次開口:“阿元若有志於此,為父願效仿樂宗。”
聞言,我愣在了當場,樂宗開闢先例,傳位於長女明昭公主,延續盛世。
父皇所言,令聞者心驚。
我當場匍匐於地,恭敬叩首,“諸位皇兄才德兼備,阿元絕無僭越之心。”
父皇將我扶了起來,臉上滿是鄭重之色,“阿元,你記著,要麼鋒芒畢露成為王者,要麼才華盡斂成為藤蘿,唯有如此,才可安樂一生。”
他生怕百年之後,無人相護於我。
身為君父,他已經傾力而為。
對於母親,他虧欠太多,如今,籌謀萬般,只願護我周全。
我敬佩明昭女帝的傳奇一生,卻不願重複她的人生。
我選擇才華斂盡,成為父皇和皇兄羽翼遮蔽下的皇室嬌花,可捧於掌心,給予萬千寵愛,卻從不秀於林中。
父皇下了一盤大棋,所有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生死榮辱皆由他掌握。
他不僅騙了皇兄和母妃,更騙了周後和太子,他步步籌謀,為了大昱天下的世代傳承。
棋局終了,僅有王者,卻無贏者。
我旁觀了這一局棋,內心只有唏噓感慨,再無其他。
皇兄成為了王者,可他仍然不是這江山棋局中的贏家,眾人不解他為何對周氏家族如此寬容,我卻能明白他。
他在這場博弈之中已經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只有那個高高在上卻分外冰冷的至尊之位,若是這至尊之位也留不下他所愛之人,那麼成為王者又有什麼意義?
人人都道,王者無情,可是,生而為人,又有誰會是真的無情?
只不過,皇兄所有的情,都系在周黎一人身上了。
可皇兄成了帝王,他們之間的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又是一載上元佳節至。
皇兄依舊會為皇嫂親手製作宮燈,高懸於菱花樹下。
菱花樹下高懸的一盞又一盞宮燈,是炙熱而傳奇的帝王愛情的象徵,亦是眾人豔羨的存在。
皇嫂舉辦了上元賞燈宴會,遍邀京都公子佳人,卻叮囑我一定要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此明顯,可是我卻推託不得。
我早早地到了章鳳宮,那些宮侍們正在為她梳妝。
名揚京都的周氏貴女成了大昱皇后,明豔動人中更添雍容華貴。
“阿元,你怎麼穿得如此素淨?還好本宮早早就為你備下了,快去換上吧。”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眾宮侍們簇擁了進去。
再出來時,皇嫂滿臉驚豔,“甚美。”
果然,愛能使一個人改變,皇嫂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可是如今也變得愛笑了。
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卻有些恍然,在青山五年,已經習慣了粗布麻衣,回京以來,雖是錦緞加身,卻少明麗之色。
而這一身淺藍色軟煙羅,確實更顯身量纖纖,清麗之美,增添了幾分少年朝氣。
她又在妝臺上找了許久,挑了一支玉簪為我插在髮間,“知你不喜金銀俗物,這支玉簪便贈你了。”
我只能笑著應下,“多謝皇嫂了。”
我入青山時十三歲,匆匆八年已過,終究耽擱了年華,皇兄為此常常嘆息,今日盛宴,也不過是特意為我而辦,他們一片苦心,我雖無奈,卻不可辜負。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本是上元風俗。
宴會在百釐亭舉辦,開宴之前,男男女女可不拘禮節,各自閒聊。
那回環曲折的迴廊皆懸掛著各色的宮燈,在昏暗的夜色之中散發著瑩瑩幽光,五步一景,十步一閣,那飄紅的絲絮悠悠飛起,我抬眸望著各色宮燈,沿著曲折迴廊漸行漸遠,婢女被我打發了去,周圍風聲徐徐,卻又靜謐安然。
我站在迴廊盡處,望著湖裡泛起的粼粼波光,瞧著周圍無人,我斂了斂裙子,抬腳站上了那圍欄旁的石臺上,張開了雙臂,任由那掠湖而過的涼風吹拂,髮絲清揚,卻嗅到了一種自由的氣息,沒有任何束縛,涼風颯颯,我彷彿隨之飄揚萬里。
突然,有人踏水而來,帶著滿身的涼意。
而我,就這樣落入了一個滿是涼意的懷抱,一身清寒,就那樣包裹著我。
將我帶離之後,平穩地放在了地上,他迅速抽身而立,滿臉皆是疑惑,嘆息道:“姑娘何故輕生?”
我尚且頭暈目眩,又聽他繼續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切不可如此輕賤。”
說完之後,似乎趕時間一般,拱了拱手,匆匆離去。
我瞧著他的背影,不由得啞然失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莽夫?
我沿著先前的路返回,宴會已經開始了,眾人就坐,而我姍姍來遲。
皇兄和皇嫂遙遙高坐,皇嫂淺笑道:“快快過來,已經尋了你好幾遍了,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我無奈一笑,只能迎著各色目光,緩步而行。
近前,我俯身行禮,“一時貪玩,還請皇兄皇嫂見諒。”
皇兄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就座。
我斂了斂裙子,端然入座,卻瞧見斜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他此刻也滿臉錯愕地看著我,眼神中略有懊惱之意,目光交匯之時,他端了一杯酒,遙遙相敬,最後,一飲而盡。
我不由得淺笑,倒是個有趣之人。
我也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此時的我,還不知自己的少女心思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埋下了萌芽。
皇后舉辦這上元燈宴的深意,眾人心知肚明,樂得配合表演,京都權貴之中適齡的公子千金,盡數列坐。
女兒家們頻頻眉目微抬,向上望去,可是皇兄眉眼之中只能容得下那一人。
而世家公子們,有人欣然而至,有人悶悶不樂。
唯有我,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如坐針氈。
我抬眸向對面那人望去,可是他的視線也追隨著那高坐之人,雖然只有一瞬,可是我卻捕捉到了那情緒中的異樣,他的頭迅速地低下,注視著眼前的酒杯,可是我瞧見了他眼底淡淡的哀傷。
那些世家公子、千金們都在賣力地表現自己,都在期待著皇兄的一句讚賞。
修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從頭至尾,我一直溫和淺笑,那些詩書字畫,音律器樂,皆未能入我心。
今日到場的少年,皆要展示一番,最後只剩下那對面之人還未上場,他已經連續飲了數杯了,最後在所有人的催促中,他緩緩離座。
“借劍一用!”
說完,皇兄身旁的禁衛手中的長劍倏然飛出,被他凌空接起,握於手中,在眾人的眼皮之下,其動作迅如閃電,令人震驚,我的目光緊緊鎖住他的身影,再不能移開分毫。
只見那長劍與他融為一體,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長劍如芒,氣貫長虹,時而若游龍穿梭,時而驟如閃電,劍氣帶起他的衣袂,環於他的周身,英姿颯颯,面龐冷峻,遠勝世間萬千男兒。
“沈欽獻醜了!”他持劍抱拳,凜然而立。
那一刻,我笑了,不由自主地誇讚出聲:“好劍法!”
因我的讚賞之意,皇兄的目光中閃過驚詫,一閃而逝,繼而順著我的話說道:“沈將軍劍法出神入化,不愧是少年戰神。”
此時,我才知,他是威名赫赫的少年戰神,忠勇侯府的嫡公子沈欽。
宴散了。
我們再次相逢於宮門口,或者說,我刻意在宮門口等他。
沈欽果然緩步而來,近前拱手道:“沈欽無狀,先前冒犯公主,前來賠罪,還請公主見諒。”
我抬眸淺笑,反問道:“沈將軍先前舉動,只是冒犯嗎?難道女兒家的清譽在將軍眼中不值一提?”
沈欽滿臉大駭,急忙解釋道:“公主,先前臣誤以為您要輕生,情急之下,方才……”
見此,我竟然生了戲弄之心。
“沒想到沈將軍竟是這樣毫無擔當的人。”我語氣之中略帶鄙夷,說完之後,快步而走,上了馬車,留他一人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我放下了車簾,低聲一笑,馬車向著華寧府而去。
本以為到此就算了,誰料到,我的一番調笑,卻被他放在了心上。
次日,他竟然揹著荊條,入了公主府。
好一個負荊請罪!
他雙手奉上荊條,滿臉愧疚,“還請公主懲罰,沈欽絕不躲閃。”
我接過那荊條,正欲碰一下,可是那荊條上的倒刺已經扎破了我的手,流出鮮血點點。
沈欽眉頭緊皺,最終長嘆一聲,可能是感覺我訛上他了,這筆債看樣子是還不完了。
我眉眼微動,緩緩一笑,“沈將軍是真心誠意前來賠罪的嗎?”
“自然誠心。”
我點了點頭,微微挑眉,“既然如此,沈將軍不如教我劍法吧,昨日見將軍劍法卓絕,心中甚為欽佩。”
沈欽臉上閃過難色,最後勉為其難地應下了。
此後,每隔三日,他登門一次。
“劍要握穩,手臂打直!”
“注意腰身!”
……
有時候,見我太笨,他也會手把手地教我,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臉紅的時候,他的耳朵已經紅了。
三日的間隔,好像太長了。
似乎,我越來越期待著他的到來。
那種雀躍激動的心情,周圍的人都看了出來,就連婢女都開始打趣起我了。
可是,那又如何?皇兄本就有意為我擇婿,他未娶,我未嫁,如何不能是一段良緣。
那日,瓊花樹下,落英繽紛,我終於將潛藏心底的話對他說出:“沈欽,我心悅於你!”
聞言,他手中的劍砰然落地。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以往的慌亂與臉紅,而是錯愕之後,緩緩俯身,將地上的長劍撿起,擦拭之後,長劍入鞘,他鄭重地低聲說道:“承蒙公主錯愛,可是沈欽已有心上人了。”
我如墜冰窟,我想到了可能會被拒絕,我想到了他或許還不喜歡我,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有了心上人。
明明,未曾聽說過他與哪家的女兒家有牽絆。
他又怎麼會有了心上人呢?
“公主的劍法已經小有所成,沈欽也可功成身退了,以後,便不再來了,告辭。”
他從我的身邊匆匆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他定是找了個理由讓我死心,我不相信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便讓嬤嬤去查。
可是知道結果的那一刻,手中茶盞砰然落地,摔了個粉碎。
我從青山回來時,皇兄早已登基立後,我沒想到,我竟然錯過了那麼多事情。
沈欽與周黎的親事,他們之間不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有沈欽當殿請旨,父皇御筆賜婚,更有拜堂成親,大婚相送……直到最後,大局既定,沈欽當殿自陳大婚未成,婚事作廢!
可是這些事情,皇兄不準有人再提起,違者立斬無赦。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皇兄愛周黎,恐怕已經愛到了骨子裡。
而沈欽對周黎,只怕亦有心意,無奈有緣無分,天命所限。
沈欽當日請願鎮守北疆,自言終生不再回朝,只怕也是為了避免帝王猜忌,不僅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周黎能安坐後位。
忠勇侯病重之時,皇兄三道詔書方才將他召了回來。
若無皇兄三道詔書強令召回,只怕他終其一生,也不會再次踏入昱京半步。
我低聲苦笑,“原來,他並未騙我,他是真的有心上人,還是一個永遠都得不到的人。”
感情一事,不可強求,我向來知曉。
從那以後,我甚少出府,也不願再聽說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我想著,隨著時間的逝去,我終究會忘了他,再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便沒了那份悸動。
可是,我想錯了。
過得越久,那個名字就像是紮在心尖上的刺,不碰則已,碰之生疼。
那日皇嫂邀我入宮敘話。
我知道自己不該問,卻最終未能忍住,還是問出了口,問及了她與沈欽之間的過往。
“皇嫂,你與沈欽之間……”
我欲言又止,而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莞爾一笑,拉過了我的手,我靠著她的身旁坐下,靜待著她的下文。
“阿元既然問得直接,我自然也答得爽快。沈欽與我之間確有一樁婚約,可是並無私情,那不過是沈家與周氏的一筆交易,我與沈欽只是充當了那個紐帶。”
我聞言,眉眼微垂,“那皇嫂對他可曾動過真心?”
“當日,你皇兄退婚,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恩斷情絕,與沈欽大婚當日,我曾想斬斷過往,做一個合格的沈家少夫人,可是,你皇兄率軍歸來,中斷了大婚之禮,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沉默良久,皇嫂對沈欽無意,卻並不代表沈欽沒有那份心思,只是他藏得太深,只怕皇嫂都沒有看出來。
“你對沈欽的心意,我與陛下都看得分明,心有所向,便勇敢去追,人生匆匆百年,莫要留下遺憾。”
聽了她的話,我豁然開朗,“多謝皇嫂。”
終有一日,他會走出來的,會看到我站在他的身邊。
回到府中,我心情大好,便讓丫鬟從府庫中取出那把星輝寶劍,乃是第一任忠勇侯當年所佩戴的寶劍,輾轉流落到我的手中。
寶劍配英雄,他自然會喜歡的。
他不來找我,我便去找他好了。
我去的時候,直接讓老管家帶我入了院子,並未等他出來迎接。
瞧見他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本兵書,看得入神,一身湖藍色長袍,越發襯得他丰神俊朗,英武不凡,既有少年將軍的雄姿英發,亦有世家子弟身上的傲然矜貴。
管家稟報了一聲,便退下了。
他放下書本,緩步朝我走來,“公主駕臨,沈欽有失遠迎。”
我自顧自地坐下了,甚為灑脫自在,“將軍教我劍法,也算半個師父,你我之間,便不用這些虛禮了。”
他微微愕然,見我神態自若,並未為那日的事情傷懷,他也放鬆了一些,並不像先前那樣神態緊繃,便差了侍者上茶。
“公主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我接過身後侍衛手中的長劍,朝他遞了過去。
他目光中泛起異樣,神色欣喜,猛然抬眸,“這是先祖之物?”
我點了點頭,他將那長劍緩緩抽出,劍梢泛出寒光,緩緩端詳,眼眸中動容。
“這星輝寶劍便贈予你了,也算是它的好去處。”
他遲疑片刻,眼中雖有不捨,卻打算還了回來,“無功不受祿,這把劍既然輾轉到了公主的手中,沈欽又豈能平白無故地拿回。”
我嘴角微勾,輕笑道:“這寶劍放在我的府庫中,也不過是明珠蒙塵罷了,沈將軍忍心將這大好寶劍閒置府庫毫無作為?”
他眉頭微皺,難以抉擇。
“沈將軍放心收下,不必心中忐忑,日後我若看上那高山雪蓮、東海明珠,沈將軍為我費力走上一遭便是,權當相抵。”
我這樣說,也不過是為了能讓他安心收下。
這是先祖的寶劍,輾轉流出,幾經易主,如今重回沈家,無論如何,都是他拒絕不了的。
他拱手道:“來日,還請公主差遣。”
“好說,聽聞沈府修建頗有章法,將軍不如帶我參觀一番。”我輕笑著說道。
他放下寶劍,揚手道:“公主請!”
在沈府待了半日,他一路相陪,也算是誠心陪我賞玩了。
他親自送我回府,我自然樂得如此,一路上情不自禁地笑著。
我去往沈府的次數勤了,自然惹得流言紛紛。
我是當今陛下最偏疼的妹妹,萬千殊榮集於一身,而我的終身大事也讓眾人矚目。
那日,皇嫂喚我入宮一聚,而我在宮中得知,皇兄也召了沈欽入宮。
近來京都流言紛紛,有些話語委實難聽,皇兄只怕是為我出頭去了。
我怕皇兄責難沈欽,便匆匆趕去,卻在宣室殿外聽到了他那擲地有聲的回絕:“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沈欽一介武夫,配不上長歌公主。”